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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个人,就是弄不掉。这回翻得真叫狠,所有的事儿都给丫抖露了。听说当年也是个狠点子,黑道大哥级别的人物,京东大酒店原来就是他的,罗老二,没人不知道吧?这种人手上好几条人命,根本就不在乎,就是豁出去了,把姓刘的搞死……”

    楚珣瞟了邵钧一眼,知道邵小三认识。

    邵钧面无表情地听着,实在忍不住,低声骂道:“豁出去了个傻,搞死别人不就是搞死他自个儿?”

    那人一摆手,抖出料儿来:“一开始可也没招,专案组那些人下手多他妈狠啊,前两年在重庆,那帮人怎么下的手?”

    “据说,每一个接受调查的重点人物,都由七八个警察‘照顾’着,据说连审了七天七夜,一百多个小时不让人睡觉,每天只给喝水,不给吃饭,给饭也是馊的。天天坐铁椅子,吃喝拉撒睡都恨不得锁在铁椅子上,不让站起来。”

    沈博文喝高了,醉眼迷离地c嘴:“够狠,老虎凳吗?”

    “比老虎凳还狠!同时被抓的味醉仙集团那个女老板,也坐铁椅子,据说……”那人压低声音,表情诡秘神叨着,“据说椅子中间给挖个d,拉的撒的和女人的那啥,那啥,都从那小d里走……”

    “各种手段,不上台面的东西就更不能提了,比黑道还他妈黑,反正就跟当年歌乐山渣滓d那一套也差不多,整起人来真狠……然而,罗老二那人愣是死不开口,骨头特硬,什么都没说!……”

    邵钧听着,听着,眼神发虚,心缓缓攥成一团,揪着地疼,听不下去,想走人。

    他脑子里闪过那天他见着罗强的样子,突然之间难受极了,一种莫名的沮丧。

    这群人聊的是罗强,原本应该是他身边最亲近、最了解的人,可是邵钧突然发觉,对方说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他甚至还没有这说话的人了解更多的内情。他几乎每天都能看见罗强,可是他当时不知道,他当时就没问过?

    楚珣问了一句:“那后来呢,这人怎么又招了?”

    那朋友说:“对啊,这事儿也怪!据说专案组那帮人原本没辙,都放弃了,把人又送回监狱。这人也是忒么有意思,有主意,偏要多耗那么两天,可能是还没想好,怕死?又或者是在等什么人?想要见谁?要j待身后事?”

    邵钧猛地调过头,盯着那个人,怔怔地,双眼慢慢失神。

    邵钧当然清楚对方口里提到的“那两天”。

    那两天是他在值班,他知道罗强就只见过他,并没有要求任何家人亲属探视,也没再见宝贝弟弟。

    罗强那两天连路都走不利索,腿疼得爬不上天台楼顶的通风口,不能跟邵钧上天台上约会。可是罗强从来没跟他提过,腿是怎么弄的,那段r子经历过什么。

    邵钧当时脑子也一根筋,顾不上,根本就没关心,没细问,还惦记着吃罗家小三儿的一口老陈醋。他劈头盖脸的,还把罗强骂了一顿,骂罗强是傻脑袋,就惦记着替弟弟卖命,坐牢,其他什么都不顾……

    座上的人继续讲着:“不多不少,就等了那两天,这人突然就翻了。趁着刘家父子俩人死扛着没招供,姓罗的一个人把所有案子一下子全抛出来,所有证据都忒么事先准备好了,j待了一串银行保险箱密码,里边文件有,银行帐目有,照片有,连录音都有,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姓刘的不认啊,这绝对不能认啊,认了就是个死,于是玩儿命地反扑,反咬,法院一共庭审三次,次次开庭这两个正主儿对掐得见红见血……”

    “你们知道罗老二自首的时候,头一个跟谁j代的吗?你们没听说,这回刘下去了,谁填那个位置?谁能进市委常委?”

    这个爆料的人是沈博文朋友的朋友,关系远,今天是头一回见着楚珣和邵钧,在一群人面前抖份儿。这人其实根本不清楚邵小三的身份,因此言谈之间毫无顾忌。

    楚珣暗暗又瞅了一眼邵钧,下意识地捏捏邵钧的膝盖。

    邵钧的脸慢慢往下沉,一沉到底,黑眉徐徐抖动。

    他啃了几下嘴唇,突然问:“我知道你说的谁。你说,我听着,罗老二为什么偏偏找他自首?”

    那人把手里的烟往桌上一摊,煞有介事道:“这事儿,你就得直接去问姓罗的了,谁知道?谁问的出来?反正邵这回是赚了,前几年通过打黑一系列案子往上爬了一步,这回又通过这个案子,抢了个头功,纪委和公安部专案组的人都没搞定,竟然让他给搞定了,帮上头人除掉一颗麻烦的眼中钉……据说,我这只是听说哈,他通过这个案子,还能再往上上一步。以这人的背景,这简直快要顶头了!”

    ……

    座上的人口舌生花,吐沫星子飞溅。邵钧的脸变s了,他已经不知道他在听什么,心头一片混乱,肩膀发抖……

    78、第七十八章蛛丝马迹

    一伙人热闹到半夜;杂七杂八朋友起身散了;开跑车上四环路飚车去了;只剩下铁三角小团体。邵钧一把将沈大少揪回来的;不让这人跟那帮熊玩意儿出去胡闹;醉酒飚车;简直是作死。

    沈博文彻底喝高了,让哪个年轻服务生搀着扶着;进到后边洗手间;半天都没出来,一准儿又搞上了。

    邵钧坐在吧台上;一杯一杯往肚里灌冰水。

    楚珣从身后过来;抢过他的杯子:“别喝那么多冰;肚子疼,本来零件儿就不全乎。”

    邵钧眼眶发红,心烦意乱:“甭管我。”

    邵钧一把拿过吧台上半杯烈酒,仰脖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仓皇流下,流了他满脖子,热辣辣的y体刺激着脖颈上跳突的血管。

    楚珣半张着嘴哼道:“嗳……那杯我喝过的……”

    邵钧想了想,说:“珣儿,我还得见见你姑姑,我有话问她。你姑这会儿睡了吗?”

    楚珣:“你看看表,几点了?”

    邵钧:“她老人家明儿几点能起床?我上你姑家门口等她起床。”

    楚珣瞠目:“小钧儿,你不至于吧?又打听那个犯人?……你到底怎么了?”

    邵钧抬起水汪汪一双眼,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说:“那个犯人,救过我的命,两次。”

    楚珣上下打量邵钧半晌,一针见血:“我没看出来那犯人救过你的命。我觉着倒好像是,那个人要了你的命。”

    邵三爷在清河监狱混这些年,他身边的哥们儿,楚少沈少,其实多多少少都看出来,邵钧跟以前不太一样了。邵小三儿这人原本就不是那种热情外向、跟朋友无话不谈的大嘴巴。几年不在一处混,加上岁数大了,也是小三十岁的人,邵钧现在简直话更加的少,心里不知压了多少事,眉头沉甸甸的。

    在旁人眼里,邵钧整个人眉眼间都变冷峻了,脾气愈发内向……

    当天夜里,邵钧就没回家,也没回清河,在楚二少的写字楼公寓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他还真拖着楚公子去楚姑姑家。大清早的,门神似的在人家门口杵着,憋着,人家一开门他就进去了。

    楚珣姑姑见着邵小三儿,也是有气,心里有想法,有意见,可是这别人家孩子,又不是她自个儿亲儿子,她也不好多管闲事批评教育邵钧。

    楚姑姑瞅着人说:“钧钧,你这回给你爸惹多少事儿?那天在国际饭店给你订婚,也请我去了,你知道后来闹得多尴尬?”

    邵钧低头抠手指头。

    他手指甲剪得很秃,实在没什么可抠的,抠不出来开始拿嘴啃,用牙咬,属耗子的。

    楚姑姑一家元老,她也算出身名门,在圈子里地位很高,对很多事儿看得犀利,说:“你爸爸这几年算是新冒出来的,往上奔的势头特猛,所以才有很多人想巴结,千方百计想跟你们家结亲家。结果你这孩子,真是个人物,竟然半道跑了,把人活活晾那儿了。巴结攀亲的没攀上,还没成亲就‘下堂’了,闹成个大笑话,你让陶家可不是觉着特别丢脸?人家指不定恨透你小子了。”

    邵钧自知理亏,低声嘟囔:“下回我去给陶叔叔赔个礼呗……这事儿我爸也有责任,他这人做事自己一套,不考虑别人。”

    楚姑姑冷笑:“你就最随你爸,你不也做事自个儿一套?你考虑过别人?”

    邵钧于是低下头,努着嘴,继续啃指甲。

    楚姑姑就差直截了当地说,就你们姓邵的极品爷俩,一渣渣一窝!

    楚珣在一旁用电水壶烧水,慢条斯理儿地一遍遍过滤茶水,品功夫茶。他姑姑这一屋子都是名贵好茶,金骏眉,大红袍,都是南方官员上京进贡拍马p来的。

    楚珣c嘴,嘲讽邵钧:“幸亏我没姐姐妹妹,我要是有个妹,哼,八成也得让你丫个祸害人的玩意儿给坑了。”

    邵钧白了这人一眼,心里说,算了吧你,三爷爷可没坑你个小珣珣,我又没玩儿你,没搞你,就算对得起咱哥们儿一场了。

    楚姑姑一指楚珣:“小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怎么回事。”

    楚珣嘟囔:“我都是为了小钧儿么……”

    楚二少吐舌头,缩脖子假装小白兔,其实心里一点儿都不怕。

    这天,楚姑姑又断断续续给邵钧讲了一些事。

    十多年前,九十年代,国家正处于资本整合、国企改造、金融改革如火如荼的时期,各项制度法规都不健全,一些违法乱纪的官员就是钻研制度的缺口,侵吞国资,非法敛财,官商黑道互相勾结,走私诈骗。官家为黑道集团私运军火充当保护伞,黑道地下网络又替背后的势力靠山洗钱,分赃销赃。

    邵钧都明白了,罗老二当年从云南边境回来,是靠来往于南北两地走私军火枪支发家。那些年各地民间散落各种枪支、弹药,黑市一把改装54卖到几千元,一些黑道组织甚至配备了比警察都先进的微型冲锋枪。罗强敢做这一行,而且做到这么大,当年京城道上头号军火贩子,就是奔着早晚被枪毙去的。罗强做的这些断头买卖,具体涉案数额之巨,就连罗战都不知晓。罗三儿被捕遭公安供j代他哥的问题,他就没搀和过那些生意,根本不知具体内情。

    在道上混的人,钱赚够了,身家丰厚,慢慢地都想要洗白。因此罗强后来将生意重心渐渐转移到娱乐业和酒吧夜店生意,并且在京郊投资修建酒店和度假村,是为兄弟俩后半辈子稳定安生着想,直至最终事发入狱。

    楚姑姑说,想洗白,哪那么容易,他洗白了,别人还黑着呢,后面的人能轻易放过他?

    那时候上面也曾经调查过一次,查处下属官员的违法敛财行为,几乎查到正主儿。就这当口上,市委内部有个秘书,当年被上贼船,掌握的内情黑幕太多,想提前跑路,结果让人灭口。

    邵钧听到这儿,忍不住打断楚姑姑:“我知道,您说的那个姓秦的秘书,想跑没跑了,让刘雇凶枪毙了,这事儿是姓刘的这回伏法的一大罪状。”

    即使是对楚公子家里的人,邵钧也没有把更多的家务事儿内情抖落出来,怪丢人的。

    楚姑姑点头说:“钧钧,你原来都知道了,还跑来问我做什么?”

    邵钧问:“所以,这就是罗强跟公安抖落出的重大案情?……他如果不抖料,他自己能有事儿吗?”

    楚姑姑挑眉道:“罗老二怎么可能没事儿?这案子就是他g的。”

    邵钧猛一抬头,表情迥异地问:“真凶不是姓刘的吗?是刘部买凶害了秦秘书,事后又把知情的凶手也灭口了,不是这么回事儿吗?”

    楚姑姑往沙发里深深地坐下去,摇摇头:“你小子糊涂了?知情的凶手要是都灭了,这回还能有谁把刘拉下马?他倒是想都灭口。”

    邵钧面s突然一变:“当时办事儿的凶手,不是,死了吗?”

    楚姑姑看着他:“谁告诉的你那人死了?你都从哪打听的江湖消息?”

    楚珣在一旁听得云山雾罩,原本对这些乱七八糟事儿就没兴趣,拿胳膊肘捅邵钧:“凶手谁?谁死了?”

    楚姑姑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一个人沾了黑,想洗白,哪那么容易?后面人会轻易放过他?刘利用罗二做杀人灭口的事,就等于捏住这人的把柄,让他永远洗不白,跑不了。你手下这个犯人,也不是善茬,手段也狠,暗地里复制了多份证据,翻脸反过来指证了刘,真是个亡命徒。”

    ……

    邵钧脸s慢慢转白,整个人陷入震惊和混乱,两手十指抠进沙发坐垫里,浑身血管里的y体都冰冷了,凝固了……

    他确实是糊涂了,这半年多来浑浑噩噩,活得像个白痴,脑袋像一团黏稠的浆糊。

    他那时候脑子里无数次纠结的就只有一个念想,罗强对不起他,罗强亏欠了他,罗强这个王八蛋大混蛋,这辈子欠他的都偿还不清。

    可是他竟然就没有花工夫仔仔细细地把前后串起来,想明白,罗强究竟哪里对不起他?这么多r子以来,罗强一次又一次欲言又止,用那样的眼神看他的时候,是想要对他说什么?

    邵钧眼球都红了。

    罗强何止是亏欠了他五年自囚在深牢大狱,五年的大好青春他的用情他的付出他的掏心掏肺他的泥足深陷!

    这些事情,邵钧当然一早就问过邵国钢的。

    邵国钢当初劝他回家,调换工作,订婚结婚,都是怎么说的?

    邵国钢跟他说,当年做案的幕后真凶,爸替你查清楚了,凶手已经伏法了,你爸一生做人清清白白,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儿,没对不起你!钧钧,回家吧。

    邵国钢甚至拿出刘某人的认罪书其中一页复印件。邵钧确实看到了,那上面清清楚楚地承认曾经买凶灭口秦成江的事实,秦秘书只不过是内部清洗的牺牲品。

    事情真到水落石出的时候,邵钧那种计较的心态反而淡漠了,冷静下来。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要拼命纠结。邵钧当初年轻气盛时,那一股子为了妈妈而故意难为爸爸、折腾爸爸的叛逆心理,这一年来让邵国钢给他磨的,犟脾气都快磨圆溜了,已经没脾气了。

    邵国钢在他受伤住院以后,一趟趟地往医院跑,跟主治大夫谈,跟医护人员吵架嚷嚷,整夜整夜坐在病房里熬红了眼,邵钧那时全看在眼里,装进心里了。邵国钢也五十多、快六十岁的人,鬓角的白发可以染,身形依然高大挺拔,但是谢顶的后脑勺染不回来。常年严肃刻板的一张脸,眼角和唇畔皱纹深陷。

    邵局长官越做越大,地位愈加被上面的人倚重,看好。身居高位的人,每天需要算计、筹谋的事情可就多了。平民老百姓每天街上来来往往,块儿八毛地在菜市场里跟人讨价还价,有平民老百姓的烦恼;高官厚爵的人,也有高官厚爵的烦恼,承上压下,党同伐异,无数双眼从四面八方牢牢盯着,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有的是人眼红着那个位子。

    邵钧当时对案情也曾有所怀疑,小心翼翼地问:“凶手是什么人?我看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邵国钢的口气轻描淡写,不愿多谈:“凶手早就死了。”

    邵钧:“死了?”

    邵国钢:“凶手是刘手下的副手,姓王,叫王奇志,后来也死了。”

    邵钧没听说过这个叫王奇志的人,也不关心那是个什么人,他心里曾经有过两三分的怀疑,发散式联想,但是很快就甩甩头打消掉了那个念头,不愿意再多想下去。

    邵钧早在跟他爸爸打赌时,着邵国钢吼出那句“老子这么些年在你心里就是个杀人凶手”的时候,心里就有谱了,邵国钢其实没g那些坏事,他一直误会了他爸爸,还认死理儿,瞎较劲。

    邵钧难得对他爸爸生出某种愧疚亏欠的心理,这些年都对邵国钢没摆过好脸s,可是他爸真正虐待苛待他了吗?父子俩怎么就弄成这样?

    亲妈已经没了,亲爸眼瞅着一天一天年纪大了,姥爷姥姥都八十了,掰指头一数,自个儿统共还剩下几个最亲的亲人?邵钧也不是人事不通的小孩子,也长大了。

    他心里后悔了,嘴上却又不松口,不想这么轻易就归顺邵国钢,不想走回那条为他铺好的路,变成别人掌中的猴子。

    可是,邵钧直到今天才发觉,他其实就是一只猴子,让他亲爸爸和罗强那混球合起伙来耍了一道的大猴子!他当作亲人的这两个人,合伙“判”了他一个无期。

    邵钧拧着黑眉,倔犟着,嘴唇紧咬……

    79、第七十九章父子对质

    那天;邵钧是从楚珣姑姑家掉头跑出去的;眼底发红;情绪有些失控暴躁;也顾不上对长辈的礼数;外套都扔在人家家里没穿。

    楚珣在后边帮这人拎着外套;没辙,还跟姑姑解释:“小钧儿最近脑子不太好使;您甭理他;这孩子,回头我抽他。”

    市局办公大楼的大会议厅;正举行表彰庆功大会;主席台前挂着红s横幅;局领导挨排坐成一溜。

    公安部前来列席的某领导讲了话,邵局进行工作汇报、总结x发言,全场掌声严肃热烈。表彰会之后,还办了一个自助型午餐会,犒赏全体有功的职员部下。

    邵局开完会,端了一盘吃的。他这些年,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中午从来都是叫了盒饭在办公室吃,有时一边吃还一边看文件。

    邵局一勺菜还没来得及吃,他助手跑过来凑头说了几句。

    邵钧其实来很久了,一直站在门外,透过会议厅的窗玻璃,看着部委领导怎么讲话,表彰,盯着看他爸爸气定神闲地总结发言,受到部里嘉奖,再为破案有功的部下一个一个授奖……会场气氛胜利团结,主席台上鲜花锦簇,台上领导们每个人的脸膛被s灯打出明黄s光泽,亮得极为刺眼。

    邵钧让灯光晃得眼球酸涩,肿胀,睁不开眼,后来才发觉,是他自己眼角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