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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五马分尸

    时间一晃又过了将近一个月,在这个公司里,一个人对著自己生活,每天上班,下班,重复著两点一线的生活。

    离春节还有十j天,但过年气氛渐浓,就连酒店的大厅都是装饰著各式各样的剪纸,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

    日子愈过愈风平l静,反倒更令她忐忑不安,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

    和j个同事加完班,做完报表,抱著一大叠文件就要去j差,经过这麽一番折腾,晚饭时间都已经到了。

    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那电梯闪亮的红字在每一层都要停良久,安凌怡旁边的谢雨寒心急如焚,她男朋友还在下面等她呢,好不容易电梯门开了,一个人急急的走出来,谢雨寒还没来得及让开,文件夹就被撞得地上到处都是。

    “谁啊!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本小──”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文件就这样“五马分尸”,谢雨寒气恼地抬起头。

    还没说完,眼前突然出现一对放大j倍的眼睛,正瞪著双大眼直勾勾地对著她瞧,谢雨寒被吓得“啊!”地一声跳到安凌怡後面。

    “看清楚没有,哥哥我不仅长眼,而且还是一对牛眼!”夏哲羽把眼睛缩回来,笑眯眯的开口。

    无意间瞥了一眼谢雨寒前面的安凌怡,顿了顿,夏哲羽抱著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前面这个nv的有点面熟啊!

    “林哲羽。”倒是安凌怡一眼就认出他,笑著跟他打招呼。

    “哦,是你啊,好久不见,你怎麽在这边?”夏哲羽热络的打著招呼,最後才问“你谁啊?”

    林哲羽?他什麽时候姓林了?

    “我在这边工作的啊。”指著前的工作牌,安凌怡无奈的说,这句话应该是她来问的吧。

    顺著她的手看了j眼工作牌上的字,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了,该死的这不就是上次那个放他鸽子让他吃西北风的nv人吗!

    再仔细一看脸,没错!就是她,这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啊!

    “喂,这个男人是谁啊!”拉了拉安凌怡的衣袖,另一名nv同事吕倩没好气的欣赏著夏哲羽脸上丰富多彩的面部表情,呲牙裂嘴的,就差没把安凌怡一口吞下去了。

    “男朋友!”还没等安凌怡开口,夏哲羽已经贼笑著开口,有仇不报非君子!上次的仇没报成,没关系,欠著,这次连本带利一起报!

    “啊?”j个nv人同时惊呼出声,有的是高兴的,有的是惊讶的。

    整个人态度360°大转弯,後面的谢雨寒连忙高兴地上前跟他握手,热情地欢迎夏哲羽,“帅哥,太好了!您来了啊,真是雪中送炭,雨中送伞啊!这不,我这里正有一堆文件夹,你就和你们家小安一起帮我送到人力资源部吧。”

    说完,赶紧按下按钮打开电梯门,三步并作两步急急的往外冲,她们家那个还在门口等她呢,不能让他等太久。

    安凌怡身边的吕倩不满地嘟嚷著,“什麽啊,自s自利的nv人!自己的男朋友不舍得用,别人的男朋友倒是用得特起劲。”一看这男的就不像个“温柔贴乐於助人无s奉献”的三好男人,到头来还不是要她跟小安帮她做!

    等安凌怡和吕倩两个人办完事,晚饭时间早就过了,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从公司的台阶走下来,一部哈雷机车突然飙到两人面前,在“噗”声大作下,哈雷机车的庞克骑士拿下头上的安全帽,露出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孔,扯著嗓子对著两人嚷,“走,哥哥带你们两兜风去。”

    对这个光靠脸蛋把的男人完全没有一丝好感,心直口快的吕倩翻了翻白眼,不屑地看著倚在机车上的夏哲羽,尽往他吐口水,“我说帅哥啊,现在飙机车早就过去式了,现在的nv孩就ai看帅哥从劳斯莱斯上下来,或者酷男倚著兰博基尼,摆你那pose,倚著辆两轮车没身价!”

    “还有,记得不要拿它当直升机来飙!撞到树上是没有降落伞给你保命的!”

    ,这个安凌怡都j的一堆什麽朋友啊,简直就是来损他的!

    “还是我坐吧,我比较喜欢坐两轮车。”见夏哲羽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一副准备开骂的架势,本想拒绝的安凌怡赶紧跨上坐到机车後座,“那麻烦你了,载我回去就可以了。”

    忍住!忍住!不能坏了他“采花大哥哥”的名号,夏哲羽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利落地转身决定彻底无视她的存在。

    然後气定神闲地戴好头盔,跨坐上机车狠狠地踩了n多次油门,n多阵马达的轰鸣声之後,“嘟嘟嘟嘟”一阵阵浓烟直往後面的吕倩脸上喷,像j团出的火焰,机车如箭一般唰一下就飞奔上宽宽的大马路。

    哼!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记仇,一般有仇他当场就报了!

    被烟喷得灰头土脸的吕倩心有未甘地撂下气话,“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辆破哈雷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两轮车吗?”本姑娘也有!自行的!

    第十五章  你疯了

    车轮在路面上磨出深se的印记,飞速狂奔。

    安凌怡不敢告诉他她很怕骑快车,只能死命的抱著他的腰,两脚僵y的钳住机车的两侧。

    哈雷机车停在一个宽敞的柏油马路上,旁边j辆打转的机车都停下来,有j辆来势汹汹的机车群也都围了过来,把中正路当成停车场。一下子,j十台机车停的停,转圈的转圈。

    “哲哥,又带了个妞过来啊。”其中一个打扮怪异的男孩恭敬地递了烟给夏哲羽,sese地瞄了後面的安凌怡j下,长得不怎麽样嘛。

    这个男孩穿著一条格子的铅笔k,上面加了背带,彩se恤,一眼便看得出是个前卫时髦的非主流少年。

    夏哲羽点了点头,接过他的烟点了起来,吸了一口,轻描淡写的说,“叫嫂子。”

    什麽时候又成嫂子了?安凌怡赶紧跳下车子想要澄清,围成一圈的j十个未成年少年已经异口同声地打起招呼,“嫂子好。”

    每一个都叫嫂子,都不知道哲哥後面坐的哪个nv人才不是嫂子。

    第一次被人这样叫,而且是这麽多人一起叫,叫得安凌怡心中有点惴惴不安,傻笑著招呼回去,“你们也好,你们也好──”算了,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

    未等安凌怡说完,突然从远处奔过来两个人,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目视远测约略有四十五岁,身後跟著一名娇小柔弱的nv人。

    “臭小子,又玩机车又玩nv人!”人还没有走到,一道洪亮的男声已经率先怒吼道。

    围成一群的j十台机车车主见到来人,“轰轰”j声,赶紧紧踩油门,j十个飙车党呼啸而去,在柏油路上横冲直撞,一路蜿蜒蛇行、吐槟榔汁、丢烟蒂、咆哮声,不绝於耳。

    只有被围在中央的夏哲羽右脚踩在机车马达上,左脚踩在地上,一脸嚣张的瞪著奔过来的一对男nv。

    “还不给我下来!”中年男子拿著棍子追过来,一脚就往夏哲羽身上踹,想要把他从机车上踹下来。

    夏哲羽气愤愤的把机车头盔向地上一扔,踩在机车马达上的右脚回踹过去,更大声地回吼过去,“老子想玩就玩,你管得了天管得了地,管不了我!”

    没错,他夏世鹏堂堂一个位高权重的科级检察院院长,解决了一个又一个人民群众的问题,管教了一个又一个教所单位的员工,落到最後居然连个自己家这麽一个叛逆的儿子都管不好,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阿哲,听你爸的话,跟我们回家去,你想吃什麽妈给你做好不好?”杨惠芷快步赶上来,忙护在夏哲羽身前,挡住夏世鹏手中就要挥过来的子。

    “唔──”

    後背被重重捶了一击,杨惠芷闷哼出声,夏世鹏扔掉手中的棍,上前检查她的伤势,惊悸地问,“惠芷,有没有怎样?”

    “没事。”杨惠芷弓著腰,抚著受伤处,咳了一声,强忍著痛,吱吱地开口,“阿哲心脏不好,你千万别动手打他。”

    “哼!”夏哲羽不屑地冷哼出声,假惺惺的nv人,在外面偷了情还敢过来教训他!愚蠢无知的男人,头上戴了顶高高的绿帽子,还丈夫呢,做他老爸都不够格!

    “臭小子!我让你跟我回去听到没有!”夏世鹏上前一步把他从机车上拖下来,直接拽著他的外套向前走,这小子不用y的本制不了。

    “不回去!”被他用力的拖了好j步,就连外套都被扯得变了形,夏哲羽见摆脱不了夏世鹏的手,g脆张嘴一咬,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大印,鲜红的血顺著夏世鹏的右手流了下来。

    夏哲羽一个箭步往回冲,跨上哈雷机车坐稳,拉上安凌怡,把她的安全帽扔还给她,动作一气呵成。

    夏世鹏见状立刻捂著吃痛的左手,奔到机车正前方,面se冷峻地看著他,“好──你想走是吧?那就从我身上碾过去!看今天是老子赢还是你这个叛逆的小子赢!”

    夏哲羽一声不吭地跟他对峙著,半响,才将身朝前伏在机车上,脚下用力地蹬紧机车,最後──他竟然将胳膊直直地拉开,机车前轮一下子翘了起来,整个机车被拽得腾空而起!

    “你疯了!!”他居然想从他父母身上碾过去!安凌怡赶紧伸手想要制住他的动作,急急地喊道,“那是你爸啊!”

    夏哲羽鸟都不鸟她,两眼定定地直视著前方,一张五官立的俊脸上毫无表情,没一会机车在他强力的加油这下,竟然──竟然腾空而起!“呼”的一声巨响,y生生地从夏世鹏头顶掠过!

    身子往後一仰开始条件反地往下落,安凌怡连忙一个趋身向前紧紧地抱住夏哲羽的腰部,她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机车後轮往上飞跃而起的感觉,刷地一下子,她脚底下那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一闪而过。

    砰──机车在地上重重地落地,夏哲羽全速全进的猛踩油门,奔驰而去。

    坐在疾驰的哈雷机车後座,冷冽的寒风迎面扑来,像鞭子一样chou打在安凌怡露在寒风中的脸上,直叫嚣著似乎要把她头上的头盔掀了去。

    再一看前面的夏哲羽,正聚会神地骑著机车,整个人完全沈浸在飙车给他带来的快感中。

    今天的夏哲羽穿著一身深黑se的p革外套,安凌怡看著他的背影,坚挺而结实,他的背影有种孤冷的气质,令她感到有一点心酸。

    凛然的寒风卷著雾气迎面扑来,面颊更是一阵冰凉地刺痛,冷冽中,竟然有一丝快意。安凌怡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的总不是个滋味,她觉得这个男孩是一个非常极端的人物。

    过了好一会儿,机车七绕八绕的来到了郊区,到了一p人工湖泊的前面这才停下了。

    跳下车子,夏哲羽觉得一阵烦躁,哪里还有心情理会後面那个nv人,於是伸手在口袋里出了一包香烟,放进自己的嘴里,然後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重重地吐出,咬著牙压著嗓子恨恨地骂道,“妈的!不让你管还天天管!”

    兴许是说得太急,夏哲羽不小心把口中呼出的烟雾堵回到喉咙里,一下子憋得难受极了,咳嗽了起来。

    站在夏哲羽的後面,安凌怡没有看向他挺拔的背影,却是出神地盯著空气中的某一点,缓缓的出口,“他们对你不好吗?冷落你了吗?疏忽你了吗?”

    夏哲羽猛地转过身子不悦的看著她,出於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自我辩解道,“吃什麽不能吃什麽要管,做什麽不能做什麽要管,喜欢什麽不能喜欢什麽要管,你说算不算好!”

    没错,以前小时候家里穷他们成天跟在他身前身後,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买给他送给他,可是现在,他长大了,本不需要他们的束缚约束,那些简直要压得他喘不过气起来!

    他有自己的自由,自己的空间,自己的想法,本不需要他们来教,他们来管!

    他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後看著她,他的眼瞳很亮很黑,跟陌殷一样,他们都有一双漆黑似墨的眼睛,黑暗里她只看得清他的的面部轮廓。

    “其实现在的你,永远都觉得自己才是对的。”安凌怡看著他,想了很久,拉著夏哲羽的手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突然好想好想看一看,他们现在在做什麽?看电视?还是聊天?

    这是她第二次拉著他的手,奇异的是,竟没有排斥的感觉,夏哲羽看著她覆在他手心上的手,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想辩驳却不知从何出口。

    这是很单纯的身接触,比什麽都来得纯粹,早在他破处男身之後就没跟nv孩子搞过这些暧昧的东西了。

    两个人静静地走了很长一段路,停在一栋别墅外面,隐身在一棵榕树後面,有多少次了?她一个人悄悄地隐身在黑夜地底下,看著他们在明亮的灯光底下,有说有笑,共享天l之乐。

    “这样的家庭,难道你舍得排拒在外吗?”

    夏哲羽听到她的声音,眸底闪过一丝惊讶,她倔强地把脸微微侧到一旁,让他有种感觉,她好像在下意识地躲避什麽。

    这里是什麽地方?夏哲羽就著光线眯眼仔细观察了一小会,还是瞧不出什麽玩意儿来。

    一楼大厅坐著一对看起来像是夫q的中年男nv,中间还夹著一名看不出年龄的少nv,不过据他眼估计,那nv的身材不错,应该长得还不赖。

    安凌怡呆呆地看著那栋别墅,她感觉自己的身就像是一条水塘边的泥鳅,冰凉而cs。

    这是骆纪杰的家,里面坐著的是他和他结婚了十多年的q子,q子美丽温柔,小nv儿是他和q子生的,十四周岁,会唱会跳。

    很完美的家庭,完美得容不下一粒沙子。

    安凌怡双手握紧,微长的指甲不小心刮了夏哲羽一下,她在控制,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能进去,不能冲进去,那里不属於她。

    “搞什麽!”一g刺痛从紧握的左手处传来,夏哲羽不满地转过头,却瞧见安凌怡脸上压抑的表情,有一g不似nv孩的成熟,将她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心中有一小团火焰慢慢地酝酿而起,神情却故意漫不经心地瞧著她,他现在对她还挺好奇的。

    风肆意的吹拂在脸上,安凌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g冰冷彷佛已浸过ao衫外套深深钻入五脏六腑,企图彻底地冷冻她的全身,犹如刀p般割痛了她的肌肤。

    早在她懂事时,就已经被迫选择好了她这一生,默默地追随著他,为母亲争回家庭,为自己夺得父ai。

    可是,他现在真的还当她是以前那个可以随他摆布渴望父ai的小nv孩吗?就好像,秋陌殷早已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任她左右将她当姐姐看待的小男孩一样。

    说到尽兴处,小nv儿高兴地奔向爸爸身边,似在低声耳语著什麽,骆纪杰一听,高兴得放声大笑。

    只一眼,心便chou搐起来,象被鞭子狠狠的chou了一下,一颗泪顺著眼角流了下来,安凌怡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著。

    什麽时候她才可以大声笑著对所有人说,她不姓安,也不叫安凌怡,她姓骆,叫骆纪玲!

    “你怎麽了?”

    这个nv人身上有一g淡淡的气息,吸引著他不停地靠近,夏哲羽不由得摊开身上的外套,张开双臂就把她抱进自己的大衣里,暖和地将她包起来,“冷不冷?”

    身忍不住地颤抖,紧紧地咬著下唇,安凌怡在他怀里拼命地摇头,想出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冷,真的不冷。

    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雍积在她的口,酸困而沈重,恍然间将骆纪杰和夏哲羽宽阔、结实的膛吻合起来,那些久违了的温暖早已不复存在。

    曾j何时,骆纪杰也会像对待文宣一样抱著她开心的说,小纪玲真是爸爸的乖nv儿。

    夏哲羽把膛一挺,整个身子更是往上凑,让nv人热软的身躯更靠向他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