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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来,似乎找不到一丝丝的喜色。

    我怎么会不开心呢?两年半来,每当午夜梦回时,我总会因梦见自己意外复明而惊醒,但当明了这不过是一场梦境时,我又颓丧得想自杀……

    展漠伦面无表情地说,看不出他潜藏在心底的激动。

    既然如此,你为何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反而郁郁寡欢呢?牵引着他走向医院大门,史兰一路上不停地探问。

    展漠伦踩着沉稳的步伐,虽然慢了些,但在外人眼里,一点也瞧不出他是最近才刚丢掉拐杖和轮椅的人。

    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如果因为复明而必须失去我更重要的东西,那我宁可不要。

    胡说!你怎么会因重见光明而失去东西,相反的,你会获得更多的。

    她真不明白他的死脑筋是怎么转的!

    我—展漠伦没再多说,怕会吓跑她。

    你怎么了?她穷追不舍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快走吧!他逃避似的说。

    既然他如此淡漠,史兰也不好再追问,只好耸耸肩附和道:好吧!我们这就回去。

    当他俩走出医院大门,竟然被刚出纽奥良机场,搭车经过医疗中心的刘敏莹给瞧见了。她立即要司机放慢速度,由车窗不停地转头往后看,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她看见的那个行动正常、体格挺拔帅气的男人就是展漠伦!

    这怎么可能?

    她这回千里迢迢的由台湾赶来,乃是受薛耀文的请托。近半年来,她和他的关系愈来愈亲密,已经同居了一段日子,不过,薛耀文经商的手段实在是太差了,就在远阳濒临倒闭之际,他要求展庆祥的资助。

    但展庆祥死都不肯帮他,薛耀文只好要她来找展漠伦,以美色向他骗取展家存放在纽约银行的最后一笔巨款。如今,她看见他一如以往的翩翩风采,她不禁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做了错误的选择?

    对了,刚刚他是由医疗中心走出来的,她何不进去问问,对他的病情了解得愈透彻,对自己的帮助可就愈大。

    司机先生,请你掉头,我要先去一趟医疗中心。她随即做出了抉择。

    当她再度由医疗中心走出时,已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经过她细心的盘查与询问,终于得到了正确的消息。

    展漠伦的腿部进步神速,就连眼睛也复明在望。刘敏莹想起刚才一直搀扶着他,与他相对而笑的女人,心中不禁思忖,她究竟是谁?

    他的新欢吗?还是单纯如医院所说的,她只是他的看护?

    她非得调查清楚不可!若他真能完全复元,她又岂能放过这么一位优秀的男人?弃珍珠而就糙石可不是她会做的事。

    刘敏莹立即搭车前往位于密西西比河畔的展家别院,到达后,即大刺刺地闯进屋内。

    当她出现在林管家与张嫂面前时,他们皆震惊的道:刘小姐,你……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好歹刘展两家也是世交,我以朋友的身分来看看漠伦,应该不为过吧?刘敏莹高傲地站在他们两人面前,语气狂妄无礼。

    刘小姐别误会,我只是很意外你会突然出现。再怎么说,台湾离这儿可有好一段距离,坐飞机也得十几个小时,可不轻松呢!林管家立刻解释道。

    既然知道我累了,还不赶快去帮我准备一间客房。她催促着。

    什么?你要住这里?林管家和张嫂异口同声地喊道

    没错!不行吗?她这次前来,已打定主意赖着不走了,除非展漠伦肯再次接纳她,并承认他俩的婚约依然有效。

    但这间屋子是少爷的,能不能让你住下,也该看少爷的决定,我们实在不敢任意将你留下。

    林管家是看在刘老的面子上替她留了三分颜面,否则,像她这种女人,他根本不屑理会她。

    但愿少爷千万别再着了她的魔,答应让这个处心积虑的女人待在这里。

    你们—她气得梗住一口气,很好,告诉我漠伦在哪儿?我去见他,他一定会很开心看见我,并且留下我的。

    林管家睨着她,真搞不懂少爷过去怎么会看中她呢?

    少爷现在正在午休,可能要让你等一会儿了林管家撒了谎,因为,他压根不想让刘敏莹去打扰少爷和史兰两人的下午茶时间。

    要我等他?不过是午休而已,我去把他叫起来。他是不是还住在那间可以憋死人的小屋子里?刘敏莹态度傲慢,蹬着高跟鞋就要往外走。

    刘小姐,该有的礼节你应该懂吧?这里是展家,你最好别乱来!林管家不再忍气声,他对刘敏莹的态度非常不满。

    你算哪根葱?竟敢这么对我说话?什么叫做展家?将来我嫁给漠伦,我就是展家的少乃乃,谁还敢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刘敏莹猖狂地狞笑着,细心描绘的五官里带着一层冶艳的色彩。

    自她明白展漠伦极有可能完全痊愈后,她的整颗心就都缠绕在如何与他重修旧好的事上,毕竟他俩也曾相恋一场,只要她再使些手段,耍些媚功,还怕他不手到擒来?

    你和我们少爷将来会怎么发展我不予置评,但是,现在我得听我们少爷的命令,禁止任何人去打扰他。

    林管家岂会不知道刘敏莹的野心,她与薛耀文之间的暧昧愫情早已被媒体炒得热烘烘的,许多不堪的绊闻更是闹得台湾商界满城风雨。

    这样的女人现在突如其来的跑到纽奥良来找展漠伦,

    必定有她的目的。

    我偏偏不信邪,非得去见见他不可。

    挥开阻碍,刘敏莹出了前厅,即往后方的小屋直闯,才转过泳池,远远地,她已看见木屋前有一对正在笑的男女,那不就是展漠伦和他的看护吗?

    她深吸一口气,摆出丰姿绰约的姿态走过去,嗨!漠伦,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可以走路了,是吗?

    她这句话虽然是针对展漠伦而来,但是,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却直瞟向史兰的身上。

    敏莹,是你?他皱起眉,不明白自他伤后就极少现身的刘敏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真开心,两年多没见了,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声音。她谄媚地笑说:咦?这位小姐是谁?你的新看护吗?怎么不介绍一下。

    展漠伦脸色微愠,语气不佳地说:我不记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瓜葛,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明你的来意吧!

    对于这种虚荣拜金的女人,他根本拿不出好脸色来对待。

    你发什么脾气!是怪我那么久没有来看你吗?她假意地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爸年纪大了,所有的事业全落在我这个弱女子的身上,我每天为了公事疲于奔命,根本抽不出空。她噘起红艳的唇又说:上个月刚解决了一个案子,我现在不就赶来看你了吗?别再跟我呕气嘛!

    她媚眼一瞟,凝注在呆坐一旁,显得尴尬的史兰身上,喂!你去帮我泡杯咖啡过来,我渴死了。

    我……我不是……

    她不是佣人,你没权利叫她做任何事。展漠伦墨镜上所反映出的光芒直s进刘敏莹的眼中,让她心虚了一下。

    漠伦,你别这样,她不过是个看护,你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跟我闹脾气?

    展漠伦猛一拍桌,住口!她不是不相干的女人—

    漠伦,你别生气,气坏身体可不好。史兰出言安抚道。

    你凭什么也叫他漠伦?你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快说!

    刘敏莹气质尽失地怒骂着,并狠狠的推了史兰一把,不准她再靠近展漠伦。

    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他的特别看护,这么说你明白了吧?史兰不胜其扰,她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一个下午竟然会跑来这么一个恶劣的女子,弄浊了这里清新的空气。

    不过,看她的态度好像跟他的关系匪浅,难道她……她就是展漠伦以前挂在嘴里的未婚妻?

    铁定是了,凭女人的第六感,以及她表现出来的醋劲,已经把他俩这层关系强调得非常明显。

    一个看护也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话?刘敏莹暴怒道。

    敏莹,请注意你说话的分寸,千万别得寸进尺了。她不仅是我的看护,更是我最称职的助手,也是朋友。

    展摸伦一手紧抓着史兰,给她不少镇定的力量。

    漠伦,你不要受骗了!该不是这阵子我不在你身边,你已饥不择食到连个看护都要——

    啪!打她的不是展漠伦,而是史兰。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欠他们任何人分毫、答应当他的看护,也是因为关心他、深爱着他,她没理由要在这里忍受这个女人的疯言疯语、恶意毁谤。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她指着史兰的鼻尖,异常愤怒的。

    突然,她转化戾气改为低泣,漠伦,你看她打我……好痛啊……她希望能以此博得他的安慰。

    但冷眼旁观的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欣赏着她被史兰整的好笑场面。

    对!我是打你,打你又怎样?我也是有人格、有自尊的,怎能让你随便污辱?

    史兰并不是任人欺负大的,倘若她性子软弱,没有主见,她早就在两年半以前被迫嫁给方子明了。既然她有胆子逃家,甚至敢玩一夜情的游戏,敢一个人背着行囊来到异国,就自然有她独树一格的个性,在我不欺人的情况下,别人也休想压在她的头顶上。

    你……刘敏莹见自己处于下风,立刻把握住机会扑到展漠伦身上,又是撒娇又是哭泣,漠伦,你要替我做主,她……她竟然口不择言的让我难堪,你要赶她走,一定要赶她走……

    刘敏莹唱作俱佳的演技不但起不了半点儿效用,反倒令人觉得恶心。

    这全都是你自找的,在你没来之前,这里充满了欢笑,你来了以后,就只剩下怒骂声,我真搞不懂,你怎么还有脸继汗待下来?展漠伦霍然推开她,疾言厉色的道。

    你们居然联合起来想欺负我,哼!我绝不会让你们好看的。刘敏莹狠狠地抽了儿口气,一双杏眼怒瞪着史兰,巴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

    史兰被她瞪得浑身不舒服,转向他说:你们慢慢聊吧!我离开一下—

    她当真看不惯刘敏莹那副恃宠而骄的模样,既然她不肯走,那她走好了。

    不!你不能走。他扣着史兰的双臂不放,深怕她这么一走,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敏莹,我要你向兰兰道歉。

    你要我向一个看护道歉?打死我我都不做!刘敏莹赌气道。

    如果你不肯道歉,那我就只好赶你离开。他沉着声,一副没得反驳的口吻。**。

    刘敏莹闻言,盛气凌人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只要你别让我跟她道歉,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她又扭腰摆臀走向他,附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你该不会忘了我们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吧?两年多没在一块儿了,我还真怀念,不如我们今晚—

    想不到你是这种女人,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他愤怒地别过脸,转头对史兰:我累了,你送我回房休息。

    被拒绝的刘敏莹气得怒火冲天,不顾一切的叫嚣道:什么羞不羞耻?这里是美国,不是台湾,在这种开放的地方,你跟我讲羞耻心,你是不是太矫情了啊?

    兰兰,我们回房。他懒得理会她,对付刘敏莹最好办法的就是置之不理。

    你们给我站住!谁不知道你们想回房做什么,不知羞耻的人是你们吧?

    她突然把史兰往旁边一推,史兰的小手脱出了展漠伦的控制,滑倒在地面上。刘敏莹随之扑向她,死命的扯着她的头发,如雨般的拳头直落在史兰身上,宛如疯了一般。

    展漠伦心急得不得了,但什么也看不见的他却帮不上一点忙,只能在那儿干着急,此刻,他不得不恨自己的这双眼睛,更巴不得能立刻重见光明,好阻止刘敏莹对史兰的伤害。

    基于反抗的本性,史兰找到机会就抓住刘敏莹的手,企图唤醒她,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

    刘敏莹狰狞一笑,我要打就打,你这种居心不良的女人,我就是看不顺眼。

    不知何时,展漠伦已走到刘敏莹身后,扣住她的肩往后一拉,终于将她驱离了史兰。

    他的下巴掠过阵阵抽搐,刚毅的脸部线条说明了他的愤怒,刘敏莹隐约发现有一丝丝y冷的空气回荡在周遭,吓得梗住了声,不在胡言乱语。

    滚!你给我滚出这里。他以平稳的声音说道。

    漠伦……刘敏莹这才猛然惊醒,发觉自己竟然因一时失去理智而铸成大错,刚刚她那蛮横的模样不是全落在他心上了?

    我说……滚!展漠伦森冷地又说了一遍。

    刘敏莹觉得喉间紧绷千涩,嗫嚅道:不要赶我走,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难道你看不出那个女人——

    我明白的是你的野心、你的居心不良,别以为我瞎了,就什么也看不见,至少我还有感觉。快滚——林管家——他见她死赖着不走,霍然拔高了音量喊道。

    刘敏莹怕在下人面前出丑,随即站起身,咬着牙说:我不会放弃你的,你本来就是我的,你等着瞧好了。

    抛下狠话,她带着一身狼狈走出了展宅。

    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刘敏莹一走,他立即询问史兰的状况。

    面对他的温柔,史兰的坚强顿时瓦解,她投进他怀里,委屈的不断抽噎着。

    你别哭啊!告诉我有没有哪里受伤?别让我急得要命,却又帮不上一点忙,只觉得自己像个废人。

    我只是心情不好,想……想出去走走……她擤了擤鼻子,突然想起刚才刘敏莹对她的指控,便倏然推开他,不愿让自己再这么依赖他。

    那我陪你去。

    不要……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史兰站起身便往外冲,她已顾不得展漠伦在她身后的呼喊声。

    她好烦、好闷,在这儿,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个被人误以为是贪图富贵、满腹心机的女人而己。

    离开展宅的刘敏莹立刻住进五星级饭店,她透过征信社,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到史兰的基本资料—

    史兰出生于台湾,于两年半前来到美国,刚开始与已和父亲离异的母亲暂住于纽约,又在半年前搬来纽奥良,在密西西比大学选修西洋文学,直到一个月前,才突然成为展漠伦的私人看护。

    砍了这样的调查结果,她直觉的认为这中间缺少了什么。

    倘若史兰真的只是在一个月前才与展漠伦相识,那么,他们的进展未免也太快了吧。

    凭她对展摸伦的了解,他向来是一个谨慎的男天,绝不靠感觉做事,不凭个人喜好决定事情,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个月的相处中,就对一个女孩子这般死心塌地!

    难道……这其中还有遗漏的地方?

    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她决定找个人商量,于是,她立即拨了一通越洋电话给在台湾的薛耀文。

    敏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没有骗到密码?

    电话才刚接通,薛耀文便迫不及待地追问,他要刘敏莹色诱展漠伦,骗到银行密码,此时,在他眼中,除了$记号外,什么都不存在。

    刘敏莹气愤地深吸了一口气,以微温的嗓音说道:我下午才刚出纽奥良机场,你怎么不问我累不累?下榻在哪个饭店?开口闭口就问我拿到了密码没?你当我是神仙啊!

    你说你住饭店?难道展漠伦没留你下来?薛耀文惊讶地反问。

    你现在知道了吧,在他心里,我已经失去了魅力,这件事要达成可是困难加倍。

    刘敏莹打开小冰箱开了一罐啤酒,猛灌了几口。

    这怎么可能!他现在不过是个病子、瞎子,还挑啊!薛耀文鄙夷地冷哼道,仿若她说的是一则大笑话。

    我告诉你,他已经不是个瘸子了,而且再过一阵子,他也不再是个瞎子了,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远阳可能过不了多久又要易主了。刘敏莹挺会扯他的后腿。

    真的?你不是开玩笑吧?薛耀文一听,额头已冒出涔涔的冷汗,惊慌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完了!这是他第一个掠进脑海的念头。

    远阳企业已被他弄得一团乱,仅剩下残缺的躯壳,老总裁因年纪大了懒得管事,他也就得过且过的混到现在,倘若那个硬底子的展漠伦回来了,哪还有他立足的空间?别说立足了,或许他还会死无葬身之地呢!

    我骗你干嘛?所以我说这事棘手,除非……她故弄玄虚地顿了一下。

    除非什么?你快说啊!薛耀文急得一身冷汗,怎么有心思听她卖关子呢?

    除非我先除掉他身边那个女人。

    你该不会是想赶走他身边的女人,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吧?薛耀文已敏锐地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的野心。

    喂!你怎么说这种话?当初是谁要我以美色去诱惑展漠伦?又是谁说,就算陪他上床也得将密码骗到手?我现在不过是照你的意思去做,你又不高兴了。刘敏莹语气地问他。

    我……我是因为重视你,不想失去你啊!薛耀文支吾其词的道。

    算了吧!你不用花言巧语了。我打电话给你,只是要你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她说出了目的。

    谁?

    展漠伦现在的新欢,名叫史兰,待会儿我会传真一份我现有的资料给你,其他的就要请你代劳了。

    薛耀文紧皱着眉,虽觉得不妥,但为了那笔巨款,他也不得不再冒一次险了。好吧!我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