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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天顺上前一步,把腿伸到他的眼前,让他扶着腿出溜上来,一推他的脸:“没听见我说了什么?”

    段丰的身子一忽悠,转身冲到了那帮混子的前面:“东哥在二楼大厅……宽哥,跟我走。”

    我和天顺并肩刚踏上楼梯,后面就响起了吴胖子公鸭似的声音:“宽哥来了?蓬壁生辉呀!宽哥,慢走!”

    我站住了,对天顺说:“你先过去,我跟胖子说会儿话○耍大哥派头啊,越那样越没有派头。”

    段丰见我要转身,主人似的拉了我一把:“宽哥不经常来,来了先坐会儿嘛,跟个j巴吴胖子有什么好聊的?”

    我冲他笑了笑:“有点小事儿得跟他交代交代,你们先喝着,我一会儿就上来。”

    段丰还想上来拉我,我转身走了,后面响了啪的一声,估计是天顺扇了他一巴掌。

    跟着吴胖子进了一个单间,我问:“王东他们摆了几桌?”“嚯!东哥过日子着呢,将近四十几号人就一桌,在会议室里。长条桌子排了一溜。早晨我就说,我说东哥,你就可劲地‘造’吧,我把这个帐划到老虎的工钱里头,”吴胖子很健谈,一坐下就开始满嘴喷白沫地絮叨,“你猜人家东哥说什么?东哥说,一码归一码,我招集的人就应该我掏钱,今天现金!我那个笑啊,哈哈哈。刚才我去吧台看了一下,你猜人家东哥才花了多少钱?到目前为止没超过六百!这可是四十来号人呐……”

    “他也太小气了,喂猪这是?”我丢给吴胖子两千块钱,“再给他们上点儿好的,照这个数来。跟他们说,现在你们是宽哥的人了,生活质量要提高,起码要达到小康水平。我就不信一顿饭还能吃穷了我。安排去,别让伙计们说我土鳖。”

    “到了我这里我还能让你掏钱?”吴胖子讪笑着把钱给我塞到口袋里,“本来你没来之前,我还打算收这个钱,你来了,我再收钱,我那是‘膘’了没好?你不知道,我一天光指着小姐这一块儿就能收入他个千儿八百的,一顿饭钱我出得起。你就说前天吧,前天运管处的梁大哥他们来,酒钱两千,小姐钱……哈,这个我不好说,反正光娜娜一个人就交上来六百。”

    我忽然想起那天我在蒯斌饭店吃饭,蒯斌的几个兄弟眉飞色舞地说,吴胖子的“j店”里来了一个叫娜娜的小姐,漂亮,豪爽,还擅长唱邓丽君的歌儿。我一下子来了兴致,冲吴胖子一笑:“娜娜小姐给你赚了不少银子吧?”“那是那是,”吴胖子的眼睛蓦地一亮,呼啦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宽哥知道古代有个叫杜十娘的名妓吗?咱店里的这个娜娜比杜十娘差不到哪儿去,整个儿是我这里的头牌!凡是有身份的客人来了,没有不点她的↓也明码标价,陪客人吃饭,不管喝不喝酒,唱不唱歌,一小时一百块!我日他那个亲乃乃的,整个把市场行情给我抬上去了。你知道我这里别的小姐才多少吗?不论时间,一场酒下来才三十,管你一天还是一分钟呢……说来这男人也真他妈的贱,都是一样的,怎么还分贵的贱的呢?”

    “呵呵,照你这么说,这个娜娜还兼职卖大炕?我听他们说,人家是卖艺不卖身呢。”

    “这倒是说对了,娜娜还真的不卖,人家懂行市啊,要是卖了,她还能有这个身价吗?”

    “她今天在这里吗?”我忽然有了一种探秘的感觉,我倒要看看这个叫娜娜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她一般晚上六点以后来,白天不敢来,有不少认识她的……”

    “哦,我听说了↓是本市的?”

    “是啊,只是不清楚她到底住在哪里。”

    “美女不问出处啊,”我开玩笑说,“你已经把她给收拾了吧?”

    “哪能呢,”吴胖子潇洒地把手在眼前一挥,“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还能连兔子的觉悟都没有?”

    “要不就是人家嫌你胖,j巴够不着眼儿。哈,‘胖鼓仑吨’,上去发昏嘛。”

    “我胖?我这叫体格健壮,那方面的能力一流!”

    “是啊,体格健壮,c健将……”

    “下面该表扬你了吧?”吴胖子嘿嘿笑道,“骨瘦如柴,c元帅。”

    我皱紧眉头站了起来,慢慢踱到门口,猛一回身,一脚踹在他雪糕般的脸上,吴胖子像座山那样轰然倒地。

    我倚在门边,铁青着脸,冷眼看着他。吴胖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多了,拿自己跟我平起平坐了。

    “宽哥,我……原谅我,我就这脾气,别人一给我个好脸,我就拿自己不当外人。”吴胖子躺在地下没敢起身。

    “胖子,我告诉你,我跟你开玩笑可以,你跟我开玩笑不行,明白吗?”我y沉地说。

    “明白明白。宽哥,我可以起来吗?”吴胖子像一条白蛆那样蠕动了一下肥胖的身子。

    “起来吧。”我踱回座位,一手抓着椅背,一手指了指他,“规矩要守,话也要继续说。”

    吴胖子以为我要拿椅子摔他,两只手猛地往外一撑:“宽哥,你还要打呀?我好心好意的……”

    还打你个p!我皱了一下眉头,让你学会尊敬大哥是我的目的,你那么聪明,我还打你干什么?

    我y着脸,摸出大哥大拨通了王东的电话。

    王东的声音很高,似乎有些不满:“你跟个吴胖子聊什么聊?他够级别吗?赶紧过来,小弟们要给你表演大合唱呢。”我笑道:“先让他们唱着,我跟胖子在研究一个美女呢。话都给他们说透了吗?哦……说透了就结束,全让他们滚蛋,一会儿你和天顺到吴胖子这里来,咱哥儿几个再喝点儿。”王东说:“跟这帮孙子在一起很真他妈有意思,我好象年轻了好几岁呢。行,我这就让他们走……”王东没关电话,直接说,“小的们,宽哥喜欢清净,他说了,让大家先回去,他就不过来了,大家散了吧。记住我今天跟你们说过的话,在这几天里一个不准给我惹事儿,谁要是出了毛病,我可不是老虎,一个字,砸!听清楚了没有?”那边一阵呼啸:“听清楚了!”这让我一下子联想到了天安门广场阅兵式上战士们回答首长的喊声,我笑了:“王东,你这是在训练羊群呢。好了,散了就到我这里来。”王东说:“天顺这小子又犯病了,左右开弓,喝上了。”

    “让他来我这里喝,不听话就把他放倒扛过来。”我挂了电话。

    “宽哥,要不我招呼几个别的小姐过来陪你和东哥他们?”吴胖子献媚地说。

    “话又多了不是?”我摔了他一烟头,“我们弟兄们没那么多毛病,继续说那个叫娜娜的,她什么时候能来?”

    “嘿嘿,说没那么多毛病还是惦记着娜娜,”吴胖子依旧不改毛病,“估计六点以后能来吧?来了我就……”

    “关了关了,别谈论这些没意思的了,”我突然感到一阵厌烦,打断他道,“今天不一定有时间,我吃了饭就走,等哪天抽出空来,我来见见她。来了再说吧,我也想尝尝吃花酒的味道。”吴胖子冲我伸了一下大拇指,一缩脖子:“这就对了,不瞒你说,像你们这些大哥级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左搂右抱的?你身边没个仨俩的美女,道儿上的兄弟都看不起呢……嘿,这话又多了,宽哥不是那样的人≡了,蒯斌也认识娜娜,那天……对,就是梁大哥他们来的那天晚上,蒯斌也来了,没吃饭,直接让我去找娜娜。我跟蒯哥开玩笑说,蒯哥也来吃花酒啊,你吃花酒蒯嫂怎么办?不怕她挠你的脸?蒯斌摔手给了我一巴掌,下手那个狠呀,牙都松了……后来我把娜娜叫了出来。娜娜一见蒯斌,撒腿就跑,被蒯斌揪着头发拖回来了。蒯斌把娜娜拽到门口,大声呵斥她,让她以后不许到这里来了。娜娜爬起来就跑,一路跑,一路哭……再也没回来。”

    “你说什么?蒯斌也认识她?”我的脑子陡然空了,这个娜娜不会是杨波吧?!

    “认识啊,看样子还挺熟呢……对了,娜娜不会不来我这里了吧?将近两天了,我再也没看见她呀。”

    “别急,”我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让猛力往上钻的心脏落回去,声音都变形了,“你不是说她晚上六点来吗?”

    “是呀,可她挨了蒯斌那一脚,不会不敢来了吧?不行,我得给她打个电话,别跑了摇钱树。”

    “慢着。我来问你,娜娜姓什么?她的真名叫什么?”我的嗓子颤抖得一塌糊涂。

    “姓杨,名字我不知道。娜娜是我给她起的名字,我这里的小姐都有艺名。”

    我的脑子彻底变成了一块白板,里面什么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由那里传达到心脏的钻心般的疼痛。杨波,果真是你啊!你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走这样一条路啊!我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心脏堵在嗓子眼里,让这粗重的呼吸变得惊惶失措般嘈杂起来。我的耳朵也变成了两只蜂箱,全是嗡嗡的蜂鸣声。我失神地看着阳光从窗外s进来,刚开始像一条小河那么大的光亮淌在木头地板上,一瞬间就变窄了,变成了刀子那样的一溜长条,然后在我的眼前一晃,就什么也没有了。天这就黑了?我蓦然打了一个激灵,不会吧?天怎么会黑得这么快呢?我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眼前满是灿烂的阳光。

    “我得去给她打个电话。”吴胖子转身想往外跑,我一把拉回了他:“用我的电话,问她在哪里?”

    “不熟悉的号码她是不会接的,这是她们这一行的规矩。”吴胖子无奈地看着我说。

    “走,我跟你一起去。”我不由分说拉起了吴胖子,吴胖子像一坨豆腐,被我提溜着歪歪扭扭地走了出来。

    “宽哥,你挺紧张嘛,难道你也认识她?”

    “我还认识你妈呢。”我猛地拽了他一个趔趄,吴胖子像个r球似的滚到了前面。

    楼道里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估计是老虎的那帮小蚂蚁下来了,我侧过身子,让吴胖子挡着我来到了吧台。

    吴胖子支开看电话的小姐,迅速地拨了一串传呼号码:“好了,等吧,她一般会回这个电话的。”

    楼道上的人潮水一般涌了下来,有几个冲吴胖子打了几声尖利的口哨,吴胖子咋呼道:“安静!”

    一个长得像面包的小个子猛地冲吴胖子吐了一口唾沫:“少你妈的跟爷们儿拿‘怕头’!没有我们给你……”

    后面的话直接像公j打鸣被掐住嗓子那样咽了回去,王东指着他厉声喝道:“刚开了会就来毛病了?”

    几个疯狗似的小混混一涌而上,顷刻把那个面包踹成了馅饼,王东像撵兔子那样把他们轰了出去。

    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我想去拿,吴胖子抢先抓到了手里:“喂,是娜娜吗?”

    我的耳朵几乎要爆炸了,我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声音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杨波:“吴经理呀,是我,娜娜。”

    吴胖子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一眼:“娜娜啊,今天你来吗?”

    杨波在那边吃吃地笑:“能不去吗?我要是不去,你的饭店不就垮了吗?这么着急找我,是不是来客人了?”

    吴胖子又瞥我一眼,我冲他点了点头,吴胖子语气轻松地笑道:“老客户啦,人家一来就点名找你。”

    杨波略一迟疑:“吴胖子,别跟我耍花招啊,是不是又是蒯斌两口子?不去,我烦。”

    “不是他们,”吴胖子用眼瞥我似乎已经成了习惯,“要不我让客人跟你通个电话?”

    “不用通了,”杨波好象是在那边打了一个哈欠,“不去了,爱谁谁。”

    “杨波——”我彻底失去了理智,一把夺过了电话,“杨波,是我啊,我是张宽!”

    那边蓦地没有了声音,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杨波!我是张宽!你说话呀!”

    那边没有挂电话,我清晰地听见杨波那熟悉的呼吸声,轻柔而均匀,我仿佛闻到了从她发迹沁出的淡淡清香。

    吴胖子吃惊地闪到一旁,嘴巴张得像一口深井,他好象猜到了我跟这个所谓娜娜的真实情况。

    “杨波,你说话,”我换了一种柔和的声音,“你知道的,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你能让我再听听你的声音吗?”那边还是没有声音,我能感觉到杨波在听我说话,我甚至能看见她咬着嘴唇在控制着自己的眼泪。此刻我反倒平静下来,我想让她知道我的心情,我想让她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不管她以前和现在都做过什么,“你不想跟我说话是吗?杨波……”

    突然,我听到那边响了吧嗒一声,是用手按在电话接听键上的声音,惊雷一般响→朵里没有了一丝声响,连电流的声音都没有。我把话筒拿到眼前,怔怔地看着它,就像看着我心爱的姑娘……我觉得自己要垮掉了,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腿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我捏着话筒蹲到了地上,样子狼狈极了。我茫然地看着阳光灿烂的门口,门口闪过吴胖子笨拙的身影,他跑得是那么的仓皇,类似失传江湖已久的绝世武功——抱头鼠窜。我无声地笑了,你跑什么?我是不会打你的,我已经没有了打你的力气……风从玻璃门的缝隙里吹进来,我下意识地抱紧了膝盖,我感到膝盖冰凉,仿佛有一根针被什么东西拖着,在没命地往我的骨髓里面钻。我丢掉话筒,用双手不停地摩挲着膝盖……我就那么样,采取一种狗一般的姿势,蹲在一个叫做一路欢笑的饭店里,蹲在那个初夏的午后,捧着自己已经麻木的心,长时间地望着门口匆匆而过的人流。

    “我c,你怎么趴下了?谁把你灌成这样了?”天顺从楼梯口吧嗒吧嗒地向我跑过来。

    “呦!宽哥这是怎么了?”段丰也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别在这儿趴着呀,多难看?”

    “走开,”我拉着天顺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反手冲段丰挥了挥,“别靠近我,滚。”

    “大宽,看这样子你没喝酒呀,”天顺搀扶着我,转头对段丰说,“你先靠边,我跟他说。是谁惹你生气了?吴胖子?他妈的,吴胖子呢?吴胖子,你给我滚出来!”我大口喘了一阵气,稳定了一下精神,冲他尴尬地一笑:“可能是我太累了,这几天没睡好觉&039;事儿,走,陪我吃饭去。”天顺疑惑地盯着我看了一阵:“不能吧?这么不抗‘造’?什么体格嘛。”

    我打开段丰伸过来的手:“你走吧,我跟老弟兄几个还有点儿事情要谈,改天咱们再聊。”

    天顺转回了头:“别让他走啊,他有不少家冠的消息呢……老段,你先别走。”

    还他妈家冠呢,我突然感到厌烦,觉得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让我感兴趣的事情了。

    段丰很知趣,不再过来搀我,远远的跟在我的后面。我不理他,愿意来你就来吧,随便听你说两句也行啊。

    段丰喝了半瓶酒,开始不紧张了,眉飞色舞地跟我谈起了他跟家冠在劳改队的一些事情。我的脑子一半用在听他说上,一半飞到了杨波的身上。我想,杨波知道我发现了她的行踪会怎么办呢?回来那是不可能了,因为她清楚我会在这里等她,她不敢面对我↓会去哪里呢?她没有家,她爸爸死了,她妈那里她也不会去了……我很后悔刚才的仓促,我应该不让她知道我在这里的,我应该躲在某个角落看着她进来,然后像绑架人质那样把她绑架回我的办公室,然后一点儿机会不给她,直接扒了她的衣服……再然后呢?什么也不提!马上拉她去登记,我要跟她结婚,我不管她是怎么想的,我离不开她,她像是一种很厉害的毒品,已经让我彻底上瘾了,没有她我会崩溃的。曾经有那么一阵,她已经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了,我以为万事大吉,甚至庆幸自己沾了便宜,现在我才发现,她像一棵生命力顽强的树,深深地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

    她不会再次出现了……我恍惚看见她奔跑在午后灿烂的阳光下,路边的一切风一般掠过她的身边↓漫无目的地跑着,风舞动她的长发,像舞动一面黑色的旗帜,这面旗帜猎猎作响,与她一起消失在阳光的尽头。我在后面追她,开始是在跑着,气喘吁吁,后来骑上了自行车,再后来骑上了摩托车,再后来又开着蒯斌给我的面包车,再后来又开着蝴蝶借给我的小公共车,烂木头站在车门边大声喊,上车啦,上车啦。家冠怎么也出现了?他跟烂木头一起站在车门边,乐呵呵地看我,快追呀,你这个“迷”。车开着开着就飞到了天上,从天上往下看,地下是一片白茫的大海,蚊子般的海鸥在飞翔。

    对面段丰的脸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大嘴在上下掀动,不时从那里面喷出炮弹大的白沫,有的白沫s中我的脸,就好像有人在用拳头打我的脸。我用双手捂住脸,使劲搓了两把,反着手冲他挥了挥:“别那么激动,慢慢说。”

    “你听见他刚才说什么了吗?”天顺嘿嘿笑着,把手摇得像扇子,“小王八要出来跟你拼个上下高低。”

    “吹牌。”我木然应道。

    “不是吹,”王东推了天顺一把,“这事儿很有意思,让老段接着说。”

    “宽哥不喜欢听这个,那我就不说了……”段丰偷看我一眼,抹一下嘴巴不说话了。

    “你说,我在听着。”

    “刚才说到家冠联络上了几个东北人,”王东替他说,“然后……”

    “然后整天在一起‘开会’,”段丰说,“一个个表情严肃得跟他妈吃了牌似的……”

    我听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