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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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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萩村警察他们来了后再给你们看。”政行点点头。

    望着他的眼神,功一感觉自己的信念一点一点在崩塌。政行的话合乎情理,丝毫不像当场编造的借口。

    功一想起,事件前一天,有人在图书馆看到他们的母亲塔子。平r,她几乎不会去图书馆。如果她的目的是复印食谱笔记本,那就说得通了。

    究竟在户神政行之前造访的男子是谁呢?功一毫无头绪。

    门铃响了,所有人抬起头。

    行成起身。功一依旧望着政行缄默不语。政行闭着双眼。

    不久,萩村跟在行成身后走了进来,接着进来的还有柏原。

    “前几天,抱歉……”向政行打了个招呼后,萩村看到了功一,吃惊地睁大双眼。接着,他的视线移向泰辅,一脸恍悟地说:“难道你是泰辅君?”

    泰辅尴尬地低下头。

    “找到了啊。”柏原望向功一。

    “总算联络到他了。虽然柏原先生说过,搜查的工作j给警察吧,但心里实在有根刺,于是我们俩一起去了’户神亭‘。然后,我弟弟看到他,确定他就是犯人。今天,我们蒙混进来问个究竟。”

    “蒙混进来?”萩村诧异地蹙紧眉头。

    “他们好像先告诉我儿子。他本来就对警察的造访在意得不得了,于是便联合两人,想要弄清楚真相。刚刚,我已经坦白了自己知道的事。突然把你们叫过来,实在非常抱歉。”政行的说明相当巧妙。他瞒着功一他们伪装警察、供自己的部分。

    “你知道’有明‘事件的真相吗?”萩村问。

    “不能说是真相。很遗憾,我不知道犯人。但是,我隐藏了重要的事。”

    政行再次将食谱的前因后果告诉萩村。萩村站着开始记录,脸上夹杂着吃惊和疑惑。

    没多久,“户神先生。”柏原开口叫道。

    “这些话的确有一定说服力。这么说或许很失礼,不过都过了十四年,要编造合情合理的托辞并非难事。有什么可以证明您所言不假呢?”

    “我觉得可以。至少可以证明我不是犯人。”他波澜不惊地答道。随后,政行望向萩村,“现场应该留有疑似犯人的遗留物。一把透明的塑料伞。对吧?”

    萩村目瞪口呆,他望向功一。

    “塑料伞的事情没有公开。你说的?”

    “不是。我说之前,他就知道了。所以,我才确信他是犯人……”功一闭上了嘴。

    “那么,你为什么会知道?”萩村问行成。

    “很简单。因为那把伞是我的。那天晚上,我撑着伞去了’有明‘。塑料伞。”

    “你忘记拿走了?”

    “不是。我不会忘记拿伞的。”

    萩村吃惊地问:“什么意思?”

    “请稍等片刻。有样东西给你们看。”政行站了起来。

    功一双手怀抱在胸前,沉默着。他决定姑且听完这些话。身旁的泰辅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真没想到啊。”萩村低喃的声音格外突兀。旁边的柏原一脸严肃地陷入了沉思。

    传来了脚步声,政行回来了。他的手上捧着用包袱巾包裹着的细长棒状物。

    “这是什么?”萩村问道。

    “请打开看看。”政行递给萩村。

    萩村解开包袱巾的刹那,功一不由自主地“啊”了声。包袱巾里面躺着一把套着细长透明袋的塑料伞。

    “那晚,我拿着伞离开了’有明‘。”说着,政行望了望泰辅,“你好像没看到这个呢。嘛,虽然拿着伞,不过没有打开,的确比较难注意到吧。”

    “但是,你刚刚说现场落下的伞是你的……”萩村说。

    “搞错了。”

    “搞错了?”

    “进去时,我把伞放在后门口处的篮子里,逃走时,拿错了伞。注意到这点的时候,已经离’有明‘有段距离了。那个瞬间,我想起来了。在我之前造访’有明‘的人进去时把伞收了起来,离开时手中却没有伞。”

    萩村吃了一惊,一动不动地盯着手中的伞。

    “那么,这把是犯人的伞……”

    “没错。”政行点点头,“应该早点j出来的,可是我没那么做,我没有勇气。然而,我早有觉悟警察会找到我。因为留在现场的伞上沾着我的指纹。为了届时能解释清楚,我保管了这把伞。套上袋子是为了避免擦掉犯人的指纹。但是,警察没有来。十四年间,一直都没有来。终于来了,让我看的却尽是些我全然不知的金表、糖果盒等。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些东西上会沾到我的指纹。伞的话还另当别论,总之我打算等事情明朗前暂时观望一阵。”

    功一无言应对,因为他觉得政行没有说谎。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些话全都是谎言,甚至连伞都特地准备好了。

    “请查查这把伞。”政行对萩村说,“知道弄错时,我在手柄上呼了口气,然后,上面马上浮现出了指纹。我从头到尾没有握住手柄,只是握在塑料部分,所以应该没有我的指纹。我想那应该是犯人的指纹。”

    萩村表情严肃地望着伞。然后,他抬起头,望向行成,缓缓摇摇头。

    “不对,这就奇怪了。”

    功一吃惊地抬头看着警察。萩村对政行说:

    “这些话前后矛盾。你在撒谎。”

    政行一脸错愕地望着警察。

    “我说的话哪里矛盾了?”

    萩村吸了口气,再次开口道:

    “不觉得您亲口说的话很奇怪吗?正如您所说的,我们彻底查遍了遗留品——伞。然而,我们并没有来找您。知道为什么吗?”

    “这点,我也觉得相当不可思议。我想大概当时有明先生的人际关系网中没查出我的名字吧。我和他的关系没有摆在台面上。前阵子你们采集了我的指纹,为了核对和金表上的指纹是否一致。于我而言,这不是问题所在。事实上,我当时就有所觉悟,你们随时有可能发现我的指纹和伞上的指纹一致。然而,你们却毫无动静。我也正纳闷到底怎么回事呢。”

    听着政行的话,功一也注意到萩村口中的矛盾点。确实,政行所说的真相中存在着和事实相悖的部分。然而,他不觉得他在说谎。倘若他是犯人,他不可能不注意到那个矛盾之处。

    “户神先生,您真的实话实说了吗?”萩村叮问道。

    “句句属实,没有一点谎话。”政行斩钉截铁答着。

    “这样的话,太奇怪了。您说落在现场的伞是您的。您说做好了心理准备会被查到指纹。但是,我们并没有找到残留的指纹。它们被有意图地擦拭一净了。”

    功一重重点头赞同萩村的话。关于这把伞,他也是被如是告知的。

    “不,不可能这样的。”政行一脸诧异,“我都拿错了伞。如果还有功夫擦掉指纹,我怎么可能弄错。”

    “那么,为何指纹会凭空不见呢?”

    “不知道。我也答不上来。我口中说的全部是事实。”

    “再问一次,那把伞真的是您的吧。因为落在现场的伞属于犯人,如果是在您之前造访’有明‘的犯人擦去指纹,您觉得合情合理吗?”

    政行摇摇头。

    “正因为拿错了伞,所以这十四年间,我一直保管着它。虽然是把随处可见的塑料伞,但绝对不是我的。我用的那把伞合上时,细绳会扣在按钮上,因为这条细绳是尼龙粘绳。察觉到自己弄错也是看到这个时。”

    功一看不出政行说谎的迹象。而且,他也找不到他说谎的理由。那末,为何会产生这个矛盾呢?

    功一端详着桌上的伞。正如政行所说的,一把随处可见的塑料伞。透明的伞身下面是白s的塑料伞柄。

    白s的柄上刻着一条一条细长的磨痕。凝视着这些磨痕,他的脑海中闪过些什么。这不过是单纯的随x回忆,然而,它唤醒了功一那泛黄的记忆。一幕场景清清楚楚地在脑海中复苏。

    “怎么了?”萩村问道。

    功一没有立即作答。忽然闪现的猜测实在太震撼了。他一心想要自我否认。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然而,这个猜测存在着强烈的说服力,他的心剧烈挣扎着。这样的话,所有的疑问和谜团都可以解开了。

    “怎么了,哥哥?”泰辅担心地问道。

    “不,没什么。”功一低着头。他不敢抬起头,尽全力忍耐着全身颤抖的冲动。

    萩村低声念叨后,对身旁的柏原说道:

    “看来,我们只好先把伞带回去了呐。”

    “是啊。”柏原轻轻点点头。“这下,搜查重回起点了。”

    “当时的指纹还留着。马上核对一下吧。——这把伞,可以先放在我们这吗?”

    面对萩村的征询,政行答道:“当然。”

    两位警察慌忙辞去,行成把他们送到玄关口。这段期间,功一也一直低着头。

    “哥哥,居然变成这样了……”泰辅嘶哑地说着,“我搞不懂啊。那么,犯人到底是谁?”

    功一抬起头,望向弟弟。

    “你一个人先回家吧。”

    “诶?”

    “先回去!”功一起身,向政行致了个礼后走出房间。行成恰好从玄关那走回来。

    “怎么了?”行成有些吃惊。

    “抱歉,稍后再解释。”功一穿过行成,径直走向玄关。

    穿上鞋,快步走出屋子。他站在路上目视远方,找到两位男子的背影后,他急忙跑着追上前去。

    似乎注意到脚步声,萩村和柏原同时停下脚步,转过身。

    “什么事?”萩村问。

    “我想和柏原先生稍微谈谈……想商量弟弟的事。”

    萩村略微诧异地蹙紧双眉,“很急?”

    “抱歉,刻不容缓。”

    “但是……”没等萩村说完,柏原便伸手制止。

    “你先回去报告吧!我陪他。”

    “这样啊,那稍后见。”萩村无法释然地走开了。

    柏原笑着望向功一。

    “去咖啡屋吗?还是边走边谈?”

    “我无所谓。”

    “那边走边谈吧。”

    柏原向着萩村的反方向走去。功一跟在身后走着。

    柏原边走边掏出手机,不知打给了谁,小声低估着。挂断电话后,他走向功一。

    “想聊什么?泰辅君怎么了?”

    功一闷声不答。于是,柏原停下脚步,凝视着他。

    “看来和弟弟没关系呢。”

    “有关系,是关于案子的事。不过并不是想找你商量,而是有问题想问你。”功一郑重其事地望着柏原,“柏原先生,现在还玩高尔夫吗?”

    “高尔夫?不,早不玩了。腰不行了,而且也没这个闲钱。”

    “这样啊。但是,当时您很热衷高尔夫吧。案子发生时。”

    “的确有玩,不过也不至于很热衷。”

    “是吗?我觉得你挺入迷的哦。一有闲暇就比划着挥杆姿势吧。我看到了。案发当晚,从家里的窗户那儿。接到报案,率先赶到现场的柏原先生挥着黑s的伞打着高尔夫的模样。”

    柏原露出了苦笑,他转过头:“是吗?”

    “倒拿着伞,伞柄不时地和地面”嘎滋嘎滋“摩擦着。这样的话,伞柄上就会留下很多细长的磨痕呢。”功一换了口气,继续说道,“就像刚刚那把塑料伞。”

    柏原转向功一。笑容尽失,目光里透着严肃而极具威慑力的光芒。

    “你想说什么?”

    “我仔细想过了。倘若户神先生没有撒谎,落在现场的伞上的指纹必然是被户神先生之后到来的人擦去的。然而,户神先生离开的当口,我们就回来了,应该没有人能接近那把伞。除了某一种人,对吧?”

    柏原舒展着嘴角,视线投向别处,他深深调整着呼吸。

    “你想说可能是警察犯案吧。”

    “那犯人犯了个荒谬绝伦的错误。把伞落在现场其实只是个单纯的失误。而且,上面沾有指纹。这时,犯人想到了补救之计。接到报案后,第一个赶往现场,神不知鬼不觉地擦去指纹。因为外面仍在下雨,犯人带了另一把黑伞赶到现场。掩着受害者孩子们的耳目,把指纹从头到尾擦拭一净,然后走出屋内,等着其他同事的到来。但这里,他又犯了个错误。他用黑伞比划着高尔夫挥杆的样子被受害者的儿子看到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动作会在十四年后揭露自己的罪行。大概养成癖好了吧。”功一瞪着柏原,喉咙渴得冒烟了。

    柏原缓缓转向功一,扫视着他。功一脸上全无笑意,只剩下愤怒和憎恨。

    “为什么刚刚不告诉萩村?”

    “因为我想先自己确认一下。我想用这双耳朵听到真相。单独两个人。”

    “这样啊。”说着,柏原再次迈出步伐。

    功一紧追其身后,心绪百般复杂。

    整个案子中,柏原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深信他比任何人都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现在,他却不得不怀疑这个人,不得不面对他就是犯人这样的事实。案件终于得以水落石出,他却毫无满足感。心底深处,他一直暗暗期许着哪里出错了。

    两人相顾无言地走着。不久,眼前出现一座天桥。柏原闷声不响地拾级而上,功一也紧随身后。

    走到天桥中央,柏原停下脚步。他举起双手,大幅度地舒展着身子。

    “东京的空气真糟啊。果然还是横须贺最好。”

    “柏原先生。”功一叫道,“你是犯人吧!是你杀了我们父母吧?”

    柏原垂下双手,伸进西装内袋,掏出一包香烟,抽了一根叼在嘴里。想要用一次x打火机点着烟,却因为起风的缘故怎么也点不着。如此反复了数次,火终于点上了,他定睛望着功一,缓缓吐出烟圈。

    “回答之前,我也想问你些问题。”

    “什么?”

    “金表的事,也就是那糖果盒的事。又或者是潜进dvd店的小偷在海岸弃车的事?”柏原夹着烟的手指指向功一,“都是你的杰作吧。”

    功一沉默不语。不否定也就意味着默认。“果然呐。”柏原说。

    “在县警局本部内采集完户神政行的指纹后,我把他送回店内。回去路上,我试着问了问。不是十四年前,而是最近,有没有碰过疑似金表物。然后,他回忆起在广尾停车场内捡起的那个很像这块表。不过,那块表背后贴着标签。于是,我确信了。肯定有人想陷害户神政行。有动机的人除你之外别无他人。这时,我想起你以前问道借过那张长得相似的人员名单。”柏原缓缓吸了口烟,“恐怕是泰辅君在某处看到户神政行,然后发现他就是事发当晚的那个人吧。得知这些后,你为了确认警察是否调查过户神政行就来找我。然而,果不其然,你没拿到,于是你采取强硬的手段。捏造伪证,让警察怀疑户神。”

    功一转向柏原,背靠着另一端的护栏。

    “真正的犯人肯定很纳闷吧。犯人的矛头指向别人的证据接二连三地出现。”

    “g得滴水不漏。盗车也好、弄翻船也好,道具准备得天衣无缝。策划这些的是你吧。”

    “算是吧。”

    “重复一次,很出s哦。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找到泰辅目击的可疑男子了,这么告诉警察不就结了?”

    “我们也有我们的考量。我觉得即使那样做警察不会有所行动。”

    柏原晃动着肩笑道。

    “确实不会哦。应该说只会瞎折腾一通吧。”

    “是吗?结果我们也只是在瞎折腾啊。到头来犯人根本不是户神政行。”功一压抑着冲上脑门的愤慨说着,“差不多该回答刚刚的问题了吧。杀死我们父母的是……”

    走上天桥的脚步声打断了功一的话。不久,带着两个小孩的女x出现在他们面前。两孩子都是男孩。一个大约十岁,另一个还要小。大概是两兄弟吧。哥哥让嬉笑打闹着不好好走路的弟弟当心脚下。

    妈妈和孩子们穿过功一和柏原,走下另一面的台阶。柏原目不转睛地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身影。

    “和那时候的你们好像啊。”

    “我还要大一些哦。”

    “是啊。”柏原摁灭烟头后,把烟蒂塞进裤袋。他的目光仍盯着母子们离去的方向。

    “这些事都无所谓。快点回答啊!你是犯人吧!”

    柏原转向功一,脸上波澜不惊,毫无一丝焦虑、狼狈,眼神似乎超脱一切的豁达。

    “我预感这一天总会到的。从十四年前的那晚开始。从和你们第一次见面那刻起。我有预感总有一天自己会被你们捉到。”

    他在坦白罪行。功一感到全身开始发热,然而,内心深处却冷如冰窖。

    “为什么啊,柏原先生。为什么杀了他们。”他问。就算情况演变成这般田地,他仍然称呼他为“先生”,与其说生气,不如是感到可悲吧。

    “没有特别的理由,因为我是坏人。又恶劣又胆小,所以做了这些。”

    “这种理由无法让人接受吧。究竟为何杀死我们父母?老实说!”眼泪夺眶而出,犹如脱缰野马,难以止住。

    柏原靠在天桥的护栏上,毫无情绪起伏的双眼紧紧盯着功一。

    “钱。”

    “钱?”

    “嗯,为了钱。那晚,你爸爸那有两百万。”

    “为什么爸爸会有这么多钱……”

    “还赌博组织的钱。好像是东奔西走凑到的。但是,实际上他的借款有五百多万。陷入困境的他找我商量。平r里,我说过认识些三教九流,于是他想找我想想办法。我答应了,条件是先把两百万给我。那晚我前去取钱。”

    “但是,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赌博组织j涉,只是想把钱占为己有吧。”功一觉得自己的表情渐渐扭曲,“然后杀了爸爸和妈妈。”

    这时,柏原的表情首次有了起伏。他皱起眉头,嘴角透着一股苦闷。

    “最初没这个打算。我跟你爸爸这么提议,这些钱算我先借的。代价是铲除那个赌博组织。但是,你爸爸没应允。他说就算这样,这笔钱以后还是要还。最后,他怒斥我骗他。口角之间就……”柏原摇摇头,“别找借口了哎。我杀死你爸爸。无论如何我都需要这笔钱。后来还杀了目击一切的你妈妈。就是这么回事。”

    柏原的每一句话犹如一把把锐利的尖刀刺在功一胸口,不仅如此,他的内心也如钻心剜骨般疼痛。

    用尽全力把自己从爆发边缘拉回来,下一波的怒气却愈加来势汹汹。从破碎的心的裂缝中,憎恨汩汩涌出。

    “无法原谅!这些话……我受不了了。为了钱,居然为了钱杀了我们父母,你太残忍了!”功一紧紧握住双拳。

    他刚准备踏出脚步时,柏原伸手制止道。

    “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