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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一指。一个婆子道:“我夫家姓牛。”另一个婆子道:“我原姓费。”又道:“你是王爷的贴身丫环么?”

    花椰觉得向她们解释自己的身分会很费时,而且与她们毫无帮助,便不答,道:“你们可还记得出事那天的情形?”

    四人互望一眼,费嬷道:“那日夜里,我们都睡下了,突然听到房子里有东西摔打的声音,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起床去看…… ”花椰道:“你们本是侍奉莺哥姑娘的下人,怎能不在房中,没有和莺哥姑娘住在一起?”

    费嬷辩解道:“姑娘数日来神情一直怪怪的,有时半夜醒了,也被她吓一跳…… ”如红c口道:“是这样,莺哥姑娘自杀之前几日,整天神情恍惚,也不起床,也不梳妆,饭也不怎么吃,就一直卧在床上,盯着手中的小铜镜看。有时半夜会突然起床,穿了最华丽漂亮的衣裙,掌了灯慢慢梳头上妆,化眉描红,把所有的珠花都c到头上。是以我们四人晚上不敢在莺哥屋中侍奉,都挤在外院屋中,抱团而眠。”其余三人皆点头。

    花椰点头,牛嬷继续道:“出事那天因为几天一直没甚么事做,就早早睡下了,却突然听到屋子里有东西摔打的声音。    是如红先听见的我和费嬷年纪大了,耳朵不怎么灵光。”如红点头,道:“声音很大,却不连贯,听起来不像是有人在砸东西,到像是有人将甚么东西撞倒了。我虽被惊醒,却没注意,看看她们三个都没醒,我也不敢一个人去看。”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可是我刚刚要继续睡,却突然听到一声闷哼,似乎有人脖子被掐住了,呼出最后一口气一般。我觉得不太对劲,就把如蓝摇醒,然后却又听到一下摔打声。”

    她喘口气,如蓝接道:“我本来也是隐隐听到的,也觉得不对,就和如红一起穿了衣服走到院子。那天是个晴天,夜里很冷,月亮特别好,我俩挤在一起,来到院中,隔着窗户,就看到莺哥姑娘的身影,侧面站在窗边,双手直直的向前伸着,似乎在掐着甚么一样,尖尖的十指的影子,隔着窗户都看得到”

    花椰道:“那么说来,屋里是点着灯的。”这个时代的窗户都是用纸糊的,并不透明,若是能从院子里看到人影,必是屋中点着灯的了。如蓝和如红却似乎没想到这一点,回忆了一下,才惊讶道:“是,屋中掌着灯。”牛嬷更惊讶:“你们确定?等我们起来时,屋里可没甚么灯光。”如红道:“点着的灯的,莺哥十根手指又尖又长,直直的向前伸着,那景象…… ”她还未说完,如蓝便打了个哆嗦:“别……别说了!”

    四人静了一静,惊恐的睁着眼睛四下看,似乎莺哥此时就站在她们身侧,尖尖的十指向前伸着,直对着她们一般。四人挤了挤,靠的更紧了些,费嬷声音有些发鲕:“然后……然后她们两个就回来叫醒了我们两个老婆子,我们一齐到院中,只见莺哥姑娘房中黑呼呼的一片,我叫如红去点蜡烛,和牛嬷去拍门,却不见有人声。”四人点头,表示当时的情景就是这样,如蓝道:“莺哥平日睡的最浅,有时我们早上起来碰倒了木桶,她在屋中听到了都要骂人,可那日费嬷和牛嬷拍了半天门,莺哥都没反应。如红拿着蜡烛站在旁边,我们三人将门晃开,闯到屋里,如红拿着蜡烛一进来就见……  ”

    她还没说,如红惊叫一声,紧紧缩起了头,可见当时的情景如何恐怖。如蓝被她打断,自己的脸色也变的很是难看,不敢再说。

    牛嬷接过她的话来,道:“就见莺哥脚虽在床上,上身却滑在了床下,双手紧扼着自急的喉咙,十分用力,她口大张着,牙齿全凸在唇外,眼睛睁得老大,直直的瞪着我们! ”

    她一语落,连费嬷也变了脸色,四人同时沉默。花椰只觉得精神似有些恍惚,伸手扶住栅栏,也不出言相催。

    待四人精神镇定一些,费嬷继续道:“我们真是吓坏了,急忙掌了灯,上前去掰她的手,她的手却似乎卡在脖子里一般,怎么也掰不下来。我们又去掐她人中,戳她脚心,可一摸莺哥的鼻自,竟然已经断了气我们不知该如何是好,王爷派我们来,是为了伺候莺哥,如今这莺哥却死的这般离奇,王爷若是发怒,我们四人就怕命都不保。我们商量之后,待莺哥尸身软些,就将她手放下,眼睛台上,对外谎称病死,本想人只要入了土,事情就掩下去了……  ”说到这里,眼圈一红,两个小丫头一起掉下泪来。

    花椰别开脸,轻声道:“莺哥姑娘平时待你们怎样?”如红擦去眼泪,道:“还……还不坏罢……”花椰望了她们一眼,垂下眼道:“为何主子过世了,你们不为主子悲哀,心中却只担心自己?”

    四人一怔,如蓝叫道:“你懂甚么?那莺哥人都死了,你却教我们怎么办?又不像你,侍奉的是王爷,我们四人在莺哥房中吃苦受罪,求天不灵,叫地不应,谁管过我们?”

    花椰不与她争辩,从怀中拿出一面铜制手镜,道:“这可是莺哥的镜子?”

    如蓝情绪激动,看也不看,如红接过仔细打量一翻,道:“正是。”突然想起,道:“莺哥本来特别爱照镜子,可在出事前几天罢,突然不照了,还要我们将所有镜子统统扔掉,一样也不许留。”牛嬷也有印象:“对,我还记得,她连澡也不敢洗,只让我用毛巾为她净身。”

    花椰皱眉道:“你还记得,她要你们扔掉镜子时,表情是恐惧,是愤怒,是绝望,还是甚么?”

    九章气氛

    四人同声道:“是恐惧。”费嬷道:“看也不敢看,似乎里面有甚么怪物。”如蓝冷笑:“或许是不敢看自己,一天天的越发老了。”

    花椰道:“若是你们将镜子扔了,它又怎么回到了房中?”四人互望一眼,都觉尴尬。牛嬷结结巴巴地道:“是……本来,本来应该扔掉的,只是这镜子……嗯,我们觉得,它……它还能再用……”

    花椰扶着栅栏,慢慢站起身道:“奴婢明自了。”刚一站起来,又觉头晕目眩,脚步浮空,竟又一头摔倒在地。似是听到四人连声惊呼,又慢慢转醒,自地上爬起。牛嬷道:“你身上有血!”

    花椰无力回答,鼓足力气,手扶栏杆,慢慢挪出牢房。狱卒在门口守着,见她终于出来,叫苦连天道:“姑乃乃,你可总算出来了,这要教人知道,小人饭碗不保啊!”花椰淡然道:“大哥辛苦了,奴婢这就离去。”慢慢向常胜王的寝宫方向前进。狱卒看她背后,吓了一跳,追上前道:“姑娘,你身后全是血,要不要我去大夫?”

    花椰摆手,但想衣裳染血,不便直接去常胜王寝宫,便先回张淡香房中更衣。此时张淡香还在“天香苑”中,花椰心想也不必特意去打扰,想目去先将脏衣服泡在水里洗了,再去常胜王寝宫。走过一条穿花回廊之时,却与一个身着褐色衣裙的女子相遇,花椰抬头一看,是薛弄玉,但见她面色y沉,似是根本没注意到花椰一般,将回廊四同垂下的花枝用力撕下,将花瓣片片撕碎,再用力扔出。

    既是正面撞上,花椰不好回避,福身道:“薛姐姐。”按身分来说薛弄玉只能算是她的平辈,是以她以平辈之礼相见。薛弄玉回过头,见是花椰,眼神恶毒的将她上下打量,啐了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s蹄子。”

    花椰垂首不答,薛弄玉站在回廊中央,狠狠的撕下一把花瓣,握在手中用力揉碎,道:“我实话告诉你,别以为你能有多风光,王爷根本不可能真心待你那原王妃美若天仙,不也没留住王爷的心么?”

    花椰淡然道:“是。”却又觉得她这话说的有些奇怪。若是针对张淡香到还台适,但自己只是张淡香房中的一名婢子。花椰突然抬眼看她,又垂下眼道:“薛姐姐看到了?”她是看到了在桃花林中,常胜王与花椰相好的情景了,所以才会这般嫉恨?

    薛弄玉并不反驳发问,只瞪她一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花椰想必她真的是看到了,却也不羞愧尴尬,淡然道:“奴婢只是想尽量避免麻烦而已。”话外之意,她根本没甚么可隐瞒的,又或者她根本不在乎被人知道常胜王与她有私情。薛弄玉更加恼怒,伸手指她的鼻尖:“你嚣张甚么?到头来你也必是与我一样,随便被王爷安排嫁给一个下人! ”

    花椰皱眉,伸手挡开她,神色凄零,轻声道:“奴婢……本是要嫁的,奴婢的夫君…… ”她想到柳芜荫,说不下去,用力咬住唇。生怕自己情绪激动而变了眸子的颜色吓到薛弄玉,急忙道:“奴婢尚有事,先行一步。”侧过薛弄玉,快步离开回廊。

    薛弄玉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又恼又恨,却又一呆,花椰背后雪自的衣襟上,居然有血迹斑斑点点自内渗出。难道王爷他……薛弄玉打个哆嗦,伸手摸摸自己的肩膀。常胜王不是个爱打女人的人,但他有时在床上兴趣高涨之时,会用力掐捏自己的肩膀,听她大声呻吟,他兴致便更高。难道……他也伤害了这婢子?而且不似自己,他竟令她流血,是极度兴奋的原因么?

    薛弄玉用力别开脸,伸手抓住花枝,连花带叶狠狠捋下一大把,用力甩出。

    王爷,我从昆州千里随您而来,您怎能如此待我!

    夜。

    常胜王仍是教人备下了最好的外伤药,教花椰洗了澡便去见他。等花椰进门,常胜王便令余人退下,命花椰上床,褪了衣服,背对自己而跪,正如花椰第一次与他同宿那晚一般。常胜王也如那晚一般为她敷药,看到她身上破烂而狰狞的伤口,又很是不忍,一边抚摸她的胸部,一边亲吻她背后的伤处,轻声道:“还痛么?”

    “奴婢已经好多了。”花椰感觉到常胜王又有想要她的欲念,转过身道:“王爷,您要将薛弄玉许给佣人。”

    常胜王本来兴趣挺高,突然听到“薛弄玉”的名字,有点不太高兴,道:“本王安排她嫁人有甚么不妥的?她也老大不小了,再拖下去,哪还有技得到好人家?”

    花椰皱眉道:“她想嫁的人是你。”常胜王皱眉道:“想嫁本王的人多了,本王又不是寺院,甚么女人也收留得?”花椰轻声道:“王爷毕竟宠幸过她。”

    常胜王不耐烦道:“那是在入王府之前,本王去她的楼院,而且也只那么一次。她却死缠着本王非要带她回来,说是甚么能做本王的下人也好,她只想服侍本王。    哪知女人的心,就是永远这般贪婪,给她金子她还要珍珠,给她珍珠她还要翡翠。她的目的原本就不光是想坐上本王的室妾之一,是非要坐到王妃的位子不可。    如此没有自知之明不安分自重的女人,本王若不早早安排她嫁人,难道还要宠着她,顺着她,放任她继续挑拨本王的室妾们与你家张淡香姑娘作对不成?”

    原来这些事常胜王都知道。花椰微微张口,常胜王捏住她下巴道:“好了不要再和本王讨论这个问题,本王现在不想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

    “这个女人”。花椰叹息。看来常胜王已经相当厌烦她了。常胜王却警觉,道:“你如何知道这件事?”花椰道:“穿廊里见到薛姑娘,听她说的。”她怕常胜王知道薛弄玉偷窥到他与自己在一起之事会发怒,是以隐过不提。常胜王冷笑道:“我说你也不是那种会搬弄是非的人。”花椰立即察觉他的不悦,轻声道:“奴婢知错了。”

    常胜王将她搂在怀中,叹道:“椰子,你到底是个甚么脾性?你似乎总在尝试惹本王发怒,可本王真的发怒了,你却又乖觉的让本王心中不忍。你是否一直以此手段俘获男人的心?”

    花椰愕然道:“奴婢听不懂。”常胜王一笑,转过话题道:“今天你去牢中问话,可查问出甚么了吗?”花椰道:“王爷,奴婢觉得她们四人不似在说谎。明日奴婢还想去问问当日殓尸的人,或者有甚么发现。”常胜王不悦的皱眉,半响才道:“去罢去罢    还真把自己当目事! ”翻身背对花椰。

    花椰叹气,俯身将胸贴在常胜王脊背上,轻声道:“王爷且听奴婢解释:奴婢虽不能判断是否鬼怪所为,但奴婢似乎是有点端倪的。”

    常胜王背后感觉她的酥软,按捺不住,翻身将花椰按倒,以口相就,含住她一侧蓓蕾,咬在齿问轻轻磨擦,道:“是甚么?”花椰被他按翻吓了一跳,背后伤口融到床面,虽柔软却还是有些疼痛,轻声道:“奴婢在薛弄玉身商,感觉到了和那镜子一样的气氛。”

    常胜王突然抓住她的胸用力揉捏道:“本王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在本王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花椰颤声道:“王爷,原谅奴婢一时口误……  ”常胜王怒道:“晚啦给本王趴过身去! ”花椰翻身俯在床榻上跪着,常胜王自她身后用力入去,花椰出声呻吟。好在这次常胜王只抽了一百来抽便很快放了出来,摊平了四肢,躺在床上。花椰则倦着身体,缩在床榻一角,浑身身颤抖。常胜王满足之后,心中又生怜爱,伸手将她抱在怀中,轻轻吻她鬓角,道:“说罢,甚么叫‘相同的气氛’?”

    花椰颤声道:“禀……禀王爷……  ”常胜王爱怜的抚摸她的背,安慰道:“别急,慢慢说。”花椰颤抖一会,慢慢镇定,轻声道:“禀王爷。那就似一个人若总是在花从中工作,身上必然会沾染香气,就算有一天他离开了花从到了他处,路遇的人也必然会在他身上闻到花香。一个人若总是在酒池里工作,身上也会沾染酒味,就算有一天他偶尔到别的地方去,别人一样会在他身上闻到酒味。”常胜王不解,道:“你在薛弄玉身上闻到甚么味道?”

    花椰摇头道:“不是味道,是气氛。奴婢在薛弄玉身上,感觉到了和那镜子一模一样的气氛。”常胜王手肘支着身子侧身看她,皱眉道:“那女人与莺哥的死有关?”花椰摇头:“奴婢不知。”常胜王皱眉道:“你不是今日遇见了她,怎么没问问她?”

    花椰蓦然想起柳芜荫,眼眶微微一红,低下头轻声道:“奴婢失职……明日奴婢定会去问个明白。

    常胜王只道她是痛得紧了,轻声安慰她一翻,便命人熄了火烛,沉沉睡去。花椰在他怀中,耳中只听他沉重的鼻息,心中却只想着柳芜荫。

    柳芜荫已决心一死,却仍不忍心杀害她,只与她一吻。花椰伸手抚着脖子。柳芜荫自戗之后,血流如倾。临断气之前,他却只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那齿感与余温,似乎仍留在那里,似乎永远也不会散去。

    十章镜

    次日晨刚过寅时,花椰便翻身而起,穿起衣服。悄声梳妆。常胜王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脚踝,低声道:“做甚么去?”

    花椰忙跪道:“奴婢以为王爷未醒。”常胜王皱眉道:“本王军人出身,有点动静就醒。说,干甚么去?”花椰道:“奴婢想早些回去,一会淡香姑娘起床,奴婢不能不在身边侍候。”常胜王皱眉道:“又不缺你一个婢子。”花椰轻声道:“奴婢的主子毕竟是淡香姑娘。”常胜王松手,翻了个身,道:“不用总是提醒本王你是谁的婢子,本王也没有想要霸占你的念头! ”

    花椰怔了怔,微微叹气,常胜王扭头,眼睛也不睁,道:“还叹甚么气?想走就走罢。”花椰低头,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轻声道:“奴婢先回房了。”起身退出门外,快步离开。

    这还是花椰第一次主动亲吻自己。常胜王突然醒觉,手指轻轻抚摸被她亲吻的唇,明明是冰凉的,却似乎全身都被吻的热了起来。常胜王摸一摸身体,居然又有了反应,只得苦笑着自己握紧。他从未尝试连续要同一个女人两次以上,可不知怎得,只要和这小丫头在一起,他就一直仿佛青涩少年,不断的产生欲望,似无论要多少次,也永远也不会满足。

    他根本未发觉,自己早已被花椰所媚,注定一生为她所困。

    花椰回房服侍张淡香起床梳洗,却又被她紧紧抱住,拖到床上缠绵一翻。待张淡香心满意足,却又不想起床了,便吩咐花椰尽可能将常胜王缠住,别让他来自己房中,好让自己安安稳穗的睡上一整天。花椰无奈,只得答应。出门后花椰估摸常胜王也不会这么早便来技张淡香,于是决定还是先去薛弄玉处,看看她是不是知道些甚么。

    沧浪别院里住的都是老妈子婆子等,这个时间大多都起了床,而且也都离开了别院去分别做自己该做的事了。花椰打听到薛弄玉的住处,还没走到近前;就听到“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花椰老远就看到薛弄玉,正从自己屋中向外扔着东西。

    花椰又走近几步,看得更加清楚,薛弄玉面目狰狞,却又似乎不是因为愤怒。薛弄玉将日物重重抛出,眼角撇到一缕自影,“啊”的惊叫一声,似是吃了一惊,抬头却见是花椰,更加恼羞成怒:“贱人,你还来做甚么?”

    王府之中,下人不得喧哗。院中一干婆子等本来只远远望着她又在瞎闹,听她这一声呼喝,便齐向这边靠拢,冲花椰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花椰视若无物,仍然靠近她,淡然道:“奴婢来看望姐姐,问姐姐早安。”说罢,轻轻拜一万福。

    薛弄玉大喝道:“谁要你来拜我?你是来讥笑我的罢! ”花椰却弯腰将她扔掉的东西抬起一样来看,立即皱起双眉。

    那是一面镜子。一面铜制手镜。

    薛弄玉情绪极为激动,大步上前,手掰在花椰肩膀用力一推道:“不要碰我的东西  ”花椰一个趄趔,手中铜镜“铛”一声跌在地上,薛弄玉却骇然失色,后退数步,不但不敢伸手去捡,似乎连看也不敢看一眼,转身急急逃一般回到房中。花椰起身追到房前,薛弄玉却已大力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