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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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犰完全没准备好不好,他拽着自己的手腕就拉了出来,犰犰左手握拳直挣脱,“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拽什么拽,——”衙内有防范意识,刚要抬脚踩他了,她那尖跟儿能把人脚背踩穿!

    “咳,装什么装,你来这地儿接客的是吧。”

    高犰一愣!

    男人没松手,还望着她,“你叫衙内?”

    高犰恍然了,估计是吴二哥哥那拨儿人。再细看看这军装,可不就是上次吃鲻鱼那地儿遇见的笑容和蔼的那个。这会儿,笑容也挺软,不过,眼神怎么看怎么戏谑,把人不当回事儿。也是,他们把她当高级j看呗。

    高犰有“职业道德”,你想他们的财,就得做戏到位鸟。

    “我一天只接一单生意,要不身体吃不消。”

    此刻的高犰是潜力无限呐,角色变化行云流水,瞎话张嘴就来。(说明本质里,神经病有多不老实!)

    男人笑,“不是叫你上床,耗不了你的体力,你用嘴就行。”

    “嘴也不行!舌头还不是会麻!”啧啧啧,你看她那呛嘴的样儿!像个孩子争!

    男人睨着她还是那样瞧不起不过又有些觉得好玩儿地笑,“你还真是干这一行的熟练工啊,不过,别想歪咯,不是要你去衔那里,就是帮个忙,你来就知道了。给你六千?”

    犰犰又一愣!

    她家境好,不缺钱。可是参加工作以来,就没找她爸爸伸过手,吃得都是国家那点老工资。犰犰的工资单每月明细清清楚楚,扣除什么公积金、养老保险,她每月收入刚刚够上缴税的资格,三千大点儿。

    好嘛,一下,这钱就这么好挣了?动动嘴,合着她两个月的工资咧。衙内又在心里感叹:真是做卖白菜的事,赚卖白粉的钱呐。———

    男人却把她这一愣领会成钱少了,

    “八千?一万就多了啊,你这嘴动一下不值这个价儿。”

    高犰个大咧行头,人鄙她她也不在乎,她还没那傻,如果像吴老二说的,顶着“j”的头衔去拿个什么东西,她可以装装。要真“出卖r体”了,她犯得着这么糟蹋自己么?

    “是不值这个价,是不值这个价,所以,你放开放开,我真还有事儿。”

    神经病的反应确实叫男人有些意外,不过,怎得放?拽着她已经走到一间房门前,边敲门边还跟她说,“你放心,不是叫你———”正说着,房门开了。

    “蒲宁?怎么又回来了?———这谁呀。”

    还是一个军装,没穿外套,衬衣袖子随意地搂在手肘处。

    男人拽着她却直接走了进去,边走边喊样儿,“显彧,甭挤了,我给你找了个人来吸。”

    犰犰一看,里面还有三个军装。

    一人也没穿外套,袖子也卷着在,坐在床沿,手里拿着块毛巾正捂着自己的左脸。

    其余两人,一人穿着外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翘着腿正抽着烟,

    一人外套扣子解开,站在捂脸那人前面,抽着烟戏谑笑望着他。见有人进来,转过了头。

    “这谁呀,”

    “让肖沅看看,他认得。”

    男人把衙内轻朝坐在椅子上的那人推了推。衙内得见,这一屋子五个军装军衔都不小咧,全部是上校,起码都是副师级呢。

    “哦——是她呀,”椅子上那位轻点了点头,瞧她的眼神一样儿,也没把她多当回事儿。高犰认出,这是那天碰见的深沉的那个。

    “价钱谈好了,叫她给你吸出来,免得你自己挤,挤到猴年马月?”这个叫蒲宁的,对坐在床头的说,

    床头的那个捂着脸,上下看了眼衙内,“以前玩过的?”

    蒲宁抬手摆了摆,“二爷认得的。”

    “哦。”床头那个就没这方面的下文了。放下毛巾对衙内说,“谢谢你帮我吸出来,被马蜂蛰了,里面可能还有毒。他们几个男人不好帮我这个忙。”

    衙内这才了悟,搞半天是这事儿啊。男人左脸颊靠唇边一个大红包,肿得厉害。估计才蛰的,确实地方太暧昧,哪个兄弟伙儿的会帮他吸那里?

    咳,这是高犰没记性了,她要还记得,小韩将军当时也是在她唇边“一吸蜂毒”把她魂都勾走咯———

    嘎嘎,命运真是奇特不是?小韩将军真是啥都要“传染”给他的犰犰啊,这种“吸毒”勾魂术都要叫傻犰犰y错阳差也“展示”一次!

    高犰一看原来这事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事儿,再说又有钱赚,做做也无所谓。

    很干脆,不过做之前再回过头来确认了下价钱,

    “八千块啊。”不要白不要。

    “你先弄吧。”蒲宁稍一扬头,示意她先做事,

    说实话,犰犰小时候做过这种事儿,东东也是脸上被马蜂蛰过,犰犰当时在他脸上咬了多深一道牙印呀,吸是吸出来了,东东哭的像死了人!

    高犰弯下腰来,

    男人微仰起头,

    高犰抬起一手,虎口处微掐住男人的下巴,唇,挨了上去———

    说实话,犰犰此时这个气场,很女王咧!

    她一身藕粉旗袍,因为躬身弯腰,旗袍下摆微向上缩,露出了笔直修长的腿,

    腰肢,

    翘臀,

    手肘上还有小六给她打的结,———

    她的脖子很白嫩,引颈侧斜吮吸时,清晰可见动脉处用力的劲儿,叫人见了,——真心痒!

    用力一吸!

    又在接近男人唇边,

    男人喉头一滚——还没享受到她的唇峰力道,“呸”就听见她轻声一吐,已经起了身,

    犰犰抿着嘴,快步向洗手间走去,也没关门,大家闺秀般从容拿起玻璃杯漱了漱口。抽出纸巾擦擦嘴,又端庄走出来了。

    “行了吧。”

    男人们都看着她。

    她一套动作干脆利落,不羞不做作,要钱时却像个孩子。

    蒲宁一挑眉,从军装裤子荷包里掏出皮夹,数了数,“我这只有三千块的现金。”

    坐床边那鼓着包儿的微前倾身子,也从军装裤子荷包里掏出皮夹,“我有。”

    掏出五千。

    厚厚八千块交到衙内手上。衙内礼貌说了声,“谢谢。”夹着画轴,钱卷成一团儿,走出去了。

    看样子她老练油滑,

    实际上,这个糊糊一出门儿望着这一团钱就傻笑。荷兰要知道了,准说自己帅呆了!

    27

    男人对女人的观感,有时候特别奇妙。

    “这女人可能,挺仗义。” 显彧依然用毛巾捂着自己的脸从洗手间里出来。

    “你怎么知道,”外套扣子开着,刚才站他跟前抽烟的,叫付戌,笑着问他,

    “虽然说为钱吧,婊子的本性还是要行勾引之能,她没有。她吸我这儿,就是为了救命,舌头都没伸。”显彧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左颊。

    “仗不仗义,跟他妈伸舌头没关系。”开门那位叫夏行,弯腰从椅子上拿起军装外套穿上,谑笑说。

    “也许这就是吴俣找她办事儿的原因吧,这女人身上确实有股子实在气,该拿拿,不该拿也不贪。”蒲宁也笑着说,又看向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人,“肖沅,你说是吧。”

    那人把烟按熄在烟缸里,懒洋洋起身,“办成一件儿再看吧。贪不贪,事实说话。”

    “对了,武汉北湖那房子——”

    “拆不得,那是他家的老宅。”

    “可拆迁通知都下来了。”

    “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烦着这事儿呢。”

    “那还不好办,打声招呼,周围全拆了,可以;那套房给老子留着!”

    “一来,这个招呼可不好打,这块地是被广州军区政治部框进来的,胡桥调到兰州军区去后,广州军区一把手一直空着,权力分散了,现在面上虽说是唐全义做主,他原来也不是胡桥的嫡系,可是我们在广州军区也没个妥当人。再一个,最主要,这是他的家事,——你们知道,他不喜欢我们参合。”

    “不参合,可是也不能明知道不搭理吧。这事儿,要看着。”

    出去的高犰当然不知道房间里男人们如何评议她,她直上高楼终于拜会到韩照。

    有意思的是,原来父子俩风格这样不同。韩照给高犰的感觉像俾斯麦。

    俾斯麦功业,震惊全球。他在任期间,打败丹麦、奥地利,统一德意志。尤其普法战争,色当一战,打败二十余万法军,俘获拿破仑三世。在此过程中,俾斯麦纵横辟阖,将权术玩得如风车,呜呜直转,算得老狐狸。

    “犰犰,韩应钦他总有事儿不来瞧我这老爷子,你可得常来啊。”

    老爷子爽朗。确实也极其重视这次儿媳妇的第一次“谒见”。——早说她要来,可是半天不见人上来,老爷子也不急,等着呗。非要先见着她,再下楼见众人。

    高犰憨实,给老人家拜寿打她姥姥那儿就有很好的教养。

    她先双手奉上《梅花戏雪图》,又正儿八经后退一步,真的双膝跪下,给老爷子磕了个响头,“儿媳妇白犰给公公拜寿了。”

    说实话,封建极了!

    搞得老爷子也好,老爷子身边的工作人员也好,都挺吃惊的。

    她却很平常。一来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再一个,从小她外婆这边就是这样教养的,给老人家磕头拜寿,磕头拜新年,不足为奇。

    看得出,这孩子实诚,问一句说一句,不卑不亢,也有些忠勇之气。——咳,这幸而是犯病中的衙内,精不用装,自然而然。倘若正常状态下,衙内估计会有些羞怯的。倒不是见长辈,而是,要看这是谁的长辈,她深爱韩应钦,对他的一切都存着些小心。

    出门来,胡来竟然就在门口等候。

    “韩爷爷,您大寿安康。”

    胡来的容貌本就清俊出尘,一双眼如那天边的星辰,灵性十足。加之一身朴素无华的军装,鼎立天地间的英姿,落落大方,微笑敬重地向韩照问安。

    高犰看这一妙人,就算此刻这辈分乱得人头疼,但是,人的气韵真能掩盖一切乌七八糟,显得全都稀松平常了。

    “嗯,胡来,妈妈身体还好吧,”韩照关怀问到,胡来也是一一有礼回答。

    韩照下楼去了,只剩下这两小夫妻。

    胡来微歪下头看她,其实,这模样的胡来,———你想想,任何女人看了,都会为之心颤!深情中又带有隐隐的逗玩儿。犰犰在这样的眼神下,心颤着心虚呗。

    她不敢看他,双手放在前交叠,显得亭亭玉立,眼睛看向旁处,又显得娇羞美 艳。

    胡来走过来也没抱她,而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你来。”

    转身先走了,她忙起步跟在后面。

    电梯里,胡来也是但笑不语。犰犰却是时不时扭头去看他,胡来身上的仙子气是犰犰的致命结,这跟她失不失忆无关,煞住了,什么时候都能将她牢牢吸引!

    却是到了二楼就下了电梯,左拐右拐,又下了层楼,通过长长的一道无人的甬道,旁边都是酒店推车。

    推开一扇门——犰犰的心都揪起来了!

    竟是一间厨房。

    只不过只一个厨具间亮着一盏灯,昏黄,却感觉异常温暖。

    胡来边解开军装外套的扣子,脱下军装,向里面走去。见傻犰犰还愣那儿,笑着朝她招招手,“来啊,坐这儿。”

    犰犰心真有些小震颤地走到高脚椅边坐下。———剩下,就是一场完全能叫女人如痴如醉的视觉盛宴了。

    昏黄的灯光下,也许,你还看不分明他的眼睛。你只见得到他的唇,唇峰那样俊俏,弯起你最爱的弧度。

    任何事物都禁不住“认真”二字的洗礼。当一个男人卷着衣袖,在厨台的另一边,用他全心全意的深情为他的女人亲自下厨——

    高犰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旧港片,讲一个粗声大气、呼风唤雨的黑社会老大,为了讨女友欢心,从刀光剑影的浴血生涯抽出空来,威胁酒店大厨教他做女友最爱吃的番茄猪扒饭。一脸凶神恶煞的男人,竟像个认真而又满怀期待的小学生一样,温柔小心地看着女人大快朵颐。这片子还让高犰记住了那女人的母亲在电话中说的话儿:一个男人,肯做饭给你吃,对你一定是真心实意。————

    何况,她的胡来较之那位老大更有品位,更懂得享受生活,更,明了她的心。你看看他做的东西,

    两种鱼。

    鱼生用鲽鱼,烤鱼与火锅用鲷鱼。

    鱼生摆在一个紫檀色小木冰桶上,雪白的鱼片在冰屑里为卷,仅四五卷,紫苏叶与萝卜泥为衬。

    犰犰以筷尖小心翼翼将卷展开,薄似蝉翼,r可映字,她真不忍将其投入佐料。

    烤鱼在类似明青花瓷碟中,亦精巧、独孤为两小块,只用盐一种佐料,却皮脆如纸,r细含腴。

    高犰爱死这样的意境,眼,有些发热。

    看他选的鲽鱼,其实就是《尔雅》中说起过的比目鱼。

    郭璞给它注释说,状如牛脾,鳞细紫黑色,一眼,两片相合乃得行。

    比即是并,两条鱼合用一对眼,相携才能游,不离不弃。唐代诗人卢照邻这才有“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犰犰抬起朦胧的眼,注视着昏黄灯光下仙子沉静却不掩情深的眼,

    “你一定爱死我了。”

    胡来伸过一只手来握住她的一只手,“是的,我爱死你了。所以,不离不弃。”

    28

    各怀鬼胎,不一定是个坏事儿。如果“鬼胎”中染上了“深情”二字,还真焕发出很有意思的光芒哩。

    就是这么不中用。她那套自信满满的“分配方案”一出口,精明的队伍们就嗅到了不同寻常,前情后展一联想,怎么就回来了不打招呼?怎么就碰着人了还躲躲闪闪?脑袋看来确实被踩了,她这失忆的病一犯,意味着又一次的重新大洗牌。明显,韩大神这次又占得先机,否则,她这样积极来给韩照老公公拜寿?

    她不言,我也就不语。她装大尾巴狼,我也就顺着毛摸她的毛,时不时揪一下,掐到她心里去!

    胡来绝对不会浪费第一个与她相处的机会,一上来就是这样直言不讳的表白,掐都犰犰心颤!男人啊,用了心的,又是本这样七窍玲珑的,更是一掐即准。

    犰犰从椅子上走下来,越过厨台走到他这边,一手环在他的腰上,歪着头看他,

    “胡来,妈妈身体还好么,”

    胡来特别放松,一手支着下巴扭过头来看她,“好些,就是想你。”

    犰犰点头,“我也得给她老人家去磕个头。”

    胡来笑,“咋这么喜欢磕头了?”

    犰犰也笑,“我不是妙吉祥么,佛愿意磕的,自然是吉祥如意。”说着,环在他腰间的手越来越紧,

    不言而喻,两个人的眼光纠缠在一处,胡来慢慢转过身,犰犰的双手环了上来,仰着头,下巴磕在他胸前,

    胡来伸出手,拇指抚摩着她的额头。犰犰问,“胡来,我们聚少离多,你会不会觉得寂寞?”她问得真挚。她确实不可想象,这样的男人何以会对自己死心塌地。

    胡来说,“我们走到一起不容易。我忘记过你,你用小纸条提醒我你是高犰。我想,就算我再次失忆,不记得你了,——我还是会再次把你放在心上。有这样的感情,你说我会觉得寂寞么。”

    咳,仙子啊仙子,你怎得这样慧灵?

    知道犰犰是个很会举一反三的孩子,你这么一说,她潜移默化还不得“反”到自己身上?我现在是忘记他了,可是我依然会为他心动,难道,这还不是真爱!

    这种“降心术”,胡来一辈子只对她高犰一个女人使用,不可谓不珍贵异常啊。

    犰犰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喃喃自语,“我真幸运——”这是心里话儿——

    亲吻一开始是温情脉脉的,可是,高犰想给他更好的。

    也许,她并没有忘记要取他的jz,可是,真心实意,高犰想给他更好的。

    寡 欲不代表不该享受激情。胡来应该得到她的全心全意。

    犰犰把他推坐在高脚椅上,胡来听之任之,以一种完全不同以往的慵懒姿态舒展在高脚椅上。

    犰犰慢慢解开了旗袍从领口开始斜开下来的盘扣,直到右ru峰处停止。

    前襟微敞,皙白的胸 口处躺着一条金链子,链子上坠着一支扁平瓷瓶。她最终还是“盗用”了不七小佛的版权,主要是她想,欲仙欲死之时,难道还要她去翻包儿找瓶子?这样方便,得一个,装一个里面。搞定一个,再换另一个干净的瓶子。

    她望着他,又缓缓弓下腰,慢慢褪下旗袍里的内k———

    犰犰并不是完全放得开的。

    失忆前她身经百战,可失忆后,毕竟,她只跟小韩将军翻云覆雨过一次。感觉在那里,并不意味着,以往的放浪就会全然上身。

    可她心真!

    晕黄灯光下,犰犰的眼睛在她那一排刘海下愈发显得娇秘不可测,

    胡来一直没动,看着他的犰犰微涨红着脸如忠勇之士为自己付出一切。

    她捏着自己的内k,手攒着,靠近他身。细细的高跟儿支撑着她丰腴的身体。

    站在他双腿中央,犰犰一手搭在他的肩头,像个孩子望着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胡来只抬起一手,食指,先从她的红唇,下巴上清浅的窝儿,脖子,指甲勾滑了下金链子,她起伏不停的胸口,腰肢,只覆着缎面旗袍的翘tun——五指突一微张,覆在她rr的tun峰上猛地拉近自己!

    高犰左手还攒着自己的内k,一手抱住了他的头,激情的she吻啊——

    一坐,一站,

    姿势很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