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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

c进钥匙孔内。

    “咔嚓”的清脆声响,在深夜里清晰到我的心脏都快停止了。我再看了看周遭,打开门溜了进去。以防万一,我得先把门锁上。

    一双拖鞋整齐地排放着。我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慢慢地拉开纸门。

    房内点了盏小夜灯,整个空间笼罩在黯淡的灯光下。微光之中,隐约可以看见棉被。鼓起的棉被里,显然有人。

    我集中注意力聆听,应该听得到呼吸声才对,但我只听到外面的风声。她睡着了吗?还是醒着却假装按兵不动呢?不管那么多了,我决定踏进屋内。踩在榻榻米上发出的吱嘎响声,更让我的心脏紧紧揪成一团。

    我看见嘿嘿的头,敌人就潜在棉被里。我静悄悄地走近她,在她身边弯下腰。

    我觉得她大概是睡着了。若是醒着,一定会感觉到有人进来,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接下来怎么办?

    先确定脸。我应该不会弄错,只怕万一。我掀起棉被的一边,慢慢打开。

    没错,就是一原由香的脸孔。

    但她的眼睛是张开的。她趴在床上,歪着颈子,脸对着我。

    看到这种情形,我该如何反应呢?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双方却都没作声,也没变脸。时间仿佛停格一般。

    我觉得她现在就要大叫了。为了阻止她,我用两手抓住了她细细的颈子,然后勒住,闭上眼睛死命地勒紧。

    过了一会儿,我却感觉相当奇怪。就算颈子被我勒住了,由香却完全不抵抗,像个人偶般动都不动。她的颈子像人偶一般冰冷,也不够柔软。

    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与她四目相望。我吓了一跳,接下来的瞬间是更大的冲击。

    我慌张地松开手,身体失去平衡,赶紧往后返,然后一p股坐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她表情依然没变,两眼空d。我咽了咽口水,嘴里异常g燥。

    由香死了。

    不是我杀的。我勒她脖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我掀开棉被,忍不住发出一小声惊叹。

    由香的腹部沾满了血,腋下c了一把刀。她真的被杀了。

    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脑海里一片混乱。该怎么办?我已经完全无法冷静思考了。

    我眼前能想到的,就是赶快收回刚才那份遗书。我跌跌撞撞地起身,旅行袋里、衣服口袋里、洗脸盆旁边,我一一查看,但就是找不到遗书。

    接着我才发现,室内一片杂乱。在我搜查之前,已经有人搜过了。

    所以,遗书已经不在这里,是杀死由香的凶手拿走了。这么说来,由香并非是设计自杀案的凶手啰?那由香为何要偷遗书呢?

    我不能再这里呆立不动。其他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得赶快离开这儿。我迅速地看了看周遭,确定自己没留下任何痕迹。不能让人知道我进来过。

    我正要把棉被归为时,发现榻榻米上有由香的血迹。仔细一看,好像是她用左手写下的字。

    那个字看起来像英文字母“n”的反字“n”。

    这是临终留言吗?难道这个字暗示着凶手真正的身份?

    我记住这个字型后,从由香身上拔出刀,用刀的尖端在“n”上乱涂一通。等符号被涂得无法辨识后,我再把刀放回棉被里。如此一来,就只有我知道由香的留言了。

    我的手放在门把上,正要步出房门。外面有声音传来,是对面开门的声音,就是“叶之壹”直之的房间。

    这种时间,直之在做什么?

    等了一会儿,我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但却旋即消失。他该不会在门外吧?他到底在做什么?我开始焦躁不安。随便闯出去,一定会和他撞个正着。

    事不宜迟。我回到房内,打开另一边的玻璃窗。那里放有一双室外用的木屐,但我现在可不能穿。我穿着袜子直接踩在土上,只想着先逃出去,此时一点也不觉得冷。

    乌云遮月,朦胧的照明灯此刻对我来说简直奇亮无比。我弯着腰小跑步,生怕被人发现,不知不觉间更加快了脚步。

    跑到一半碰上水池,若要过桥还得绕一大圈,更要冒着被灯光照到的风险。放眼望去,池面曲曲折折,最窄的地方大约两公尺宽。我鼓起勇气用跳远的方式一跃而过,而且我跳得比想象中还远。这得感谢常让我上健身房的高显先生,因为他常说工作就是要锻炼体力。

    我就这样继续朝着“路”栋的方向跑,最后终于抵达“居”栋。刚才把玻璃窗的锁打开是对的。一进房间,我就累得瘫倒在棉被上。

    14。

    嘈杂声四起时,我还在房里。为了七七四十九的法事,我正在穿丧服。当然,我早就知道这件丧服是用不上的。

    有人用力敲我的房门,是直之。他也穿着丧服,但没打领带。

    “不得了啦!”他满眼血丝地说:“由香……死了。”

    “什么……”

    这一刻的表情,我练习了好久。两眼失焦、呆若木j地张口不动,然后再慢慢地摇摇头说:“不会吧?”

    “是真的,我不是开玩笑的,看来是被人杀害了。”

    “被杀?”我两眼睁得大大的问:“被谁杀的?”

    他摇头说:“还不清楚,可能是强盗杀人……纪代美去房间叫她,没人应门,房门也上锁了。她从后面院子进去,发现由香死在棉被里。现在我哥正在报警。”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闭着眼、两手放在脸颊上,假装调整呼吸说:“真不敢相信!”

    “我也是,感觉很不真实,但实际上就是发生了。本间夫人,不好意思,麻烦您马上到大厅去。法事的准备就取消了,虽然对高显大哥很过意不去,不过谁知道七七四十九这天会发生这种事!”

    “就是说啊!好,我这就去。”

    关上门后我全身虚脱。好险没问题,演得不错,直之好像并未起疑。

    我补了一点妆后前往大厅。一原家族的人几乎全都到了,连女主人小林真穗也来了,其中只有一原纪代美不在。

    我坐在最前面的一张桌子,没人理我,大家都一脸沉痛,沉陷于各自哀伤的思绪中。连一向活泼的加奈江,都坐在角落里低声啜泣着,身边的健彦也两手抱头。

    “就是啊!总之出事了,法事也暂停了,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对,是啊!警察还没来,应该快来了。好,我会小心。”

    曜子的声音分外刺耳。公共电话另一头的,大概是她丈夫。原本预定今天要来的,应该是叫他不用来了。

    “请问一下,由香小姐的情况如何?”唯恐g扰别人,我小声地问直之。

    “听说是肚子上被人刺了一刀。因为其他地方没沾血,可能是睡在棉被里时遭到攻击。”

    “唉……”我皱着眉,假装过于悲痛,声音哽咽。

    “由香的房间,有一个玻璃窗没锁,房间也被翻得乱七八糟,应该是小偷g的。”

    过了一会儿,苍介出现了。他也身着丧服,后面还跟着一位身材瘦削的中年警官。“刑警应该快到了,你们在这里等一下。”苍介一脸疲惫地说。

    “全员到齐了吗?”警官看了看大家后,开口问苍介。

    “不,由香的妈妈在房间里,她在休息,大概是打击太大了。”

    “原来如此,说得也是。”警官点点头表示赞同,接着说:“请各位不要离开。一定要离席的话,请先跟我说一声。哦,要上厕所的可以自行前往。”

    他刚说完,曜子和加奈江便起身去上厕所,其他人则好像没听到警官的话。

    不久,大批的搜查警察透过县警的通报来到现场,有穿制服的警官,还有一些便衣刑警。

    他们进进出出,看起来毫无秩序,但其实他们一定是依照平常的训练程序,各自采取行动。

    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官过来,表明说要采集每个人的指纹,大家的脸上泛起了紧张的神s。

    为了缓和大家的情绪,直之开口说:“这是消去法。从由香房里的指纹,消去相关人员的之后,剩下来的就是凶手的指纹。”

    很有效的一句话,大家都松了口气。

    一位名叫矢崎的警部,似乎就是案发现场负责人。他的模样看起来来不到五十岁,体型修长,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给人的第一印象颇有绅士风度;不过镜片后面的眼神,锐利得让人害怕,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外表威严,毋宁说具有学者般的冷静头脑。他看起来是个强敌——令我感到不安。

    “昨晚有没有人听到什么声音?譬如说话的声音?”

    矢崎询问大家,但没人回答。

    接着他换了一种方式问:“那么,半夜有没有人醒过来?不管几点都没关系。”

    还是没人回答。

    我斜眼看看直之。真奇怪,昨晚他房间里明明就有声音。

    直至开口问:“凶案发生时大约几点?”

    “确切时间要等解剖结果出来才知道,大概在半夜一点到三点之间。”

    或许不是什么侦查机密,矢崎警部爽快地回答道。

    “当时我可是睡得很熟。”曜子喃喃自语着。

    “我也是。”加奈江模仿妈妈的语气说:“那种时间,当然是在睡觉了。”

    说完警部点点头,继而转向小林真穗。“最近,这附近是否看过可疑人物出现?或听到什么谣传呢?”

    回廊亭的女主人犹豫了一下说:“可疑倒是没有。”接着说:“偶尔有外人会把车靠边停,盯着旅馆看。这家旅馆的造型特殊,常被杂志介绍,所以有些人会过来凑热闹。”

    “这两、三天也有这种事吗?”

    “可能有,我没注意。”

    “那些人,目前为止有带来什么麻烦吗?”

    “他们那样做就是带给我们麻烦,对我们的房客倒是没有危险。”

    “昨晚住在这里的人好像全是被害者的亲戚,那其他客人呢?”

    “不,其实……”苍介赶紧代小林真穗解释,说目前这家旅馆暂停营业。矢崎警部也发现这里没有其他员工,才恍然大悟。

    “哦,对了,”真穗开口说:“昨天白天,突然有一位客人过来,他大概不知道我们暂停营业了,还说要住宿,不过等我解释过后他就走了。”

    “那个人的长相,等会儿要请您再跟外面说清楚一点。”

    矢崎警部指示年轻刑警,谨慎地将小林真穗的话记在笔记本上。她没问那位客人的名字,只记得容貌和体型。

    “昨天各位是一起到的吗?”听完真穗的说明,警部问大家。

    “除了本间夫人之外,”苍介回答,“我们先集合,再分三辆车过来,所以几乎是同时间抵达。”

    “跟由香小姐同车的是哪位?”

    “我和加奈江。”健彦说。

    警部转向他。“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譬如说碰到谁?或由香小姐的样子很奇怪之类的?”

    “嗯,我没注意。”健彦沉着一张脸看着加奈江,加奈江也摇摇头。

    “没什么特别。”

    “这样啊!”

    “请问,”曜子战战兢兢地说:“由香不可能是自杀的吗?”

    “不可能,”警部立刻否定了这个看法。“被认定是凶器的刀柄上,没有由香小姐的指纹。那把刀,是断气之后被人拔出来的。还有件事更奇怪,由香小姐的脖子上有被人勒过的痕迹,是她断气之后被人勒的。”

    我的心脏狂跳了一下。由香的身上竟然还有我的勒痕?

    “用刀刺杀,再勒脖子……凶手为什么要这样?”直之问警部。

    “不知道,我们也想厘清。”

    除了我之外,应该没人答得出来。现场气氛又再度凝结。就算是刺杀由香的凶手,现在听到警部的话也会毛骨悚然吧?

    “昨晚,最后见过由香的是谁?”

    “加奈江吧!”苍介说:“你们不都一直在一起吗?”

    “可是泡完汤,我们就各自回房间了。”加奈江回答。

    “从澡堂出来是几点?”

    “十一点左右。”

    “之后就没人跟由香小姐说过话了吗?”

    对于警部的问题,众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然后直之才有所顾忌地说:“应该就是我了,她十一点半左右来我房间。”

    “为什么?”

    “她拿了一瓶白酒和开瓶器过来,叫我帮她开酒。”

    “葡萄酒吗?”

    好像听到意外的事,警部一脸困惑。

    “哦,对。”小林真穗说:“之前她来厨房,问我有没有酒,我就拿了瓶白酒和杯子给她。”

    “还有开瓶器吧?”一旁的曜子说。

    小林真穗点头说:“我问她要不要帮她开,她说她自己会开,拿了开瓶器就走了。”

    “结果打不开,才去找直之。”苍介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那时候由香小姐的样子如何?”警部看着直之。

    “我觉得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你们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我倒了点酒,她就出去了。”

    “原来如此。待会儿如果还想到什么请随时告诉我。”

    此时另一位刑警进来,j给矢崎警部一张看似相片的东西。他瞥了一眼后放在桌上,并对大家说:“由香小姐的腹部c了一把刀,这应该是一把登山刀,有没有哪位看过?”

    大家都凑上前看。那是一张拍立得相片,照片里有把蓝s刀柄的短刀,刀刃上沾满血淋淋的黑s血迹。

    “没有吗?”矢崎警部再问了一次。

    “没见过。”直之说。

    “这里没有人爬山吧?不过听说高显大哥以前有一阵子会去。”苍介说。

    “当然没见过啰!这应该是凶手带进来的呀!”曜子一副很不满的口吻。她大概想到警方可能在暗示,凶手是内部的人。

    “凶手不一定一开始就持有凶器,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大概不想刺激相关人等,矢崎警部很快地就收起了相片。

    “听说房间被翻乱了。请问有东西遗失了吗?”苍介问。

    “这点还不清楚。我们原本想请妈妈到房间清点由香小姐的行李,不过看来现在是没办法了。我们大致检查过,并没有发现遗留钱包之类值钱的东西。”

    果真如此,几个人点点头。

    “那……”健彦犹豫了一下开口问。

    警部看看他说:“有什么事吗?”

    “由香除了被刺之外,有没有其他伤口呢?我说的不是割伤,是……”

    大家都知道他想要问什么,矢崎警部也了解似地点头说:“没有被强暴的迹象,至少遗体看来没有那种痕迹。”

    能在相关人士前明快地说出这种事,真不愧是老经验的刑警。健彦听了立刻松了口气,但随即又保着头。他大概觉得人都死了,是否被强暴也无关紧要了。

    一位制服警官走进来,在矢崎警部耳边低语。之后警部对苍介说:“有位叫做古木先生的人来了。”

    每个人都抬起头来。

    “他是家兄聘的律师,”苍介代表回答,“请让他进来。

    矢崎点头,对旁边的制服警官使了个眼s,警官随即走出大厅。

    “家族旅行竟然有律师参与,这是怎么回事?”警部满脸狐疑,似乎在怪大家并未说出实情。苍介惶恐地连忙解释宫部遗嘱等相关事宜,这位现场最高负责警官闻言随即脸s剧变。大概是多年办案的经验,让他觉得这件事颇有蹊跷。

    刚才出去的警官,带进来两位男士。走在前面的是瘦得像j骨头似的老人,他是古木律师。我不禁伸直了背脊。

    “一原先生,这究竟是怎么……”老律师走到苍介旁边,以炯炯有神的两眼看着大家。

    “我也不知道。”苍介无力地回答。

    “由香怎么会碰到这种事?”

    “古木先生,专程把您请来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今天大概不适合公开遗嘱了。”直之似乎有点惋惜地说。

    “我想也是啊!”

    “您是古木先生吧?”一旁的矢崎看了看站在古木律师身后的人,c口道:“可以请教您吗?这位是……”

    “我是骖泽弘美,古木律师的助理。”

    他不但说话口齿清晰,还长了一副五官端正的脸蛋,再配上年轻的肌肤,让旁边的加奈江直嘀咕说:“好俊美喔!”

    “原来如此,那么请两位一起,这边请。”

    矢崎警部带着古木律师和骖泽弘美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他们的身影消失后,四周郁闷的气氛比刚才还教人难受。带古木律师他们去别间问话,让大家的心情更加沉重。遗嘱公开的前一晚,其中之一的关系人被杀——这可能是巧合吗?矢崎不至于那么愚蠢吧?

    受不了现场气氛的凝重,小林真穗起身说:“各位,早餐呢?”

    就连这种时候,她也会注意客人的胃口。然而没人回答,大家都对所发生的事感到悲痛。终于,直之开口说:“我不需要,待会儿可能会像喝东西,不过现在我什么都吃不下。”

    “我也不用。”苍介说。其他人则是连应一声都没有。无可奈何的小林真穗只好挺了挺背脊,重新坐直。我冷眼旁观众人的样子。

    究竟是谁?

    我一个个的分析者杀害由香的可能人选。一原纪代美是当事者的母亲,应该可以剔除。深爱着由香的健彦好像也可以消掉,只是不知道男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苍介和曜子呢?感情不怎么好的亲戚,甚至可以说关系冷淡,如果有某种动机,杀害由香也不是不可能,当然直之也一样。加奈江呢?看起来天真单纯的小姐,说不定城府很深。小林真穗呢?仅以血缘关系这点来说,她会嫉妒即将继承庞大财产的由香吗?但继承遗产的又不是只有由香一个人。

    重点是,由香偷了那份遗书,这件事与她被杀害应该有所关连。这次的凶案,一定不是单纯的强盗杀人。

    较有可能的是,杀害由香的凶手也想要偷那份遗书。因为看到由香先偷走了,才慌张地杀了她,抢走遗书。

    按照我的推理,杀害由香的凶手,应该就是想把我和里中二郎烧死的人。这么说来,我一定要比警方快一步找到那个人,以泄我心中只恨。

    而那个人,一定就在这个家族里。

    15。

    古木律师他们接受询问的时间,感觉特别漫长。矢崎警部究竟问了些什么?又如何跟这整件事牵扯在一起?

    郁闷的空气中,寂静持续蔓延,气氛紧绷得让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搜查警察偶尔忙进忙出,但他们也紧闭着双唇,不发一语。

    我思考由香留下的“n”字。这是俄文,由香应该不懂才对。

    单纯来看,难道会是“n”是误写吗?如果是n,就是naoyuk——直之。不过,虽然是临死之前,但把英文字母反写似乎也不太合理。还有一件怪事,昨天晚上直之房间的门确实打开了,可是他却隐瞒这件事,究竟是何居心?

    我又想了一下关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