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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部分

刚才仔细想了一下,就觉得不管是小纪乡的记还是乡长,应该都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搞,看来后面确实是有人撑腰呀。这就是他刚才让曾善学打电话的原因。

    张鹏挂断电话以后,心里一阵不爽,说实话他根本就不赞成这样搞。市里已经明确制止本学期再收教育附加费,不收就不收呗,最多日子紧一点,但也不至于到没得过的程度,退一万步讲,总比乌纱帽被撸掉强。乡长吴华秋却不这么认为,在党政会说,这事他已经向市长汇报过了,并说出了事由他一人承担,张鹏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吴华秋是潘亚东的人,现在正得势,张鹏还真不得不让他三分。刚才,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朱一铭的秘打电话来过问这事,他虽打了两句掩护,但没等对方再多说什么,就直接把底泄了出来。俗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找谁去,不能你们神仙打架,我凡人跟着遭殃,所以先把自己摘出来,才是最为重要的。

    朱一铭在车略坐了一会以后,对曾善学说:“善学,把电话给我。”接过曾善学接过的电话以后,朱一铭推开车门下了车,熟练地摁下几个号码以后,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于勇则和曾善学在车闲聊了起来,眼睛绝对不往朱一铭那边瞟一眼,这是做秘和司机的基本功,要是收不住好奇心,那么你这个秘或是司机也就做到头了。

    大约过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朱一铭又回到了车,冲着于勇说道:“于勇,掉头,回去。”

    于勇听后一愣,但并没有多说什么,一扭钥匙打着了火,他看见曾善学准备开口说话,冲着他一瞪眼睛。曾善学立即反应了过来,这事属于不该自己打听的,看来定力还是不够,多亏了于勇提醒,不由得投去了善意的一笑,还微微点了点头。于勇也轻轻地点了点头,大有一副大哥关照小弟的做派。

    回去的时候,由于并不着急,于勇的车速慢了下来,桑塔纳稳稳地穿行在乡间的公路。看着两旁迅速闪过的树木,朱一铭慢慢地闭了眼睛,他觉得今天的这步棋应该走得还是非常巧妙的,不禁有点自得起来。

    到临近下班的时候,朱一铭突然接到了市长潘亚东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客气地问候了一句忙嘛,朱一铭回答道,还好,潘亚东呵呵笑了两声就挂断了电话。朱一铭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就硬是装作不明白,你和我装傻,我自然和你充愣。到时间以后,朱一铭抓着手包出来,曾善学迎了去接过包,低声说了一句,老板,好像有两个泯州的记者去了小纪乡,你看是不是……

    朱一铭横了一眼,低声说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该干嘛干嘛!”然后直接甩手往前走去。曾善学听了这话以后,先是一愣,后来一想,随即明白了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让你多什么事情。车以后,朱一铭见曾善学满脸极不自然的表情,微笑着说道:“善学这段时间的工作还是不错的,好好干。于勇,你那自考怎么样了?”

    “过了几门了,有点难,我还要再加把劲。”于勇边开车,边回答。

    朱一铭听后笑着说:“没事,只要尽力就行了。社会一直对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霜的做法很是不屑,其实我倒是觉得,如果每个人都能把自己门前的雪给扫干净了,这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们说,是?”

    于勇和增善学听后,都点了点头,尤其是曾善学,他知道老板是在借机提醒自己,心里不觉一阵感动,看来自己该努力的地方确实还有很多。朱一铭见曾善学已经低下了头若有所悟的样子,也就没有继续在往下说,诚然他今天的这个做法是一片好意,但却没有经过仔细思考,所以适可而止地敲打一番。

    潘亚东此时还在办公室里面转圈圈,他真是不明白,本来准备挖个坑,让别人跳的,现在居然把自己装了进来,貌似一下子还出不来了,真是郁闷之极。之前小纪乡乡长吴华秋来向他汇报这事的时候,他觉得是个机会,于是就同意了。如果搞成了,那朱一铭的取消教育附加就成了一句空话,就算搞砸了的话,对他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最多把已经收的钱,再退回去。

    现在不知怎么回事,泯州电视台的记者居然知道这事了,去了三个人进行了采访、拍摄。潘亚东听到这消息以后,并没有太在意,反正是朱一铭的事情,让他出面收拾就行了。小纪乡第二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情况急转直下,那个记者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说是这个捐资助学的做法,得到了恒阳市一把手市长的认可,现在人家记者要求采访他。潘亚东听后立即火冒三丈,把打电话过来汇报的副镇长一阵大骂,然后恨恨地扔下了电话。

    潘亚东立即打电话和泯州电视台的副台长联系,两人之间的关系不错,时常有来往。本来以为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情,对方却没有给这个面子,话里话外地透露出这事他做不了主,派到恒阳去的记者是台长亲自点的将,他也没有办法。潘亚东开始以为对方是在推诿,后来仔细一分析,应该不像,这点事情他要是能办的话,绝对是举手之劳,没有必要这样说。

    潘亚东悻悻地挂了电话,此时他才真有点作茧自缚的感觉,他甚至觉得是不是有人故意在里面使坏,那最有可能的自然非朱一铭莫属了,于是当即决定打电话过去。谁知对方完全是一副浑然未觉的样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也许那小子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就是故意在装死。如果是后一种情况的话,真让人有点无可奈何,人家做了,就是不承认,你能怎么办呢?

    朱一铭之前认为潘亚东的那个电话是向他求助的,其实是错了,人家是一探虚实的,只不过他掩饰得比较好,并没有泄底。

    潘亚东正在苦苦思索对策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刚准备骂娘,一看居然是苏运杰的号码,只好摁下了接听键。

    “亚东市长,小纪乡那是怎么回事?常委会通过的事情,到那儿都不好使了,看来他们是准备脱离恒阳市委的领导了。请你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然后在明天下午两点之前,向市委详细说明事情的原委。”苏运杰在电话里严厉地说道。

    潘亚东此时撞墙的心事都有,知道苏运杰这是摆明了准备打脸了,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主动把脸伸过去的。尽管心里不爽,潘亚东还是说道:“请记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事的。”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苏运杰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不由得脸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暗暗想道,想挖坑给别人跳,自己反而一不小心陷了进去,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潘亚东重新坐在了老板椅,此时不得不做出决断了,很显然记者采访完了,明天就会报道出来,看来只有快刀斩乱麻了。这事不至于能把自己陷进去,但很显然必须给下下一个交代,否则的话,真还说不过去。那最好的人选无异于就是小纪乡乡长吴华秋了,他虽说是自己手下的一员干将,但情非得已,也只能丢卒保车了。打定了主意的潘亚东反而释然了,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昂头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刚刚班,潘亚东就紧急召开了市长办公会,专门讨论了昨天发生在小纪乡的关于教育乱收费的问题。会,讨论了对小纪乡乡长吴华秋的处理意见,市长潘亚东提出撤销他的乡长职务,另作他用的建议,其他人自然没有任何意见。潘亚东同时要求田长业和朱一铭去泯州活动,看有没有办法,让昨天的这起事件,不在晚的《泯州新闻》里面被曝光出来。田长业和朱一铭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选择了沉默。

    看到放在办公桌的市政府的汇报材料,苏运杰对潘亚东倒有几分佩服之意,看来他深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果断挥刀,牺牲吴华秋,保全了自己,并顺手把这事的后续处理,扔给了田长业和朱一铭。现在的李志浩可是泯州宣传部门的老大,要搞定这点小事,对他们两人来说,应该易如反掌。这番狠、准、稳的动作,让苏运杰很是欣赏,要是让自己做的话,最多也就如此。

    吴华秋的乡长职务被撤销的效率之快,确实让人瞠目结舌,仅仅一天时间,政府提议,党委批准,人大同意。第二天一早,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就带人下去了。吴华秋被撤职以后,接替他的竟是市府办的一个副科长,这段时间他频繁往田长业的办公室跑,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潘亚东很清楚,请人擦p股,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次就付出了一个乡长的代价。他这次是典型的偷j不成蚀把米,打落的门牙往肚里咽,昨晚还好好地安抚了吴华秋一阵,答应他最多半年以后,一定帮他谋一个好的出路。听了这话以后,吴华秋才笑呵呵地离开了潘亚东的家。

    朱一铭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自从处理了小纪乡的事情以后,许多市委和市府的工作人员见到他的态度更为恭敬了,有些人甚至面现畏惧之色。这虽不是他愿意看见的结果,但能这样也未尝是一件坏事,所谓的官威大概也就是这么回事。让朱一铭觉得最为高兴的还是取消教育附加费这一块,再也没有遇到任何的困难,圆满地完成了既定的目标。

    第二百九十章 枕留余香

    看来当日的那个电话还是打对了,因为当时的情况,如果直接介入的话,就会和潘亚东发生正面冲突。' 第一'虽说自己站住理,但是要真正较量的话,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至少朱一铭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一动脑筋,想出了这样一条迂回之策,他仅仅是打了个电话给李志浩的秘书柴凯飞,向他露了一下,想请两个电视台记者到小纪乡来走一趟的意思。柴凯飞立即答应了下来,并说马上就办。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朱一铭去关心了,结果已经都看到了。至于说后面让他和田长业去泯州做工作的事情,他也只不过又打了一个电话而已。两个电话所用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三分钟,但一个实职正科的帽子就已经易主了,还顺带狠狠地打了一市之长的脸。

    这个事件当中另一个受益者自然是田长业,不费吹灰之力就捞到了一个乡长,更主要的是落了潘亚东的面子,无形当中自然就长了他的脸。这两天过来汇报工作的人,陡然之间增多了不少,都和这次事件有很大关系。苏运杰从中虽然没捞到什么好处,但看到潘亚东出丑,他就开心。本来他想把那个乡长的位置拿下来的,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这样才能把双方的仇恨值拉高,反正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正科级而已。

    第一炮打响以后,朱一铭就着手开始关于教师聘任制工作的布置了。这项工作不需要他去亲自构思,只要给予足够的关注就行了,具体的工作得有教育局的人去做。他和胡一旻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义务教育阶段着手,一方面是为了凸显基础教育的重要地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持高中教育的稳定,毕竟高考如一把高悬在头顶的利剑,谁都不敢小觑。

    教育局把方案拿出来以后,朱一铭仔细看了一下,又组织了一批学校的中层干部和教师代表进行座谈,听取他们的意见,然后再回馈到教育局,让他们进行有针对性地修改。如此这般的一折腾,方案成形的时候,已经到十月中旬了。为了慎重起见,最后朱一铭觉得这学期就不全市铺开了,只是有针对性的找了几所学校进行试点,争取发现其中存在的问题,再及时进行修改,然后根据试点的情况,再确定下学期究竟该怎么搞。

    这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朱一铭突然接到了欧阳晓蕾的电话,约他晚上去红光小区。朱一铭连忙答应了下来,他都记不清欧阳晓蕾什么时候主动打电话的了,有好几次,他打电话过去,对方也只是支支吾吾的,还没说到什么,就把电话挂了。朱一铭觉得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想要打听一番,却又不知道该去找谁。李倩应该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但自从上次她和郑璐瑶拼酒以后,朱一铭隐隐地觉察出了一些什么,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去问。今天对方难得打电话过来约到一起,朱一定要好好地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另外还有关于结婚的事情,朱一铭觉得也必须和她慎重地谈一谈了。

    国庆的时候,郑璐瑶过来,韩春秀已经当面问过他们俩了。郑璐瑶开始的时候是满脸羞红,低头不语,后来架不住韩春秀一再追问,就说了一句,随便他吧。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自然也不好再推脱什么了,再说两人的年龄确实不小了,乡下和他差不多大的人,娃儿都上幼儿园了。朱一铭想了一下,说道:“先缓一缓吧,到春节的时候,再具体商量,反正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听了他的话,韩春秀虽不乐意,但被朱国良用眼色制止住了,郑璐瑶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只是不知是真无所谓,还是假意做作。

    朱一铭下班之前,把于勇叫了过来,让他把车钥匙给自己,说晚上有点事情。于勇自然不会打听什么,交了钥匙以后转身出了办公室的门。

    下班以后,朱一铭又磨蹭了一会,见没什么主意了,才迅速地下楼、上车,然后直接开到了宿舍楼的底下。上楼看了会电视,好不容易挨到天擦黑,于是急匆匆地下楼,跳上车以后,一脚油门,直接往红光小区而去。进入小区以后,停下车,朱一铭从裤兜里面掏出手机,摁下了关机键,他准备好好陪欧阳晓蕾一个晚上,不希望有任何来自外部的打扰。

    进门以后,朱一铭发现欧阳晓蕾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身淡粉的套裙,小腿在r色丝袜的包裹下,显得格外的性感。她见朱一铭进门了,站起身来,伸手接过了他手上的包,然后递过去一双拖鞋。她的动作是那么的随意,让朱一铭觉得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一般,这不就是在家里痴心等待的娇妻嘛?

    朱一铭一看桌上摆着五六个菜,都是平常他爱吃的,桌上还有一瓶红酒,上面没有一个中文,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虽说当年的英语成绩还不错,但今日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已经不知所云了。

    “坐吧!”欧阳晓蕾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向对面的那张椅子。两人都坐定以后,欧阳晓蕾拿起酒瓶,准备倒酒。朱一铭边伸手,边说:“我来!”

    欧阳晓蕾固执地紧抓住酒瓶说道:“今天你就安心地坐在那,一切有我。”说完,她站起身来,为朱一铭的杯中斟满了酒,然后再斟自己的杯子。朱一铭看了一愣,心里觉得有一阵怪异,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就那么静静的笑眯眯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女人。

    两人这一顿饭吃得比较沉闷,朱一铭几次想开口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但都被欧阳晓蕾打断了,她似乎有意不想让他说出来。朱一铭沉吟了许久,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于是放下盛满红酒的杯子,对欧阳晓蕾说:“晓蕾姐,有件事情,我必须和你好好谈一谈。”

    晓蕾姐这三个字,听得欧阳晓蕾一阵心酸,她知道朱一铭是无心的,因为几年以来,他一直都是这么称呼的。欧阳晓蕾抢在对方前面开口说道:“一铭,你别说了,你想说什么,姐心里很清楚,今晚你什么都别说更新最快手~打,让我们一起享受这份宁静与快乐!”

    “可是……”朱一铭刚准备开口,看到欧阳晓蕾幽怨的眼神,硬是把后半句给吞了回去,想了一下以后,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听你的。”欧阳晓蕾听了这话以后,才开心地笑了,一口气往朱一铭的碗里夹了好多菜。朱一铭虽心有不甘,但又怕惹欧阳晓蕾不高兴,所以觉得先忍一忍,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

    朱一铭的愿望显然没有实现,吃完晚饭以后,欧阳晓蕾忙着收拾碗筷了,他愣是没找到机会,接下来的时间,更不容他去说别的东西了。这个夜晚,欧阳晓蕾异常主动,让朱一铭不禁产生了疑惑,这还是昔日那个只知默默承受的女人嘛,那态势隐隐和季晓芸有一拼。就在朱一铭疑惑之际,欧阳晓蕾却躺了下来,那意思是让他发挥了。朱一铭一阵猛烈的运动过后,一切又归于了平静。这次欧阳晓蕾没有和往常一样,忙着去清理战场,而是双腿微微上翘,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朱一铭起身处理完了之后,又过了一会,她才起身去了卫生间。

    朱一铭觉得这段时间以来,欧阳晓蕾都非常怪异,尤其是今晚,简直有点令他手足无措的感觉,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欧阳晓蕾重新上床以后,蜷着身子缩在朱一铭的怀里,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朱一铭轻咳了一声,刚准备开口,她用玉手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由于喝了一点酒,再加上刚才一阵激烈的运动,朱一铭不一会就犯起了困,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欧阳晓蕾听到那熟悉的鼾声,把身子往里贴了贴,立即感到了一阵温暖,鼻子突然一酸,泪水夺眶而出,身体也随之抽搐起来,这个夜晚也许会久久地留在她的记忆里,甚至会相伴到永远。

    不知为何,朱一铭这一夜睡得特别踏实,一觉醒来,太阳都已经哂p股了,看看床头的小闹钟,已临近八点了。他很是郁闷,欧阳晓蕾这么没有叫自己的,以往可是都早早地叫自己起床的。朱一铭还曾经和她开玩笑说,最适合她的工作是酒店的叫醒服务员。

    起床以后,找遍整间屋子,也没有看见欧阳晓蕾的人,朱一铭正觉得郁闷之际,突然看见餐桌上居然压着一封信。他拿起来一看,居然还封着口了,上面写着“最亲爱的铭收”。朱一铭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感觉到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于是,连忙三下两下把信笺去了出来。

    一张轻薄的信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