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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辉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把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一只精致的玉瓶。辉月拿了起来看,问道:“ 这装的是什么?”

    “香料中最上品的,莫过于龙涎。这不算什么礼物,不过我来的时候就带在身上,想着你是喜欢这种香料的。”

    辉月的指尖慢慢移动,感觉那玉瓶的光滑,笑了笑:“这不能算。”

    子霏看他美目流盼,想到过去的种种,神思一滑又想起前些日子夜里那无痕春梦,心里百感交杂,强笑道:“自然不算。只是我来得的得仓促,哪有预备礼物的功夫?你想要什么礼物?”

    辉月顿了顿,微笑说:“我先想着,回来再和你要。”

    等歌停舞歇,酒过三巡,辉月忽然道:“行云,你的成人之礼,也就在眼前了。心里可有择定人选没有?”

    真正是一鸟入林,百鸟无声。

    这一句话说过,连远远的边席上的人也都停了酒住了话,目光齐聚到行云的身上来。

    111

    行云站起身来,脸上的神色十分平静,身上雪白的锦袍衬着他面如冠玉。

    “我心中已有所选。”

    辉月眉梢微微一动,脸上却带上了温雅而欣然的笑意:“哦?是不是现在这殿中的人?是哪一位?”

    场中本已凝肃寂静,辉月此言一出,好像空气陡然变得稀薄,一群人无不此起彼伏的倒吸气。

    行云清清楚楚地答道:“确是这殿中一人,”他顿了一顿:“只是我还没有问询过此人的意愿,不好冒冒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来。”

    辉月一笑:“不妨,今天是我的好日子,绝不会有人那样煞风景。况且孔雀公子前程无量,人品绝佳,怎会有人不肯?”

    行云走近了几步,已经站到了辉月身前,声音清亮:“听陛下的意思是,无论我说了谁的名字,陛下都会许我?”

    辉月点头道:“自然。此殿中人你无论属意哪一位,我都可以为你作主。”

    行云转过头来,眼睛从左向右的扫视一圈。

    殿堂正中巨大琉璃盏,晶莹灿亮的光华在他的脸上流转不定。

    看到子霏的脸上时,行云嘴角有个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

    只略一停留,便又离去。

    殿中静可听闻落针。

    行云一字一字说得清清楚楚:“这次,要劳烦平舟殿下了。”

    人群哗然,登时象是沸水开锅。

    辉月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先是震惊后是疑惑,看了一眼子霏又看行云,最后望向平舟的时候目光中全是探询之意。

    平舟怔怔站着,一旁已经有人挤上去打趣他,他木然不知应答,还有贵族少年抢上去和行云说话,勾肩搭背又笑又闹。

    原本礼秩分明的廷宴乱作一团。

    平舟忽然象是梦醒了一样,推开身边的人大踏步走到行云身边,一把拉着向外走。

    有的人看着平舟脸色不是很好,已经识趣的闭了嘴,有的呆头呆脑兀自高声喊:“哎,平舟殿下,也不用这么急吧……”

    辉月与子霏的目光在空中遇上。

    子霏微微一笑。

    看得出行云给的答案,与辉月所预想的,严重不相符。

    原来辉月想的是什么?难道以为行云会说出哪一个名字?

    子霏施施然起身,趁着殿中一团混乱转身走了出去。

    星华正探头探脑往平舟行云离去的方向看,一把扯着他:“喂,你小子不是说有事告诉我?究竟什么事?”

    星华虽然嘴上说得硬,喝了一些酒被这冷风一吹,竟然机伶伶的打了个哆嗦,一股子寒意从后背直窜了上来。

    子霏清清咳嗽了一声:“三百年前……”

    忽然辉月的声音c了进来:“子霏。”

    两个人都悚然一惊,辉月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两个人竟然都一无所觉。

    这要是歹人还了得,小命早丢了不知道几回。

    “你同我来一下。”辉月淡淡地说。

    子霏嗯了一声,转回头看星华:“回来再说。”

    星华一把拉住不放,抓耳搔腮:“你想憋死我啊!长话短说,到底什么事。”

    辉月站住了脚回过头来。子霏匆匆说:“就来。”

    回过头来,子霏沈吟着,把长长的一大篇话缩成了一句:“你有个亲生儿子,已经三百岁了。”

    丢下这句话,来不及看星华什么反应,跟着辉月向另一边走。

    “你和行云说过些什么?”辉月忽然停下脚,回过头来。

    子霏道:“并没有说什么。”

    “他对你的印象明明是很深,为什么却突然选择了平舟?如要选他,早多少时候就可以选了,何必等到今日?”辉月的眼睛里全是不解:“你莫不是和他说了些什么?”

    子霏失笑,夜风吹得一缕银发拂在脸上:“行云想做什么,那是他的自由。他想选择什么人为他行成年之礼,就可以说出来。他不是你的孩子,你难道还要在这上面强制他不成?”

    辉月侧过了脸去:“不是,只是……”

    “他自己选择的道路,自己走得无悔,这就行了。”子霏掠掠那缕头发:“其实……”

    忽然远远有人喊道:“陛下——陛下——”

    辉月应了一声:“何事。”

    御侍匆匆跑来,躬身禀告:“陛下,行云殿下请陛下为他主持成人礼典。司礼官请问可否现下就预备?”

    辉月看了子霏一眼,道:“下去预备。”

    子霏微笑着向回走:“倒要好好看看行云现在是个什么样儿。平舟刚才象是也吓着了,现在不知道怎么又回过意来了?我倒要去问问他。”

    走了一步,忽然回头说:“平舟他的出身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可知道他的来历么?”

    112

    平舟穿着一件湖蓝的袍子立在廊下,子霏走近了他身后,放重了脚步:“平舟。”

    平舟慢慢转过身来,清秀的脸庞在月光里显得有些冷漠。

    “怎么了?”子霏有些不安:“是不是行云为难你?”

    平舟淡淡一笑:“没有,只是有些意外。”

    “老实说,我也意外。”子霏微笑着说,走近前去,一起靠在栏边,看着脚下的万点灯火:“原以为行云会说出辉月的名字,没想到是你。”

    平舟没有说话,子霏也没有再出声。

    风轻轻吹过高处的回廊,有呜呜的鸣声,象是低诉,又象是呜咽。

    侍从在身后小声提醒:“殿下,时辰已至。请您移驾洗心殿。”

    平舟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我去了。”

    子霏伸手和他相握,忽然掌心中硬硬的被平舟递了一物。

    子霏翻过手来,看到一朵半透明的花朵,似玉非玉,似水非水,带点隐隐的绿,水莹莹的有微光闪动。

    他抬起头来,一句话刚要出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眼前景色陡异,一片白茫茫的大雪铺天卷地。

    哪里还有平舟的身影?

    寒风吹着头脸,刺骨的冷。

    这是幻境!

    子霏的手慢慢握紧,手里那朵花的冷硬提醒了他,这是幻境。

    四顾茫然,子霏说不话,举不动步。

    雪花飘落,擦过头发和眼皮。

    忽然远处的雪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子霏睁大了眼睛。

    远远的,有人走了过来。

    一身的腥红,银发在雪中狂舞,身上负着另一个人,身子软软的垂着。

    子霏胸口象是重锤击了一记。

    那是他,和辉月。

    他步子越来越慢,举步维艰。

    终于,再也迈不动步,身子向前伏跌了下去。

    手挣扎着到怀中去摸那红色的信箭。

    动了两下,却没有掏得出来。

    头垂了下去。

    大雪越落越紧,转眼间在两个人的身上都盖了一层。

    子霏知道知道他没有死,辉月也没有死。

    只是,看到两个人被冰雪掩埋,消失在一片霜白里。

    心里竟然觉得很安静。

    就在那里结束,也很好。

    树上的雪越来越厚了,枯枝承受不了层层的冰凌和积雪的负担,发出脆弱的,破碎的声音,从中间折断了,落了下来。

    哗喇喇的一片冰凌,砸在下面的雪地上。

    象是一场冰雹,砸得积雪一个一个的深坑。

    雪下面,辉月的身体动了。

    他撑着坐了起来。

    无声世界,象是古旧的默片儿,黑白的电影。

    辉月把飞天从雪中拉出来,手抵在他的胸口送进灵力。

    他喊着他的名字。

    飞天。

    飞天。

    无声的世界,却清晰的知道发生一声一息。

    子霏睁大了眼睛,看辉月咬破了腕脉,把手腕放到了他的唇边,撬开他的牙关,让热血淌进他的嘴里。

    天冷,血凝的很快。他又咬破了另一只手,继续做着相同的事情。

    眼睛热热的发胀。

    辉月。

    无论那时的他是真是假,他们之间,始终是存在过一些什么的,是不是?

    他摸索着把飞天怀里的东西掏出来。

    引信,纸包。

    他拿起纸包看了半晌,大雪落在他的身上,奇迹般的象是被弹了开去,没有一片可以留存。

    他拿着那红色的信箭看了看,向上弹放了出去。

    红色的烟花在漫天飞雪中绽放,象一个突兀的伤口,鲜血迸溅。

    辉月怀抱着飞天,仰头痴痴地看着,那红色的星华点点洒落,拖着长长的,不情愿的坠落的轨迹。

    辉月慢慢低下头来,捧起飞天的脸。

    在冰天雪地中,唇上却轻轻的一暖。

    柔而暖,象是一个久远的誓言,也象是记忆中的阳光。

    子霏着迷似的闭了眼,全心全意去感觉这幻境中的吻。

    手忽然能够动弹,他的手抚在自己的唇上。

    那个象雪花一样虚幻的吻,已经消失了。

    子霏站在帝宫高处的画廊上。

    远处人声沸腾,灯火通明似白昼。

    行云的成人礼开始了么?

    他向那光亮处走了一步,觉得两腿发软。

    眼前象是万花齐飞般一闪,又陷入了第二个幻境。

    明明是幻境,却比真实还要真实一般。

    冷,潮湿而阴冷。

    飞天蜷成一团,缩在墙角里。

    那是帝宫的地牢。

    他打个寒噤,轻轻咳嗽了两声。

    受过重伤的肺部,很怕寒冷。

    忽然有一线光照了进来。

    柔和的一线光,有些晕黄,有些摇晃不定。

    囚牢的门开了一线,有人轻轻走了进来。

    灯提在他的手上,淡淡的柔和的光晕照亮了这小小的囚囹。

    他把宫灯挂在墙上,揭掉帷帽和斗篷。

    他走到墙角,把蜷成一团的人抱起来,把脉,喂药。

    一切行动静止之后,拨开脸上有些凌乱的发丝,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宫灯的光渐渐黯淡,辉月的头低下来。

    两个人的脸颊靠在一起,灯影幢幢,黑暗渐渐把两个人都包了起来。

    子霏猛然睁开眼,他正泪流满面,坐在回廓的地下。

    113

    胸口闷闷的痛压了上来,子霏挣扎着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向前奔。

    象是有无数的往事在身后追赶,象是飞蛾扑向最后的光亮。

    头发在疾奔中散了开来,凌乱的被耳旁呼啸的风声向后刮去。

    耳中一片的沉寂,只听到自己无序的心跳。

    要挣脱胸腔,从喉咙跃出来一样的狂乱的心跳。

    拳头里包着那朵玉石的记忆之花,握得那样紧。花的边角陷进了掌心里,些微的刺痛。

    痛吧,再痛一些。

    让我知道这不是梦,不是幻境,这是真实。

    我爱辉月,他也爱我!

    沿途多少只眼睛在诧异地看着他,长发和衣带在狂奔中长长的甩在了身后。

    那样不顾一切的奔跑着。

    洗心殿里亮如白昼,侍从与司典们有秩的跪了一地。平舟立在高处的石台上,行云微微低下了头,平舟正把一顶正冠替他系上。

    辉月站在石台的一角,注目看着,神情是若有所思的沉静。

    子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在一片肃静郑重的安谧中格外的刺耳响亮。

    他扶着殿门的廊柱,上气不接下气。

    地上跪的人偷偷别过眼来看他,惊疑不定的。

    子霏定一定神,喘息着抬头向上看。

    脸庞象白花一样,在暗夜中那样

    平舟的手顿了一下,继续系着正冠的带子。

    行云眼角的余光,轻轻扫一眼殿口。

    象是一只狂舞的蝶,长带飞扬,银发被风吹得全飘在空中。

    那样凌空扑了进来。

    辉月惊得睁大了眼睛,看着子霏一路沿着长阶奔了上来。

    没有到达长阶的中间,他气促的呼唤:“辉月——”

    下面的跪伏的人实在是忍不住,抬头向上看。

    辉月仍然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有平舟和行云看到他袍子下摆不稳的颤抖。

    子霏换了一口气,足尖点地,身体凌空纵了上来。

    苍白的脸上因为剧烈的动作而现出不自然的红晕,眼睛亮得象破碎的星辰,落在这渺茫的人世。

    象远山的眉,象水波的眼。

    行云觉得既陌生,又熟悉的一张脸。

    子霏在半空中,已经后济无力,身子无力的坠落下来。

    辉月再也没有矜持,所有的克制都象冰雪遇到了阳光,簌簌的化解,消亡。

    他的袖子展开来象一只美丽的鹤,碎银鞭如流星般飞出去卷住了子霏的腰。

    一道银线,将他牵向他。

    台下的人根本忘记了眨眼和呼吸。

    怔怔看着洗心殿上方发生的这一切。

    子霏脸上带着一个微笑。

    明明是美丽的微笑,却让人觉得坚如铁石的心房也要软化,冰山样的意志也要被消融。

    让人觉得鼻酸眼热。

    为那个沉淀了所有沧桑伤痛之后,绽放的,微笑。

    象清泉,一滴一滴,淙淙有声。

    象和风,一丝一丝,拂面不觉。

    辉月接住了他。

    子霏双臂缠上了他的颈项,深吸了一口气,唇殷切的吻上去。

    叮地一声响,一旁跪立侍酒的人失了手,玉盘倾侧,夜光杯倒翻在地。

    没有人去怪责,甚至没谁注意那酒杯落地。

    辉月的手先是垂在身侧,因为震惊而无措的颤抖,指尖痉挛着。

    然后,象是从深沉的梦中惊醒过来,他反手紧紧的抱住了怀中人,用力的勒紧,象是要让两个人合成一个。

    在高高的帝宫,在肃穆阒寂的洗心殿。

    在万人注目的高处。

    天帝,与他心爱的人,旁若无人的拥吻缠绵。

    定定地看着那两人。

    一瞬间,行云想起了扑火的飞蛾。

    那样不管不顾的一往无前。

    握紧了掌心的玉石花朵,行云闭上了眼。

    那些象浮光掠影一样飞闪而过的情景,一张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如尘埃一样纷纷而至又翩翩而去。

    平舟把一杯酒递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触又不约而同的别开头。行云一饮而尽,全不知酒味。

    再见了,飞天。

    全文完

    番外合集一

    “喂,让我瞧瞧。”少年抓着他的手,想掰开来看里面究竟握了什么。

    他收紧了手,不让他看。

    “不看就不看,小气!”少年白他:“亏我给你带这么多好吃的。”

    他失笑:“是你自己想吃吧,不要拿我当幌子。”

    少年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我想吃?我要是自己想吃大可以在家里吃完,干嘛这么老远的带来找你啊

    。”

    “因为你一个人吃无趣啊。行云不在,奔雷不在,辉月不在,你好象只能来找我一起喝酒的。”

    他笑着拿出酒坛子。

    少年眼睛一亮:“知我者,平舟也!来来来,我们喝,不醉无归!”

    “这话你跟奔雷,跟行云,跟克伽,跟星华……嗯,好象每个陪你喝酒的人,都说过一遍了吧。”平舟一笑:“就

    是我,也听过了许多次了。”

    飞天嘻嘻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谎话。”

    杯来碗干,青山佐酒,绿水醉人。

    飞天酒意有了三分,仰在石凳上,弹着酒坛唱歌。

    “管这水方云醉,不论谁错谁对。

    一线天眼窥人,叹遍红尘锦堆。

    任是南来北往,凭他雨打风吹。

    多少离乱萧索,不问谁是谁非。

    醉醉醒醒如我,痴痴傻傻是谁。

    庄生戏蝶一梦,扶樯扳桨已归……”

    平舟闭着眼听他唱,闲闲问:“谁写的歌子,倒有意思。”

    飞天一笑:“我自己瞎唱,没吓着你啊?”

    平舟不语,轻轻啜了一口杯中酒。

    “哎,小口小口没意思。”飞天端起酒坛对就倒,淋漓酒y泼了半身透湿,放下手来抹一把背,哈哈一笑:“看到

    没,喝酒就得这样!”

    平舟淡淡说:“那是饮牛。”

    飞天一咂嘴:“只要快活,做牛又何妨。不快活,做天人又有什么意思啊!”

    平舟的眉梢挑了起来:“你今天是怎么了,唱个歌也感叹,说句话也感叹……”

    “不知道。”飞天干脆地说:“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梦,好象很伤心,醒来了一个也不记得,就是觉得闷得慌。”

    平舟轻轻嗯了一声:“再喝。”

    “对,再喝。”飞天大声应着,又举起了坛子。

    飞天睡沉了。

    抱着酒坛子,蜷在石凳子上。

    平舟轻轻靠近了他,指尖点在他的耳廓上。

    掌心里微光闪动,一朵玉石的莲花,似水雾凝结,汇集了山水间的一滴灵神。

    平舟注目看那朵莲花的里面。

    一团混沌的血雾。

    始终是看不清。

    他叹口气,松开了手。

    不行,还是不行。

    功力不够。

    那朵莲花静静贴在石桌上。

    平舟回过头去,翻开带来的一卷书。

    他们来时乘的小船在水边浮浮动动。

    平舟没有回头。

    没看到那朵莲花里的离合非欢。

    亦真,亦幻?

    是耶,非耶?

    谁知道呢,这些离奇的梦境,将来会不会变成现实?

    谁又知道,现在的现实,不是谁的庄周一梦?

    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