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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梳头……”短短一句话,陈氏竟说了有小半盏茶的功夫。

    艾芬使劲摇头,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颤抖着打断陈氏:“娘,娘,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要听!你一定能好起来的。你还说过要亲自送芬儿上花轿,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一定要好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陈氏早已力竭,仍不放心地嘱咐道:“芬儿……别哭……娘亲……最……最不放心……你……你以后……要……要听……爹亲的……的话……乖……乖乖……地。”

    陈氏歇了好一会儿,转眼看向艾定邦,气若游丝地托付道:“女儿……以后……就……就……靠……夫君……一……一人了,别……让……妾身……失望。”拼了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将艾芬的手放到艾定邦手里。

    艾芬哭倒在被子上,不管不顾地恨声儿嘶喊道:“我不管,我不管,娘亲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不能食言,要说到做到。一定要做到……”她不要原谅,她好恨!恨老天却如此不开眼,就这样生生地想要剥夺了这个家庭的幸福。

    艾定邦挨着陈氏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住陈氏的手,听到陈氏的话,忙不迭地点头,拉过艾芬一只手,和陈氏的手一起裹在他的手里。

    陈氏见艾定邦点头,放心似的地松了一口气。眼光一转,直直地落在了艾定邦身上。艾定邦立即俯身到陈氏嘴边,生怕漏听了一句:“夫君……请……原谅……妾……妾身……没办法……实现……诺言……”

    陈氏说的每一个字,都化作利爪,生生地将艾定邦的心撕扯成了碎片:“夫人,夫人……”满腔的深情涌上来,却只说得出这两个字。

    陈氏精神开始恍惚起来,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挣扎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夫君……妾身……妾身想……再听一次……一次……”

    艾定邦不等陈氏说完,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定定地望着陈氏,深吸了口气,一字一血泪地唱道:“

    莫叹年华韶,碧水绕,青山笑,共醉且今朝。

    鸾凤鸣,长歌行,情丝心头萦。

    曲由衷,天上人间,相随相从。

    从此不问,慢慢长路,终相携相顾。远峦几重,暗香送……”

    若是在平时,陈氏定要好好嘲笑一番艾定邦的五音不全的。

    陈氏在艾定邦那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歌声中,眼光开始慢慢地涣散:“天上……人间……相随……想从……”像是回想起昔日的美满,陈氏幸福地笑道:“夫君……芬儿……你们……一定要……好好儿的……妾身……妾身……此生……无悔!”话一说完,裹在艾定邦手心里的手,像是失去了重心似的,直直垂落。

    陈氏带着满腔的不舍与留恋,阖眼长逝。

    艾芬感觉到陈氏的动作,心里明白却不愿相信,这一定是做梦,一定是!

    “娘!!不~!!”只听得艾芬尖叫一声,立时就晕了过去。

    执子之手,却不能与子偕老,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噗~”的一声,艾定邦竟吐出一大口血来。

    第二十五章天伦梦断

    更新时间2009…12…2018:40:16字数:3093

    意识慢慢地回到艾芬脑中,噌的一声,艾芬猛地坐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外面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她身上。她再打量了下四周,在床上,她坐在她自己屋子里的床上!

    这个发现让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满心欢喜起来:这正的只是一个噩梦呀。

    正巧梦圆端了一盆水进来。艾芬顺势下床,就着梦圆的手,从盆里掬了一捧水,拍打在脸上:“梦圆,你不知道,我做了个噩梦,可把我吓坏了!”说完还咯咯咯直笑,都说梦是相反的,那梦死就是得生了。

    梦圆看着艾芬的笑颜如花,竟然吓得颤抖起来,手上的铜盆险险就要短不住,盆里不过七分满的水也溅了出来。

    艾芬看着裤腿上的水渍,眨了眨眼,疑惑道:“梦圆?你咋了?你害怕什么?我不过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没说完的话,被梦圆的哭声止住了。

    “哐啷”一声,梦圆手中的铜盆掉到了地上,不甘愿地就地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哗~,盆里的水更是将两人全身淋了个半湿。

    艾芬打了一个激灵:““不~!”顿时明白过来那不是做梦,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腿一软就跌坐到地上那一滩水上。

    梦圆见艾芬跌坐到地上眼神恍惚,怕艾芬又要昏过去,忙伸手去扶。

    谁知道艾芬一下子清灵过来,摇头哭喊道:“不可能!那是梦,那是梦。那怎么不是梦。”拔腿就往外冲。她要去证实,证实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她做的噩梦而已!

    梦圆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愣了一下神,赶紧急追:“芬儿,芬儿,别跑!”眨眼之间艾芬就要跑出小院大门了,急得梦圆乱喊:“娘亲,芬儿!快,快,拦住芬儿!”

    周嫂子在偏房刚和衣躺下就听见艾芬尖叫,忙起身出门。看见艾芬只穿件中衣,已经跑出小院,想也不想就慌忙追上去。

    艾芬的身体毕竟还是个小人儿,没跑多远,就被周嫂子追上抱在怀里。艾芬挣扎了两下,就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一动不动地伏在周嫂子胸前,流着泪喃喃自语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周嫂子感觉到胸前的衣襟已经被艾芬的泪水浸湿,心下也是大为悲楚。她不善言辞,更说不出什么节哀顺变的话来,只得留着泪强行将艾芬抱回屋子,放到床上。

    梦圆又忙拿过干净衣裳来替艾芬将湿衣服换了,只见艾芬好似好似没有灵魂的布娃娃,空d的大眼睛不停地流泪,任由她和周嫂子摆布。

    周嫂子坐在艾芬身边,不敢再离开半步,她怕离开后,艾芬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来;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任何安慰的话都对于失去至亲的艾芬来说,都是徒劳。

    艾芬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床上,像是石化了一般。似自言自语又似询问:“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叫她如何相信,一夕之间,和亲人就这样天人永隔?她恨,难道老天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她体验这种锥心之痛的吗?

    “我娘亲那么好的人……天怎么如此不公?”平时敬的那些菩萨仙人,都如此不开眼吗?

    周嫂子、梦圆见艾芬这个样子,除了默默陪着流泪,也只能暗恨老天如此不开眼--不许人间到白头。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恨陈氏,恨她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这么狠心,怎么就能舍下扔下稚子、爱人,独自一人下黄泉!

    艾芬想到这里,却被梦圆哭到力竭的打嗝声惊醒了,扫了一眼周嫂子、梦圆两人,眼睛早就哭得如同核桃一般大小。怕吵到她,却是一点声儿也出,梦圆更是将手上的帕子都咬破了。心里流出一股暖流,这也是她的亲人

    艾芬再想到艾定邦,陈氏去世对艾定邦的打击比她还要大。现在正是艾定邦最为脆弱,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她怎么能只顾自己难受,让艾定邦还要分神再为她担心。

    这种行为,算的上哪门子的事?!

    艾芬终于不再是一个姿势,她缓缓地伸了下脖子,再动了动早已僵硬的身子。

    “周婶婶,梦圆,谢谢你们。我已经没事儿了。”似想通了一般,艾芬异常平静地对着周嫂子道:“芬儿让你们担忧了。”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周嫂子、梦圆忙摆手,仍旧一脸担心地问道:“芬儿,你真的没事儿了?”不会是伤心过度,精神恍惚了吧?伸手就要去扶艾芬。

    见梦圆和周嫂子两人满脸地不敢置信,艾芬扫了一眼周嫂子,扫了一眼梦圆,执起两人的手,极其认真说道:“我真的已经没事儿了。我还有爹亲要照顾,我要去看看我爹爹。”失去了陈氏,她再也不愿意失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艾芬说完,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将自身整理得比平时还要好,才满意的回过头问道:“我这样,没有什么不妥吧?”

    周嫂子和梦圆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点头,只要艾芬不再失了魂一般,要他两干什么都行,何况只是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艾芬和艾定邦在众亲戚朋友的劝慰下渐渐变得平静起来--打理陈氏的葬礼,人情往来,计划开支,都表现得和平常一般无二,起码是表面上平静了下来。

    艾芬就连在得知陈氏的死因--因为宫外孕,导致输卵管破裂,最后大出血而亡之后,也表现得很平静,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周嫂子、梦圆两人心里却总觉得那里怪怪的,仔细一想又是再平常不过了,何况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也就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艾芬在陈氏的葬礼期间变得很是沉默,老是不注意就愣起神来,行为上更是爱粘着艾定邦。众人都只当她是痛失生母,纷纷劝解她--过一阵子,就好了。

    只有艾芬自己知道,她的心里空空的,每天入行尸走r一般,只有不停地忙碌,才能稍微忘记心里那种巨大如飙风的痛楚。

    终于到了陈氏出殡、下葬的那天。

    忙完了一切之后,艾芬和艾定邦说了一会儿话,见艾定邦脸色苍白,满眼红血丝,疲倦至极,艾芬乖巧地道:“爹亲,你看上很累的样子。芬儿就先下去,不打扰爹亲休息了。”就算睡不着,闭着眼睛养养神也好。

    艾定邦点了点头,他在陈氏逝世时当天,一连吐了好几口血,之后又强行拖病主持陈氏的葬礼,这么多天劳累下来,早已是强弩之末。

    见艾定邦轻点头,艾芬留了两个还没束冠的童子照顾艾定邦。退出了房门时艾芬还体贴地顺手将房门掩上了。

    到了晚饭时分,艾芬想起艾定邦在这短短几天内,老了不止十岁的样子,便强打精神,亲自做了一桌子精美的素菜,想大家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饭菜都端上桌以后,打发去去艾定邦来花厅吃饭的丫头来回话说,就在艾芬走了不多久,艾定邦就说上房太空,要出去走走。

    艾芬心里顿时滋生出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忙从凳子上起身,打算亲自去书房叫找找看。

    艾芬和梦圆两人一路上都提着心,还没接近书房门口,就闻见空气里漂浮着一股子强烈的酒精味儿。两人心里都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是跑到书房喝闷酒来了。

    梦圆推开房门,酒味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掩面扑鼻而来。地上更是狼藉一片:满地被揉成团的废纸,横七竖八的空酒坛子,还有破碎了的酒坛子陶片。

    艾定邦就在这一片杂乱之中和衣醉倒在了西窗下的软塌上,连小毯子也没搭一条。手上还抓着一张写满字的纸。

    梦圆忙将大门敞开,再将两边的窗户打开,弯腰开始收拾起地面来,实在是太乱了。流通的空气顿时让屋子里的酒味散了不少。

    艾芬惦着脚尖轻轻朝艾定邦走过去,近了才发现艾定邦喝醉了,吐得连肩膀上都是污秽之物。

    艾芬抽出艾定邦手上的纸,来不及匆匆扫一眼,只觉得指尖接触到的皮肤冰凉,心下有点埋怨艾定邦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爹亲,醒醒。醒醒,爹亲。”推了几下推不醒,艾芬觉得奇怪:“怎么喝的这么醉?”艾定邦并不嗜酒,平时就算是有应酬,也都点到即止,这次怎么醉的这么厉害,推也推不醒。

    艾芬猛地缩回来双手,她被自己心里突然涌上来的念头吓坏了,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手上却不敢再有半分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哐啷,一个空酒罐骨碌碌滚到艾芬脚边,将她惊醒。

    艾芬狠狠拍了脑门一记,伸头也是刀,缩头也是刀!颤颤巍巍伸出两根指头,探向艾定邦的鼻息。

    噗通一声,正收拾屋子的梦圆只觉得一阵风袭来,抬头一看,艾芬连尖叫都没有,直直倒像满是陶瓷碎片的地面。

    一张纸条飘起又落下,却是盖在了艾定邦的心口,几行大字赫然在目:

    此恨何时已?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三载悠悠魂梦渺。是梦早亦醒矣!

    第二十六章打雪仗也出事

    更新时间2009…12…2117:47:33字数:3255

    艾芬眨了眨眼,坐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觉得空气真凉。再看窗户外泛着白蒙蒙的光,心里略一停顿,便知道下雪了。

    她随手拿过衣服,打算起床。没有什么娱乐生活的古代,让她的生活无比规律,每天早上准点就醒。

    “吱呀”一声,门开了。寒风夹杂着几片雪花顺着厚重的棉门帘吹进屋子里,原来是周嫂子端了个火盆进来。

    “阿……阿……嚏!”梦圆也正起身穿衣,被这寒风一吹,一哆嗦,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忙将衣服穿好。

    周嫂子见了艾芬和梦圆两人起身,将火盆放下,高兴地笑道:“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呢,足有半尺来厚,还没有要停的意思。这么大的雪,也就你们出生的那一年才有的比……”

    梦圆很不以为然地打断周嫂子的话:“不就是下个雪嘛!不过话说还头,冬天也就下个雪有个看头,不然到处光秃秃地,一片萧杀颓废,也没个意思。还冷。”再说大冬天的,就算赏雪,也没道理赏一个冬天。

    艾芬却很稀罕,她前世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也就遇见了两场大一点的雪,还因为地表温度过高,没两三天就化了个精光。

    转眼就看见周嫂子要将冻得通红的双手往背后藏,艾芬有点心疼,嗔道:“妈妈,你歇歇吧,这些活儿让小丫头们做就是了。你看你这手,小心回头又冻裂了。”赶紧穿完了衣服,上去将周嫂子的双手捂在自己的手里。

    周嫂子起初还要抽出自己的手,不想反被艾芬握得更紧。

    连梦圆都说:“娘,你就别想挣扎。芬儿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你们先呆着,我去打水。这会子,小丫头不定还没起来呢。”说完,就撩门帘出去了。

    周嫂子满眼笑意地看着艾芬翻箱倒柜地找出手油,替她抹上,知道艾芬是真心心疼她。也就不再挣扎,不再说话。

    艾芬看着周嫂子涂好手油的手,满意地笑着商量道:“妈妈,今日这么大的雪,估计先生们也不上课。吃完饭,我们一起去西边暖阁做活吧。”心里盘算着今日将虎头鞋子也一起完工。暖阁挨着小厨房,有炕,光线也比较亮堂。

    只听得屋外的梦圆喊道:“赶紧过来洗脸,一会儿水就凉了!这滚热的水,从厨房一路端过来,就快结冰了。”进屋来见两人都眉开眼笑,随口问道:““什么事情,你们笑得这么开心?”

    艾芬眨了眨眼睛,一面洗脸一面促狭道:“我们笑什么也不告诉你。”见梦圆一脸无所谓地自顾自洗脸,艾芬很没有成就感地告诉梦圆:“我和妈妈说,既然雪这么大,吃完早饭就去暖阁。”

    她们这几年都住在艾芬父母生前的小院子里。院子里配有小厨房,日常的饮食也都自己料理。就在艾芬洗漱完毕不一会儿,早饭就端了上来:一碗菜粥,几份小菜。

    “快点,你们一个一个扭扭捏捏,都慢的跟个蜗牛似的!”话音还没落,紧接着又是一声“哎哟~”

    “二姑娘小心!”

    “二姑娘小心脚下,下雪天路滑。”

    “这台阶怎么这么滑,害姑娘我差点摔跤!赶紧找人来将这台阶上的薄冰都铲了!”

    接着一阵悉索的声,艾芬撩开门帘进得屋子来,对着艾芬笑道:“三妹妹,就知道你在这里!”脱下披风递给丫鬟替她搭起来。

    众人抬头一看,只觉得屋子里都亮了起来:今日艾芳穿了一件大红滚金的棉袄,绛红绉群,头上c了一只金色点凤钗,围了雪白的长毛围脖。纤腰酥胸,粉面朱唇,真是好一个俏佳人!就连脸上的一丝骄纵之气,也相得益彰,越发显得艾芳明艳动人,不可方物。

    艾芬心里对自己哀怨了一下,长得不漂亮也就罢了,怎么连身材都如此清淡?

    因艾芳从小就一直是嫡母李氏带在身边教养,身份自然不比其他。

    艾芳笑着上前拉着艾芳炕上坐了,客气道:“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过来了?看你,鼻尖都冻红了。快来炕上来暖和暖和,炕是早起做饭的时候刚烧的。”

    艾芳大咧咧地坐在炕上,随手从针线篮子里拿出一方手帕:“母亲这两日着了凉,只在屋子里休息。我一个人在闷的无聊,来找妹妹玩。”

    艾芳说完,一手捏着拍子,一手翘起兰花指,腰一扭,手一翘,头一低,眉目含情,做了一个花旦的经典亮相动作。小小年纪,如此做来,尽然让人觉得妩媚非常。

    艾芬在心里喝彩,嘴上却劝道:“快歇了吧,回头让二婶子知道,又该说你了。”李氏自持书香世家小姐,如何能看得艾芳学戏子唱戏?

    艾芬从篮子里拿出一方粉色手帕,递给艾芳:“喏,知道你喜欢明艳的颜色,这张帕子是给你做的。”她这个姐姐,从小不沾针线。

    将青色帕子掷回针线篮子,艾芳不甚在意道:“你不说,我不说,母亲怎么会知道?”拿起粉帕子仔细一看,很满意地收起来,笑道:“妹妹真是手巧!这牡丹不单绣的好,还是双面绣呢!”

    艾芳是个再活泼爱动的人,不一会儿就将针线篮子里的东西都翻看了一遍:“这三年都过了,你自己用的东西,怎么还那么老气素淡!干脆别做了!陪我玩儿一会吧!我都快无聊死了。”她就是觉得无聊才来,结果艾芬只知道做活,让她更无聊。

    艾芬在思考这虎头配哪几种线呢,想了一下,投其所好道:“要不我们下棋?梦圆,把棋盘摆上。”这也是她唯一知道艾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