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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章鱼烧说濮阳先生要挖你。”花若水简单的把她得来的第一手消息公告出来。

    这丫头走的什么狗屎好运,第一次独挑大梁就被人看中?还是一块肥美的优质r块。

    “消息传得这么快?”

    “吼!死小鬼,你刚才睁眼说瞎话,竟然一推三不知?”花小姐的花容玉貌立刻变做狰狞的母夜叉。

    太久没有接受母夜叉洗礼的人怯怯的缩了下,不过还是理直气壮。“你误会了啦。”

    “我管你五会还是六会!”可怜的简青庭被花若水吃得死死。

    “你听我说嘛,事情是这样的……”比手划脚,又比手划脚,她把濮阳元枚上午才跟他提过的事情大约说了一遍,虽然她不晓得消息怎么传得这般迅速确实。而这其实是他先斩后奏的两手政策,造成既定的事实,让她别无选择的只能留在团队里,她当然一无所知了。

    “你们两个搞暧昧厚!”毕竟多了几年经历,阅人多矣,花若水一猜就中。

    想把心爱的人留在身边,不只有是男人的通病。

    简青庭被看穿心事,一张脸几乎要媲美努力冒烟的烤盘。“哪有!”

    她竟然随便说说也中。花若水笑得非常愉快。

    “害羞什么,有人爱是好事,值得庆祝恭喜。”

    “哎呀,花姐。”她的脸红得快冒烟。

    “这种事也想瞒我,不老实!”

    “……我……很旁徨。”

    花若水有了吃东西的胃口,把青翠的高丽菜往烤盘上铺,她准备要大开杀戒了。“说!大姐给你靠!”

    “我喜欢他……并不想离开他。”

    “但是呢?”她很清楚迟疑的话句后面是另外一段意思。

    “虽然在他的庇荫下工作很好,我想出去试一试自己的能力,庭园设计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在兔子脚有老大跟花姐你罩我,让我没有太大压力,我很幸运能在濮阳大哥的团队工作,让我见识到另外不一样的风景,也许我太贪心,我就是想用自己的双手创造我的工作团队。”她的心一直很笃定,她对花花世界没有太多迷惑幻想,唯一想要的就是靠自己的双手得到成就感。

    “天底下的好男人比座头鲸还少,比黑鲔鱼更缺货,要是放弃,会过了这村没那店,你不后侮?”她没看错人,从一开始把简青庭带进兔子脚,花若水就觉得她会大有可为。

    简青庭眼底的迷惑深了些,咬著唇,不知道如何取舍了。

    “哈哈哈哈哈……傻丫头,这样就被难倒,我要是你两边都不放弃,既然你也对他难分难舍就找他把你的心事说清楚谈明白,也许就轻易的解决了。”

    两人的问题就该一起解决。幸福是互相给予的。

    “花姐,你果然是智多星,我就知道来找你找对了!”像是见到曙光,简青庭一扫刚才的颓丧。

    “小蜻蜓,别忘记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好康的,绝不可以忘掉我一份。”这才是需要牢牢记住的重点,嘿嘿呵呵。

    “yes  sir!”敬礼!举箸!向今天的目的地……上好烧r进攻喽。

    从后面悄悄伸出的双手捂住某个人的眼。“嘻,猜猜我是谁?”

    还用得著猜吗?不过他还是配合的胡诌了几个偶像明星的名字。

    “你好坏,明明就知道是我还故意猜一堆人。”揭露真相的小手放开了,嘟著嘴,有些不满意。

    “你很开心,晚上的约会很愉快唷。”有些酸溜溜的味道,把他一个人撇著独守空闺,好哀怨啊。

    “那家的烧r好好吃,下次我带你去尝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濮阳元枚把她拉到大腿上坐下。“果然身上都是烟烤的味道。”

    “哈哈,把你熏倒。”她也喝了些酒,有些醺然。

    “你早就把我迷倒了。”轻嗅她颈子淡淡的酒味,她微红的双颊泛著春光,非常迷人。

    “真的?”她用脚蹭掉鞋子,自动的把身体缩到濮阳元枚怀中。

    对她的投怀送抱他意外中有著惊喜,惊喜中有更多怜惜。

    “我有疑问……”她可爱的打了个酒嗝,不好意思的捂著唇,眼神真挚迷蒙。“我好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不只喜欢你这么简单,我想娶你。”

    “你这么完美,一点缺点都没有。”她捧著濮阳元枚的脸,细细端详,像在欣赏无瑕的艺术品一样。

    “胡说,我是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美。”

    “我知道……你不爱做家事,又固执,脱袜子一定都是反的,总是嫌弃我的流行音乐不好听,不过,我也好爱你。”他的衣服都是送洗,只听莫札特跟一堆作者死了几百年的古典乐曲,但这些都无防碍她对他强烈的感情。

    濮阳元枚用唇堵住她嘀嘀咕咕的小嘴。他也爱她!

    “濮阳大哥……”

    “嗯?”

    “给我三年的时间。”

    “三年你要做什么?”一转眼就到抉择的路口。

    “我有好多想要去做的事情。”

    “嫁给我,我不会限制你去做任何事情的。”

    “那不一样,嫁给你,我会有惰性,到时候只能变成依附你的米虫,我知道那是别人渴求不到的幸福,可是我还有一家子的人要靠我。”

    “你没听过爱屋及乌吗?我不在意负担他们。”

    “他们不是你的责任。”一时跟长久的负担是不同的。哪天她若色衰爱弛,他还愿意把她家人的重担扛在肩膀上吗?

    她的家人不是他的责任。

    谁能保证永远?爱情的归爱情,她的肩膀有太多附加,却都是责任负担,她不能把这样的自己交给无辜的男人。

    她要自己能够抬头挺胸自信的面对他。

    “三年后你一定会回来吗?”她不要他提供的安全巢x。

    “一定。”

    “三年,到时候我是快要四十岁的老头了,你还会倦鸟归巢吗?”这样的问话很可笑,无论如何濮阳元枚却还是想得到她的亲口承诺。

    “会,一定。”她自动献上自己的唇,她是个好学生,几次亲吻已经从中学到诀窍。

    他欢迎她的侵入。

    热情慢慢定调,她弓起身体尽心的讨好。

    调情只要有心,即使经验不足,她的青涩却最能激发男人的情欲。

    一切尽在不言中。

    濮阳元枚发现了她的意图。

    “不好……”

    “我觉得很好!”出轨是她愿意的。

    “我要的不是你这种保证,”她的手在做什么……赫!这小魔女。

    “我想给你,只是这样。”原来男人好容易就失控。

    “小蜻蜓。”那里太舒服了,呃……

    “我爱你!”

    “我、也、是!”

    言语已属多余。

    完工了!

    为期一个月的庭园工程结束了。

    验收时,濮阳元枚对著日光室的水泥地发怔。

    “工程里面没有这一样,但是小蜻蜓坚持要做,英华也举双手赞成,我来不及阻止,老大,对不起。”展浩对于老婆跟简青庭联手恶搞只能大叹家教不严、教妻无方。

    “算了!”听得出咬牙的成分居多,可是贴都贴了,叫人撬起来吗?

    她居然在日光室外的水泥道上用马赛克拼贴了一幅人像,头顶皇冠,金色的冠顶栖著一只展翅蜻蜓。

    “摸良心说,小蜻蜓真是有天分,让人家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谁。”展浩居高临下看过,啧啧称奇。

    濮阳元枚转头过来,那瞬间他的表情僵硬得不是很好看。“他,你认识?”

    展浩没有发现。“老大,你别逗了,你看不出来吗?小蜻蜓贴的除了你还有谁?”难怪他老婆肯放任著她去搞。

    “我?她把我的脸放在地上让别人去踩?”

    “呃……”

    “我非要把她吊起来打不可!”

    “老大,我想她当初的意思是想做个纪念吧。”为什么是他要在这里面对老大可怕的眼神解释一切?

    想打她是一时的气话。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拿到毕生最丰厚的奖金,带著她仍然没有增加多少的行李走了。

    工程结束,她没有理由逗留。

    没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老大,你要是想小蜻蜓一通电话就把她叫回来嘛,现在那么方便,要不然就去兔子脚找她啊。”军师献策,献的是下下之策。

    濮阳元枚目光透过镜片落在远处,不发一语。

    “老大,我实在不赞成你的做法。”哪有人把到嘴的r放掉,以后要是被别的狗叼走,看要去哪里哭!

    “我明天要回德国。”把眼光收回,“这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他自然的交代。

    挖哩咧,就这样?他的苦口婆心咧?看样子,他家老板是完完全全的鸭子听雷,有听没进去啦。

    濮阳元枚独自走开,漫步在绿意盎然的白墙宅馆。

    这里到处都是小蜻蜓的影子;依稀,她还蹲著小小的身子种花、拉水管、逗笑每个人之后逃之夭夭,还有她晒衣服时的模样……

    人没有不自私的。

    他也想把小蜻蜓拴在身边。

    让她走,他的心情何尝不糟,像母鸟把雏鸟推出巢外,强迫她面对外面的风雨。

    也许,用爱当绳索把她捆绑在小小世界中,勉强可能换来短暂的美好,但不会长久。

    她太年轻,除了爱情还有很多想掌握却还没得到的。

    他相反,他看尽千帆,不算太辉煌也不差的事业,一年之中,几个月在德国,几个月后在日本,又也许台湾世界各处的跑,一站又一站,扪心自问,他是想安定下来了。

    要是他在小蜻蜓这样的年纪谁敢要他定下来,他会叫对方去吃屎。

    他有干百个舍不得,可是,理智要他多给她一些空间跟时间。

    她才二十三岁。

    如果……

    如果,在看遍花花世界以后心仍然是他的,终究会回来。

    于是,他刻意忽略强烈的渴切,微笑著,送她走。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只有傻瓜会把到手的珍贵物品又送出去。

    午后的风好凉,濮阳元枚的心却无比沉重惆怅。

    第八章

    她太忙,忙著像海绵吸收、应用,忙著对工作付出更多时间,忙得忘记离开的第一年是怎么过去的。

    第二年,事业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一天二十四小时根本不够用,她开始学著应酬交际、拓展人脉关系,还有加不完的班。

    让她初试啼声的白墙宅馆售出了好成绩,很多的case逐渐移到她头上,被倚重的感觉很好,好得让责任心重的她天天戴著黑眼圈去上班。

    她用濮阳元枚给的奖金买了新机车,每天单枪匹马风雨无阻的上下班,咬著牙不去想他。

    她没有资格想,在她闯出一番成绩之前,没有。

    历练多了,随著客户群的增加,她的工作范围也扩大,一年半下来她已经是炙手可热的设计师。

    合该是运气到了挡也挡不住,兔子脚的出资老板转投资,对于眼光又向上一层的人来说,兔子脚是他的踏板,他希望能找到愿意接手的人,唯一要求,最好是他一手提拔的亲信,于是,善于斡旋的花若水用低于市价一半的价钱顶下了兔子脚的所有权力。

    她荣升老板的同时不忘也把简青庭提算上去,一个出钱,一个乾股,于是,兔子脚有了两位主事者。

    两人分工分得好,加上对事业都有一定的企图心,更是如鱼得水,一年半过去把兔子脚经营得更胜以往。

    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要得到,付出一定不少,简青庭体会到了有家归不得的辛劳,但是收入的丰富弥补了这些。

    她不再回家住,一个人搬出来外面租了间小套房。

    时间又滑过去……

    小伦、小理已经是小六生,再半个学期就要上国中,小岛、小屿小三,三年前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双胞胎这周日要过三岁生日了,最庆幸的是父母结扎了,让她终于远离担心母亲的肚皮何时会又蹦出一个弟妹的恶梦了。

    一切都很好,就除了……感情。

    她的感情一片空白。

    现在的简青庭是学有专精的社会人士,追她的人没少过。

    可是她一点都不心动。

    啜了口曼巴黄金咖啡,现在的她很自由,想来英国出差,现在就在英国的日落大道上浅啜纯酿的咖啡,看杂志、看人、看日落,很消遥,就算有丝寂寞也很容易排遣。

    “青庭小姐,你肯赏脸出来我真是太高兴了!”男中音跟著用金色缇花为底长条方盒一并出现。

    花盒子里是一朵长梗的香槟玫瑰,花瓣还沾著露水,可见送花者的心意。

    “这花送给你!”

    “啊……谢谢。”她随手把花放到一边。

    男人在对面的位子坐下,stu  national的黑色西装,小圆呢边帽,差一把雨伞就跟满街老旧的英国绅士一样。

    威尔斯是园艺跟室内设计取经的圣地。

    其实不只有威尔斯,英国北部的湖区、北约克夏、苏格兰各地都拥有美丽庭园的b≈b,这种提供房间跟早餐的英式民宿,对观光旅游开发越来越热络的台湾来讲,是一块非常值得学习的地方。

    戈登尼尔,是个摄影家,曾经担任过室内装潢杂志的编辑,目前是英国非常有知名度的园艺、室内设计撰稿人。

    他曾经出版好几本关于全球各地的园艺之旅书籍,到过台湾,因为这层关系才跟简青庭搭上关系。

    而她到这拥有三座国家公园的威尔斯来,便是透过戈登尼尔的介绍。

    跟他友好的史兰费林村庄需要一个庭园设计师,为了追求让他一见钟情的东方女子,他把简青庭引荐给了想从伦敦公家单位退休转而经营民宿的林森莫夫妻。

    简青庭看过那幢建于十七世纪的威尔斯平房,外墙是粉红色的花岗岩,有著老旧的谷仓跟马厩,因为久无人烟荒芜了些。

    它不只有著需要整理的庭园,就连建筑也需要大肆整修。

    “今天是美丽的假期,玛琳纳你不需要看那些需要人c心的工作。”戈登尼尔看见简青庭桌子前放的是有关史兰费林村庄的剪贴本,对她高度的工作热心颇有微词。

    典型的英国人,该工作的时候二话不说,休息时间也别想叫他多劳动一下。

    “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待在威尔斯,总是希望可以用最节省的时间完成林森莫先生的要求……对了,那位林森莫先生指定的室内设计师什么时间会到?你跟他不是约好碰面?”她可不是来度假的。

    “这不就来了吗?”戈登尼尔欣赏简青庭的工作态度,但是她对他的追求完全漠视……也有点不是滋味。

    简青庭抬眼,看见一对堪称男才女貌的佳偶正经过马路走过来。

    男的气宇轩昂,女的容貌出众,此时,高大尔雅的男人非常有风度的替雅致的女人撑著阳伞,女人提著蕾丝裙,两人看起来表情亲匿。

    简青庭起身站了起来,她没有注意自己的表情有多惊慌。

    男人们互相握过手。

    “我来介绍……”戈登尼尔想为双方介绍。

    “不用,我们……很熟。”男人是那种就算身处在繁忙地方仍然带著舒适悠闲气质的贵族男人,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令戈登尼尔跟那个女子都相当讶异。

    濮阳元枚伸出手。

    简青庭也机械礼貌的伸出手。

    两人握手。久违的电流瞬间飙过。

    “你握太久了。”她不得不提醒。

    “会吗?会比你我分开的时间还久?”

    简青庭用力的抽出重获自由的手,尽量维持表面的客气,然而往后缩的手却泄漏了她些微的紧张。“我们是好久不见了。”

    “岂只这样。”

    两人的对谈都用国语,对于国语不灵光的戈登尼尔还有那个女子两人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听,可想而知,听来听去还是雾沙沙。

    “亲爱的,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女子勾住濮阳元枚的赂臂不依的问。

    “她差点是我的老婆。”他一点都不掩饰自己跟简青庭曾经有过的感情历史。

    “原来是过气情人。”女子也不介意。在她认为情人的多少代表抢手程度,她认定的男人有再多情人又哪比得上现在式的她。

    “对不起,如果濮阳先生想谈情说爱这里不是好地方,我在等人有公事要谈。”

    光天化日之下打情骂俏算什么,简青庭一肚子火。

    濮阳元枚无视女伴的娇腻撒娇,他靠近简青庭。“我就是你在等的人。”

    “你就是那个名闻遐迩的室内设计师?”想起来,她对他的认知真是少得可怜。

    “谢谢夸奖,被台湾知名的庭园设计师赞美是我毕生的荣幸。”他的眼有两簇火,慢火炖熬著暌违已久的她。

    她变了,全身散发迷人的女性魅力,体态窈窕、态度雍容,经过细致描绘的妆还有穿著在在表现出女强人的模样。

    她把头发留长,高雅的挽了个髻以翠绿色的玉簪子固定,浏海用少许的慕斯固定在耳后,那美,美在淡有韵味,隽永扣人心弦。

    而简青庭的眼中也难掩著激赏。

    他长眉星目依旧,恢弘的气度更胜以前,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是眉睫眼梢多了细纹,一点点的沧桑风雨令他更加富有成熟男人独特的魅力。

    他还是优雅得叫人心动。

    “不敢,请多指教。”简青庭重整了自己的情绪。

    要说这几年说长下长说短不短的日子她学到什么,就是不要在别人面前显露情绪,那不但于事无补,只会坏事。

    “我不敢指教你,社交界风闻简小姐洁身自好,除了工作一点交际都不肯给别人是吗?”他如芒的眼神也收回来了,两人说著不著边际的话。

    “那只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个人习惯,社交界的话一向也没个准,想不到濮阳先生对蜚语流言也有兴趣?”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火花四溅,戈登尼尔跟濮阳元枚的女伴却是看得一头雾水。

    “亲爱的……”她想拿回自己的权益。

    濮阳元枚却好像压根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