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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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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说,坟上坟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也许这些主人并不知道,所以造成了现在这个结果。”

    也就是说,这个坟山的最下面应该就是一座非常大的古墓,问题就是如何绕过那些看守的兵油子。张家小孩们丈量着距离,从最远处开始挖坑到达这边最起码有两公里长,以他们五个小孩儿的力量,要挖这么长的距离,是极度劳民伤财的事情,必须要取巧而为。

    他们必须把这个坑的入口挖在非常近的地方,所以说他们必须用到障眼法。但从整个形势看来,这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后山四周除了几个放哨的岗亭之外,几乎寸草不长,全都是黄s的山,一览无遗,有任何人靠近都会被发现。

    但这些人打地道有自己非常特殊的一套,他们发现这些人巡逻的时候非常懒散。

    确实,在这种情况下,敢在这里盗基的人肯定不多,不需要太紧张。

    但其中一个张家小孩相信,这样的古墓不太可能没有人打过主意。只要从远的地方寻找一遍,肯定能找到有人往这个坟丘打盗d的痕迹。他们可以想办法找到这些盗d,衡量一下是否还可以使用。

    当时张海客说道:“如果有盗d的话,那么这个墓岂不是已经被盗了?”

    那个张家小孩就说:“未必如此,你想这马庵村土财主,为什么请地方武装来保护陵墓?这说明很有可能他们知道墓里有很珍贵的东西。这样的古墓,里面肯定不是小毛贼可以盗得了的,就算有高手来过,也会留下一些给后人,总之,值得一去。”

    于是一行五个人轮流分工合作,从他们找到隐蔽处着手,先在地下挖了一个能供五个人休息的土坑,连通地面的只有一个供一人进出的小d口。d口用簸箕封上,上面盖上泥士,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只有踩上去才会发现这里其实有一个坑。

    他们打坑的地方非常巧妙,打在一个田垄的侧面,所以被人猜透的概率很小很小。他们平r里在镇上活动,收集些细小的工具、g粮,每逢夜s降临就小心翼翼地往这个d里运输物资,很快,d里就囤积了可以供他们一个月使用的生活用品。为了解决排便的问题,他们在d的两侧各自打了两个更加细小的孔,孔有六七米深,使用茅草球封堵,用来作为临时的茅厕。

    “张家人在训练初期,本身就有节食这一项特殊的训练,可以每天吃得很少,而保持旺盛的体力,这样也可以控制排便。长期在地下生活,不见天r的时间里,可以控制自己的排便数量、排便次数,五六天才有一次便意,甚至有时候可以在地下待上三十天,而没有任何排便迹象。本来我们把d打在田埂里即使有些粪臭味儿也关系不大,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严格执行了定量进食、只维持一般普通体力的生活习惯。”

    我听到这里就觉得张家人实在太惨了,如果三十天不便便的话岂不是严重便秘?小哥以前是怎么挺过来的?身体排毒机能肯定一塌糊涂!

    在张家人这样的身体状况下,他们在一个月之后就开始执行计划,开始往地下打d。进行这种长期工作时最让人头疼的一点是出土量,因为挖掘d口后会形成大量废土,这些废土必须小心翼翼地运出d外去,他们可以通过压缩d壁的方式减少很大一部分废土,但毕竟这个工作量太过庞大,他们不可能像鼹鼠一样工作,所以每天晚上都是最痛苦的时候,他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把废土运出去。

    他们一路挖掘,等挖到坟身底下,已经过了将近两周时间,离他们必须回到老家过年时,只剩下七天时间来完成一切,时间十分紧急。对张海客来说,他此时第一次意识到做一个盗墓贼其实非常非常不容易,而在他经历的所有训练过程中,他的长辈跟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在很多时候,运气往往是决定一切的最根本的因素。”他深刻地理解了,原来,有些事情不论你自己有多强、你有多努力,都有可能失败,真正能让你成功的,只有运气。

    他们在这七天前的第二天,开始往下打盗d,当天晚上他们不吃不喝不睡,一直工作,终于打到了整个墓的墓顶。当他们的铲子触到青砖石板时,所有人都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种叹息,不是高兴、不是沮丧,它只是对于自己这么长时间辛劳的一种无奈和感叹。他们在青砖石上面睡了三个小时,之后立即开始着手开启青砖、青石板,准备进入墓室,而在这个时候,他们开始犯一个非常非常严重的错误。

    3。离奇的墓x

    这个古墓的结构是最上层大概八丈宽的青石板,青石板下面压的是青砖,青石板大概是一人多长半人多宽的长条形石头,他们把拉出的青石板用撬杆努力撬起一块,然后就用他们所学的功夫开启青砖。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达到闷油瓶那种可以用双指就把青砖从墓场里拔出来的技术,所以还是非常小心地使用g子橇起缝隙,然后把青砖一块块敲碎。

    所有的青砖全部都用了一种借力的方式垒在墓顶上,只要你抽取一块,抽取得不对的话,很可能使整个墓顶坍塌。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十分小心地作业,终于慢慢地清出一个勉强可以供人通过的口子。这个口子张海客他们根本进不去,只有当时身材还没怎么发育的闷油瓶能够进去。张海客有些担心,毕竟闷油瓶年龄太小。

    但接下来的作业,如果底下能有人从内部去观察,会让他们省很多很多事,鉴于时间已经非常紧急,也没有太多的其他办法,他们只好把闷油瓶放了下去。

    这个古墓内部的情况非常好,墓室没有任何的渗水,而且非常g燥y凉,下去之后,闷油瓶不仅没有闻到一丝古墓中腐烂的气味,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檀木的香味。

    闷油瓶落到墓x当中,点起火折子往四周一看,便发现这个古墓很不寻常。他发现整个墓竟然是倒过来的,地面上全都是九天玄女的壁画,墓顶上反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溜参差不齐的青砖。等闷油瓶再次转身,在这个狭窄的墓室中环视一周时,他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墓顶上倒挂着很多很多东西,全都是以前他在墓底看到的。

    这个墓似乎是被什么顽皮的鬼神翻转过来了,墓顶在下,墓底在上。闷油瓶想起他们之前开启青石板的过程,恍然大悟为什么会采用这种奇怪的结构。一般来说,他们以前看见的汉墓都是用青石板做底顶,之后在青石板上覆以青砖,现在完全反了过来,原来他们挖到的根本不是墓顶,而是墓底。

    闷油瓶走到一处倒挂在墓底上的器皿下,举起火折子往上照看,发现那竟然是一具贴在墓顶上的棺材。

    把墓底的坑d继续扩大,使得其他四个人下来之后,那四个人也是啧啧称奇,觉得遇到了世界上最离奇的一个墓x。其中一个人就问道:“会不会是因为地震把整个墓x翻了个底朝天,所以才会如此?”

    张海客就摇头,指着那棺材说:“即使如此,这棺材也不可能粘在这上面,棺材肯定会因为翻转一百八十度而摔裂在天花板上。而且,如果是强烈地震的话,不可能有整个墓x被整个翻动的可能x,墓x都是松散结构,靠的是重力,压力坚固,一旦有力量可以抗衡,墓x那么重的重量,墓顶肯定分崩瓦解成为一堆碎瓦。”

    那个人就问:“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说有人故意为之?”

    张海客点头。张家本身也曾训练过他们如何应对一些未知的事物,看这些被倒挂在墓顶上的陪葬品,整个墓x这样翻转过来,造成这样的局面,肯定有一个非常非常必要的原因。这个原因他觉得跟风水有关系。旁边的人就问:“太奇怪了,我只听说过有竖葬、有横葬,也听说过‘趴着葬’,但‘趴着葬’也只是把尸体趴着放在棺材里,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会把整个墓修成这样的。”

    张海客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风水必须如此?难道这就是他在古书上看到的那种只可能在一个地方拥有的风水格局吗?其他人看他自言自语,就问道:“你平时鬼点子非常多,看的书也多,你就完全没有一点线索吗? ”

    张海客就道:“我们说一个好的y宅,它的首要目的是要汲取天地的精华,但是,上取天下取地跟上取地下取天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天地灵气只用贯一身而过,它不管是正贯还是反贯都是一样的。但这个古墓是这样安置的话,就说明它是以地为天,以天为地!”

    另一个人道:“我靠,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的墓?”

    张海客拍他一个巴掌,说道:“祖师爷说过,咱们在这个时候,切记不能开玩笑。你若不认真对待这个古墓,这个古墓也必不会认真来对待你。”

    那人道:“它若不认真对待我才行啊,它若太认真,我他娘的肯定更难过!”

    张海客就说:“我在一部古书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这一代整体的山形山势,它是朝地里长的,并不是朝天上长的。风水师可能为了顺应这个山脉,所以不得不把古墓修成这个样子。”

    其他人听了之后,觉得似乎也有道理,闷油瓶这时候就道:“这样的话,还有几个疑问。山脉都是顶朝尖,尖朝天,底朝地,就算是地下的山脉也都是如此,因为山势沉重,基本都是沉降,或者都是以沉降为主,如果附近有地下的山脉,是以地为天、天为地,那么,这段山脉可能已经沉降到地下很深的地方去了,按照常理,古墓也应该跟着下去了。”

    涉及这个古墓的情况,已经是十分十分地诡异,张海客脑子里盘算了一下。确实如此,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古墓在修建之初,整个山底的岩石是拱出地面的,而山底的岩石被拱出地面,很容易会被认为是一座平缓的岩山,而山下朝着地下生长的山峰,就像人的牙齿一样,嵌在泥土里。若要修建这样一个古墓,必然不能从岩石上打d下去,而是应该从侧面挖泥而入,在底下犹如挖掘盗d一样去修缮。传统古墓大开顶挖坑建墓室再封土的情况不适用于这里,除非他们有办法可以把整座山整个儿拔起来。

    几个人沉默了半天,其中一个道:“既然这么邪,不如我们撤了算了。”

    大家看了看墓顶,想起之前一路过来的各种艰辛,却万分舍不得。

    “开。”其中一个人道,“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平面上起棺材,他们在家里训练了无数次了,怎么露钉、怎么起钉、棺材的种类、如何判断里面的粽子是不是尸变,他们都已经烂熟于胸,但是,没想到第一次真的真刀真枪g活,竟然是面对一具挂在顶上的棺材。此时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们自己都挂到顶上去,然后倒立着去起,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几个人一番琢磨,觉得如果从顶上用一般的步骤起棺材,风险太大。因为尸体肯定是全部压在棺材盖子的重量上,假设钉子一起,不管尸体里有没有尸y、尸y里有没有毒,只要它受力不均匀,必然就会有一个口子泄漏,棺y就会从那个口子里喷涌而出,如果棺y有毒的话,很容易就会伤到开棺的人,没毒也够恶心死人的了。

    最好的办法是在棺材上打一个d,然后先从d里看看棺材里的情况如何,再去考虑其他。

    讨论完之后,这五个人当中张海客身手最好,他首当其冲地拿着锥子,另外两个叠了人梯,就把张海客顶到了棺材边上。张海客琢磨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锥子一点一点地刺入到棺材之中,凭着手指的感觉,他慢慢意识到锥子已经顶破了棺壁进入了棺内,但口子还是非常非常小。之后他便用绳子绑住锥子的尾端,然后下到地上躲到墓室的角落里,举起一块青砖,瞄准锥子摔了过去,一下把锥子全部拍进棺内,然后他们再用力一拉,把锥子拉了出来。

    他们以为会看到一股黑水从拔出的d里喷涌而出,然而,真正喷涌而出的却不是黑水,而是一股非常非常淡的黑烟,似乎是里面堆积的灰尘被扰动,从d里喷了出来。黑烟喷了一点儿就不再喷了,整个墓室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几个人面面相觑。张海客就道:“看样子里面是g的,咱们直接把钉子全部起掉,应该问题不大。”另外一个人就道:“先别这么快下定论,先去d口附近看一看是什么情况,那黑烟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张海客再次爬上人梯的肩膀,上到棺材边上,小心翼翼地凑近d口,观察了一会儿就道:“是灰尘,一种特别特别细的黑s的灰尘。”

    刚才说别下定论的人就道:“坏了,如果这个棺材里全是这样的灰尘,我们掀开棺盖会发生什么情况?黑s的灰尘会倾泻而下,把所有人都盖住,如果这种黑s灰尘有毒或者有腐蚀x的话,所有人都会遭殃。而且,”他顿了顿,“灰尘比水更难处理,用水的话还可以慢慢放g净,但灰尘不管怎么弄都没办法把它们全部从棺材里弄出来。灰的蓬松x比水大得多,如果把d口凿大,灰喷涌而出的话,水最多溅起几滴就顺着墓沟渗走了,灰落地却会立即喷成灰尘。”

    一点点灰分析出这么多,几个人一下都有点沮丧,如此看来这个棺材是开不得的,原来要防止盗墓的最好方式不是把墓室做坚实,而是把棺材粘在墓的顶上。

    正在几个人愁眉不展时,忽然,一个人就打了个招呼,让其他人看向一边。就在视线转向那里时,他们就发现,除了这个棺材,在这个墓室里,竟然还有一个特别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其实本身并不奇怪,然而墓室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倒转的,只有它是正着放的。

    它离得有点儿远,蒙眬之中看着,像是一只什么动物的雕像。

    4。过去的事情

    当张海客讲到马庵村时,我心里就一沉,想起闷油瓶进入青铜门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的经历,包括一些听闻,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竟然在这里j会了。

    我和闷油瓶在长白山分别后,很多事有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发展,这些发展虽然没有我以前想象的那么惊心动魄,但它所带来的信息量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我在这件事情之后,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事情的谜题和真相你不用刻意去追寻,等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浮现出来。

    有一个哲人说过,只有在退潮的时候才能看到有谁没穿底裤。或者用一个更加贴切的例子来形容的话,就是当你去刻意寻找一件东西的时候,你往往翻遍整个家都找不到,但当你不再刻意去寻找的时候,它总会在某些时候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有一些谜题就是这个样子。

    我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中我一直在同时经历两种状态,一种是极其沮丧,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躺在躺椅上面,回忆着以前的一些片段,然后想着自己当时的选择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结果,想着如果我不是那么纠结,不是那么的有强迫症,我很可能一步一步走向另外一种生活当中去,也许会比现在更加惬意。

    从很多层面来说,不知道一件事情远远要比知道好很多,懂得要比不懂得痛苦很多。

    另外一种状态就是我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有些事情再不想做,我也必须去做。所以我一直在这样矛盾的心态下,打理着三叔的铺子。一开始,因为没有潘子,很多事情都只有我一个人,做起来举步维艰,当我想沮丧、想退出的时候,我就想想潘子在临死前给我唱的那首歌。

    “小三爷要往前走,小三爷不能往后退。”

    我没有资格往后退。

    在这样的生意场上,所谓的往前走其实只是一些小事情而已,如果在这种事情上就退缩的话,我真的会对不起很多人,所以我一直努力着。

    到了第二个年头的第二个季度,很多事情都被我整理了起来。我发现了一个窍门,原来当一件事情你已经做得非常完整的时候,特别是你已经跳过了原始积累阶段到了 一定程度之后,事情就变得愈加简单,因为你有机会犯错,你有机会掉头,而你整体的一个收益情况如果大于你的亏损,你的这个体系就能活下去。

    更好的是,三叔的很多窍门我已经慢慢摸到了。

    到了第三个季度,我自己慢慢把一批不太适合我的伙计淘汰,一个一个换上适合我的,虽然说情况没有三叔那时候风生水起,但是盘子运行得十分舒畅。

    看着现金流源源不断地进来,我慢慢对自己的能力有了一些信心。我发现自己也不像以前想得那么废材——成功原来是有方法的,而且并不困难。

    在传统渠道开发完之后,我一边培训,一边做着之后的计划,就去拜访些故人。最容易拜访的当然是小花他们。小花至今还住在医院里疗养,之前因为颓废我没有太多关注他的伤势,他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他在那边队伍的经历我在当时甚至是一无所知。

    秀秀一直在照顾小花,我不去找小花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因为霍老太太的事情对她的刺激太大了。但经营三叔的铺子时,我学会了很多可贵的品德,比如说面对痛苦,我知道,时机到来的时候,逃避是最糟糕的解决方法。

    痛苦只有散发出来,才能慢慢减轻,压抑对之并没有多大作用,痛苦达到高峰之后自然会走下坡路。

    几次拜访之后,秀秀对我的不适应慢慢就消除了。我在北京待了段时间,专门去帮小花处理些家族的事务,因为本身我在南方依托三叔的关系和势力也慢慢有了一些话语权,也让我有更多的资格帮助别人。

    这些资格其实我并不需要,但是有了之后,似乎也就无法舍弃。

    一切都理顺之后,我才和小花他们开始讨论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我提到了我在张家古楼里一些我没有告诉他们的细节:棺材里发现的那些藏族的饰品和那两个圆环,以及闷油瓶最后的故事。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