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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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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夕纪忍不住惊呼一声。“您向家父说了?”

    “说了。令人惊讶的是,原来冰室先生也认出了我,正在考虑该什么时候开口。于是我们谈了很多,不光是手术的事,从一开始……,从我儿子身亡的那场车祸开始谈。冰室先生表示虽然不认为自己有错,但如果我恨他,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万一我心里有任何排斥,不想担任他的主治医师也没关系。于是我反过来问他,对于由我来执刀,他没有任何排斥吗?”

    “家父怎么说?”

    “他说,其实他一直觉得一颗心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西园这个主治医师对他有什么看法,是否真的该由西园来动手术,也曾经感到不安。不过,他表示和我谈过之后,这些想法已经消失了。”

    “消失了?”

    “他说,一切都j给我。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西园的眼神望向远方,继续说:“我相信西园医生是一个尽力达成使命的人。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放弃他的使命……”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夕纪心中吹过一阵风,这阵风将所有曾经为她带来y影的乌云一扫而空。

    “使命,是家父喜欢的字眼。”

    西园点点头。“应该是吧。听到冰室先生这么说,我很高兴。只是,就算我们之间达成共识,旁人也未必能接受。于是,我决定把事情告诉他太太……,也就是你母亲。你还记得吗?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

    经西园提起,一幕场景在她脑海里鲜明地重现。在车站前的咖啡厅里,百合惠和西园碰面。她还记得百合惠看到她走进咖啡店,脸上露出狼狈的表情。

    “原来那时候,你们在谈这件事?”

    “你母亲说一切都j给我。既然她先生同意了,她也没意见。”

    “原来如此……”

    西园微微一笑。“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相信。的确,现在我很爱你母亲,但是,我是在冰室先生去世之后,过了很久才开始产生这样的感情。那时候,我心里只想着要如何补偿你们母女,也许我不应该让这份感情发展为男女之情,但至少我能保证,我为你父亲动手术时,不管是我还是你母亲,心里都没有那种念头。”

    “即然这样,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是很想告诉你啊,因为我早就知道你起了疑心。但是,我想不管怎么解释,你都不会认同的,我也不认为你会完全相信我说的,因为我毕竟是那个让你失去父亲的人。”

    夕纪无法对西园的话表示异议。她的确这么想,即使再怎么用言语说明,即使当时假装接受,心里也一定不会相信,也不会原谅西园吧。

    “我也考虑过和她分手。”西园说,“因为你对她的怀疑也使她痛苦万分。可是我们讨论的结果,认为这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对你也没有好处。如果我退缩逃避,你永远都不会发现那是个误会,心里永远都有个伤口,认为父亲遭人杀害,而母亲背弃了自己。老实说,我非常苦恼。所以,当我听到你要当医生时,便认为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机会?”

    “用言语如何解释都无法让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医师,而我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执行你父亲的手术。我想,唯有让你看了我的手术,才能让你明白。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就真的束手无策了。今天的手术,对我、对你母亲,还有对你,都是一场左右命运的手术。”

    夕纪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该有所表示,却想不出该说什么。西园在昏暗中拼命动手术的模样在眼前重现。原来,那同时也是他想传递的讯息。

    “……对不起。”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是这句话。“对不起,我不该怀疑。”

    西园露齿一笑。“误会已经冰释了?”

    是的,她回答。“我想成为跟教授一样的医师,我很尊敬教授。”

    西园难为情地转移目光,然后拍了一下膝盖。“到加护病房去吧!元宫还在等呢。”

    说着,正要站起来的时候,西园发出呻吟,按住胸口再次蹲下。

    “请不要动!”

    夕纪穿过更衣室,穿着手术服便跑到了走廊。山内正快步走来,菅沼庸子也跟在他身后。

    “西园教授的狭心症发作了!”夕纪大喊。

    山内冲进手术室,菅沼庸子奔向护理站求援。

    夕纪也准备返回手术室。就在这时候,眼角扫到一个人影,一看,正是百合惠,她不安地站在那里。“他……不要紧吧?”

    夕纪点点头,凝视着母亲说:“不要担心,我会救他的,我绝对不会让第二个父亲死去。”

    无止境的杀人

    第一章 刑警的钱包

    1

    我在深夜被吵醒了!

    首先,我听到脚步声——是主人沉重的脚步声,踩着客厅的榻榻米走了过来。

    主人这阵子体重剧增,所以我不会听错。虽然以前有时我会把主人的脚步声跟瞒着主人偷偷来看我的太太的脚步声弄错。

    主人拿起外套,穿上袖子,响起一阵“沙沙”声,我稍微晃了一下,便理所当然地安坐在主人的胸膛。

    这里是我的老位置,比我更接近主人心脏的只有主人的警察手册,我从未与他有过什么j谊。他比我年长许多,总是很忙,或是装做很忙的样子,出于职业的关系,喜好沉默。

    “要去哪里?”

    传来太太的声音。

    主人只回了一句“都内”。这对夫妻的对话总是这样。这是某种仪式吗?

    “钱够吗?”

    “暂时还够,不够的话再领就好了。”

    太太没有说话。正如主人说的,不过,他甚至没有掏出我来确定一下。

    我,是主人的钱包。

    “路上小心。”

    听着太太的这句话,主人和我走出家门。外头吹着十二月的风,风穿透主人的大衣。虽然我看不到,但是照这么看来,主人的大衣可能已经相当陈旧了。

    主人缓步走着。他总是这样,或许是提不起劲,或许是筋疲力尽。

    据说主人为了养胖我,从事逮捕犯人的工作。若是有人问起,主人都是这么回答的。

    尽管这是主人独树一格的自我解嘲,我还是忍不住同情一下。

    我从来没有被养胖过。

    我和主人认识很久了。我没仔细算过有多久,而且这也非我能力所及,但似乎是快七年了。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就在刚才主人与太太有这么一段对话。

    “这个钱包已经很久了呢。”

    “是吗?”

    当时主人正把我拿在手上,似乎打算确认我在怀里,旋即又准备收进老位置,太太一走过来就把我从主人手中拿走了。

    “角的地方都磨破了。都褪成淡褐s了。”

    “还可以用很久的。”

    “你记得这是什么时候送你的礼物吗?是孩子的爸四十岁生r的时候呢!”

    太太都称主人为“孩子的爸”。

    “是吗?我一直以为是父亲节的时候。”

    太太笑出声来,“那一年我跟凉子商量,把你的生r礼物跟父亲节礼物一并送,因为这个钱包蛮贵的。”

    凉子是主人的女儿。主人的女儿一脸认真地盯着陈列我和同伴的展示柜,那张脸我记得非常清楚。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如今这位凉子小姐,明年春天就要上大学了。

    “那一年花了笔大钱哪!”主人低声说。

    太太回应:“嗯,这倒是真的。”

    买了我之后没多久,主人买了房子。房屋贷款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现在,支出有困难,已经到了难以应付的地步。或许这个家原本就是靠主人的力量无法支撑的昂贵商品。

    服侍在主人的心脏一侧,逐一看着金钱进出的我,非常了解这个状况。所以我很清楚这段对话对主人夫妻俩而言有多沉重。

    主人两夫妻在这一个月里频频商量是否卖掉这房子。

    主人说没有必要防守,夫人则说卖掉。

    “趁还来得及的时候。”太太说道。这件事不管他们怎么谈都没有谈出结果,因为往往都是主人要出门上班而不了了之。

    七年来,我有些耗损了。主人以及主人的家计也耗损了。

    “今年的生r就送你钱包吧!真皮的、很好的那种。这个都用了七年,很够了。”

    太太把我放回主人的手里。

    “这个还能用。”主人说道。“还是说用旧钱包很丢脸,你不喜欢?”

    太太什么也没说。

    “买了房子之后,穷得连钱包都买不起,实在叫人笑不出来哪!”

    片刻之后,太太悄声地说:

    “何必说的那么尖酸?”

    太太不止担心钱而已。她也担心主人,担心主人身负繁重的工作,担心主人的健康每况愈下。即使不担心钱,刑警本来就是个令人心力j瘁的职业。

    她想,那样的话,至少卖掉这个房子,多少可以让主人轻松一点。

    我想主人应该也了解她的心意。

    我同时也感受到主人的害怕,他在害怕自己,这个时候主人总会轻轻地抚着摆放我的位置一带,也就是心脏的地方。

    然后叹息。

    今晚,主人坐在计程车上也做了好几次这样的动作。就在我想着主人r渐耗损的心脏时,主人下车了。

    2

    “刑事组长。”

    一个年轻的叫唤声。主人停下脚步。

    “啊,我来晚了。辛苦你了。”

    “在这里。很惨唷!”

    主人加快了脚步,风也更加强劲地扑面而来。

    传来喧嚷的人声——人很多。警车的无线通讯也被风扯断似地断断续续传来。

    “肇事逃逸吗?”

    主人蹲了下来。我在胸袋里大大地倾斜。

    “……这还真惨。”

    “不是被撞飞了开来,好像是被拖行呢。”

    主人站起来。他可能是在环视四周。

    “身份呢?”主人问到,并取出笔记本。

    “森元隆一,三十三岁,住址是……”

    主人记了下来,他的手腕不停动着。

    “他的钱包掉在后方十公尺左右的地方,里面有驾照。钱没有掉,有两万多元。”

    “和驾照的照片对比,确定是他吗?”

    主人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嗳,别露出那种表情。也有可能是事故之前,不相g的人掉落的钱包啊!”

    “有那么巧的事吗?”

    “不能说绝对没有。”

    年轻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他很明显地不太高兴:

    “早就和照片比对过了,确定是本人。”

    “不好意思,是我来晚了。我家不比你们的值班宿舍,是离都心单程一个半小时的地方啊。”

    “反正也有人说拿死者生前的照片来对比也没用,都撞得烂成一团了。”

    主人随即说:“不许这么说。”

    年轻的声音沉默了。

    “家属呢?”

    “打电话到驾照上的住址,但是没人接。”

    “不是电话答录机吧?”

    “不是。”

    “没有通讯录之类的呢?”

    “没有。”

    “钱包里有名片吗?”

    “有。”

    “是本人的吗?”

    “对。他是东洋工程公司的职员。”

    “那就打电话去哪里,应该会有警卫之类的吧。叫对方告诉我们紧急联络电话,找到同事或上司的话,就找得到家属了。”

    接着主人四处徘徊,偶尔和别人j谈。

    主人的脚步声在途中的某个地方变得不一样了,是一种“沙沙”的声音。可能是未经铺设、像草皮的地方。

    传来分派、查问工作的说话声。来来往往、靠近又远去的众多脚步声:远方传来的机械杂音是摄影组的拍摄声。因为和主人朝夕相处,这些声音我都听惯了。

    “好,抬出去。”粗嘎的声音下达命令。主人开始和那个粗嘎的声音j谈。

    “你的看法?”粗嘎的声音问。

    “还不能说什么——询问过发现的人了吗?”

    “不,还没有。是名路过的女x。因为醉得蛮厉害的,通报110后,就——”

    粗嘎的声音似乎用手比划着什么。从主人说“哎呀哎呀”的样子看来,可能是在比呕吐的动作。

    “她在休息。我想也差不多该询问她事情的经过了。”

    “是年轻女孩吗?”

    “二十二、三岁左右吧。”

    “喝得烂醉,而且在这种时间一个人走夜路?”

    “听说是和同行的男伴吵架了。”

    “真是个狠角s。”

    “时下的女孩子啊!”

    主人抚了一下我所在的胸口。我想他应该是下意识的动作,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接着主人把手放在腹部一带,停顿了一下,他这么说:

    “被害人没有别领带夹呢!”

    粗嘎的声音回道:“嘎?是吗?”

    “嗯,我没看到。那种东西,就算被车撞了,也不可能会掉到哪去,可能是本来就没有吧……”

    “你很在意吗?”

    “有点。”主人语带笑意地说。“不过,我想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意义。”

    粗嘎的声音及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表示赞同,只是发出呻吟的声音说:

    “这一带的话,可能没办法期待有目击者吧。”

    看样子这里似乎是个杳无人迹的寂寥之地。

    “正是适合杀人的地点呢。”主人若无其事地说。

    “你觉得是预谋的?”

    “还不能断定。”

    “因为被拖行吗?”

    “我不认为是单纯的意外。头部遭到殴打,有给予致命一击的迹象。”

    粗嘎的声音沉默的半晌之后说:

    “来了。就是她。”

    我相当惬意地听着那名女子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沉,却非常清晰、嘹亮。是个狠角s。

    她自称是三津田幸惠,在百货公司上班。

    “已经好多了吗?”主人问到。

    “看了那么恐怖的东西,没那么快平复的。而且,好冷。”

    主人说:“要不要戴上那个帽子?会很暖和的。”

    “我一直以为连帽外套的帽子不是拿来戴的。”幸惠小姐惊讶地说。“是装饰用的吧?不过,你说的也是。”

    她好像戴上了帽子。

    主人问道:“你是怎么发现那个尸体的?”

    “在我甩掉男人时。”

    主人和粗嘎的声音都沉默了。幸惠小姐的笑声有些g涩。

    “对不起,我从头开始说。”

    幸惠小姐所说的“男人”,是她今晚在常去的小酒店里刚认识的一个上班族。他想送她回家,当然这并非出于骑士精神。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我想有技巧地甩掉他,于是说自己喝醉了,在中途下了车。这条路是回我住处的捷径。”

    “你可以告诉我们下车后到这里的路线吗?”

    主人在幸惠小姐的带领下走着。我似乎又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

    回到现场的时候,声音粗嘎的那个人似乎又被谁叫去了,只剩主人和幸惠小姐两个人。主人马上问起她去的小酒店的店名,以及“男人”的名字。幸惠小姐说她不记得“男人”的名字。

    “或许他还在那一带徘徊也说不定。”她一脸不悦地说。

    “你发现尸体的时候是单独一个人吗?”

    “对。吓死我了。”

    “有没有听到尖叫或什么声音?”

    “没有。我想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当然也没有看见车子或什么人影吧?”

    “嗯,什么都没看见。除了那具可怜的尸体。”

    “一个人走在这种地方,你不怕吗?”

    “比和意图露骨的男人走在一起要安心多了,而且当时我满脑子只想甩掉他。愈是这种时候就愈偏是看不到警察的影子。”幸惠小姐严肃地说。“我也不喜欢走这条路,而且我也跟这起意外无关。你们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吧?”

    传来我的主人合上笔记本的声音,接着他以平板的声音问道:

    “你为什么说谎?”

    一阵漫长的沉默。

    “你说我说谎?”幸惠小姐的声音颤抖着。

    “没错。”

    “你怎么知道我说谎——”

    幸惠小姐说到一半,突然闭嘴。一会儿之后,传来走近主人的脚步声。

    ”我现在不能说,拜托你,请你谅解。”幸惠小姐走近一步。“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不会逃走的。”

    她更压低了声音,“我不会亏待你的,真的。”

    我感到忧虑,因为主人的心跳加快了。

    “是真的,我跟你约定。”

    幸惠小姐再次低声地说时,声音粗嘎的那个人一边说着什么一边走了回来。主人连忙开口:

    “谢谢你的协助。我想今后可能还会麻烦你,但是今晚这样就行了。我派人送你回家吧!”

    这天晚上,终究没能和被害人的家属联络上。森元隆一的上司赶到现场确认尸体。

    “据那个上司说,死者已婚。”这是刚才那个年轻声音的报告。“他老婆去哪里鬼混了?老公都被杀了。”

    我的主人没有回答,他静静地抚着胸口。

    3

    翌r,直到快中午时,才终于见到被害人森元隆一的妻子森元法子。

    主人一直和那个年轻的声音在一起。他们两人在森元家前面等森元太太等了一个晚上。在某种意义上,或许说他们在监视她是否会回家也无妨,因为丈夫陈尸在外,而且时值深夜,妻子却行踪不明。

    法子终于回家了,但并不是单独一个人。她和女x友人在一起,听说她昨晚就住在那名朋友家。

    主人与部下在例行的自我介绍之后,表明来意。那当然是通知隆一已经死亡的噩耗。

    “啊!”一声惊叫之后,便许久没有听到法子的声音,接下来引发了一场s动,好像是她昏倒了。

    我听到的只有“太过分了”、“怎么会这样”、“振作一点”等等,断断续续的对话而已。

    主人几乎没有c手,完全j给森元太太的朋友以及那个声音年轻的部下。因此我也落得在一旁清闲。

    不久之后,状况稳定下来,传来主人及部下与法子的朋友j谈的声音。

    “我想她休息一下就会恢复了。认尸时,我可以一起过去吗?看她那样子,实在令人担心。”

    主人允诺用警车送她们过去。

    这名友人自报姓名,她叫美浓安江。

    “我和法子以前在同一个地方上班。”

    她说那是一家位在工商城的保险代理公司。法子——当时叫山冈法子——因结婚而离职,安江小姐也换了工作。

    “恕我失礼,你结婚了吗?”主人问道。

    “不,我是单身。这一点都不失礼。”

    “法子女士到你家住,是常有的事吗?”

    “嗯。除了我和别人同居的时期之外,这是常有的事。”安江小姐爽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