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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圣归来

就死,你又何必强撑伟大!万物终有一死,你不过是凡尘之中小小一粒红尘,又何必左右那苍天的事?”

    虚弱至极的苏云将孙悟空和林婉月,推入到蓝色的大门之中。

    “谁说一粒红尘就不能左右苍天?”

    苏云傲然远离他们。在她的身后,无数道子弹已经向她逼近。

    在孙悟空眼中,那长发在风中飘然,素颜苍白憔悴,却又宛如弹指吹破。

    他惊讶地看着苏云,很难想像,她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仙师”(星核),放在上古,都只算作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可是如今,就是这个小姑娘,竟能说出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的话,不由令孙悟空为之动容。

    不知为何,孙悟空体内的妖火在这一刻骤然的涌动起来。

    传送门即将运作!林婉月早已是一个泪人。

    “走!”苏云最后催动法力,启动传送门。

    在头顶上的“阿鲁巴”圣人机甲,似乎也感觉到了孙悟空一行人要离开这里。

    “可恶,别想跑!”夏左寒将机甲的性能发挥到了极致,一个瞬移,降落到了苏云的身后。

    “噗呲——”

    一声清脆的声音。

    圣人机甲那一柄锋利的离子切割剑,已经狠狠地插入了苏云的身躯之中。

    从后背至肚心,狠狠地贯穿。

    剧烈的疼痛,令苏云的手势停在了半空中。

    阵法还差半个圆。

    苏云的瞳孔瞬间放大。她的身体已被贯穿,她的手如千斤之重。但是她却继续坚持着。

    “云姐姐!!!”林婉月在这一刹那疯了,她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地暴喊一声。

    在警车中受伤不轻的五长老,努力提上一口气,泪道:“小姐……”

    在附近观战的人,此时此刻都惊呆了。

    被击穿的可是苏家大小姐。

    天运学院的才女,云城的骄傲,老天都怜惜的可人。

    宛如时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热血横飞的美人。

    只见苏云轻轻地放下手臂,苍白的脸上却闪着一丝笑容。

    她的嘴角喃喃,却没有了声音,可是孙悟空知道,她说的是两个字……

    “约……定……”

    那半个圆!

    最终还是画完了。

    空间传送门开始运作。

    苏云整个人垂挂在圣人机甲的离子切割剑上,鲜血横流。

    “云姐姐死了……云姐姐死了……”林婉月呆滞地目光,只得看着地上那一具血肉横飞的尸体,最终如魔障一般喃喃自语。

    孙悟空也愣在了当场!

    “可恶!”夏左寒将离子切割剑从苏云体内抽出,一股热血,喷在了空间传送门上,染红了孙悟空与林婉月的视界。

    “你们别想跑!”

    夏左寒一剑劈在了空间传送门上。

    他想破坏空间传送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已经开始全力运作的空间传送门,上下被一股空间之力所包裹。即使是圣人机甲的离子切割剑,也难以撼动分毫。

    空间之力能量巨大,而且混沌无常。一旦开启,任何人都无法破坏它!

    夏左寒操作着圣人机甲,疯狂地轰击着空间传送门。眼中愣是见到孙悟空和林婉月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他懊悔,没有早一步干掉孙悟空,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逃离这里。

    “可恶!可恶!可恶!”他一剑又一剑地劈着空间传送门上的力量场。

    即将要离开这里的孙悟空,他的呼吸变得非常缓慢,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

    这一刻里,似乎宇宙的时间是停顿的。

    他入定了!

    “尊贵的法老呀!凤凰血脉已经压不住你的波动的内心。难道你也要像苏云一样,点燃灵魂吗?”在孙悟空的心底,五神兽的声音骤然响起。

    孙悟空死死地握住拳头,内心却摇头说道:“点燃灵魂最多恢复四成实力,却要我遭受二十倍的永久反噬,传送阵下一刻就带我离开这里,我不可能那样做。”

    “可你的心潮澎湃,万年不曾出现过了……”

    “住嘴!取是能力,舍才是境界,我活了这么多年,我明白无数个人生感悟,她即使牺牲性命,也不值得我为她点燃……我很理性,我精通哲理……我不会……不会……”

    孙悟空的心突然一阵疼痛,他的话宛如卡在喉咙深处,截然而止。

    ……心痛!

    孙悟空诧然!为什么,他的心中会有那一丝丝无法斩断的心痛?

    虽然他没有太上忘情,但贵为法老之躯的他,早已对红尘之中的事提不起多少兴致。可是今天……

    为何会有那一丝丝“心痛”的感觉?

    是那一抹体内叫做“苏云”的道心,在隐隐作祟吗?

    突然间,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

    他想起了这个叫苏云的女人,对承诺的恪守。

    他想起了这个叫苏云的女人,对约定的坚贞。

    他想起了这个叫苏云的女人,对苍天的挑战。

    “谁说一粒红尘就不能左右苍天?”

    脑海中,突然响起了那一声清脆质问,是对命运的质疑,是弱小的生灵最不屈的呐喊。

    这一声,不就是曾经自己的那一声质问吗?

    孙悟空猛地想起,一万年前,那一堆堆“垃圾”孵化出的自己。

    曾经的自己,是如此的无助,孤独,存在的意义只为一步步走向烘炉,将血肉化成“仙丹”。

    曾经的自己,也对着苍天说过同样的话。

    曾经的自己,也有追求美好生活的向往。

    可是苍天同意了吗?

    美丽的倩影,早已变成了暗淡的轮廓。

    妖力的水晶,也已变成了松散的沙雕……

    岁月磨平了他的性子,让他变得麻木不仁。

    可是,非要等到长剑贯穿她的胸腔,他才会明白吗?

    他的心胸澎湃呢?

    他的血性漫天呢?

    他的大圣齐天呢?

    他的天地不惧呢?

    难道,他拥有的,又只剩下眼前这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吗?

    “不!”

    孙悟空猛地握紧拳头,战意凌然。

    “别骗自己了!大圣!来吧,让我们再一次感受当年的心潮澎湃吧。”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麒麟,五兽灵魂突然熊熊燃烧起来。

    孙悟空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扑通——”

    这一声跳动,宛如时间静止的宇宙奇点突然一次大爆炸。

    整个空间传送阵,在最后的一刹那,戛然而止。

    一道红色的光芒,至传送阵之中,带着巨大的妖力能量,一飞冲天,直直涌向了云层之上。

    一时间无穷的妖力,形成一个混沌的漏斗,全部涌入了那个空间传送阵之中。

    连离子切割剑都无法切碎的“空间之力”,在这一刻,竟然发生了剧烈的膨胀。

    “怎么会这样?空间之力,竟然消失了?”机甲舱里的夏左寒神色惊讶!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

    “将军,前方正在积聚大量的妖力……”无线电中,突然响起了下属的报告。

    “什么?”

    夏左寒脸色突变,他控制着圣人机甲,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空间传送阵,在这一刻,竟然停止了运作,毫无规律的空间之力,竟在此刻“乖巧”的停顿起来。

    在空间传送阵中间,孙悟空正“鲸吞”着空间之力。

    原子境、分子境、星核境、行星境、恒星境……他体内的妖力汹涌澎湃,一路直上。

    最终,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天空中,圣人的咒语,古老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的“涅槃之境”直跃四重天!

    “神葬……”

    法力无边!心胸澎湃!

    当年的齐天大圣,再次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