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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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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永璘留了永琮,三哥一起用膳,我自在宫中照顾公主。

      晚上永璘回宫,闲话时说到要去秋猎,试试骑兵,对我道:“朕本想带你去的,可公主太小,太皇太后早说了今年不去,所以只好委屈你一年在宫中照看这对老小,横竖一两个月朕就回的。”我道:“那皇上想带谁去呢?”他道:“两个皇子朕是一定要带的,老在女人裙边,养成了柔弱性子就成个废人了。他们既去,他们的母亲自也要跟过去照料。其他人朕一个也不想带。”我笑:“皇上还是带去吧,她们不在,这宫里还清静些,臣妾也安静些。”他笑道点我的鼻子,道:“你好坏,自己要躲清静就把她们都推给朕,朕凭什么要听你的?”我道:“她们是皇上自个儿选的,自然要陪着皇上。再说皇上爱热闹,臣妾爱清静,这么两下有益的事儿,皇上怎么又推辞呢?”他道:“朕爱热闹是不假,但也要看是什么热闹。她们若安份奉朕也罢了,就怕到时争风吃醋来闹的朕头痛。这次秋猎,主要还是校验一下老四演练的骑兵,看是否可用于西北战事。这也是不可对人宣扬的。女人多了,难免口舌长短,违了朕的本意,就这么定了,除了李常侍欣嫔外,其他人都不带。”我笑:“皇上便不怕寂寞?”他道:“怎么在你眼里,朕就总是个好色之君的样子呢?”我道:“性,人之本性也,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你还羞辱朕,”他笑着膈肢我,我一向怕这个,边闪边道:“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再不敢了。”他看我笑的喘不上气才放过我,笑斥:“过来安份坐着,敢再说朕的不是,朕使人打你手板子。”我理了理头发衣服走过去依了他坐下,他道:“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你也不可一味让她c心宫里的事,能做的还是要做,不准你躲吏和,朕回来,太皇太后说你好也罢了,说不好,朕是要罚的,别只一味笑,朕可是认真的。”“是啦,”我笑应:“反正太皇太后怎么说,臣妾就怎么做呗,做的好不敢领皇上之赏,若不好,也请皇上担待一二,谁叫臣妾口笨手拙呢。”他笑:“你还口笨手拙?别跟朕打马虎眼儿吧。这世上的事,除非你不肯做,否则没你做不好的,你若不肯帮朕分忧,朕也不要这个皇后,索性等公主长大,让她给朕整治后宫,朕瞧她比你强。”我笑不可抑,他居然要拉自己女儿替他管理后宫,真亏了他想的出来,他自己也笑了。

      

    34君在外

      永璘到底怕出事,带走了京中的其他兄弟,独留下亲弟弟永琮守京城。永琮每日定时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我因侍奉太后,常碰到他。他倒也并无别的举动,看来他是渐渐忘了前事,我自然希望这样。

      那夜在太皇太后宫中侍弄公主,承欢太后,忽有人报皇太后宫中失火。我心中一惊,宫中久未出事,如今不知是什么兆头,转头太皇太后浑若无事的样子,仍在逗孩子玩,定了定神,道:“慌什么?还不着人赶紧救火?先把皇太后移至安全之地再说。”太监忙忙去了。我对太皇太后蹲了蹲道:“皇上不在,臣妾先去看看太后。”“去吧。”她眼也不抬地道:“自个儿小心点儿。”我答应,带了人匆匆往太后宫中来。

      皇太后宫中已成了一片火海,乱成一团,我喝住乱跑的宫人,指挥他们循序救火,一边着人寻找皇太后。皇太后终于找到了,虽衣衫有点凌乱,但神态依然从容,不愧曾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确有大家风范。我上前叩头请安,她淡淡地道:“目前宫中是你做主了么?”我道:“臣妾只是偶在太皇太后宫中,太皇太后听说此处走水,便遣臣妾过来看看。”她双目不能视物,听声儿转过脸来,冷笑:“她是遣你过来看看我有没有死吧?”我道:“太皇太后只希望宫中平安,嘱臣妾千万保护太后,说宫中一应器物皆可不管,只消太后平安即为大吉。”“你真会说话,”她冰冷的笑声:“跟当年紫云宫那个贱人一模一样,迷的皇上什么都不管了。早知你如此厉害,当初你一进宫我就该让人杀了你,也免你为祸宫廷。”我想她大约神智有点糊涂了,把我当成了永璘的母亲,也不去计较她,对宫人道:“还楞着干什么?速扶皇太后到上元宫安歇。”宫人答应一声,正要上前,只听皇太后尖笑:“诚贵妃用不着虚情假意地照顾哀家,哀家知道,你们都巴不得哀家早死呢。可惜哀家命长,倒要叫你们失望了。诚贵妃那么孝敬太皇太后,还是去看看她吧,或许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我大惊,莫非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宫中羽林一半都随永璘秋猎,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实是无法兼顾。一边忙叫平姑姑“照应”皇太后去上元宫,一边坐了小轿赶往慈宁宫。

      慈宁宫中乒乒乓乓的,一片打斗之声,我展眼,只见羽林,太监正与一群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宫女早吓得躲在一边傻看,我忙道:“速去传苏君猷前来护驾。”一边绕过人群,赶往内宫。冷不防一个人合身扑出,只见刀光一闪,我本能地偏过头去,当的一声,有人驾住了那把刀,但刀尖垂下,还是在我肩上划了一下,血立时流了下来。我一看,正是安姑姑架住了那把刀,这时哪顾得上谢,只问:“太皇太后呢?”“在屋里!”她答,我马上进屋去看。

      太皇太后正在喂公主喝水,笑容满面的,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我松了口气,肩上就痛了起来。太皇太后抬头,淡淡看了我一眼,道:“受伤了?”叫人过来给我裹伤,我换了一套衣服,上前参见,她问:“皇太后呢?”我道:“她没事,我叫平姑姑送她去上元宫了。”“唔——”她道,凝思:“是谁那么大胆?”我正说着,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进来禀:“浏阳王带了军队闯进宫中,被苏将军拦在内廷外,正在争执呢。”“知道了,”太皇太后挥挥手,转向我,问:“你看看会不会是他?”我极力想着各种可能,道:“臣妾说不清楚,但依殿下平素为人,当是不会,想是见到宫中火起,一进急乱,才违了宫规。”她嗯了一声,道:“既是这样,你出去看看。”“是。”我答应着,赶忙赶去上仪门。

      上仪门前,浏阳王与苏君猷正在对峙,我看到浏阳王身后整齐的兵马,便知他不是谋反,他的人马比苏君猷多的多,且精良整肃,若真是谋反,苏君猷必挡不住他,那也不用在此对耗了。走上前去,苏君猷见了忙道:“臣参见贵妃娘娘。”浏阳王道:“臣弟参见贵妃娘娘。”我道:“苏将军,浏阳王带兵进宫是太皇太后的懿旨,着他前来护卫宫眷的。你速带人前去太皇太后宫中救驾,不得迟误!”他应“是”,却不无怀疑地看了永琮一眼,一挥手,带人赶去慈宁宫。

      我转向浏阳王,道:“惊动王爷深宫护驾,请王爷速令手下退至宫门外,帮助苏将军守护九门,勿令一个进出,将士全听苏将军指挥。”浏阳王应“是”,却站立不动,他不动,他的手下自不会离开,我道:“浏阳王,你擅自带兵入宫,已是犯了朝廷大忌。本妃念及你救驾心切,不来苛责于你,若再陈兵于宫门前,一旦被朝中大臣所知,立时受到弹颏,难道你真的要宫么?”他浑身一震,抬起头来道:“臣弟只是担心太皇太后和娘娘的安全,烦请娘娘带我去见见太后,臣弟愿自领责罚!”责罚?他犯的是谋逆大罪,真是不晓事!我冷冷道:“你先叫人马退出,我自会领你去见太后,否则,你就自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他的手一下子捏住剑柄,手指发白,怔了一会儿,冲部下挥手:“你们退出午门,照娘娘的吩咐帮苏将军维护宫纪,不准一个人进出,违者立即拿下,送来交于娘娘。”他的手下立即应声,带人整齐地退了出去,他向我道:“带我去见太皇太后吧。”我冷冷瞧着他:“王爷不想解下佩剑么?”他看看我,缓缓解下佩剑递上,我让太监接过,道:“请王爷随我来。”带了他去见太后。

      他忽问:“娘娘受了伤?”我道:“不碍事。”他紧走几步,拦在我面前,道:“让我看看!”目光固执,与永璘一模一样。我板着脸道:“王爷,这里是宫禁,你违法在先,还要违了宫规么?”他退了一步,我闪过他身边,道:“还不走?”他乖乖地跟着我进宫。

      打斗已近了尾声,院里横七竖八都是尸体,还有几个人正在缠斗,永琮大喝一声,从太监手中抢过长剑,抽剑出招,刷刷几招,已将刺客砍斫在地,我的“慢”字声音未落,院中已是一片死寂。我暗暗叹口气,想责备他,看到他一脸怒色,只好道:“你也太鲁莽了!”死无对证,他的闯宫之罪便说不清了。他呛的一声还剑入鞘,丢给太监,手法干脆利落,冷哼一声,道:“这些鼠辈敢闯宫犯驾,惊太后,伤娘娘,早已死有余辜。”我令苏君猷帮太监收拾院子,一边要领永琮进宫叩见太皇太后。谁知在屋门口,被安姑姑伸手拦住,说太皇太后已安歇,吩咐下来,叫我陪永琮喝喝茶,有事明日再议。我寻思她不便直接出面,是对事情留有余地,以便日后回护永琮。便谢了恩,同永琮出来。想想毕竟不能放永琮回去,否则他就更说不清了。看了看低头不语的他,脑中转动,道:“听皇上说,王爷亦擅黑白之道,臣妾也久未奕棋了,如王爷无事,可否陪臣妾手谈一局以消长夜呢?”他道:“臣弟愿奉!”我叫人拿来棋盘,就在慈宁宫旁边的滴翠阁摆上棋秤,与他对奕。

      永琮下了几手,道:“娘娘的伤可曾请太医前来看治?”宫门被封,太医如何进得来?他明知故问。我道:“些许小伤,不碍大事,王爷勿念。”他道:“羽林常备有伤药,娘娘不妨试试,若是玉体伤损,我……臣恐……皇兄惦念。”神色颇为黯然。我道:“谢谢王爷指点。”叫人去向苏君猷索药。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娘娘是否怀疑臣弟令人焚宫刺驾?”我淡淡地道:“王爷手握重兵,勇猛过人,又有兵权在手,若要取太皇太后和臣妾的性命,也不需如此费事。何况,皇上带了兵马在外头,王爷纵取我等性合,也不过给了皇上一个杀王爷的借口而已。臣妾即便再蠢,也料想王爷不致于授人以柄。”他浑身一震,缓缓抬起头,看了我半晌,道:“你果然聪明绝顶,智慧过人,有你这句话,永琮即便被人陷于不义,亦无憾了。”我微笑:“王爷不必说此话,皇上圣明,也必明白王爷的忠心。此等小人之行,既害不了太皇太后,也必构陷不了王爷,王爷但请宽心。”他低低道:“但是却仍是伤了你。我真后悔没早些闯进来,娘娘也不致于受伤……”“王爷!”我提高了声音打断他下面的话,他要真的带人闯宫,那性质就不一样了,纵太皇太后在,也未必回护得了他。他这么说,那是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自是不准他胡言乱语下去。他看了看我,闭上了嘴。太监取来了药,我随宫女进了内室,上药包好伤口,再让她拿来衣服换了,方走出去陪他下棋。

      一直下到j唱五更,太皇太后方叫人过来传了永琮进去密谈,我揉揉发胀的眼睛,感到左肩疼痛,伸手扶住,站起来,走到太皇太后门外听宣。

      永琮终于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眼中含有感激之色,匆匆走了。太皇太后叫我进去,也未多说,只道:“你昨儿也累了,去碧纱橱后躺躺,睡一会儿,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我谢了恩,先将此事经过细细写了封信,叫人速速递给永璘,然后才躺下睡觉。

      

    35疑忌

      此后每夜,太皇太后都叫永琮进宫,让我陪他下棋,直到永璘赶回宫苑。

      我前去迎驾,叩拜了起身,正要开口,他止住我道:“朕已经知道了,速带朕去看皇祖母。”我领他前去见了太皇太后,两人在屋中谈了许久,摒除了一切宫人,直谈到日落西山,永璘才走出来,神色平平的,看不出什么来。他站在屋外看了半天的天色,才转过头,对我道:“你陪我去奉乾殿吧。”我自无异言。

      跟他进了宫,他遣出了宫人,解开我的衣衫,看了伤口,又命我穿上,拉了我坐下,道:“辛苦你了,皇祖母跟朕夸你临危不惧,胸有韬略,看来,你甚得她的欢心。”我道:“臣妾什么也不懂的,全仗太皇太后一力主持,臣妾不过是跑跑腿。”他出神了片刻,道:“难怪朕在外一直心中不安,这些逆贼竟敢如此猖狂,简直目无王法。”我道:“刺客能进入深宫,且目标明确,显是早有图谋,皇上不可不查。”“查!”他咬牙道:“朕非得查个清楚,否则朕如何敢在这宫中安稳睡觉?”我道:“此次事件中,苏将军与浏阳王拚力护驾,居功至伟,请皇上嘉奖,以昭示其忠心。”他唔了一声,道:“朕自然是要赏的。听说你每夜与永琮下棋以至达旦?”我道:“此皆太皇太后安排,臣妾不过遵行懿旨而已。”永璘道:“太皇太后已告诉朕了,那是为他开除罪名而已。你不用紧张,朕并没怪你。”紧张?他的话反使我生疑,我道:“臣妾并非紧张,只是在宫禁之中与男人对奕,实是有违宫规,也深违臣妾本意,但盼皇上体念臣妾无奈之举,勿以宫规责之。”“说了不怪你。”他有点不耐烦:“你也不用剖白的如此仔细。”“是。”我只好不说了。他让我在此休息,自己去了承庆殿,我总觉得他对此事颇为介意。

      此后永璘一直忙着处理此事,我又因有伤不能侍驾,便带了公主住回上元宫。

      永璘召我前去侍寝,我交待了宫人好好照顾公主便前往奉乾殿。

      永璘穿了便衣,站在一幅画像前凝思,我上前见了礼,抬头看,只见一个宫装女子,亭亭玉立,便问:“皇上,这是谁啊?”他道:“这是朕的母妃,孝懿皇后。”原来便是她。我仔细端详,果然与公主有几分相似,便道:“皇上丹青妙笔,出神入化呢。”他嗯了一声,道:“这是永琮画的,一直在他书房挂着,朕今日去与他谈话,见了这幅小像绘得颇为传神,便向他要了过来,以便追思母妃。”我不语,不知他是何用意。他接着道:“永琮虽是带兵的,一双手却颇巧,丹青书法堪称一绝,连先皇在日都曾夸赞。记得当时太皇太后过寿,永琮双手同挥各写出不同字体的寿字,技压四座,太皇太后都大为称奇呢。”他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永琮这么多事,我忖度必有流言传入他耳,他已起疑心,故此前来试探,遂笑道:“是么?原来王爷还有这个本事,臣妾从来听皇上说过,皇上擅长音律,王爷擅长书法,真让臣妾羡慕不已呢。”他回过头,脸上含笑,问:“是羡慕朕躬还是羡慕朕的四弟?”我道:“自然是两个都羡慕。臣妾不才,也愿附雅人之翼,学得些皮毛,聊充门面。”他哧得一笑,过来揽住我问:“伤好了?”我道:“早好了。”“为何不过来告诉朕?”他问。我笑:“听说皇上忙的很,臣妾就不敢过来打扰了。”他道:“你是怨朕去了别的妃子那里了吧?”我道:“臣妾只闻皇上忙于国事,通宵达旦,并未曾听说皇上别有宠幸,就有,那也不是臣妾该管的事儿。”“狡猾!”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朕的公主好吗?”“好,”我高兴地告诉他:“又长胖了,会逗人玩儿啦,手上的劲儿好大,那天拉着臣妾的耳坠,差点拉脱了呢。”他哈哈大笑:“叫朕瞧瞧。”伸手摸我的耳朵,弄的我痒痒的,我笑:“皇上惯会这样,借酒装疯。”他笑着在我耳边道:“借酒装疯的不是朕,是永琮!”

      我大怔,怎么这当儿又提这个人来?看来他心中真的疑了。他道:“你不知道吧,有一日永琮在帐中喝醉了,大声叫一个人的名字,你可知道那人是谁?”我已镇静下来,既然怕的来了,就让它来吧,躲是躲不掉的。我淡淡问:“是谁啊?”他贴在我耳边,吐出两个字:“稚奴!”果然如此!我微笑:“那皇上以为如何呢?”他放开了我,脸上似笑非笑,道:“朕正要问你呢,你怎么反问起朕来?”我坐到桌前,边理簪环,边道:“楚人无罪,怀璧其罪,皇上此言,想必已疑臣妾,臣妾无可辩白,所谓雷霆雨露,莫非君恩,臣妾但凭处置。”他冷笑一声,道:“你倒乖巧,朕还没说呢,你就但凭处置了。朕问你,浏阳王是否曾到你家提过亲?”连这等事已知,可见他是花了大功夫去查的。我点点头,道:“有!”他啪地一拍桌子,质问:“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朕知道?”我抬头看着他,觉得他有点儿陌生,问:“皇上要臣妾告诉皇上什么?”他一怔,我道:“臣妾服满之日即接旨入宫,此后长居深宫,并未与浏阳王见面,根本不知提亲一说,叫臣妾从何告知圣上?”他道:“那你后来是怎么知道的?”我道:“那是臣妾的哥哥偶于臣妾提起的。那时臣妾已身属君上,且自问并无愧对皇上之处,亦无须对浏阳王之处,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又何必告诉皇上?”“这么说,你是有意欺瞒朕?”他目光有些凶厉,我淡淡道:“皇上若硬要给臣妾安上这个罪名,臣妾亦无话可说。”“你……”他一把捏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