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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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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在家做什么

    杨伟斜坐在屋旁一个老大的白杨树树墩子上,抽着闷烟…====…血红的残阳从西边照过来,透过斑斑驳驳的树影,落到他的身上,将萧瑟的一个身影拉得老长。

    分手了?他问自己。唉,分吧分吧,分了也好,于人于己都好。只是一想起这三年来和她在一起的点点阵滴,杨伟心里就忍不住地阵阵刺痛。

    金钱是爱情最好的试金石。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杨伟不记得了,但他还记得自己初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嗤之以鼻?对,就是这样,现在想来,自已当时的想法确是有些幼稚到可笑。

    三年的点滴相处,曾经的山盟海誓,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终究还是抵不过现实的残酷。自以为纯真无暇的恋情在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

    那个女人……算了,只能说是自己傻吧,莫名其妙地做了三年缓解他人身心寂寞的填充物,到头来,徒然伤神罢了。

    而今要做的便是该好好和家里人合计一下以后该怎么做了。女人跑了,工作丢了,不可能每天就这么在家里混吃等死吧?别的不说,日子长了,坐吃它是座金山也会空啊,虽说自己随随便便就可以弄得到钱,可心里多少也觉得那不是正道。总不可能到时候伸手找老头老娘拿吧?就算自己舍得下那个面子,大哥跟嫂子那边也不知道该会怎么说话了。

    杨伟今年二十四岁,正是处在穿红内k趋吉辟邪的本命年。这一年,因为顾客投诉,连带着杨伟同志也受到了牵连。尽管杨伟觉得自己挺冤的:风乍起,吹皱别人的包皮,关我鸟事!工程部那帮鸟人技术不行那是他们自个的事情,干嘛非要连带着害我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因为产品工艺质量问题造成大批量的返货,本来在一家专做外贸的电子厂做了三年产品技术工艺指导的杨伟现在失业了。就在八月十五举国望明月的这一天早上,杨伟被强制性地加入了失业大军地阵营,光荣地成为了一名无业人员。

    而就在这个当口,那个处了三年的本该和他一起共度难关的女人,终于在爱情和面包之间作出了抉择,抛弃了爱情去追寻她的猪r卷,傍上了一个年纪都可以做她父亲的成功人士。活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难免要放弃一点尊严;尽管她依旧深爱着他的男人,但是这种男人不会给她未来。

    而杨伟自己也就彻底阳痿,一蹶不振了,终日借酒消愁,却总是愁上加愁。终于在初冬的十二月里的某一天,买了张火车票,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的杨伟,用被子捂着头睡了两天,终于觉得老这么睡着也不是个事,便起床帮父母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就是这样,早就结婚分家出去单过的哥哥嫂嫂心里也是不舒服。毕竟,同样是一个爹妈生的俩儿子,凭什么老大就要自己负担自己,而老二却可以在家享清福?不患贫,而患不均,便是此理。

    于是乎,大哥大嫂心里就不平衡了。做哥的还好一点,怎么说也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做嫂子的可不管这些,三不五时地就往这边跑,一双眼睛那是溜溜的,唯恐俩老私下里给了老二什么好东西。

    到了吃完饭的时间,哥哥嫂嫂卡着点又过来了。自从杨伟这次回家之后,那小俩口便没生过锅灶,一家人又好像回到了未分家时代。

    “我这回回来不打算出去了。”杨伟扒了两口,把碗放下,看着惊讶莫名的一家人,说道,“打算就在家里做些什么。”

    杨宝山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叹了口气:“嗯……不出去也好。”

    “家里是有个金山还是银山等你去挖啊?不出去?!说的轻巧……”说这话的是嫂子胡玉梅。胡玉梅自打嫁过来便一直对俩老喜欢老二的事耿耿于怀,加上她本身性子就火爆,听得老二打算呆家里做啃老族,公公婆婆又没提出什么意见,满腹的怨念便一下子像个被点燃的汽油桶,砰地烧了起来,“你说说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在家里能做些什么,你会做些什么?!爸妈的几个钱能给你胡混几天?!”

    “去!个婊子养的就你个婆娘话多!再说一句老子两嘴巴掴死你!”大哥杨华铁青着个脸一把推开自己的婆娘,转过头来看着杨伟,说道,“老二,也不是我这个做哥哥地非要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成家的事了。现在结个婚也不便宜,少说也要个大几万块钱,搞不好就要破十万。”

    杨华夹了一大块r放到嘴里:“光拿到女方家去的就要四万,屋里装修,做仿瓷,吊顶,装热水器,买家具,买电器,到时候还要买金银首饰,哪样不要个大几千万把?现在爸爸妈妈给你把房子盖好就用了近十万,手里哪里还有什么钱。就算到时候我跟你嫂子出一点,亲戚朋友借一点,想办法把个钱凑够了,到时候结婚了你还是总得要还吧?”

    “哥,这些我都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搞?!”杨华把正准备往嘴里扒饭的碗筷往桌上一顿,打断了杨伟的话,声音也大了起来,“知道你还要到蹲在家里玩?!”

    杨伟的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我又不是要到家里玩,我只是说想到这边看搞些什么。”

    “你说这不是玩是什么?哪里有个什么好事还等着你是怎么了?”杨华气极反笑,“嗬嗬……现在人哪个是比你傻还是比你笨?都他吗的一个个眼睛擦得贼亮贼亮,有一点好事都恨不得要挤破脑壳,还有么好事等了你去捡钱。”

    “我明天就出去访一下,看有没有鱼塘要转的。”杨伟三两口吃完,把碗往桌上一丢,“放心,我自己的事,不会拿屋里的一分钱。”

    “说得轻巧……不拿爸妈地钱。什么都不算,光租金十亩一年得两千多快呢。不拿爸妈地钱你能接得到个p地鱼塘。”嫂子胡玉梅在一旁不屑地撇撇嘴。

    “滚一边去,男人说话你个姑娘婆婆c什么嘴!吃饱了就给老子滚回去!”大哥一边站起身来把他婆娘往外赶,一边对杨伟说道,“老二,你年纪大了,我也不想再多说。反正你自己记住刚才说的话,自己的事自己做,不来找爸妈就好。”

    “我自己手里又不是没钱!找他们干什么?”

    “嗤……你有钱……”胡玉梅冷笑一声,“你能有几个……”

    话音未落,杨伟便从牛仔裤上的p股兜里把钱包摸了出来,往里面掏出张银行卡来丢到桌子上,说道:“这张银行卡里有四五万块钱,你要不信跟我到银行查一下就知道了。走啊……”

    “好了好了……一个少说两句。”王金枝端着碗从厨房那边走了过来,“吃个饭都扯皮拉叽,给别个听到了还不晓得是么回事呢。”

    第二章 相亲门

    吃过饭,再处理好个人卫生,杨伟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栋两层小楼。

    因为还没有装修,水电也没接,这个两层楼目前最大的功能便是让杨伟回家了能有个困觉的地方。躺在床上,听着凄冷的夜风呜呜地刮过窗户,杨伟开始琢磨明天出去访鱼塘的事了。

    湖北是个农业大省,而洪湖则有着“鱼米之乡”“千湖之市”的美誉,“清早起来去撒网,晚上回来鱼满舱。人人都说天堂美,怎比我洪湖鱼米香。”而杨伟的家,就在离洪湖不远的一个自然村。

    从改革开放以来,洪湖便开始了大规模的水产养殖,基本上农村里搞养殖的家庭占到了百分之七十五以上。可以说,每家每户都有鱼塘,只是大小规模的不同罢了。杨伟家里自然也有两口,一大一小,大的作成鱼精养,小的放苗,总面积加起来也有近三十亩,要不然,别说两个儿子结婚盖房子,就是光拉扯过来一个也会要了他的老命。

    早几年鱼市不景气,和其他地方一样,出门打工成了这里的流行趋势。青壮年劳力都出去了,留在家里的也是老的老小的小,再加上现在的年轻人又多半在外面见过世面,谁还肯留在家里种田养鱼?于是乎,大量的农田,鱼塘都被以近乎白送的方式转让给了别人。杨伟大嫂胡玉梅说的十亩两千块钱其实就是提前给鱼塘主人交的提留,水电费之类的费用。

    现在又要到年底了,基本上每户都干了鱼塘,就等太阳晒得差不多了开始清除淤泥,正是接手的好时机。而杨伟现在在心里琢磨的就是这个。

    其实,他的本意是不想养鱼的,只是先前吃饭的时候他都没有想好该干啥呢,刚说准备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就被哥哥嫂子好是一通抢白,心里气愤不过便顺口说出了要去承包鱼塘搞养殖。

    “伟伟……伟伟!”门外是他爸杨宝山在喊他。

    其实说起这杨宝山,在周围十里八乡他也算的上是个狠人,嗯,对自己狠。家里喂着三十几亩鱼池,又在周围接了一二十亩水田,一年四季跟他婆娘两个人那是忙的p火烟起,除了冬月份刚干了鱼塘的那几天,在公路边桥头上的几家牌场里那是等闲看不到他的人影。没办法,还有老二没成家呢,不趁着自己和老伴两个还能动的时候多发狠搞两年,把他拉扯过来,等年纪大了,那就更是难上难了。

    杨伟起身从枕头边抄起手电筒,打开门把他老头老娘让了进来。“都这时候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嗯……伟伟,我跟你爸爸两个是过来看一下鱼塘的事的。”开口说话的是杨伟他妈王金枝。

    “我明天出去看一下就晓得了。”杨伟缩了一下身子,冬月的夜晚还是有点冷的,更别提这种还没有装修过的房子,不知道从哪来的风从没封闭严实的砖头缝里透过来,清冷。

    “这娃儿,快到被褥子里头去,别冻着了!”王金枝把儿子往床边一推,“明天还是叫你爸爸同你一块出去吧,也好跟别人说一些。”

    “爸,妈妈,你们就到这床上坐。”杨伟三两下钻到被子里,斜靠着床档偎着,“还是我自己先去问一下吧,免得姐姐又要说话了。”

    杨宝山点燃颗烟,说道:“伟伟,你也别怪你哥哥嫂嫂,他俩也是为你好。再说了,都是一家人,谁还能有个坏心啦?”

    “我不是说怪他们,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像生怕我到你们面前拿了多少钱似的……”杨伟说起来,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不说这个……”杨宝山咳了一声,推推他婆娘,“你说。”

    “嗯……”王金枝嗯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什么来,只是笑。

    “妈——有么事你就说。”杨伟有点急了,“不要老是吞吞吐吐吊人胃口。”

    “好好好,我说我说。”王金枝看着儿子,说道:“你峰口的二爷打电话过来,说她们那边有个姑娘娃,比你小半岁,是个高中生。身条子啊脸嘴长得都好,性格也蛮和意。”

    洪湖这边和别的地方叫人不一样,王金枝所说的二爷,并不是真的就指杨伟他二爷爷,而是杨宝山的二妹妹,杨伟的二姑妈。在这里,爷基本上是指叔字辈的,爸爸叫爷,叔叔叫爷,姑妈叫爷,姨妈也叫爷,当然,伯伯还是叫伯伯的。而真正爷字辈的反倒是叫爹了,爷爷爹爹,大爷爷叫大爹,二爷爷叫二爹,就是这样。当初杨伟处的那个女孩子第一回到他家时就被这个称呼问题给弄得头昏脑胀,好长时间才理清一点头绪。

    看儿子不说话,王金枝又说道:“别人先也是跟你一样,在浙江那边一个电子厂里打工,后来她家里在武汉那边搞了个加工班子,她就跟着去做衣服。到现在都做了四五年,自己也很搞得了。这姑娘娃这几年都在做衣服,也没时间去谈什么朋友,这年纪大了,总是要嫁出去的。她家里也不想把她老是留着,就托人问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加工班子,也就是服装加工作坊。对于这个,杨伟倒也是知道一点的,当初要不是他老爸杨宝山拎着g子着他去读高中考大学,说不得他现在也是在加工班子这个行当里讨生活了。和周围的监利石首公安几个县市一样,小孩子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后再也不肯承受学业压力的,如果家里又没有别的什么门路,那十之都是去学裁缝了。

    而所谓的加工班子,也就是由这些人组成。通常情况下,大部分都是以家为单位,俩个三个不算少,十个八个不算多。在武汉广州株洲等等这些有大型的服装批发市场的城市里租个房子,买上几台电动缝纫机车,让熟人给介绍或者干脆自己去批发市场上找几个老板,基本上就可以运营了。因为只缝不裁,准入门槛低,除了吃饭和房租水电之外又不需要别的什么成本,自然就一家接一家地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迅速地冒出头来,在促进这些城市经济增长的同时促进了自己在银行户头里的金额的增长。

    听他妈王金枝话里的意思,反正你现在同以前的那个姑娘娃搞不成了,与其像前些日子一般要死不活的,还不如干脆就让家里给你寻摸一个女孩子结婚算了。结了婚,心自然也就收起来了,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心里自然也就有了个主。

    这些道理杨伟他自己也懂,其实他自己也认为,左右那边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另外找个女人安安稳稳过个下半辈子,也省得爸妈再一天到晚地替自己c心,对自己对父母都好。听他妈妈这么一说,也就没表示反对。

    王金枝看着儿子有些意动,心里琢磨着可能这老二脸皮薄,害羞,就又加了一把火,说道:“反正人家女方也说了,到时候你们俩个见个面,互相了解一下。现在也不是封建社会了,没那么多规矩,行不行都是看你们自己,做爷姆妈的顶多就是提个建议而已。”

    顿了顿,看儿子还是不作声,王金枝又说道:“说不得你看不上别人,别人也未必还看得上你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伟也只好点头:“嗯……过两天等我把池子接到手了再说吧。”

    第三章 共大

    大清早的杨伟便起了床,从杨宝山这边把自行车推了出来,刚骑上路没几步呢就听到他老娘赶了出来在p股后头喊要他吃过饭了再出去不迟,说不得只好又折返了回来。

    刚把车子在大门口歇好,王金枝就说话了:“你个苕娃儿,这么早到哪去访?现在都没有什么事,随便哪个人都是点钟才爬起来烧火吃饭,你现在出去怕是谁都看不到。”

    “那我几点钟出去呢?”对于这一点,杨伟还真的是没有想到。

    “过了十一点再说吧,到时候你到几个牌场子里去问一下就行了。还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帮我把这菜红子(油菜)择干净了!”

    吃饭的时候,大哥跟嫂子都没过来,看样子还是因为昨晚吃饭吵架呕着气呢,杨伟也不去管他们,任他爷说了两次要他过去喊一声都没挪动一下p股。倒是他妈看不过眼了,跑去看了一下。回来却说老大那边早就开始烧火吃饭了,她过去的时候都差不多吃完了。

    吃过饭,禁不住王金枝嘴里念叨,最后还是跟他爸一块儿去了牌场。

    牌场也是个新鲜事物,它是从原先的,货社(经销社)之类的基础上衍生出来的,一种赌场与小卖部相结合的综合体。摆个三四张电动麻将桌,顺带卖点烟酒副食油盐酱醋之类的东西,是村里人农闲了之后最常去的地方。电动桌每桌抽头子四十,用手码的抽三十,再摆上一台老虎机,一天下来,纯利润也在二百上下,一年就是六七万,刨去电费和上交派出所的娱乐费,少说也能落个四五万块钱,比喂鱼那是强的多得多。正如杨伟他哥所说的一样,现在的人都他吗的一个个眼睛擦得贼亮贼亮,有一点好事都恨不得要挤破脑壳,这么一个能舒服赚钱的行当自然是火爆的很了,几天之间,桥头上那几家小卖部全变成了牌场,碰到农闲时间,那里可是挤都挤不进去。

    洪湖人好赌,那是上过焦点访谈的。前两年从市区到乡镇再到农村,到处都是拉的红艳艳的条幅,要打一场艰苦卓绝的禁赌战,严防死守不让赌博的风气冒出头来。但是忙碌了一年的农村人不干了,老子辛辛苦苦做一年事,想耍点钱乐呵乐呵一下就那么难吗?你说不让聚众赌博,那我们搞些高尚娱乐打打麻将就不行吗?再说了,楚天都市报上面都很明确地说了,容许杀家麻雀,我们这些打牌的都是一个房头的,怎么算也是一家人,凭什么武汉人打得,我就打不得?很有点和尚睡得我就睡不得似的忿忿。

    于是乎,摸麻之风愈演愈烈,到了现在,人人说话张口闭口就是打牌,扎堆儿聊天就是暗杠放铳,出门做客打牌,家里来客了打牌,就连那些个毛都没长齐的小p孩放假了也是坐在一起打牌。整个风气如此,作为高尚娱乐的牌场也就在一夜之间取代了往日的村大队部,成了农村人新的活动场所。在农村人看来,这牌场的确是个没事了就可以去休闲娱乐的好去处。而现在杨伟和他老爸要去打探消息的地方就是这么一个所在。

    “伟伟!……你这家伙过来了?!几时回来的?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过你了……”刚走到桥头上,就有人大声和杨伟打招呼。

    “哦,刚回来两天。”杨伟扭头一看笑了,原来喊他的是从小玩到大的一个“铁”,“习娃子,你几时回来的?”

    两发小就走到一边聊了起来,习娃子大名杨习,也是广大服装行业里的一员,现在这么早回来是因为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娃,打算年前结婚的。听得杨伟说想到家里做些什么,杨习问道:“你是要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