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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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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闯禁宫冒死侍疾

    回到宫中,我叫过平姑姑,道:“我要去照顾皇上!”她立即道:“奴婢陪娘娘去。”我道:“不用,你在皇子公主身边,我即无后顾之忧,这宫中步步陷井,人心难测,你护好了公主皇子即是为我和皇上尽了忠心,我在此也把他们托付给姑姑了。”倒身下拜,她哭着跪倒:“奴婢不敢当娘娘之礼,娘娘放心,奴婢即使性命不在,也定当保得皇子公主毫发无损。娘娘好生保重,奴婢当日夜祷告,求菩萨保佑皇上和娘娘平安大吉!”我谢了她,站起来,换了宫服,叫人备轿去奉乾殿。

    邱行恭仗剑站在殿外,我下了轿上前施礼:“邱将军!”“微臣不敢当娘娘之礼!”他忙跪下还礼。我扶起他道:“有劳将军辛苦值守,本宫要进去照看皇上,请将军让手下让一让,本宫感激不尽。”他再还礼:“娘娘,不是微臣敢违逆娘娘,实是皇上有严旨,任何人不得进入视疾,尤其是娘娘,请娘娘不要为难臣下。”我道:“我知道,皇上还说若皇贵妃硬闯,将军要立斩于阶下,是么?”“是!”他拱手:“请娘娘回去吧。”我笑笑:“我若真的硬闯呢?”他道:“那末将也只能奉旨得罪娘娘了。”我拂了拂头发,正了正衣冠,道:“那本宫只能硬闯了!将军出剑便是!”迈步就往里走。他万想不到我真的硬闯,怔了怔,立即赶上前来,跪在我面前拦住我的步子,道:“请娘娘不要为难末将,末将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娘娘。”羽林都跪了下来。

    我看着咫尺外的宫门缓缓道:“见不到皇上,本宫也难独活于世,既然进亦死,退亦死,本宫也就无所顾忌了,将军是拦不住的。”侧了一步,就踏进宫门。他转身再度拦住跪倒,道:“娘娘,请勿为难末将!”羽林齐声道:“请娘娘回宫!”我咬住唇,道:“将军及各位将士,你们是皇上亲卫,从大处说,当知皇上身系家国,如今皇上患病,本宫既为宫妃,理当侍奉皇上直至痊愈,从小处讲,你们也都有妻儿,难道你们不希望患病之时妻儿陪伴在侧照应护持么?”好些人纷纷低下头,有的人眼红了,我低头看着邱行恭,问:“将军以为如何?”他正犹豫着,三哥已走出殿来,皱着眉道:“吵什么?皇上需要静养,你们不知道么?”看了看我,道:“让皇贵妃进来。”顿了顿,道:“有事我担戴!”邱行恭方侧身让来,我走进去。

    到了三哥跟前,问:“三哥,皇上怎样?”他冷冷道:“叫你好好待在冷宫,为什么不听?”我道:“冷宫囚得住萧三郎的妹子么?”他方展颜一笑,随即又皱上了眉头,道:“既如此,进去看看吧,小心别惹他生气!”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入宫室。

    永璘靠在床上,看样子还好,只是眉头皱得紧紧的,想是已听到外头的动静,见到我,放下了书,冷哼一声,道:“朕就知道,除了你也没别人敢这么大胆!”我上前行礼叩拜,随即站起身来,欲走向前,他恨道:“朕还没叫你起来呢!”我只好又跪下,抬头看着他。

    刘全递上茶,他喝了一口,道:“谁把你从冷宫放出来的?”我道:“臣妾自己闯出来的。”他连连冷笑:“皇贵妃本事越来越大了,屡屡违抗朕的旨意,不怕杀身之祸么?”我笑笑,怕就不做了。他叫刘全:“把朕刚才与三郎说的话说给皇贵妃听听,让她长长记性,日后也好有个惧怕。”刘全便告诉我:“适才皇上道:‘稚奴生性聪明,怕不那么好瞒过。’三公子道:‘她起疑是不奇怪的,何况宫中已击板示警,她不会听不见。’皇上道:‘朕恐那冷宫困不住她。’三公子笑道:‘岂止冷宫,我看皇上的羽林都未必拦得住,你的苦心怕是要白费了。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还不如干脆告诉她呢。’皇上叹道:‘朕是怕皇儿公主无依啊,稚奴重情重义,若知朕之病,定什么都不顾的。’三公子道:‘姻缘天定,皇上不必多想了,安心将养吧。’皇上道:‘朕还是恩虑不周,若以萧氏满门相胁,或者可以止住她的步子。’正说着,娘娘便在宫外了。”难为他记得那么清楚,我忍不住笑了。

    “听清了么?”永璘道:“下次违旨前先想想家人。别只顾前不顾后的。”三哥笑道:“他儿子女儿都不放在心上,又怎会在乎家人?早跟你说了,这个女人表面柔弱,性子却拗得紧,你就是不听,有哪个宫妃入冷宫带着妃号的?有这么一顶大帽子,那些寻常宫人怎拦得住?”永璘看着我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办呢?连朕的话都不听,以后谁又管得住你?”我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皇上再不让臣妾起来,臣妾的膝盖都要肿了。”他挥挥手,我方站起来,揉着膝盖站在一边听旨。

    “你坐。”他指指椅子,我要上前,他道:“离朕远一些。”我只得在椅子上坐下。永璘沉吟了一会儿,看着三哥,道:“要不,你送她出去?朕不想连累她。”三哥道:“各人不同,也未必人人受染,她既立意进来,估计是送不出去的,看天意吧。”永璘长长叹了口气,看看我,神色黯然,我笑问:“皇上哪儿不舒服,瞧上去倒是不相干的。”三哥迟疑一下,向两边的宫女太监道:“都退出去。”宫人退下。

    他带我上前,永璘看看他,问:“你想干嘛?难道非得拉上她?”“看看无妨,”三哥道:“小妹小时点过痘,或许不一定会染上。”是……天花?三哥摇摇头,示意永璘侧过身去,轻轻捋起他的上衣,腰部有十几颗红色小痘,有的已发亮,围着腰一圈,我轻轻伸手,刚碰到,永璘便痛哼一声,我忙缩回手,他回头怒:“你做什么?”三哥放下衣服,扶他坐好,对我道:“触之即痛,这方刚刚开始,几日后将遍及腰际,那时痘疹渐渐发展扩大,疼痛难忍,若挨不过去,就……”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永璘斜我一眼,道:“不准哭!”我只好强自忍住,三哥道:“我已设法让师兄师姊去找药,但这病恐怕……”长长叹了口气,即是无药可医。我问:“将痛成何样?”三哥看了永璘一眼,道:“你过几日便可见到。”我默然,那即是说非常人可忍。我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道:“臣妾总陪着皇上便是。”他甩开我的手,怒道:“谁要你陪着朕?要你走你不听,朕真恨不得杀了你,也免得你忤逆抗上!”他生病心情自是不好,我也没去计较。三哥道:“事已至此,你骂她也无用,好生养养神吧。”永璘便不再理我,合上眼,靠在床上歇息,三哥自去煎药。

    我拿过永璘刚刚看的书,轻声念给他听。念得口渴了,我伸手要茶,却发现他眼角挂着泪。我俯身伸手要去擦拭,他拂开我的手,我轻轻道:“皇上,臣妾离不开你,你心里知道的。”他道:“你便是这么不听话!”已语带哽咽。侧转了身子,背对着我。

    我道:“皇上吉人天相,一定会好的,臣妾总之陪着皇上的,皇上不要撵臣妾。”他不语,我伏过身去,他在静静流泪,我伸手给他擦,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捏得紧紧的,我痛极,又怕惊动了旁人,不敢叫,只能咬牙忍着。“朕不要你陪着朕!”他狠狠地道:“皇儿公主那么小,你为什么不替他们想想?难道要他们从小就没爹没娘么?”想是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我道:“臣妾也心痛皇儿公主,但臣妾一个人分不成两个,臣妾对皇上说过这道理,如今臣妾不过是实践前诺而已,皇上别难过,皇儿们有太皇太后和姑姑们照应,应无大碍,皇上总该放心她们。”他道:“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姑姑们毕竟是宫人,这后宫险恶,你又不是不知,居然还说这等话,生生要气死朕么?”语气中恨恨不已。我道:“那是天意,即或皇儿身遭不幸,那我们一家在天上相见,也没什么不好。皇上别c心了,将养要紧。”他道:“你一点也不体谅朕之心,疼你何用?”我捂住他的口,道:“皇上别再劳神了,臣妾见了好心痛,您闭上眼休息一会儿,等药煎好了,臣妾再唤您。”他松开了我的手,伸手背擦去泪,道:“朕毕竟拗不过你,你去榻上休息,朕想你时会叫你的。”我答应了一声,没动。他怒:“还不去?”我担心他生气伤神,忙到榻边靠下,两眼却盯着他,不想移开。不多时,他翻转身来,面对我,两人对视半晌,终于都忍不住笑了,我冲他指指心,再并了两个手指的拇指在一起指指天上,做了一个鸟飞之姿,再指指地下,意为: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他轻轻点头,叹了口气,合上眼睛。

    102奉乾殿内诉衷情

    尽管三哥已在药中放了宁神之物,半夜里,永璘还是痛醒了,我忙走至床前,握住他的手,他忍着痛不叫,额上的汗不停地滚落下来,我看得心痛之极,也不敢开口说话,唯恐一开口就要落泪。天明后,痛渐渐止住了,永璘乏累已极,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手却仍紧紧抓住我的手,我为他擦去汗,轻轻吻了他,坐在床边陪伴。

    三哥轻轻走进来,看了看熟睡的永璘,伸手轻掰开他的手,拉我走到榻边坐下,给我揉手活血,我方忍不住在他怀里吞声而泣。他轻拍我的肩,以示安慰。

    永璘醒后倒还正常,他定力倒好,心情沉重之余脸色尚平静,依旧听三哥将奏折节略一一奏报,间或有意见,也叫三哥写下来,转至殿外。我亲至小厨房,烧菜给他们吃,永璘笑道:“好久没尝到你做的菜了,也不知还能吃几次。”才泄露了心底之悲。我强笑道:“皇上爱吃,臣妾自是天天做,就只怕皇上吃厌了,又要埋怨臣妾不用功学厨艺了。”他笑笑,道:“稚奴做的菜,朕怎会吃厌?你又编排朕了!”三哥转过头,眼中泪光一闪。

    我给永璘夹上菜,道:“皇上别动,臣妾喂你好了。”他笑看三哥一眼,道:“等朕不能动时你再这么着吧,朕还是觉着自己吃着香甜。”我又挟菜给三哥,他看着我们,道:“我必全力救治永璘,你放心!”永璘淡淡地道:“朕相信你会尽力,朕若死了,稚奴是不会独活的,她若死,你怕是也活不了多久吧?”我吃惊地看着他,他缓缓道:“前世鸾俦,今生兄妹,生共富贵,遽尔同归!”我看看三哥,三哥平静地问:“这是我师父说过的谶语,皇上如何晓得?”永璘道:“你们不说,自然会有人告诉朕的。”三哥握住我的手,示意我别害怕,冲永璘笑了笑,道:“皇上果然耳目众多,连这等陈年旧事也翻得出来。”永璘冷笑,吃了一会儿,一搁筷子,走到一边坐下,似乎有点儿赌气了。我走到他身边,坐了,缓缓问:“怎么不高兴啦?不是在说着玩的么。”他冷冷道:“你们前世为夫妻,那朕成了什么了?”我笑,原来是为了这个生气,真象小孩子。我将他的手放在双手中握住,笑道:“皇上不是从不信佛道的么?还曾斥之为惑国之物,如今又怎么将一个道士的话放在心上?何况,前世之事谁还记得?我只晓得今生与皇上之缘,三哥再好,那也只是臣妾的哥哥,与臣妾做不得夫妻。臣妾与皇上育有三个孩儿,皇上还吃这个干醋不成?”说得他自己也笑了。七哄八哄的,再拉了他过来继续吃饭,三哥笑斥:“瞧你那赌气的样子,跟个孩子似的,哪象一国之君?这么多人爱着稚奴,偏你得拥有,不是正说明你之幸么?那么多人嫉妒你一个,你还有什么气好生的?快用膳吧。”说得永璘也颇不好意思起来。

    我睡觉本来警醒,因这几日晚上照顾永璘,白天又不得好生休息,所以永璘起身时竟睡着了未觉,只是在半夜口渴时才醒了过来,正要起身倒点水喝,却见窗前的桌旁坐着一个人。猛可里还真唬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永璘。便轻轻下了榻,拿了衣服过去披在他身上,靠着他坐了下来,将头轻轻放在他的肩上。

    我问:“皇上是不是腰上又痛了?”他道:“朕心思烦乱,睡不着,起来坐坐。”我伸双手挽住他右臂,问:“皇上的心思可愿跟臣妾说说。”他道:“千头万绪的,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我微笑:“自从跟了皇上,还没见皇上有睡不着的时候。”他道:“还是有的,得知母妃是被人害死的那一段时间里,朕常常从恶梦中惊醒,总是梦见朕被人杀了,那时,朕……八九岁上吧,再后来,就是跟稚奴呕气,朕也常常半夜惊醒,一个人对着冷清清的孤月,独坐到天明。”我心中怜惜不已,抬头亲他,他却转过了头不让我的唇碰到他,我轻轻叹口气,道:“皇上,自有了臣妾,皇上定是添了许多无谓的烦恼吧?”他笑了:“嗯,但也有说之不尽的甘甜,稚奴,朕真的很望与你白头到老,每天都厮守在一起。”我道:“臣妾也是。”“可惜……”他又轻叹。我道:“皇上一定会好的,别忘了皇儿还在等着我们教他们读书识字呢。”“朕的皇儿公主……”他失神的道:“朕好想他们啊,也不知他们离开了你,会不会哭得声嘶力竭,小皇儿尤其执拗,朕记得他曾有两天不见你,就哭得嗓子都哑了还不肯停下来,他恋着他的母妃呢。”

    我笑,想象着他们的样子,道:“若非皇上跟三哥,臣妾与两个皇儿都性命难保,历经这样的劫难仍母子平安,恐怕万不有一呢。”他道:“三郎见多识广,说还见过死过去的活转回来的呢。”我道:“三哥肚子里的故事最多。要听他说起来,三天三夜都未必说得完。不过,我看有的也未必属实。”他笑起来,拍拍我的手,道:“朕是相信的,他也没必要说谎欺骗朕,他人品风流,朕好生羡慕他呢。”我笑道:“原来皇上也有羡慕的人,臣妾第一次听皇上说起。”趁他不注意,到底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一怔之下,又笑了:“下次不准这样,万一真过给了你怎么办?”我道:“那臣妾便与皇上同痛,好过臣妾在旁眼睁睁地看着皇上一人受苦又帮不上忙。”他笑叹:“痴丫头,有朕一个人痛还不够,还要再拉上你?这又不是得赏赐,越多越好的。”我笑,他道:“你来陪着朕,朕初时很生气,但心底里还是开心的,毕竟你还恋着朕,朕平日没白疼你。”我笑道:“臣妾是拍皇上马p来着,料得准君上似怒实喜,臣妾果然没有猜错。”他笑:“用自个儿的性命来拍马p的毕竟不多,朕承情,朕的那些妃子,听着这病过人后,恐怕都退避三舍了吧?”我道:“她们还是想来的,但太皇太后怕人多吵了皇上,所以才没让他们过来。”“欺君之罪!”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朕还不知道她们的心思?有赏赐了都挤着上前,出了事都往后躲着,朕的这些妃子啊……”摇头叹息,我笑道:“臣妾受皇恩最深么,她们自是不能与臣妾相比,皇上正病着,别为这个烦恼了,臣妾吟诗给皇上听可好?”“不用,”他道;“这些天你也够劳神的了,就这么静静坐一会儿。”我道:“那皇上揽着臣妾。”他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揽住我的肩,低低道:“你真是个不怕死的!”

    103辣女侠擅闯宫禁

    正坐着呢,外头似乎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我皱眉,抬眼看永璘,他示意我别开口,静静听着。声音渐大了起来,似乎有女人在说话。我低低取笑:“该不是哪个宫妃也恋着皇上吧?”他淡淡地道:“她们早走了,连养的猫儿狗儿都带走了,再说,又有谁会如你一般地傻呢?”顿了顿,道:“走,去看看。”我随他站起来,走到殿外。

    殿外,一个女子身着蓝衫,手执长剑站在院中,傲视着四周的羽林。三哥负手站在檐下的台阶上看着她。见了我们,羽林宫人都跪下参见,独那女子与三哥并未见礼。永璘抬抬手,一边示意众人起身,一边打量着那女子,淡然问:“你是谁?为何擅闯朕的内廷?”那女子也在打量着永璘:“你便是皇帝么?果然一表人材,难怪萧子风为了你连江湖道义也不顾了。”“大胆!”邱行恭喝:“见了皇上还不跪下回话?”永璘抬手止住他,转向三哥,道;“似乎是来找你的。”对我道:“我们回屋吧,让三郎自己料理。”我却对三哥的事很有兴趣,道:“瞧瞧好么?”他看看我,笑了,道:“好,朕陪你。”回头令人:“搬把椅子来。”太监马上搬了一把双人椅,他搂了我坐下,对三哥道:“朕瞧瞧你怎么断这个案子。”抬手,羽林退到一边,更有人护在了两旁。

    三哥看着那女子,淡淡地道:“你从天山跟到云南,又从云南跟到了扬州,这会儿居然闯进宫里来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说吧。”我笑,人家跟那么远,还会有别的事么?那当然是看上他喽。那女子脸微红,却直视着三哥,道:“我想问你,为什么不杀了梁士奇那狗官?”梁士奇?永璘在我耳边低低道:“是原驻西域的总督,现在任淮扬太守。”那是贬职了,看来永璘也未必喜欢他。三哥道:“我杀不杀他是我的事,你想杀自己动手便是,何必管我?”永璘卟哧笑了起来,这下可惹恼了那个女子,剑尖一挑,指着永璘,问:“是不是为了他?”虽然距离甚远,我还是不禁皱眉,道:“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