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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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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陈毓华

    男主角:濮阳元枚

    女主角:简青庭

    内容简介:

    这披头散发、仪容不整的小菜鸟,

    就是设计公司派来跟他谈生意的代表?

    那还有什么好谈的,拒绝!

    而她竟再次登门拜访,还意外的说服他,

    成为她设计生涯的第一个客人,

    可这叫“蜻蜓”的怪妹,竟喊他大叔,

    还有个对食物毫无抵抗力的怪癖,

    不但有吃必嗑,还动他心爱马儿的主意,

    原因竟是家里食指浩繁常吃不饱,

    她阿信般的身世,让他下意识的对她好,

    连她像串粽子般多的弟妹,都一视同仁,

    宠著宠著,竟有将她收在羽翼下的冲动,

    可那笨女人却依然食物第一、家人第二,

    而他根本不知道排在地球哪个角落呢……

    正文

    第一章

    真要命,好偏僻的路喔——

    虽是条平整的柏油路,不难走,却依然苦了她这个穿高跟鞋的人。

    搭便车?算了,一路走过来,飞来飞去的飞鼠还见过几只,就是没有那种叫车子的玩意。

    唯一能让她苦中作乐的是两旁茂盛的大树,发挥了良好的遮阳效果,没让她脚底生水泡之余还要担心晒脱一层皮。

    这是一座山林,她很陌生。

    她是刚踏出校门的白斩j,她承认。

    她是事务所的菜鸟,也对。

    除了学校郊游去过木栅动物园,树上那些跑来跑去的小动物,她认识的种类没几个。

    不过,这些跟她今天上山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来,是因为上司的吩咐。

    入门不到一个月的菜鸟员工来跟案主谈没有上限的case,恐怕很难说服花钱的老板。

    “总之你只要把我的企划书拿给案主看,其他的不要多说,不管对方说什么,你全部一口答应下来就是了。”来的路上车子抛锚,被车盖压伤手的资深设计师如此这般撇掉她应该负的责任。

    “花姐,这案子是你主持的,我只是见习,我讲话没有说服力。”她只是个跟班的应声虫,让她跟来主要是壮大花姐的声势,现在反客为主,小卒当先锋,就怕死的难看。

    “反正业主也没见过我,你去顶替一下又不会死。”

    “花姐,我不是这意思……”

    “要是连这点小事都不会办,我看三个月试用期就省下来,我去跟经理反应你不适用。”

    “我去就是了。”大官欺小兵,好理所当然噢。

    她不能失业,这份工作是她的浮木,是救命石,只准成功,成仁的话会死掉一大片人。

    这就是为什么她一身绑手绑脚套装,提著公事包,拚著小命爬山的原因。

    若问她,如果上司要她爬的是刀山她去不去?

    哇,她又不是在马戏团上班,爬刀山的机率小到不能再小,等——真的碰上再说!

    太阳越走越偏,金黄红橙银亮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四周刮起了冷风,本来可看性高还能偶尔安慰一下眼睛的树林萧瑟y森了起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咻地,不知道什么鬼怪从密密麻麻的树林窜出来,脚抽搐了两下,咽气。

    简青庭的心比失速的升降机动得还要剧烈,整个提到喉咙口又咚地掉下去,在短短一秒内。

    “啊——”这可不是没骨气的叫声。

    不认识她的人一定以为她没骨气。

    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那是简青庭看到食物兴奋的叫声。

    同时间,小小的风兜啊兜的溜到她脚边,龙卷似的挨著她的小腿磨蹭过去……

    “啊——”更尖锐的叫声,再次考验她的嗓子是不是健康。

    “只是一只兔子,吓著你了?”十分好听的声音,很轻,但不经意间带著嘲讽的味道。

    他胡说什么?兔子耶,要是上了烤架,不用其他酱料,抹上盐,就能考出香酥好吃的兔r,大家分一分剩下的兔子骨架还可以用来熬汤……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耶。

    她伸出手,想抓……

    “它是我的猎物。”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简青庭抬起茫茫然的眼睛,盯著眼前的一人一马。

    庞大的马头正对著她喷气。

    她头偏成四十五度,对马儿从鼻孔喷出来的臭气没有太大反应。

    马,好漂亮喔,要是能一块块片著吃,应该可以吃很久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中太过明白的欲望吓到目空一切的马儿还是怎样,黑马竟然接连退后了好几步,然后把马脸撇开,不肯再多看她一眼。

    穿著帅气骑马装的男人,俐落抓起兔子的双耳放进猎物袋,正想招呼一向听话的马匹过来,却见到它甩著尾巴蹄子直刨地。

    男人不疑有他拍了拍马儿的脸颊,轻盈的跃上马鞍。

    黑毛发亮的骏马嘶鸣了声,蹄子跳动,几个起落已经向来处奔去,瞬间失去踪影。

    脑中直幻想“美食”的简青庭,久久才回神,“咦,我的兔子、我的马咧?”

    可见刚刚在她的眼中完全没有那男人的存在。

    拿起面纸擦擦自己的脸,好可惜喔,她刚才要是动作迅速一点,不要突然失神,也许就能够把老天爷送给她的礼物带回家,大家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她继续往前走。

    沿路上再没有任何动静,让她更觉得刚刚只是幻觉。

    出现食物的幻觉,她从小到大都有。

    扼腕过后她喃喃的替自己打气。她如今要放在心上的是,别让花姐跟她策划很久的case槓龟了。

    咕。

    是简青庭吞口水的声音。

    好荒凉的地方。镂花铁门锈得厉害,她只是用手推了下竟然就塌下来一块。

    石头砌的围墙也坍得不像话,淹没在藤蔓跟野草堆中。

    她把心中默念到滚瓜烂熟的地址再覆诵一遍,也在石柱上找到快被青苔盖光的门牌,确定无误。

    其实是她太过惊讶,因为放眼四周,再没有其他建筑物了。

    “白墙宅馆啊……”经过庭院的主要道路,她看见矗立在一片绿意中的灰白色建筑物,一幢雍容华丽的爱德华风格宅邸。

    真是清幽的好环境……要是没有比人还要高割人肌肤的杂草,恣意伸展的树枝,破碎的道路,荒废的古典喷水池,这一切就太完美了。

    年久失修的石阶残缺不全,夹缝中却见野蔷薇顽强的开著朵朵小小的黄花。

    可以想见这么有特殊风格的建筑物,若整理好该有多迷人。

    她天生热爱建筑跟庭园布置的热血几乎要沸腾起来。

    虽然好像高兴得太早,因为能不能拿到案子还是一个大问题呢。

    推开老旧的门,她走进屋内。

    “有人在吗?你好,我是兔子脚庭园设计派来的……请问有人在家吗?”

    虽然是老房子,却因为挑高设计而显得明亮,本来做好心理准备会看到个潮湿、y森森空间的简青庭感到意外。

    “我在这里,你迟到了。”这句男声从她后面响起,悦耳得像一串音符。

    简青庭转身,跟他的视线相接。

    经过长途跋涉的关系,湿黏的头发杂乱的贴住她的额、颊,窄裙的拉练已经跑到前头,她好狼狈,却一点自觉都没有。

    两人不是第一次打照面,她的模样比几个小时前更糟了点,至于印象分数,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不打也罢!

    濮阳元枚知道她是跟他有约的人。

    拿著公事包,穿著套装上山来的人绝对是少数,难得的是她居然彻底的身体力行,用双脚走路上山,精神可嘉,虽然对公事上全无效率可言。

    两相扣除……不可取。

    “马耶……”简青庭先是礼貌的注视对方,毕竟,他是出资老板,跟人沟通讲话时眼对眼是一种礼貌,不过,他身后落地窗外的那匹骏马实在很醒目,“它好眼熟,吼!你你你你……我看过你,就是你抢了我的兔子!”

    “那是我的猎物。”是非对错都搞不清楚,分数继续往下扣。

    “也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我的也不能要。”她自言自语,安慰自己吃不到兔子r的失望。

    然后她又把眼光抛到马儿身上,流连忘返,还差点流口水。

    马儿一感受到简青庭的目光,鬃毛直竖,神态大变,撇过头走到别处草地。

    濮阳元枚发现它怪异的浮躁,心想巴顿先生可是牧场最好的马,怎么两次见到她情绪就骤变?

    “今天太累了是吗?去溜溜吧!”他走到落地窗外,拍拍牠。

    而巴顿先生听得懂话般,嘶了声,撒蹄就跑。

    “你就放它去,不用拴起来?”

    “它住不远的牧场,这附近像它家庭院,无聊了自己会认路回去的。”隔著一大片的山坡跟树林,十几公里外是座牧场,他这几天就住在那里。

    “它跑了,你怎么办?这里不能住人吧?”她的细腻不是天生的,是被家中一干人等磨出来的。谁要是家中的长女,下面跟著一群弟妹,每天对著柴米油盐讲究,绞尽心思的研究去哪里买特价品,哪里的黄昏市场有免费青菜可以捡回家……不变成唠叨的欧巴桑才怪。

    “我还有车。”

    “啊,我管太多了,对不起,我在家排行老大,下面有五个弟妹,其实应该说三个弟弟、两个妹妹,我比较烦恼的是妈妈肚子里的双胞胎,对了,我忘了说清楚,我妈跟我爸很恩爱喔,不过她毕竟是高龄产妇了,医生要她在家休养……我有点烦恼的是双胞胎要是平安生下来,要找谁照顾啊?我又不能背著双胞胎去上班。”唉,好烦恼。

    濮阳元枚不敢相信她竟然对著陌生人讲起家务事,还露出那种甜蜜又烦恼的表情,而且这些事情是她父母应该担心处理而不是她的责任吧,她跟人家热乎什么,搞不懂。

    抹去心中多余的想法。“进来里面谈。”他越过简青庭迳自住宅子后走。

    “噢,好。”她刚才离题了,但是没办法啊,家里那些宝贝蛋,一个个都是她的生活重心。

    她赶紧追著濮阳元枚的脚步。

    他的步子好大,她必须专心才能跟上。

    “对不起,濮阳先生,按理说我应该先递上名片的,但是……有点问题所以现在不能给你。”她一个见习生哪来的名片,这样……会不会太缺乏说服力?

    连名片都拿不出来的设计师?濮阳元枚斯文的笑变得有点狡诈。

    他看得出来,干练专业在她还略嫌青涩的脸蛋上还不具备。

    就连跟人的应对也不是那么熟练。

    看她年纪上也不可能是身经百战的资深设计师。

    而兔子脚居然派了个小喽罗来应付他,是太有把握能拿到这份案子吗?

    “我怎么称呼你?”看起来尔雅温文的他绝对是表里不一的人,明明有副亲切温和的外表,实际上内心却情绪化得很,尤其鼻梁上的眼镜更是他的屏障,想窥探他的想法比横渡太平洋还困难。

    “我姓简,简青庭。”不疑有他,也不懂濮阳元枚的心思早拐了无数个弯,她老实的介绍自己。

    “天上飞,有翅膀的那种?”蜻蜓。他故意扭曲,挂在嘴角的笑看起来却是万般的无害。

    “噢,不是,青色山脉的青,庭院的庭。”完全听得出来她语气中的懊恼,取了这样的名字是真的跳到河里都洗不清。

    不过她从来没敢抱怨,家里那么多孩子,爸妈没给她取名叫招弟、招财、罔腰、罔市,更没有用号码来排序就很保佑了。

    “宅子的家具还没送来,也不适合谈话,我们这边坐吧。”

    穿过色调还算统一的客厅进入后院,眼前是一片西洋山楂树,桃红色的垂枝花朵开得明艳灿烂,小径尽头是间圆形的温室。

    “谢谢。”她面不改色的在水泥砌的花坛边缘坐下。

    “没有茶水请你喝你不会介意吧。”濮阳元枚摘掉了帅气的帽子,露出略带浅咖啡色的头发,他的发质柔顺平滑,如同丽质天生的白马王子,精致的马鞭、马靴、骑马服装穿在他身上更是不同凡响。

    “我自己有带,不过路上都喝光了。”好客气喔,她一直以为出钱的老板准是脑满肠肥,讲话总是要拉开嗓门,恨不得人家认识他,在事务所看来看去也的确都是那些货色,害她以为有钱跟身材都是成正比的。

    “我要的是一座中世纪的庭园专家,你行吗?”他开门见山的问。

    她愣了下。“我把你要的设计带来了,你可以看过再给我意见。”她会一字不漏,回去转达给花姐的。

    “我在问你行不行?”

    她拚命把冷静塞回脑子,怎么照本宣科没用?花姐明明说只要照著词说就没问题的?

    “成!”现在不成,以后……媳妇熬成婆,也总有独当一面的一天吧!所以,她不算撒谎。

    “兔子脚的顶级设计师怎么会连像样的车子也没有,让你徒步上山?”破绽。他跷起二郎腿,神态悠闲的不得了。

    噢,他讲话习惯跳来跳去的吗?考验她的理解能力?

    有钱人果然不好伺候。

    “车子……抛锚坏在半路了。”花姐的。

    “嗯,你这一路辛苦了。”就算跟兔子脚的合作破裂,她的认真态度也无可抹煞,勉强算是优点吧。

    濮阳元枚的心思诡谲如海少有谁能揣摩,没上过梁山的简青庭,没有三两三,被老好巨猾的山寨主不冷不热不寒不躁不清不楚的……请下山了。在十几分钟后。

    明亮的oa隔间,匠心独具的采光,不同于冷冰冰大楼制式的门面,用青铜打造的招牌——兔子脚庭园景观设计。光鲜亮丽的迎著朝阳,盆栽中的波斯菊开得缠绵悱恻,入口处玄关的描青明朝古董花瓶c著满满的鲜花,品味独到。

    不过——

    每天上班宁静的气息却被“比叉”的河东狮子吼给严重破坏了。

    “简——青——庭,你给我滚进来!”

    磨砂玻璃后面被上司k了满头包,准备找人泄忿的花魔女,呃……老板以下,见习设计师以上的花若水,准备钉死那个把案子搞砸的胡涂虫!

    办公室中。

    “小蜻蜓,你什么时候得罪那个花姥姥?”隔壁的靓妹马上探过头来,想要取得一手新闻。e世代的新进人员进了事务所,很自动的将快要向二字头告别,迈向三字头的花若水归类为年高德劭的欧巴桑。

    他们都是一群在姥姥手下备受控制虐待的倩女啊。

    简青庭正低头处里桌子底下的状况,听见自己的名字,头一扬,后脑勺立刻撞到抽屉的底部,震乱了桌面上的绘图纸、比例尺。

    “啊……痛!”

    “她叫你用滚的耶。”坐在她前头的小葳看好戏的意味大过同事爱,扭过身子见缝c针。

    “快去吧,动作快点,要不然十二道金牌下来,你就等著被雷劈!”隔壁的宣宣提点脱了鞋赤脚的简青庭。

    “青庭,你是煭?搞砸了昨天的大案子?”小葳有著狗鼻子一猜就中。

    昨天脚跟磨出的水泡破得厉害,ok绷怎么都贴不住,简青庭猛然听到花设计师喊她,大家又一起鼓噪,她赶紧把脚套上鞋子,也管不了水泡破得更厉害,痛彻心肺,只好龇牙咧嘴,含著泪,不敢稍有延迟的往专员办公室跑去。

    “花姐,你找我?”呼呼……有点喘。

    “在公司要叫我花设计师!”花若水实在不想对她开炮,可是不想归不想,公司的制度伦理还是要维持。

    “是的,花设计师。”顺了气,她的嘴微微张著,小心翼翼的不被发现,呵欠差点溜出来。

    昨天从山上下来已经晚上十二点,一回家,她那挺著六个月肚子的娘还窝在榻榻米上面做手工,其他小鬼全部躺平了身为娘亲的人也没知觉,苦命的她除了一个个叫醒送他们上床别无他法。

    回到客厅,她那只会闹出人命,煭?家庭计划的娘如获救兵的表情让她不忍心迳自回房间去睡,于是随便灌了口水,安慰自己没吃晚餐也没水喝的五脏庙,舍命的刷浆糊,帮忙把手工赶到一段落,最后等她摸到床角边都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简青庭,我提醒过你多少次,办公室里面不许跑步。”

    好委屈啊,“我怕花姐等我等的太久。”用手掩著嘴,绝对不能让花姐看见她眼角分泌的水。

    “你要是让我等,那准是你在混水摸鱼。”

    “是。”花姐的脸色好像更狰狞了,她还是安静的等著挨训也许可以早点脱离苦海。

    花若水终于坐下,她双手叠成尖塔状,往后梳成髻的头发一丝煭?,“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濮阳先生的大案子给弄砸的?”

    她刚从老板的办公室出来,被前削后削弄得灰头土脸,看见简青庭,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天兵如何坏了她整整一个月的心血?

    对于一个营利维生的公司,任何的错误都是煭邦?原谅的,更何况,他们是被指名的,也就是说,只要设计合了对方的胃口,价钱谈拢,财源也就滚滚来了。

    最特殊的是濮阳元枚的身分。

    这案子只要行得通,以后不怕没有源源不绝的生意会进门。

    “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敢故意我早就叫你滚蛋了,还让你进我办公室的门?”她花若水向来是六亲不认的,要不是看在这个天兵挺有天分,可以调教,早一把炀她到天边去挂著纳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明明都还很好哇。”

    “濮阳先生刚才打电话给老板说他要另请高明,不跟兔子脚合作了,你说说,明明到嘴的r……到手的工程为什么你去过一趟以后就完了?”

    在中部,兔子脚的名气是有目共睹的,他们接过的设计工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