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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

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对他恼羞成怒道:“外行!跟你这外行没什么好说的!”

    萧寒最看不惯就是他这蛮不讲理的样子,所以不客气道:“我说的话仅供参考,反正又不关我的事,倒霉的是你。”

    “不关你事,你瞎说什么?”

    费月见这两个冤家再不阻拦,又要干起架来,忙喝止住萧寒,对刘明远说:“明远,小萧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看既然有公司要买断你的项目,你就趁早脱手吧。”

    “怎么可能?能卖掉会不卖掉吗?”刘明远心想,可话不能这么说,斟酌了一下对费月道:“你是知道我志向的,我要做中国的波特曼,把自己的设计思想全部融入于自己的建筑上。你怎么可以劝我把这个项目卖掉呢?”

    费月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地讪讪笑着。

    彻底没戏了!刘明远心里虽然焦虑,但还死撑面子说:“算了,算了!找我合作的人多呢,洪七爷晚上就约我去谈这项目的合作。噢,对了,都这么久了,菜怎么还不上来?”对小姐大吼:“你们饭店要不要做生意?都过了半小时了,一个菜都没上来。”

    小姐吓得一颤抖,解释说他们点全是煲汤,所以时间长。

    刘明远才不听她解释,威胁她道:“叫你的经理来,再不上,我们撤席了。”

    小姐哭丧着脸出去了。

    这饭店真是蜡烛!一说要撤席,那些未煲好的汤全上桌。

    苏州人戏称自己早晨皮包水,晚上水包皮,朱坤不是苏州人,或许他连苏州这个地方都没去过,所以刘明远挑侃他是苏州人。他愣愣,眨巴眨巴黑眼球,不明他讲的用意。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补,他现在又特需要补,况且心情又极好,才不管刘明远是否是在讽刺他,所以吃起来津津有味。请客的主人因为目地没达到,前途又暗淡,心事重重难以下咽。请客的主人如此,脸皮薄的费、萧两位受其感染,顿时心情郁闷。小包厢里空气窒息的似乎可以憋死人,除朱坤外,都想找个话题来缓解自己的心情。可是话在刚才就似乎己讲完了,也讲僵了。费月是个敏感的人,况且她一直觉得对不起刘明远,见刘明远这样子,心情更是沉重,总觉得要为刘明远做点什么。所以买单的时候她抢着要付帐,却被刘明远喷一下,他说:“费老板,这点饭钱我还是付的起的。”说完付过帐后扬长而去。费月硬生生地被他凉在一边,羞愧难当后直觉得胃里的汤在翻涌,恶心了一阵后竟没吐出来,顿时心情愈加郁闷,人整个萎靡不振。上朱坤车后,她抱歉说:“我累了,朱总,今天我就不到医院陪小妮了。”

    “是够累的,我们生小孩,害得你们都没休息好,改日我同小妮上门致谢。”

    车到浅水湾花园,朱坤愈就觉费月神色不对,整个人萎靡不振,不放心嘱咐萧寒道:“小萧,阿月这段时间够累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萧寒应着,可是朱坤的车子刚离去,费月懒懒支开他说:“你回去吧,我要好好静一静。”

    萧寒愣了一下,没脾气地止住脚步,见她愈离愈远的沉重背影。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自己做了件损人坑己的蠢事。

    “铃铃铃……”沉睡中的萧寒被这持续的电话铃声吵醒,惺忪的眼见天还未明,顿时火冒三丈,拿过电话筒冲里面吼道:“什么事?”不曾想里面的声音比他还大道:“你给我过来!”电话“啪”地一声挂了。是费月的声音,她又在发什么神经?看手表,六点钟还不到,想抗命不去,可他不敢,只能委曲自己的睡意,匆忙洗涮一下,打了地赶过去。

    费月怎么啦?才一晚不见,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蓬乱的头发,红肿的眼袋,更惨不忍睹的是她台几前一堆揉搓的手巾纸,此刻还在不停地增高,因为她在不停地在擦她那似关不住笼头的眼泪。萧寒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冷冷地说:“刘明远死了!你总算称心了!”

    “刘明远死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呢?”因为事出突然,所以他还来不及领会费月的话意,所以自言自语。

    “你别装腔,你早巴不得他有这一天。”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刘明远的死关我p事,我是对他有点敌意,可绝没有深仇大恨,干吗盼他早死?看来你是伤心伤糊涂了!”

    “我是伤心,可我没糊涂!”突然站起来对他吼道:“你才是刽子手!”

    “你血口喷人!”萧寒毫不示弱对她吼道:“我是恨死他啦!可是我恨自己没这胆量,我要向杀死刘明远的人致敬!他为我做了所不能做的事!”

    “你终于承认了吧。”

    “承认又怎样?”气急败坏的萧寒扔下不可理喻的费月摔门而去。在门口,就听见里面“哇”地一声歇斯底里的哭,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兴奋,还是被冤枉后的愤怒,直觉得自已热血沸腾。刘明远死了!刘明远怎么会死呢?他脑子里一直萦绕着这个问题,实在捺不住好奇,打电话给他认为的消息灵通人士朱坤。果然朱坤没辜负他的期望,他告诉萧寒:刘明远是半夜十二点钟从洪七爷家中出来,开车在滨海大道被人挡下来,杀死的。萧寒再问:“那凶手是谁?”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问的毫无水平,这是个命案,时间这么短,却使福尔摩斯在世,也只怕无能为力,况且是他。不曾想他比福尔摩斯还神说:“是他手底下的三个设计人员,他们并不是想真杀刘明远,只是恫吓他索取他欠的一年奖金而已。没想到刘明远比他们还凶,动手打起来了,纷争中一个人刀刺进了刘明远心脏,刘明远当场死亡,这些小家伙怕了。赶紧想溜回老家,可在车站,就被警察从他们慌慌张张的脸色上误以为是小偷,带回局里,一盘问。这三个不经世的小家伙全招了。”

    “哦,是这么回事!案子都水落石出了,她还冤枉我是刽子手,真是不可理喻!”

    “谁冤枉你啦?”

    “当然是费月!”萧寒一五一十把今天同费月的事说了一遍。

    那头朱坤听后紧张的问:“小萧,你没把我们出去煲汤的事同她讲吧?”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她是个疑心病特别重的人!以后她要问,你千万不能讲出来,否则她真要怨死你我了!”

    他怕什么?难道他心里有鬼?萧寒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有种被他玩弄的感觉,气不爽道:“不会有机会了,因为从今天我们吵架的态势上来看,她不会再理我啦!”

    “小萧,你千万不要气馁!”这是扬小妮的声音,她说:“阿月你还不了解她吗?她是个细腻的人,尤其在感情方向,她是放不下的。刘明远的死,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毕竟他追求她有两年了!没有爱情也有感情,所以接受不了,把气撒在你身上。可是她不把气撒在你身上,撒在谁身上呢?”

    她的话,说的萧寒心里好受了一点,可还是对费月的话耿耿于怀道:“可她也不能说我刽子手呀!”

    “小萧,你是个男人,气量大点,她在气头上说话是不算数的,避开她不就行了吗?等她气消了,我这个做红娘再帮你们搓合搓合。”

    萧寒“嗯,嗯。”地应着,觉得她的话是有点道理,挂下电话后,觉得自己是要出去避避她气头。他不想留在源州成她的出气筒,更不想因为这事,把她们的关系搞黄,毕竟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去哪儿呢?去新城。新城的老同学史城不是三番五次打电话邀请自己过去同他商量商量开设计公司的事吗?自己也有这想法,早就想过去把这件事了结掉。这不,扬小妮生儿子耽搁掉了。

    史城是他大学同学,虽然在大学里他们俩的关系不至于好到割头换颈,但好歹在同一战壕混过四年,算是知根知底的战友。史城因为有一个省政府当建设厅当副厅长的父亲,所以处处能在社会上占到便宜。进他们这个学校,尤其这个系,他的高考分数整整差四十分,可二十分的体育加分,二十分的支援西部名额加分让他堂而皇之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在报到的那一天,系体育部部长热情邀请他加入系足球队,可他婉言拒绝了,说出的理由让体育部长感动地差点掉下眼泪,他说:他能进这个学校,是因为西部人民对他的支持,所以他要好好读书,学到真本事,报效西部人民对他的厚爱。大学四年,他倒真对得起西部人民,整整丢了三个学位,十二门补考。所谓的体育特招生,在上第一节体育课时就露出了马脚,他虽然长的极象马拉多那,有马拉多那粗壮的身体,短小精悍的双脚,可是他缺少马拉多那的速度和耐力,那就更别说技巧了。好在中国这个社会考察人材,不是看他的专项,而是综合素质,综合素质当然包括家庭背景。所以大家都对他非常羡慕。大学四年级临毕业的时候,大家更是对他羡慕的了不得,那年他们分配是国家包办的,但至于分配到那个单位谁也不得而知,况且那年正是“”的当年,在党中央没对这次运动定性之前,他们这群热血沸腾的傻小子、傻姑娘都匹夫有责地上街,当然也喊了几句不得体的口号。中央一定性,他们顿感自己都有反革命的嫌疑,整日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上面整。那年社会的流言蛮语很多,几乎每个传闻都是对他们分配不力的消息。当时他们这群同学那有心搞毕业设计,都在忙活自己的前程。尤其僧多粥少的昌都本地生,为了那几个海市蜃楼般的名额,焦头烂额、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唯有他,悠悠然,似乎他没有选择。可是史城最终没有去西部,因为他老父亲给了他一个更艰巨的任务一一同化老牌帝国主义。临行前,同学们挥泪替他饯行,三杯黄汤落肚,史城找不着北,端起酒杯,豪气道:“我一定要替中国人争气,搞掂他们的女人,汉化他们的种!”

    四年后,当萧寒见到他,想不到他没把英国人汉化了,反倒被英国人英化了。那天,他下班回家,见一个大背头梳得溜光,衬衣雪白,西装笔挺,一身香气,提着手提电话在那瞎转乎。如不是他先打招呼,萧寒根本就没认出是他。未来的及寒喧,他就嚷着要萧寒请客。在餐厅里,萧寒客气点了一大桌的粤式小碟和小笼。他却不领情臭他道:“你们中国人之所以贫困落后,就是因为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大吃大喝上。”

    萧寒笑骂了句:“去你妈的!你不是中国人!”

    “敝人现在是英属马绍尔群岛公民了,是你们政府请来的外国专家。”

    萧寒的眼睛瞪得老大,万万想不到仅四年同学之间的变化如此巨大,史城居然成了外国人,还什么专家?史城现在在新城的一家英国建筑事务所任设计总监,说话的口气大的无边无际,说:“我是来帮助你们中国推进城市化,改善你们的生态环境的。”

    萧寒有点嫉妒的揍他一拳骂道:“去你妈的,史城。”

    他回敬了一拳,两人发出了由衷的大笑。

    史城来源州专程找萧寒,并不是叙旧那么简单,而是来找萧寒合作的。他所在的英国事务所接了几个大项目,根据中国的法律,国外事务所只能做到扩初设计,而施工图要委托中方设计院做。头脑活络的史城岂能眼睁睁看着一块块肥r进人家嘴里,私下扛了一块内地设计院的招牌,来源州物色替他挣钱代理人的。萧寒由衷地感叹他不忘旧情,可他那知道,史城到源州找的第一个人不是他,而是江海帆,因为江海帆现在在源州的位置,是他最佳合作人选。可是江海帆非常革命,要他同他们设计院合作。嗯,同他们设计院合作,自己岂不是为他人做嫁妆,最终自己竹篮打水一一一场空。所以没辙,找到萧寒。

    虽然他提出的合作条件不公平,但好歹算是有份事业,好过打工,所以萧寒欣然同意了。他把自己果断的决定叫做抓住机遇。晚上同费月讲起此事,费月是个明白人,知道他这样打工混下去是没什么希望的,所以全力支持他。可是扬小妮生孩子,这事就耽搁了。

    萧寒想到这,心情便有点迫不及待起来。打辆地想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在车上,手机响了,是罗本未,这声音他听起来似乎有点陌生,这才想起,他已有两、三个多星期没上班了,如不是他打电话来,自己还差点忘了是有单位的人。问他什么事?那头罗本末亢奋地告诉他:今天发奖金。罗本末主动打电话过来让他回去领奖金,这似乎不象他的风格,难道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兄弟们抗争有了结果?管他呢,有钱拿总是好事,他吩咐司机折道去牛头山。

    在办公室门口,见一地鞭炮碎屑,更疑惑了,心想:罗本末中了六合彩了?办公室喜气洋洋,今天人总算凑齐了,可是没一个工作的,坐在下面谈笑风生。见他进来,忙催他进去领奖金。

    罗本末是“开心”,“开心”的脸都涨着通红,手脚都在颤抖,萧寒进来后,他替他关好门,罗里罗嗦对他陈述他的人格,说他自己如何护恤员工,如何对员工有诚意,所以他这次贷款也要把他们的奖金发到位。萧寒边听边诺诺称是,可是钱到手,却发现还少一半,就恶声恶气臭他道:“罗老板,你何必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我们挣一分,你却挣三分,何需要贷款?”

    罗本末哭笑着说:“萧工,我知道你现在也在外面干私活,应该知道设计好做,钱难接,可你们这些打工的只管画完图拿钱,却不管我们这些做老板的难处。”

    “钱难接?罗老板这不应该是你拖欠我们奖金的理由吧,据我所知,你罗老板拿到设计费后,首要的就是买房子、买股票,只要市面上能炒的,你莫不在炒。”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罗本末尴尬地挥手,作出送客的架式。萧寒自然要走,可走时,他摞下一句话:“罗老板,我们在你这挣的是血汗钱?我想您这个厚道人是不会赖我们的吧?”

    “那是自然!”被呛的罗本末动了肝火道:“你萧寒要是辞职不干,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付清你的钱。”

    言重了,萧寒还没考虑辞职不干,至少是现在。讨了个没趣出来,觉得自己的话有失斟酌,本想领完钱后向他请假去新城,可是再回吉向他请假,只怕又要讨个没趣,不请吧,毕竟他是自己的老板,并且还刚发了一半奖金。正犹豫着,耳边听见一个声音:“老萧,我请你出去庆祝庆祝。”

    萧寒见是范乙己,疑惑地问:“庆祝什么?”

    “我们共同的敌人死了,难道不值得庆祝吗?”

    萧寒恍然大悟问:“外面的鞭炮是你放的?”

    “正是。”

    “我还以为是罗本末中了六合彩呢。”

    “他就是中了六合彩,也是个吝啬鬼。”

    “那他今天为什么主动发我们奖金?”

    “还不是因为刘明远被人杀死了,他怕祸及自身,赶紧掏钱来安抚我们人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明远的死还真关自己p事。萧寒这样想着,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自己即将开设的设计院正缺少设计人员,何不趁机笼络他们夫妻俩,为自己所用。

    萧寒摔门而去后,费月心里一阵难受,知道自己对萧寒是过份了一点,可是她脾气高傲,宁可错杀也不认错,还怨萧寒为什么不解释,觉得他太不体恤自己。所以她后面的眼泪不是为刘明远流的,而是为自己。哭着哭着,她朦朦胧胧睡着了。一阵激扬的电话铃声把她惊醒,她接过电话,觉得自己的头沉沉的重,身体怏怏的轻飘飘,这时孑然一身的她觉得自己很可怜,希望他能过来陪自己。可他说他要去新城二、三天。她“嗯,嗯。”应着,心里更难受,可脾气高傲的她,宁可忍痛至于生病,而不求他。可是她也怕把他们之间搞到决裂而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顺着他的话说:“小旭来过电话,希望我们借一万元钱给她,你身上有没有钱?”萧寒说有。她怔了一下,觉得他对自己有所保留,而自己傻到把一切都托付给他,顿时心里对他产生了怨隙,控制不了,急燥道:“你先帮我垫上,回来我还给你。”说完电话挂了,觉得自己胃有抽丝般的痛。

    萧寒觉得这女人又在对自己发神经了,可粗糙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一万元钱,让费月对他产生了误会,这误会犹同瓷瓶上的一道裂缝,没来得及弥补,会越裂越长越宽,最后整个瓷瓶迸碎。

    萧寒到新城,己是下午四点钟,拦辆地,根据史城提供的地址,直接开往汉斯事务所,可是接待小姐说没有史城这个人。萧寒愣了,今天不是愚人节,史城不会跟自己开这么大玩笑吧?急了,语无伦次,手舞足蹈同她比画史城的长相特征。小姐听他说他要找的人特象马拉多那,非常肯定说:“我们这是家英资公司,男士都有绅士风范,没有长得象足球流氓的人。”萧寒被她气得够呛,可没辙,急中生智,拨通了史城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是史城,还未等得及他开骂。史城便问他现在在那里?他说在汉斯事务所大堂里。史城便让他等一下,自己马上出来。

    不一会儿,史城出来了,可他后面还跟着个身高马大的纯种洋人,这老外可能在伤风?不时地拧拧鼻子。味道怎么这么难闻,一股狐臭味还参杂劣质的香水味,萧寒顿觉胃在翻涌,要呕,但他坚强忍住。见史城殷勤引路的奴才像,猜想这老外可能就是他老板汉斯。果然,还未等史城介绍,那个刚才对他虽笑咪咪,但态度极其恶劣小姐,此刻垂眉顺眼,毕恭毕敬对他们鞠了两个躬,嗓音柔和道:“汉斯先生,史密斯先生。”萧寒当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