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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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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决定要离开重庆了,辍学回家。可是我没有回家,我没有勇气面对我父母亲投向我的绝望的眼神。离开重庆那天,我随着清风,飘浮过每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我害怕,我寂寞。我找不到跟我一样飞舞的灵魂,恐惧的感觉爬过我的肌肤,让我全身毛骨悚然。当我经过“蒙娜丽莎”婚纱馆的玻璃橱窗前时,我停住脚步。雨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象他为我描述的春天,我在想象我会成为他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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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四部分(19)

    可是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了。

    少梅

    雨桓:

    你好!

    邵美应该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吧,你经历了许多,也该有个实实在在的安乐窝了,呵呵,好好待她,她是你的爱人呀。

    就要见到你们了,不知道会怎样子的,有饭吃,有歌听,我就很满足了。

    好了,见到我的秘密,什么感觉呀?情感细腻的雨桓。

    少梅

    信非常简单,是她临走前一天写的。

    除了这封短信,邮箱里还有十几个p3文件。

    戴上耳机,模模糊糊是有人唱歌的声音,非常熟悉,是《求佛》,是我的声音!是的,那是我曾经唱给她听的歌,是通过电话唱给她听的歌。

    声音很嘶哑,隐隐约约,但我真的能听出来,就是那无数个夜晚,曾经让她一直陶醉一直欲罢不能的歌,是我,唱给她的歌。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我能感觉到,那里融汇着少梅的心思。

    我分明感觉到,从我紧紧捂着脸并支撑着使自己仍然静静地端坐着的手的缝隙里,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泪水。

    我好像明白了,但好像还有些若明若暗的东西在心里荡漾,是无法完全明晰的一点点迷惑,也有乱人神魄的一点点惊叹。

    没有真实的笔迹,没有留下真实的片言碎语,没有来时的身影,也没有去时的脚步声,她好像只留下一张曾经撕碎的相片,那也是一张没有面孔的相片,就像要随她归隐于网络,归隐于虚幻一样。

    她只像我梦中隔着雾幔遥遥相望的一个美丽的女孩,没有嘈杂,没有烦琐,简简单单,若隐若现。

    我的梦里吹过一丝的风,她终于飘走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

    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你知道我爱你时你刚好

    闭上眼睛永远地离开了我

    伍拾伍

    捆完邵美的背包,又接着收拾我的。

    邵美拍着枕头说:“我爸爸打背包,跟街上卖的豆腐干一样四四方方。每次我出门,都是他动手。”

    “他在部队十三年。”我不耐烦地说,“背包打不好才怪呢!”

    父亲也为我打过背包。十年前,我从乡下进城读书,就是背着他打的背包记着他的叮嘱,走出贡镇开始漫长的求学路。只是我没留意背包像不像豆腐干。

    天渐渐黑了,惨淡的灯照着一屋子的狼藉。

    生活了两年的独院,从头到脚渗出前所未有的荒凉。没有红枕头,没有花拖鞋,没有萨克斯的咏叹。墙壁上,“上帝无言”四个字绝望地站着,它根本没料到今天我会遗弃它。听任满肚坏水的赵强和它相处,从它绝望的凝视,我也看出对它的漠然——甚而是欺骗,差不多将它吞噬。

    “邵美,还记得不,写‘上帝无言’那天,我醉洒,‘言’字多画了一横。”坐在只剩下稻草的床沿儿上,我打破夜的寂静,“一转眼,第二个秋天又要来了。”

    “别尽说丧气话。我只是回家看看妈妈,要不是妈妈病了,我也不想花钱买罪受,好了,回家后放下背包我就来独院找你。”邵美明眸含情。

    “那我和你一起去不好吗?”我心里总有点儿不平。

    “傻瓜,这次可是航空,钱多吗?能省就省些!”邵美认真地说,“说好的一同去找工作,你也回家看看,去和爸爸妈妈说说,然后来这里等着。现在怎么对我依依不舍了?”

    “一直都对你依依不舍。”我满脸愁绪说,“快去快回,爸爸汇了钱来,你一来我们就去西双版纳旅行结婚,这事拖不得,免得夜长梦多。”

    邵美扮个鬼脸,“乖老公,和我想的竟然一样,好啦,你坐好,我先去小卖部还钱。我可不愿像苏格拉底,到死都还欠着人家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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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四部分(20)

    散堆在门边的行李一脸仓皇。我看见一只小耗子蹲在d门口擦眼睛,在我暗淡的凝望里,它一扭身跑进去。对不起,小精灵,真的对不起,原谅我罢!回去告诉爸爸妈妈,邵美天生胆小,我真有我的苦衷。

    听到脚步声,我扭头看窗外。

    几天前纸灰游弋的小院,除了夜,什么也没有。

    眺望着闪烁在东方夜空里的星星,心里默默呼唤:张思颖,你在他乡还好吗?

    没想到,走的时候,会是仓皇。

    门虚掩着。赵强送我们到路口他就转回去了,眼望着他推开门。眼望着他坐上木床,眼望着他东翻西翻。我放下背包。

    “歇会儿,手疼。”他对我们撒谎。

    “你不走?”我质疑地问他,“都毕业了,你住到这里算什么?”

    “去哪里?”他反问我,随后j笑着,“在这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安身乐业不好吗?整天可以和我的小心肝儿鱼水之欢。”

    “你这个混球。”我冷着脸说,“你吃在贡镇,长在贡镇,你现在应该回报家乡,投身于贡镇的建设。”

    “真c蛋。你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也是贡镇奶大的,你为什么不去回报?”赵强吐了一口痰,粘糊糊地堆在脚下。

    “人各有志,我在哪里都是建设祖国。”我笑着说,“你也住不了几天!我只回家几天,然后回重庆找工作,我和邵美还来独院住!”

    “还不是。我打算建设重庆了。然后在这里和娜娜同居,生孩子。”

    “你老爸管不了你?反了你!”我瞪着眼睛问。

    “知道啊。我昨天给家里打电话了,我告诉他们我在这里继续考研,高兴得老头子合不拢嘴,一激动,还给我打来万把块钱呢。”

    顿时无语。院子里,有棵站着开花的树,每年从五月到十月。

    邵美放下皮箱,甩甩头发。在我面前,像夜一样。

    院子里,真的有棵站着开花的树。从五月到十月。

    “噫,你看!桥。”我喘着气说。学校的铁桥跨过南方的天空。

    “喊什么喊,昨天叫去你不去。”邵美碰我。

    “快走!”林培帮我们提着行李大声喊,“噫,你看,桥!”

    “见了见了!”我忙应着。

    邵美心事重重地对司机说到飞机场,我忽然有一种生离死别的预感。

    林培燃着烟默不作声。

    回来的路上我问林培:“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我不愁啊,我老爹让我帮他去打理他的公司。”林培摸着鼻子傻傻地笑。

    “你把李媛弄哪儿去了?”我故意打趣他。

    “不是说跟了大款儿去了浙江吗?”林培似乎有点不耐烦了,翻着眼睛。

    “哟,瞧你那猪脸,说你是轻的,你把李媛害了多少次了?”我捣着他的头说。

    “嘁!害她的人多了。”林培没好气地说,“应该说是她自己把自己害了。”

    “你对得起佳佳吗?”我问,突然发现身旁林培的耳朵在微微颤动。

    “对得起自己就行了,我又没离开佳佳。再说那是我老婆,管你什么事?”林培两眼发光。

    “我是关心你啊,傻子。”我又捣了他一指头,“她不会也伤心欲绝离家出走了吧?”

    “我的事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男人嘛就要做聪明点儿。”林培一副情场老手的模样。

    “那她在哪里?好久没见来学校啊。”

    “她怀孕了,在家里养着呢。”林培嘴角轻轻上扬,“发现怀孕那天就退学了。”

    “退学?为什么?”我惊异,“你不是怕女人怀孕身材就不好了,不是一直主张有了就拿掉吗?”

    “我是想拿掉啊。可我老爸坚持不让,说一来想抱孙子,二来第一胎做掉也不好。”林培望着我的脸。

    “哦,你这猪,做b超了吗?佳佳肚里的是公猪还是母猪啊?”我扑哧地笑了。

    “没有……”林培睁大眼睛扭过头,“你这个猪哦!”说着拳头朝我挥来,我抬手挡住,两个人哈哈大笑,车上的人都回首怒视。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四部分(21)

    我看见往事从桥上趴下来摸着院中那棵开花的树。

    只一眼,我就累了,像自己抽空自己的蚕。

    我真傻。真的。你想,一个铺着青石板的小院,一棵站着开花的树……

    邵美已经登机了吧。我傻傻地想。

    我连忙打开电脑查阅网上关于航班的信息,还有长沙的天气预报。

    天气!我忽然警醒了似的,赶紧看当天的城市天气预报。

    “长沙,雷阵雨。”我清楚地记得,前不久北航失事的飞机正是因为雷阵雨的缘故。我开始恐慌起来,邵美正坐在飞往长沙的班机上,她正穿梭在云里雾里,她一个人,没有我在她身边,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不停地刷新网上的即时新闻。两个小时过去了,接着,三个小时,飞机应该到达长沙了,邵美没有打来电话。网络几乎成了我赖以生存的唯一信心和依靠,这信心经受着一条又一条最新消息的考验和折磨。

    我几乎是脸贴着显示器,眼睛像压抑着烈性的火山一样,仿佛一下子就可以灼烧掉那一行行跳跃变化着的字符。

    四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拿起了手机,准备拨打她家的电话。恰好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颤抖着双手,按下了接通键。

    “老公,我到了,刚才路上堵车,所以晚了,你着急了吧。”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踏踏实实地坐在椅子上。

    “喂!老公,雨桓!你怎么不说话呀?怎么了?”

    “……”

    “别吓我啊老公,我会担心你的,怎么了嘛?”

    “邵美,下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坐飞机了……要坐,我们一起坐。”我忽然觉得心头发热,眼里的泪水已经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清理了电脑里所有有关少梅的记录,她的邮箱,我也帮她清理干净,永远地关闭了。我想,这也是我能为少梅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伍拾陆

    送走邵美,我回到了贡镇。爸妈看起来老多了,满脸的皱纹里写着岁月。

    “邵美呢?”爸爸妈妈异口同声。

    “回家了,她妈妈病了,让她回家看看,过段时间回重庆。”我软弱涣散,似乎用最后一丝气息说完这句话。

    妹妹睁着疑惑或者失望的眸子看着我,手里的书都拿反了。

    含着泪,烧毁了那张相片,好像要了少梅的一个心愿似的,看着一点点在火光中逝去的她的身影。

    那一夜,或许是太过疲劳,我死死地睡去了。

    我坐着大客轮,沿着长江逆流而上,一路上风光无限,舒心惬意。

    船行到江y,靠在一个很小很小的码头,我上了岸。走到一个楼梯拐弯的地方,来往的人群中有个男人凑到我身边,他说:“伙计,借你的手机用用。”旁边有个电话亭,他居然借我的手机。而且,他怎么知道我有手机呢?

    没再多想,我给了他,那人长得凶巴巴的样子。

    好像有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