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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会冻死在海里。真便宜他了!”

    东芹剧烈喘息着,她的脑袋里有无数的噪音,停不下来,完全无法控制。

    那个女人走到她面前,将她的下巴一抬,轻佻地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脸。

    “是个小美人哟,难怪。我会好好疼你的。”

    噌地一声,东芹觉得自己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忽然断了,碎了。

    她张开嘴,发出尖锐的叫声,几乎要将灵魂也从口中这样迸发出来。

    有人在推她,抓她,挠她。

    这是一个妖孽横生的世界,如果无法堕落成妖,就等着被杀戮。

    她的太阳,陨落在海的深渊。

    她背上的翅膀果然是蜡做的,在亲密接触的最后一个瞬间,融化,自三万英尺的高空坠落。

    粉身碎骨。

    有人用力箍住她,在她耳朵旁厉声叫嚷着什么。

    东芹什么都听不见。

    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微弱。

    还有她的尖叫声,仿佛受伤的狼,绵长凄厉,好象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刻。

    27攥月

    她被人用绳子捆了起来,丢去后车厢里。

    前面有人在说话,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她说的是意大利语,语速飞快,偶尔会有轻佻的尾音上扬,好象随时都打算引诱一样。

    “玛格丽娜!”有人叫她的名字,东芹在恍惚中,忽然想起,原来她就是玛格丽娜,那个喜欢玩女人的les。

    陆拓不是说开白色的车出任务的人一定是催云吗?为什么他没来?

    “曹先生交代过不许留活口,这个女人应该马上杀掉才对!”

    有人抗议,然后一根冰冷的枪管顶在她脸上。

    “啪”地一声,好象有谁被打了耳光。玛格丽娜暴怒的声音炸开来。

    “我有说不杀她吗?铃木,最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还没资格管我!”

    那根枪又消失了,然后有一只略微粗糙的手用一种恶心的方式揉着她的脸。

    “反正都是要死,让我快活过了再死也一样。我喜欢她这种脸这种身材。曹先生也没说要用什么方法杀她,到时候让这个小美人快乐死在我床上,不是很好吗?”

    东芹疲惫到连呼吸都不想再拥有。

    这个世界果然无比真实,强者蹂躏弱者,男人蹂躏女人。现在,女人也开始蹂躏女人了。

    她注定是弱者,没有体力,没有家世,一旦摔倒了就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

    连死亡也不能自己选择?

    车子停了下来,那个女人下车把她抱了出去。

    她在她的大腿上一捏,笑了起来,“果然年轻,r也嫩。就是吓傻了,不会哭泣求饶,真可惜。”

    东芹垂着眼睛,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听。

    隐约感觉她进了一栋房子,y暗的,玛格丽娜找来绳子将她的脖子栓住,然后拉着她像狗一样往前走。

    经过一面墙,她的眼底突然有光芒一闪,猛然扑上去,想就这样撞死。

    她的脖子忽然被人狠命一勒,顿时无法呼吸,眼前金星乱蹦。

    玛格丽娜嘴里愤怒地骂着什么,将她踹倒在地,然后狠狠地刷她耳光,一边刷她一边笑了起来,好象很快活。

    东芹眼前有黑有红有白,所有的东西都揉成一团,脸上脖子上身上的疼痛突然变得很远。

    她想,她是不是要晕过去了。

    “妈的!还有意识寻死!”

    玛格丽娜又抽了她一耳光,东芹已经没有反应了。

    她提起来一看,哼了一声。原来已经昏了过去。

    玛格丽娜是一个德国血统的金发强壮女人,十二岁的时候被叔叔qg之后,便开始对男人产生无与伦比的厌恶感。

    她只喜欢女人,不,更确切说,是只喜欢虐待女人。在虐待的过程中,能让她产生高c。

    组织里的人都知道她这个毛病,所以一般要对付女人的时候,都会让她出场。

    这里是她临时租的屋子,她将东芹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卧室里有许多她刚买的新奇玩意,她迫不及待想在这个东方美人身上实验。

    刚把人放去床上,门铃就响了。

    玛格丽娜低咒一声,冲出去开门,嘴里一边骂了起来。

    “回你的老家吃屎去吧!是哪个混球?!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她的声音忽然卡在喉咙里,有些惊讶有些骇然地看着门口的人。

    “催云先生?您怎么会……”

    催云手里玩着车钥匙,笑吟吟地看着她,轻道:“听说你今天从海边抓回来一只小猫。我来看个究竟。顺便看看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看了看玛格丽娜撑在门上的手,“不让我进去吗?”

    玛格丽娜急忙松开手,神情尴尬惶恐,急道:“我……我刚抓回来,还没来得及处理……”

    催云关上门,笑道:“怎么,难道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忘了曹先生的交代吗?立即处死!你的所作所为有点古怪哦。”

    玛格丽娜脸色白了一下,立即站直了身体,“不!我马上就处理!”

    催云拉住她,“等一下,先带出来让我看看。”

    玛格丽娜不敢迟疑,赶紧冲去卧室把东芹抱了出来丢地上。

    “是她没错!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催云眨了眨眼睛,笑容更深了。

    “好象受了很重的伤啊,你揍她了?”

    玛格丽娜抓着头发,“她……不听话,想撞墙寻死,所以……”

    催云弯腰把东芹脸上的头发拨开,碰了碰她脸上红肿的掌印,有点烫手,这个小丫头恐怕受了惊吓又着了凉,有点发烧了。

    “对了,陆拓呢?你就没有再派人去海里搜一下?”

    催云把东芹打横抱了起来,问着。

    玛格丽娜不明白他打算做什么,也不好动,只能说道:“陆拓中了弹,被卷进暗流里,我认为没有搜索的必要。”

    催云耸了耸肩膀,“好吧,那么我会派人再去海滩附近搜索,防止他有逃脱的可能性。这个女孩我带走了。玛格丽娜,祝你来这里旅游愉快。”

    他绅士地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玛格丽娜心里大惊,赶紧追上去,“催云先生!您是什么意思?打算把人带去什么地方?”

    催云冷着脸看她,“玛格丽娜,我不认为什么时候我需要向你汇报自己的行动去向。你犯了两条错误。一是没有听从曹先生的指示,二是过于自信,擅自确定任务对方的死亡。你认为我还能让你接手后面的事情吗?”

    玛格丽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催云把东芹抱走。

    东芹觉得自己被淹没在红的黑的蓝的海水里,窒息了,却偏偏还能活着。

    有无数人围绕在周围,用手抓她冲她大声嘲笑。

    然后那些人忽然全部变做身上染血的陆拓,他的手最后放了开来,默默沉了下去。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就像一颗陨落的太阳,光芒只有一瞬间,然后依然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清冷的月光洒在海里,她茫然地抬头。

    满月,陆拓笑称是狼人之夜。

    它有一种妖异的光芒,好象另一个太阳。

    东芹受到迷惑,奋力朝它游过去。

    带她逃离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吧!带她离开这个妖孽的世界!

    她几乎要泪流满面,冲出海面,她张开双手,将那片月光攥在手心里。

    攥月,她不要放开。

    哪怕只有一瞬间,让她停止堕落。

    那没有热度的光芒,不会让她蜡做的翅膀融化。

    她猛然睁开眼,整个人跌入月之海。

    有一个人正凝视她,他的眼睛是月色的海洋。

    东芹吸了一口气,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带……带我离开这里!”

    催云捂住她狼狈的脸,一手缓打方向盘,往海的尽头开去。

    “啊,我带你离开。”

    沙滩上没有人,脚印是凌乱的。

    催云在那里徘徊了大半夜,也没有找到陆拓的一片衣服角。

    难道真的被大海吞噬了?他一脚踢飞无数沙砾,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痛。

    陆拓,你是个孬种!他在肚子里疯狂地骂着,一拳打在车子玻璃上。

    东芹在车子里,一点感觉也没有。

    催云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还在发烧,但呼吸平稳了,似乎熟睡了过去。

    没有办法,他救不了两个人,只能救她。

    催云第一次觉得那么无力,什么王牌间谍,即使拥有天大的本事,连两个自己不想让他们死的人都救不了!

    这是一个太现实的世界,弗朗西斯说他狂妄目中无人,那不过是安抚的话而已。

    他的狂妄永远被组织限定在一个范围里,过不了界限。

    他们要的不是人才,而是忠诚!

    催云上了车,掉头急驰而去。

    忽地,他猛踩刹车,怔怔地看着前面站着的一排人。

    是谁?

    那里面有几个人迎着车子走了过来。

    催云的心跳声越来越响,血y流窜的声音在耳朵里听起来完全是噪音。

    那几个人走到车子旁,一个人用手轻轻敲了敲车窗。

    “催云,是你吧?出来。”

    他吸了一口气,犹豫半晌,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定定地看着眼前花白头发笑容慈祥的老头子。

    “弗……弗朗西斯先生……”

    他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弗朗西斯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起来话长,你先过来……喔,不用担心,你车子里的小姑娘,我们绝对不会伤害。”

    催云被他引着往前走,前面还有几个人等在那里。

    其中有一个穿着白西装,架着眼睛的中年男子。

    催云骇然地瞪着他,居然是劳伦斯!他们俩一个情报组的领导一个走私组的领导,怎么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个海滩上?!

    劳伦斯转身,用一种催云从未见过的冷静睿智神情看着他。

    天啊,这是那个暴躁吝啬的劳伦斯吗?

    催云以为自己在做梦,脚下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催云。”

    劳伦斯叫他的名字。

    “这次来,是有事情和你说。关于组织……也关于陆拓的事情。”

    催云觉得耳朵里嗡嗡响,心跳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满月从云后探出了头,银白色的光芒洒在海面上,粼粼波浪,看起来有一种平静的美丽。

    “你的表现让我们很满意,愿不愿意脱离组织,和我们几个开创新天下?”

    这样一句话,让他彻底陷入梦境。

    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或者是……发呆。28爱情

    曹昆一向卤莽,爱德华没办法做大事。我们不能眼看着组织衰落下去。既然他们没有心重振雄风,那就我们自己来做。组织已经太老旧了,对人才完全无视。当一个利益场开始过分强调忠诚,它离腐败也差不了多远了。

    陆拓的事情,我们早知道曹昆会翻脸。催云,你现在又把这个女人救走,你觉得自己还能再给组织干活吗?现在正是脱离的时机。当然我们不你,尊重人才是我们新组织的原则。你自己好好想想。

    催云忽然睁开眼,满身是汗。

    他有些疲惫地抹了抹脸,怔怔看着漆黑的屋顶。

    权利场的纠葛,好象永远都不会停止。无论他也好陆拓也好,都太年轻了,完全搞不懂那些老头子在打什么算盘。

    昨天晚上的那一幕,一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劳伦斯这几年的荒唐模样,原来都是做出来的,只是为了降低其他人的警惕,暗中招兵买马。

    弗朗西斯在组织里口碑向来很好,居然也暗地里谋划什么。

    为了利益,当真谁都可以利用,什么都可以放弃吗?

    身旁传来细细的呼吸声,催云的心突然安静了下来。

    左东芹。保不了陆拓,至少保了她。

    他不想她死。

    催云翻个身,凑近她的脸仔细端详。

    地下室太暗,即使靠得很近也看不清楚她的脸色。他伸手轻轻摸了摸,温度降下来了,不再发烧,想必也快醒了。

    醒过来之后,她会说什么,做什么呢?催云猜不到。

    陆拓死了,这个事实她该怎么来承受?还是说,她真的爱上他了?

    他的手指碰了一下她的唇,东芹“唔”了一声,念了一个名字,他微微僵住了。

    陆拓。

    “陆拓已经死了。”

    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他贴上她的耳朵轻轻说着。

    她发出轻微的抽气声,然后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催云低头,对上她失神的眼睛,明明是在看他,他却觉得她的眼睛穿透了所有的东西,看进一个未知的地方。

    “他死了,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吗?”

    催云说着最残酷的话,用最温柔的语气。

    东芹的眼睛里突然出现剧烈的震荡,仿佛黑的白的金的银的揉去了一处。

    然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一个字也没说。

    “好无情啊,他对你那么好,为了你不惜背叛组织。他死了,你就一个字都不说吗?”

    催云摸了摸她的脸,干干的,“连眼泪都不流。左东芹,你的心真是石头做的?”

    她在发抖,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催云好奇地把手放去她肩膀上,她抖的越来越厉害,却硬是撑着一个字没说,一滴眼泪也不流。

    一直到她抖的连催云都有些心惊。他一把搂住她,轻道:“好了,别怕。你不是还活着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为什么每个人都能说活着就有希望的话呢?她想,活着,然后看着希望一个个破灭,这样的人生实在比地狱还要痛苦。

    催云的声音低柔地,在后面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东芹想起在海里,陆拓松开的手,他身上的血令人窒息。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活着,难道是救赎吗?

    “只要活着,爱情,前途,利益……总有一天可以得到。东芹,希望虽然会破灭,但也会一直出现。你活得太压抑了,总想着世界是可怕的,摔倒了就不敢爬起来,你就会一直失败下去。”

    总有一天,那是哪一天?

    爱情,那只是一瞬间的绚烂,她已经用尽了生命里所有的能量,恐怕再燃烧不起来了。

    希望一直出现,一直破灭,那又何必出现呢?

    摔倒了,爬起来一再地摔倒,最后粉身碎骨吗?

    她无法成妖,炼不了铜头铁骨。回头一看,她拥有的只有背叛,而世界上那个她最在乎的人,却已经死在她面前了。

    左东芹,你拥有什么?

    “东芹,你真的爱陆拓吗?”

    他的问题让她停止了呼吸。

    爱。

    爱情是什么?

    当他吻她,爱抚,冲击的时候,她觉得那是爱情。

    两人牵着手,决定要一起死的时候,她确定那是爱情。

    当他的手松开,坠落去黑暗的时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爱情结束得那么快。

    他的死,是一个烙印,或许是一个诅咒,令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他。

    陆拓,你是一个狡猾的人,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有永远的爱情。但你死了,去的那么快,在最灿烂的那个时刻。

    所以你才放手?所以你才不让我看清你的表情?

    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在笑?

    东芹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狠狠砸碎,碎片扎了她一身。

    血r模糊。

    她痛得发出剧烈的咆哮。

    血流了一地,永远也死不了的人。她的这种软弱,或许是一种变相的绝对的坚强。

    东芹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她抱住头,尖叫着,声嘶力竭。

    声音越大,人的存在感就越小,让她沉落,沉去最深的地方。

    这样,谁都看不到她,谁也碰不到她了。

    催云捂住她的嘴,苦笑起来,“我的小姐,这里可是陆拓家的地下室。让别人发现我们在这里,那可就完蛋了。”

    他掏出自己的手帕,把她的眼睛蒙上。

    “这样,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会不会好一点?”

    她的身体渐渐停止剧烈的颤抖,平静了下来,呼吸也开始平稳。

    催云揽着她,在她背上一下一下轻轻安抚。

    “……昨天,你睁开眼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带你走。东芹,这对我来说比圣旨还需要遵从。我觉得,如果我丢下你不管,你会当场发疯的。”

    东芹紧紧靠在他胸前,想起攥在手心的月光。

    原来那是他的眼光,那是没有热度的,靠多么近也没关系。

    她动了动手指,呆呆地想着该将那片拯救她的月光放回去,她的手却被他抓住了。

    “我把你带离开了。东芹,现在我还是你的希望吗?不要再想陆拓了,现在陪着你的人是我,我是催云。”

    她恍若不闻,只是静静靠着他。

    地下室很y暗,墙上的透气窗透露一点光线。

    她蒙着手帕的脸看上去不知道是冷漠还是疏离,催云心里的滋味复杂极了。

    他忽然低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唇一接触到她的肌肤就无法停下,挣扎辗转着蔓延去四面八方。

    她依然不动,拳头却渐渐捏紧了。

    催云抓住她的手,掰开手指握住。

    “东芹,你把我当作陆拓也不要紧,你心里根本没我这个人也不要紧。催云一向是个按自己心意做事的人。让我知道爱情的味道,东芹你帮帮我……”

    他解开她的扣子,吻上她的脖子。

    东芹渐渐地开始呼吸急促,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催云按住她,手指伸去她背后,轻轻一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