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安，你去哪里了？”
青柳此时正抱着琴师留下的琴谱，坐在桃花苑前，蓦然看到一点黑色的身影，这才出口问道。
“没什么，我去人间看了看。”陆长安轻声道，“昨天晚上你感觉怎么样？”
“昨天晚上我陪芍药师姐喝了点酒，很早就睡了，没什么感觉，怎么，难道人间出事了吗？”青柳疑惑道。
陆长安怔了怔，想起这小妖本就是个贪睡的性子，那昨晚上的阴云邪气她自然没有感觉到，既然没有发觉，那便别让她担心了，便笑道，“昨天晚上我没回来，你一个人睡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想我啊？”
青柳翻了个白眼，“长安上神，你说这话可不觉得羞耻？”
若是陆长安说这话也算了，可是明明顶着长安上神的脸，却说着陆长安说出的话，这感觉，仿佛是一位清冷高贵的姑娘，突然放了一个屁，即便是再美味的饭菜也让人难以下咽。
“这有什么可羞耻的，”陆长安淡淡道，“我就是喜欢说，你打我呀？”
“我，我……”青柳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谁敢打他呀，堂堂的长安上神，掌管的可是天庭戒律，威严无比，连天帝都不敢欺负他。
“对了，长安上神……哎，长安啊，以后我就叫你长安吧，你说，你早就知道人间有难，天庭有难，是真的还是假的？”青柳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不知道站在打什么主意。
“真的假的？”陆长安无语，“我为什么要说假话？”
青柳一副我很了解的表情，“若是你看打不过天帝，又不想输得没面子，走之前放个狠话恐吓一下什么的，也是人之常情嘛。”
人——之——常——情！
陆长安忧伤无比，默默抬头望着天空，“小妖，纵然我们流落到了人间，可我现在魂魄归位，实力虽然未曾恢复到鼎盛，可也算得上一般的神了，咱能不能，能不能估计点身份什么的，毕竟你也是长安上神身边的妖精，你说，是吧？”
青柳有所意会的笑笑，小声道，“好的，长安，我知道了，就算是你骗他的，也不能明说出来，丢了面子。”
陆长安戚戚然，默默地抬起头。
“不过，你也真够乌鸦嘴的，真被你说准了。”青柳不给面子的大笑道。
“是真的，我早就知道这件事。”陆长安的神色突然黯淡，“那是命运，是轮回，是必然。”
青柳被陆长安突然低落下来的心情搞得莫名其妙，只好走近他的身边，安慰道：“你怎么了？”
陆长安突然笑了起来，一伸手将青柳捞进怀里，“小妖，你要一直听话好不好？”
青柳垂着小脑袋，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陆长安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沉默了良久，青柳才犹豫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可以。”
“陆长安去哪里了？”青柳盯着陆长安的眼睛，想要从其中找出一点不安与慌乱，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可是什么也没有。他的眼睛仿佛一潭死水，平静无波。
陆长安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小妖，你问到他，我很开心。”
青柳浑身一颤，欲要挣扎出来，可身体却被他的大手禁锢在怀里。
“别动，听我说。”陆长安道，“我就是陆长安，也是长安上神，既拥有者陆长安与长安上神所有的记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当我还是陆长安的时候，我嫉妒着长安上神，嫉妒他能够在你心底占据那么大一片位置，可我又偷偷高兴，因为我总以为，长安上神就是陆长安，陆长安就是长安上神，可是，他们是不一样的。”
“自从我魂魄归位，有些东西就不知不觉的改变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可能是陆长安，也可能是长安上神，也有可能是新的一个个体，但是有一点却没有变，那就是我爱你。”
青柳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听他讲话。
“其实我是谁并不重要，不管是陆长安，还是别的谁，只要你喜欢，我宁愿抛弃掉那回归的一部分灵魂。只要能让我留在你身边，我怎么样都可以。”
陆长安的声音带着磁性，青柳从未觉得一个男人的声音竟然可以好听到这个地步，仿佛一汪温润的泉水，暖人心窝。
“嗯，你就是你，是长安上神和陆长安的集合体，无可替代。”青柳整理了心情，眉眼弯弯的说道，“所以，长安啊，你是他们产生的新个体。”
陆长安如释重负的笑了笑，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闭上双眼感受着她的温度。
不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