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与抓猫相比,捕鸽子实在简单。

    一位路过的修士疑惑地看着她。“这里是抓鸽子最好的地方,”艾莉亚一边拍拍身子,拾起掉落的木剑,一边向他解释,“因为它们会来吃面包屑。”听罢此言,他急急忙忙地离开。

    她把鸽子绑在皮带上,沿着街走下去。一名男子推着一辆两轮车,上面满满地放着果酱甜饼,散发出蓝莓、柠檬和杏子的香气。她的空腹咕噜作响。“可以给我一个么?”她听见自己说,“柠檬,或是……或是什么口味都好。”

    推车的男子上下打量她,显然不太喜欢眼前的光景。“三个铜板。”

    艾莉亚用木剑敲敲靴边。“我用一只肥鸽跟你换,”她说。

    “异鬼才要你的鸽子呢。”推车男子道。    ·

    刚出炉的果酱饼热腾腾的,香味馋得她直流口水,但她没有三枚铜板……连一个都没有。她看了推车男子一眼,想起西利欧教导她“d察真相”。他生得很矮,挺着圆圆的小腹,走路时似乎重心偏左。她正在思考假如自己抓了一块饼拔腿就跑,他应该追不上时,只听他说:“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你瞧,金袍子知道怎么对付小扒手。”

    艾莉亚满怀戒心地往后看去。两名都城守卫站在巷口,身披金黄色的厚重羊毛

    披风,几乎垂到地上;他们的护甲、长靴和手套则是黑色。其中一人腰际佩了长剑,

    另一个则拿了根铁g。艾莉亚依依不舍地看了果酱饼最后一眼,转身跑开。金袍卫

    士虽没特别注意她,可她一看到他们就浑身不对劲。这段时间以来,艾莉亚尽可能

    地远离城堡,然而即使离得很远,她依旧能看见高高的红墙上腐烂的人头,每颗头

    上都有大群乌鸦盘旋乱叫,多得像垃圾堆里的苍蝇。跳蚤窟里传言,金袍卫士和兰尼斯特家狼狈为j,他’们的指挥宫因而跻身贵族之列,不仅获得了三叉戟河附近的封地,还成了国王的重臣。

    她也听说了其他的事,吓人的事,把她弄糊涂了。有人说父亲谋害了劳勃国王,之后被蓝礼公爵所杀。有人坚持是两兄弟醉酒发生口角,蓝礼失手把劳勃杀掉的,否则他干嘛大半夜像个小偷似的溜走哩?一种版本的故事宣称国王出外打猎时被一头野猪所杀,另一种版本的故事又说他是吃野猪r活活撑死。还有人说,不对,国王虽是死在餐桌上,却是因为八爪蜘蛛瓦里斯给他下了毒。不对,毒害他的是王后。不对,他是生疹子死的。不对,他是给鱼骨头噎死的。

    所有故事只有一个共通之处:劳勃国王死了。贝勒大圣堂的七座钟塔响彻日夜,哀悼的鸣动如雷般朝众人滚滚袭来。一位皮匠学徒告诉艾莉亚,只有国王驾崩时,他们才会这样敲钟。

    她只想回家,但离开君临远不如她想像的那么容易。每个人都在谈论战争,而城墙上的金袍卫士之多,就好像……好像她身上的跳蚤一样。这段时间,她都睡在跳蚤窝,不管屋顶、马厩,只要能躺下来的地方就行。没过多久,她发现这街区的名字取得真是恰当。

    自从逃出红堡后,她每天都会到七座城门各绕一遍。巨龙门、雄狮门和旧城门都已紧紧关闭口上门闩。烂泥门和诸神门虽然还开着,但金袍卫士把守严密,只进不出。获准离开的人走的是国王门和钢铁门,但这两道门由身穿鲜红披风,头顶雄狮头盔的兰尼斯特部队亲自守卫。艾莉亚曾趴在国王门附近的一家旅店屋顶上,眺望过去,只见他们搜索马车货物,强迫骑者打开鞍袋,详加盘查每位徒步出城的人。

    她也想过游泳渡河,但黑水河既宽且深,而每个人都知道里面的暗流汹涌莫测。要搭船,她又没钱付给船夫。

    父亲大人教导她绝不能偷东西,可到底为什么不能偷,她是越来越模糊了。眼下她再不赶紧出城,迟早会被金袍子找上。虽然自从她学会用木剑打乌,肚子就很少挨饿,但天天吃鸽子r,她已经有些反胃。在找到跳蚤窝以前,有两次她还是生吃的。

    跳蚤窝的巷子里,有许多煮着大锅浓汤,终年冒烟的食堂。你可以用半只鸟跟

    他们换一点昨天的面包和一碗“褐汤”,假如你肯自己拔毛,他们还愿意帮你把另外

    半只鸟烤得香香脆脆。艾莉亚愿以任何代价换取一杯牛奶和一块柠檬蛋糕,但“褐

    汤”其实也不坏。浓汤表面浮着一层油,里面通常有大麦、胡萝卜块、洋葱和芜菁,有

    时还有苹果。她已经学会了不去幻想r的味道。只有一次,她在汤里吃到一片鱼r。

    惟一的麻烦是,这些食堂永远挤满了人,每当艾莉亚狼吞虎咽时,总觉得他们

    盯着她看。他们瞪着她的靴子和斗篷,她很清楚对方在想些什么。还有些人的目光,

    让她感觉好像在她的皮衣下面爬,她不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反而更加害怕。更有

    几次她遭人跟踪,在暗巷里没命奔逃,好在到目前为止,没人抓得到她。

    她原本打算变卖换钱的银手镯,早在离开城堡的第一天晚上就被偷了。当晚她

    睡在猪巷一间烧毁的屋子里,手镯和那包贵重衣物就在熟睡中不翼而飞,只剩裹在

    身上的披风,穿着的皮衣和那把练习木剑……以及“缝衣针”。她躺在缝衣针上,否

    则它肯定也会被偷走,它可比其他东西加起来还要宝贵呢。从那之后,艾莉亚走路

    时便习惯让斗篷盖住右手,用以遮掩佩在腰际的宝剑。她把木剑拿在左手,让所有

    人都看得到,用以吓唬强盗——只可惜食堂里有些人,就算她拿着一柄战斧,恐怕

    也无所谓。看到这些人,足以让她对鸽子r和硬面包的胃口全失。所以有时候她宁

    可空着肚子睡觉,也不愿冒险被这些人注意。

    一旦出城,她便可采野莓吃,或找个果园偷摘苹果和樱桃。艾莉亚记得南下途

    中曾看到好多园子。再不济,她还可以在森林里挖草根,甚至抓兔子吃。城里会跑的

    动物,只有老鼠、猫和瘦狗。听说一窝小狗可以在食堂换得一把铜板,但她想想就觉

    得不安。

    面粉街下的巷道错综复杂,有如迷宫,艾莉亚在人群里推挤,拉开和金袍卫士

    之间的距离。她已经学会走在道路中央,虽然免不了时时闪躲车辆和马匹,但至少

    可以看清来者是谁。假如你走得太靠近建筑物,很容易被人一把攫住。可惜在某些

    巷子里,你不得不贴墙走:建筑物之间距离太近,几乎彼此相连。

    一群孩童大呼小叫地跑过身边,追着一个滚动的铁环。艾莉亚怨恨地瞪着他

    们,想起以前和布兰、琼恩以及小瑞肯玩滚铁环的时光。她不知现在瑞肯长大了多

    少,也不知布兰是否伤心难过。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琼恩能在她身边,叫她“我的小妹”,弄乱她的头发。其实她的头发已经够乱了,之前她在路上的积水坑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只觉这是全天下最脏的头发。

    她曾试着和街上的小孩说话,看能不能交个朋友,让她有地方睡。可能是她说错话了吧,年纪小的孩子只是充满戒心,飞快地瞧她一眼,如果她靠近,便立刻跑开。而他们的大哥大姐则会问些艾莉亚回答不出的问题,给她取难听的绰号,甚至偷她的东西。昨天,便有个打着赤脚,骨瘦如柴,年纪足足是她两倍的女孩把她打倒在地,企图扯下她的那双靴子。艾莉亚拿起木剑,喀地一声打中对方耳朵,令她抽抽噎噎地流着血跑走了。

    她走下雷妮丝丘陵的缓坡,朝跳蚤窝走去。一只海鸥飞过头顶,艾莉亚若有所思地看着它,可它超出木剑攻击范围太远。看到海鸥,不禁让她想起海洋,说不定这正是逃走的办法。老奶妈以前常说一个故事,有位小男孩躲在商船货舱里逃走,结果遇上各式各样的精彩冒险,或许艾莉亚也行哩。于是她决定去河边看看,反正会路过烂泥门,而她今天还没去那儿呢。

    艾莉亚抵达码头时,周围静得出奇。她瞥见两个金袍卫士,正并排穿过鱼市,可他们看都没看她一眼。市场的摊贩空了一半,港口的船只也比她记忆中少。黑水河上,三艘国王的战船排成固定阵形巡逻,船桨起起落落,金色的船壳破浪前进。艾莉亚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沿河走。

    当她看见站在三号码头边,身穿灰色羊毛滚白缎披风的卫士时,她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临冬城的颜色,她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在他们身后,有一条漂亮的三桅商船,泊在码头里轻轻摆动。艾莉亚看不懂船壳上漆的字,那是种奇怪的语言,可能是密尔语、布拉佛斯语甚至高等瓦雷利亚语。她抓住一个路过的码头工的袖子。“请问,”她说,“这艘船是?”

    “密尔来的‘风之巫女’号。”那人说。

    “它还在这儿啊。”艾莉亚脱口便道。码头工人神情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耸耸肩走了。艾莉亚朝码头跑去。风之巫女号正是父亲雇来送她回家的……它竟然还在这

    儿!她以为船早就开走了。

    三个守卫之中,两个在赌骰子,另一个则手按剑柄来回巡视。她不能像个小婴儿一样哭哭啼啼地走过去,给他们见着了准会丢脸,于是她停下来揉揉眼睛。眼睛,眼睛,眼睛,他们为什么还……

    用你的眼睛看,西利欧的话在耳际回荡。

    艾莉亚仔细看去。她认得父亲所有的侍卫,但这三个穿灰披风的人她从没见过。“喂,”正在巡逻的那人叫道,“小子,你干什么?”玩骰子的两人抬起头来。

    艾莉亚用尽浑身解数,才忍住惶恐,没有拔腿就跑。她知道自己若真跑了,他们会立刻追上。于是她自己走得更近。他们要找的是个女孩,但他把她错当成小男生了。既然如此,她就当个小男生吧。“要不要买鸽子啊?”她把死鸟拿给他看。

    “快滚吧你。”守卫说。

    艾莉亚立刻照办,她根本不需要假装害怕。她一转身,那两人又重新赌起骰子。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回跳蚤窝的,但当她抵达丘陵间弯弯曲曲的狭窄巷道时,差点喘不过气。跳蚤窝里有一种臭味,混杂了猪圈、马厩和皮匠棚的气息,外加酸败酒肆和廉价妓院的味道。艾莉亚在这迷宫里麻木地走着,直到经过一间食堂,闻到从门口传出的沸腾褐汤的香味,才发现鸽子没了。一定是跑的时候从腰带上掉了,不然就是有人趁她不备偷走。一时之间,她的眼泪又快掉了下来。她可得大老远走到面粉街,才找得到那么肥的鸽子哪。

    在城市遥远的另一头,钟声响起。

    艾莉亚抬眼倾听,不禁纳闷这次的钟声又代表着什么。

    “这会儿又怎么啦?”食堂里有个胖子喊。

    “天上诸神行行好,怎么这钟成天响个没完啊。”一名老妇人哀嚎。

    邻街二楼,有个穿着轻薄彩绘丝衣的红发妓女推开窗户。“这会儿换那小鬼国王死啦?”她探身朝下喊,“我说啊,小鬼就是这德行,个个都不持久!”她正在笑,一个浑身赤l的男人便伸手从后面抱住她,咬着她的脖子,一边隔着薄衫,用力搓揉她垂在胸前的那对白色大乃子。    ·

    “你这没脑筋的s货!”胖子朝二楼叫道,“国王没死,这会儿敲的是集合钟,只

    有一座塔里的钟在响。国王死的时候,城里每座钟都会响。”

    “喂,行了,行了,zu咬了!再咬小心我敲你的‘钟’!”窗边的女人对身后的男人

    说,并用手肘推开他。“不是国王,那是谁死了哩?”

    “这只是集合钟。”胖子重复。

    两个与艾莉亚年纪相仿的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过,哗啦溅起一大滩水。老妇人咒

    骂他们,但他们没有停步。其他人也开始陆续朝丘陵上移动,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

    事。艾莉亚追着一个动作慢的男孩跑。“你去哪儿?”跑到他背后时,她叫道,“发生了

    什么事?”

    他回头看了一眼,脚步却没慢下。“金袍子要把他带去大圣堂。”

    “带谁?”她大声叫着,拼命快跑。

    “当然是首相啊!阿布说他们要砍他的头咧。”

    一辆经过的马车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辙。男孩一跃而过,但艾莉亚没有在意,

    结果被这么一绊,整个人扑倒在地,一只脚擦到石头,膝盖全破了皮,指头则狠狠地

    撞上硬泥地,缝衣针也钩住了脚。她抽抽噎噎地挣扎着站起身,左手大拇指全是血。

    她把拇指伸进嘴里吸吮,才发现摔倒时断了半片指甲。她的双手痛得要命,膝盖红

    成一片。

    “速速回避!’’十字街口有人高喊,“雷德温大人驾到!速速回避!’哎莉亚

    好容易才从路中央跑开,差点没被活活踩死。四名穿着蓝红相间格子披风的卫士骑

    着高大骏马,轰隆隆地经过,在他们之后是两位贵族小少爷,肩并肩骑乘两匹栗子

    色母马,宛如一个盘里的豌豆。艾莉亚在城堡院子里见过他们几百次,他们是雷德

    温家的双胞胎,霍拉斯爵士和霍柏爵士,年纪很轻,相貌平庸,橙色头发,还有长满

    雀斑的方脸。珊莎和珍妮·普尔以前常背地里叫他们“恐怖爵士”和“流口水”爵士,

    一见到他们,就咯咯直笑。但他们现在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好笑。

    每个人都朝着同一方向前进,急着想弄清敲钟的缘故。钟声似乎越来越大,叮

    当做响,不停呼唤。艾莉亚加入人潮,断指甲痛得不得了,她拼命忍住才没尖叫出

    声。她紧咬嘴唇,一路跛行,一边倾听周围兴奋的话音。

    “——是御前首相史塔克大人。他们要把他带到贝勒大圣堂去。”

    “我听说他死了。”

    “就快啦,就快啦。来来来,我赌一个银鹿他们会砍他的头。”

    “早该砍头了,这卖国贼。”男人啐了口唾沫。

    艾莉亚挣扎着想出声。“他才没有——”她开口,可她只是个孩子,他们的说话声完全把她盖住了。

    “笨蛋!他们才不会砍他头哩。打哪时起叛徒砍头是在大圣堂啊?”

    “呃,总不会是封他当骑士吧?我听说啊,杀咱们老国王劳勃的就是这史塔克。他在森林里割了陛下的喉咙,后来被发现时,还装作没事人似的,撒谎说陛下是被啥老野猪干掉的。”

    “唉,才不是这样,杀死陛下的是他老弟,就那个头生金鹿角的蓝礼。”

    “臭女人,你给我闭上你那张碎嘴!少在这儿胡扯,蓝礼大人他是个正直的好人。”

    等他们到了静默姐妹街,人群已经摩肩擦踵,挤得水泄不通。艾莉亚任由人潮将推上维桑尼亚丘顶。圣堂前的白色大理石广场满满的都是人,兴奋地彼此交谈,拥挤着希望能更靠近贝勒大圣堂。这里,钟声非常响亮。

    艾莉亚左推右挤,在一双双马腿之间穿梭,同时还得抓紧她的剑。在人群里,她只能看到别人的手脚和肚子,以及耸立头顶的七座纤细高塔。她瞄到一辆木马车,便想爬上去,期望这样看得比较清楚,但四周的人也有相同的念头,结果车夫破口大骂,鞭子一挥把他们通通赶走。

    艾莉亚急了,她硬是往前钻,结果被人群挤得贴在一个石头基座上。她抬起头,看到“主教国王,受神祝福的”圣贝勒的脸庞,于是艾莉亚把剑塞进腰带,开始往上爬。虽然断掉的指甲在彩绘大理石上留下斑斑血迹,但她最后还是爬了上去,楔进国王的两腿中间。

    她看到了父亲。

    艾德公爵站在圣堂大门外的总主教讲坛上,左右各由一位金袍卫士搀扶。他穿着一件厚实的灰天鹅绒上衣,胸前用珠子绣了一只白狼,肩披灰色羊毛滚绒边斗篷,但艾莉亚从没见他这么瘦过,那张长脸上写满了痛苦。他几乎无法站立,全靠两

    个卫兵支撑,他断腿上的石膏是灰的,整个都烂掉了。

    站在他身后的是矮胖的总主教,年事已高,发色灰白,臃肿不堪,身着一件纯白

    长袍,头戴一顶由金箔和水晶做成的巨大宝冠,随着他的动作散发出七彩虹光。

    在圣堂的大门边,在高高的讲坛前,聚集了一群骑士和贵族。乔佛里一身大红

    丝衣和缎子装束,绣满腾跃雄鹿与怒吼猛狮,头戴金冠,在人群之中最为显眼。王后

    站在他身旁,穿了一袭哀悼的黑礼服,衣上间或有几许红丝,发际戴着黑钻石头纱。

    艾莉亚认出了猎狗,他身穿暗灰盔甲,外罩雪白披风,旁边围绕着四个御林铁卫。她

    也看见了太监瓦里斯,他披着彩绘的锦缎袍子,穿了拖鞋,在贵族之间游走。至于那

    个披着银斗篷,生了尖胡须的矮个子,她认为就是那个曾为母亲决斗的人。

    珊莎也站在这群人中间,穿了一袭天蓝丝质礼服,长长的卷曲的枣红头发放了

    下来,手腕上戴了好些个银手镯。艾莉亚皱起眉头,不知姐姐在这里于嘛,更不知她

    为何看来如此高兴。

    在一名粗壮的中年人指挥下,一长排金袍枪兵把群众挡在外围。那人身着一副

    华丽盔甲,上了黑漆,镶有金线,他的披风则用货真价实的金缕缝成,闪耀着金属光

    泽。

    钟声停止,一阵寂静慢慢地笼罩住整个大广场。父亲抬起头,开始说话,但他的

    声音气若游丝,她听不出他说了什么。她身后的人大声叫嚣:“搞什么?…‘大声

    点!’’接着那个身穿黑金盔甲的人踱到父亲身后,狠狠戳了他一下。你不要欺负

    他!艾莉亚想大喊。但她知道没人会理会的,于是她咬紧嘴唇。

    父亲提高音量,重新开始:“我是临冬城公爵暨国王之手,艾德·史塔克,”他越

    说越响亮,声音在广场回荡。“今天我来到这里,当着天上诸神和地上凡人的面,承

    认我的叛国罪行。”

    “不要!”艾莉亚哀嚎。她下面的群众开始大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