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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文森特腿一软,坐到了台阶上,他的目光离不开那几条蛇了,奇异的欲望在体内升腾。里根昨夜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要死人的。”一会儿蛇就隐匿在草里头看不见了。文森特知道它们没跑远,在这个热带的农场里,什么事不会发生呢?里根先生那严厉的外表,居然掩盖着如此吓人的风景,这是他怎么也料不到的。原来他以为自己在追寻那阿拉伯女人,可是现在却进入了里根的中了魔的领地。他常听人说起梦境交叉的事,他公司里的乔好像也在搞这种勾当,他是通过阅读在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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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里根先生(6)

    文森特走的时候,太阳晒在吉普车的顶篷上,他在车内的后座上打瞌睡。朦胧中,看见自己正l体穿过一片黑暗地带,所有的一切全失去了形状,他的视力则急剧退化了。

    与此同时,肥胖的阿丽同里根一道站在屋前的台阶上,一人手里拿一根短g,正在指挥草丛里的那些青花蛇跳舞。阿丽穿的是十分鲜艳的热带图案的长袍,里根则穿着黑色的、丧服一般的套装。

    “他走了,该死的。”阿丽放下g子,坐在台阶上喘气。

    “他同我就像双胞胎兄弟。”里根皱着眉头说。

    “你想过离开的事吗?”

    “当然。不过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我制作出来的啊。”

    “你被围困在里头了,里根先生。”

    阿丽费力地站起身,到厨房里去了。一会儿就传来水果馅饼的香味。里根的食欲忽然苏醒过来,他觉得全身都在颤抖。

    第三章 橡胶园里发生的事(1)

    丽莎是在橡胶林里头看见穿黑衣的阿拉伯女人的,她看见那个高个子的黑影像一名怨女一样在林中游荡,而那些工人都没有注意到她。也许他们竟然没看见她。当时丽莎脑子里就出现这个念头:“文森特完蛋了。”

    橡胶园的原始之力令丽莎害怕,她心里对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了。她立刻打定主意回家。返回的路上她碰见了橄榄色皮肤的埃达。埃达被毒蛇咬了,正抱着渐渐肿起来的小腿在呻吟。姑娘的脸发红,似乎就要晕过去。丽莎刚要伸手去扶她,就被她挡开了。她的手劲特别大,差点将丽莎推倒在滚烫的泥地上。后来她居然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步一瘸地离开了。丽莎深深地感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违反了此地的什么原则。什么原则呢?她凝视着那姑娘孤零零的背影,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则。

    她从远处看见文森特朝马路上的吉普车走去。文森特衰老的体态让她吃了一惊,她差点就要喊出声了。但是车子发动了,一会儿就消失在酷热的气浪里头。昨天夜里的事情是如此的离奇、不可思议,并且,她只记得一些残缺不全的片断了。那些事似乎同文森特有关,又似乎没有关系,只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当时天快黑了,司机布克从芭蕉林那边匆匆跑过来,要带她去附近一家餐馆。他说这里的餐馆和旅店很早就关门,得赶紧走。待他们赶到那家茅草屋顶的农家餐馆时,果然餐馆已经关门了。布克用力捶门,睡眼惺忪的中年女人才慢慢开了门,她听了三遍才听清布克的要求,于是将他们让进厅堂里面。丽莎刚一坐下就感到脚踝那里被什么咬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就变得晕晕乎乎的了。她似乎看见司机布克在昏暗的灯光下同那中年女人调情,然后这两个人又在她面前放了几碟食品。她吃得很多,只是说不出吃的是什么,觉得也许是羊腿之类的。她还喝了本地酒,一种很甜的酒。布克和那女的什么都不吃,只是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疑云重重。她想到手提包里头找钱包,但是钱包不见了。她低头看餐桌下面,看见了那条盘在桌子腿上头的蛇,于是惊叫了一声。布克和那女人若无其事地说着话,然后,仿佛是无意地问她,要不要到外面去欣赏夜景。她抱怨了几句自己被蛇咬了,然后就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出了门。她连手提包都忘了拿,还是女人追上来还给她的。布克肯定是同那女人鬼混去了,刚才他们就显出迫不及待的样子。芭蕉林里头依然酷热,蚊子隔着长裙袭击她。她走了一会儿就觉得不行了,她担心蚊子要把她体内的血都吸干。这时她偶然一抬头,看见了她梦想了好久的绿色的天空,连月亮和银河都是绿的。她想,是不是毒蛇的汁y在体内使她的视觉发生了变化呢?然后她听到有人在叫她做姑娘时的小名,那人是一个女的,声音仿佛从高高的椰子树梢上传来。再后来她就发现自己迷路了,整整一夜,她走了又停,停了又走。她绕湖走了一圈,还过了一个山包,她还在椰树林里转了好久,最后又来到了橡胶林。她虽然脑子里昏昏沉沉,不过一点都不感觉到累。她是被那些割胶的工人吵醒的。她睁眼看见的第一样东西就是那个黑衣女人的裙子,那条纱裙几乎是从她脸上扫过去的。她扶着橡胶树站起来后,脑子就清醒了。然而那女人走得太快了,一会儿就到了林子的边缘。

    丽莎愣在原地。看见满天的红光,她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文森特这只老狐狸。”她微笑着自言自语道。随即她便起了那个念头:“文森特完蛋了。他高兴自己完蛋。我可要享受生活。”她穿过橡胶林走到那个湖边,她将自己脱得光光的,欣赏了一回自己那不算太老的l体,然后就扑进了水里。水的浮力特别大,微波好像在一下一下将她的身体往上托似的,她简直兴奋得要疯了,于是开始蝶泳。这是最耗费体力的游法,她年轻的时候经常这样游。她跃出水面往前扑,很快就扑到了湖中心。她回过身来看岸上,看见有三个工人站在湖边抽烟。他们所站的地方正好是她那一堆鲜艳的衣服所在的地方,但显然,这些人对她的l体不在意,因为他们并不朝她看。

    第三章 橡胶园里发生的事(2)

    她往回游的时候,心里有一点忐忑不安,这些人会怎样面对她呢?

    她上岸的时候弄出很大的响声,那三个人有点吃惊地朝她回过头来。丽莎挑衅似地叉着腰,让身体的前面向着太阳。可是他们并不走拢来,只是口里发出“啧啧”的赞美声。丽莎瞥了他们一眼,发现这三个人都是英俊的小伙子,即使是身着粗布工作服也能看出里面肌r的起伏,像那些健美运动员似的。站了一会儿,丽莎感到难受,就弯下腰去捡自己的衣服。待她穿好衣服时,那三个人已经走远了。丽莎感到这是她一生中的奇耻大辱,她还感到深深的悲哀,也许自己老了?但他们又为什么要称赞自己呢?

    丽莎找不到答案,她滞留在农场里,就是为了得到那个答案。她欲火中烧,母兽一般在太阳下走来走去。就是在这时她见到了埃达。当时她那么想接近这个姑娘,可是她把她推开了。

    阿丽站在台阶上望,从昨天到现在,她已经看见丽莎从那片芭蕉林穿过去三次了。是她的司机告诉阿丽她是谁的。这个火红头发的女人显得很落魄,色彩鲜艳的衣裙上已布满了灰尘,脸上也弄得脏兮兮的。

    “她留下来,她丈夫又走了。”里根干巴巴地说。

    “这两个人一定是被心里的火烧得很痛,丢下家里的生意不做,跑到我们这种地方来寻梦。”阿丽回应道。

    “当然,他们不是忽发奇想跑来的。”

    阿丽回头一看,里根已进去了。他在那里摆弄他的渔具。阿丽看见他那冷冰冰的眼球深处有火花在闪烁,于是在心里想,他已经醒来了,50岁的男人,应该有各种各样的欲望,他总是在昏睡中完成他的策划的。

    “你要去钓鱼吗?”

    “是啊。我昨天夜里钓了整整一夜。我是坐在窗台上将钓竿伸出去的,高空作业真可怕。”

    “悬空的感觉总是那样。那么运输的问题怎样解决呢?”

    “我已经不管这种事了。让它去乱套吧。其实,农场一开始不就是乱套的吗?”

    里根站起来,将红色的钓竿高高地挂在墙壁的一个钩子上。阿丽想,他怎么会把钓竿漆成红色的呢?也许他成心想吓跑那些鱼吧。阿丽的眼神有点恍惚,她看见那根钓竿成了从墙上流下的一股血水。她慌乱地走开了。当她走到客厅时,看见司机马丁正从里根的卧室里溜出来,身上披着里根那件猎装。他总是偷里根的衣服穿,这差不多已成了公开的秘密了。

    马丁“咚咚咚”地跑下楼,挡开阿丽阻拦他的手臂,向外跑去。阿丽听见狗在凶猛地吼叫,也许它把马丁当作小偷或杀人犯了。阿丽想不通马丁为什么会有这种嗜好。她曾看见马丁穿了里根的黑色西装去一个草地野餐会,他在那里显得落落寡合,不仅没有里根的冷峻风度,就连他自己平时那点机灵活泼都消失了,他像个人形木偶一样在野餐会上晃来晃去,开着猥亵的玩笑,惹得人人都讨厌他。是不是他穿上里根的衣服,便认为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里根呢?

    “里根先生的心思其实是很下流的。”一次他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他的工人,怎么可以对主人的人品胡说八道。”

    阿丽口里这么说,心里倒希望这个马丁提供一点什么信息。但是马丁不往下说了,他严肃地皱着眉头,做出一副考虑问题的模样。

    当阿丽提醒里根有人拿走了他的外衣时,里根说他早就知道了。

    “我倒要看看别人如何扮演我的角色,要不然我简直没法安排生活了。文森特先生倒是很会安排呢,你看他妻子表演得多么出色!”

    他接连去了好几次湖边,每次都是坐一通夜。守林人总是在凌晨两点钟来同他聊天。守林人原来不是守林人,是这一带的一个“野人”,住在湖边自己搭的茅草棚里头。那时这里还没有农场。他的头发雪白,说话牙齿漏风。他一坐下来就说些厌世的话,说他已经活够了。也怪,当他“嗡嗡”地发声之际,就有小鱼儿来上钩了,一般可以钓满一桶。里根的目光越过那根红色的鱼竿落到湖对面那些黑黝黝的芦苇丛里,但是埃达一次都没出现过,她躲起来了。

    第三章 橡胶园里发生的事(3)

    “先前这个地方啊,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那些个女孩子,全都同梅花鹿混在一起分不清。她们一大群一大群从那边山里跑下来。到底是人还是鹿在那边窝棚里同我搞世纪大战?”

    里根感到老头已经看穿了他。他希望他往下说,说到埃达,但他坚持只说上个世纪的事。

    埃达是有意地踩到那条小蛇身上的,上星期她就被咬过一次了。以前她亲眼看见过一名外地的青年被蛇咬死,当时她多么害怕啊。渐渐地她就发现,农场里面的人并不怕蛇。住在她隔壁的米娜,小腿和手臂上总是伤痕累累的,却并不因此而休息一天。被蛇咬了之后,红一阵,肿一阵,然后就一点事也没有了。

    埃达离开那个脏兮兮的、穿着艳俗长裙的女人之后,脚踝那里的疼痛就减轻了。她经过芭蕉林时,小木屋里的守林人在那边招呼她。埃达同这个老头子很熟,她随他进去了。

    她坐在板凳上,将右腿伸出来给他看,他便弄了一些湿漉漉的茶叶替她敷在伤处。

    “埃达已经渐渐地同蛇要好了啊。”他口齿不清地说,“这里,就是你的家乡,对吧?你和那、那什么里根先生,你们夜夜在那种地方交h,我全都看见了,那一回,你穿着黑衣钻进他家,同他鬼混了一星期,后来……我说到哪里了?对,你们是一个地方的人。”

    埃达对老头的记忆力感到震惊,她想不出话来反驳他。也许他说的那种事是发生过了,谁知道呢?守林人如此对事情不加区分,令埃达诧异,也令她着迷。她刚来不久就认识了守林人,他告诉她说,他是看见过她的,原来她和鹿生活在一起,常来他的窝棚。每次他都将里根先生说成是她的情人。一开始埃达不习惯,可是因为老头说起这事的方式太特别了,她不知不觉也被吸引过去。他常说,里根把这里的一切都改变了,里根剥夺了他的故乡,他怨恨他。这些个咬不死人的蛇,这些个连影子都没有的橡胶树,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而里根自己游来游去的,如鱼得水。“你是不同的,”他转向埃达说,“你同这个男人是一路货色,你们从同一个地方来,你们的家乡同此地连成一片,到处有水车轱辘。我告诉你,里根来了之后,这湖里就再没来过野鸭子了。”

    埃达总是弄不清老头是否对环境的改变真的怨恨,他用迷醉的语气说起过去的事,在埃达听来却是在赞美现在。他反复说这个农场是里根的农场,可是埃达认定他是里根身后一道浓黑的影子。当里根从房子里走出来时,埃达看见他身后拖着好几条影子,这些影子使他那张脸变得像死人一样苍白。埃达觉得只有在这种时候,里根才会吸引她。

    敷在脚上的茶叶反而刺激了伤口,埃达感到了阵痛。她想伸手抹掉它们,老头挡住了她的手。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这个傻姑娘啊,想想那些水洼里的老蟾蜍吧,想一想你就会好了。”

    埃达在疼痛中感到性的欲望在体内升腾,就像刚刚被蛇咬了那会儿的感觉一样。她红着脸费力地站起来,挣扎着向外走。

    “这就对了,姑娘,可不能倒下啊。”老头在她身后说。

    那天夜里,她又一次测试了湖的深度。她是个潜水的好手,她毫不费力地就走到了湖心,然后浮出水面,这样反复了几次。绿色的天空里有各式各样的呼叫声,她全听到了,她知道在岸边钓鱼的那个人也听到了,要不,芦苇为什么被他压得响个不停呢?接着,她又听到她姑姑在水下对她说话。从前姑姑常开玩笑对人说,埃达太精明了,算得出自己的死期。“一个才20岁的人就算得出自己的死期,这是不是太反常?我可不想留遗产给她,那等于是谋杀。”姑姑说这话时,两个表兄都在旁边捂着嘴笑。埃达往水下一伸手,感到自己触到了姑姑那些硬得扎手的头发,她的心因为爱和怜悯而发痛。

    “你确实到了湖底吗?”过了好久,里根才吞吞吐吐地问她。

    这突如其来的交h令他措手不及,事后他都找不到自己扔在岸边的那一大堆衣服了。幸亏他没有埃达那么好的眼力,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他的脑子里不断出现那个不恰当的比喻:“人蛇大战。”有时他觉得自己便是蛇,有时又觉得对方是蛇。一开始做a埃达的身体就迅速地消失了,到处是蛇所发出的“咝咝”的声音,里根被悬在性高c的平台上挣扎,从头至尾都没能得到缓解。他记得自己仿佛说了一句:“埃达,你太可怕了。”然后就喘不过气来。不过他也许说的是:“埃达,你太美妙了。”

    。。

    第三章 橡胶园里发生的事(4)

    埃达赤着脚跑开了,那双鞋提在她的手里。

    里根在地上摸索了好久才找到他的衣服。

    他对着卧房里的那面大镜子,镜子里头一片模糊的雾气,无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他无法照见自己的脸。昨天夜里,他的衣服弄得湿乎乎的,上面尽是泥浆,阿丽说他成了一个泥人。可是他不想换衣服,他的全身像火在烧,他在卧房里像疯子一样踱步。阿丽在门外持续地、不屈不挠地敲门。

    “你帮我去弄一面镜子来。”他将门开开一点露出半边脸。

    阿丽一会儿就回来了,在外面高举着一面古旧的圆镜,那是几十年前她的陪嫁品。里根看了又看,那幽幽的镜子深处始终是空荡荡的。后来阿丽就将镜子藏在身后去了。“你用不着看这个。”她说,“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块土地下面藏着,一到夜间就会有些东西出来,有时中午,太阳当头时,它们也出来。”

    阿丽笨重的身躯像老鸭一样摇摆着走开了,里根听见她下楼,同时也就听见自己体内欲望退潮的声音,那就像数不清的气泡在水中同时破灭。镜子里最先出现的是他那双绿眼睛,然后整个苍老的面孔逐渐现出来了,只是在那深处,还有若隐若现的雾气。“埃达,埃达……”里根的声音带着哭腔。窗外万里无云,酷烈的阳光晒得地上开了裂,那些戴草帽的工人三三两两地躲在芭蕉林里头。有一刻,他觉得自己看见了埃达,她就在那些工人里头。他想出门,到烈日底下去,可他的身子颤抖得这么厉害,站都站不住,他只能留在房里,“我成这副样子了。”他想道,“为什么不回到梦里去呢?”

    他就这样穿着脏衣服,蜷缩着在地板上睡着了。

    “里根先生苦心经营这个农场有20多年了吧?”马丁故作老练地问。

    阿丽白了他一眼,她一下就听出他的话外之音。

    “这里的一切都蒸蒸日上,我看他可以退休了。像这样整日昏睡,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也和退休差不多。他太苦着自己了。”

    “如果他让位给你呢?”阿丽反问道。

    “我?对不起,我不感兴趣。这可是要命的事。我一次都没被蛇咬过,我也不想被蛇咬,你看看那个窗口,那不是主人站在那里吗?有时他并没睡,他想观察事物,他最近老得很快,快要白发苍苍了。”

    “里根先生在恋爱。”

    “天啊,太可怕了。我感到农场里要乱套了。”

    “最近我老担心火灾。我把消防队的电话号码贴在墙上了。”

    马丁走到水井边上,打了一桶水上来,朝自己兜头冲下去,弄得一身湿淋淋的。昨天他穿着里根的那件猎装在外面游荡的时候,那件上衣忽然箍得他透不过气来。当他解开扣子将衣服扔到地下时,透不过气的感觉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