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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天亮了,我看到她穿着我的格子衬衣,素面朝天地来回走着,她煮了方便面,海鲜的味道弥漫着房间,厨房里传来了煎蛋的声音,滋拉滋拉,非常有烟火气息,我这才发现,我至少有好几年没有在家里吃早餐了。

    陈家驹,来,吃早餐。

    她叫错了名字,一如我也叫错了她的名字,在最后的激情关头,我喊的名字不是她。

    我们都在找寻那份失去的爱情。

    吃饭时,她一直躲闪着我的目光,我伸出手去,去抚摸她光洁的额头,人生如若初相见,我们应该是最美好的一对吧?

    别闹了,她点了一支烟,吃饭吧,然后你去上班,今天我哪里也不去,我在家等你,好吗?

    好。我说,你要等我。

    在我换衣服准备上班时,她从后面抱住我,一寸寸地亲过来。我已经很累了,却觉得体内有什么在往上冲着,我回过身又抱住了她,然后把她抱上了床。

    到底我迟到了,表哥说,你真的不想干了?

    我决定独立门户,表哥不允许我把苏小染娶进门,他说,这种女人只能玩玩,如果真娶了她,她就是丧门星,你表嫂才有旺夫运,男人很讲究这个的,你应该明白。

    看着表哥这个天天研究易经的人说出这种话来,我一点也不奇怪。他出门谈生意是要烧香的,家里常年供着财神,他对女人从来没有认真过,他的人生经验是,对女人千万不要认真,那不过是男人的点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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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乱》no。11(2)

    我的举动让他非常伤心,他说,你父母知道你这样,肯定会伤心死了。

    可他们已经死了,所以,我自己能决定自己的事情。

    表哥给我一百万,我另立山头了。还是装修,他还算厚道,给了我一些老关系,我对苏小染说,以后,不要出去了,我养你。

    她嘿嘿笑着,可是,我已经成了花痴,我喜欢男人啊,真的,我喜欢在男人圈子里游走。

    不要脸,我骂她。

    她仍旧笑着,趴上我的身,她一沾我,我就受不了,很快就难以控制,最后总是崩溃在她的身上。

    我说我早晚会死在你的身上,妖精。

    这个时候,她的脸离得我很近,她的眼睫毛真长,一闪一闪的,

    一闪一闪的,还有她的烟头。她抽烟的样子真好看,像极了刘嘉玲,我们相互搂着,抽着烟,你一口,我一口。

    有时,我会把烟吐到她的嘴里。

    有时,我会把烟吐到她的胸上。

    我已经变得十分流氓,我们看着a片,演练着里面的动作,一次次,没完没了。她说,如果她去演日本那些女u,会比她们演得好,因为她们是装的,而她是真的。

    这是个近乎无耻的女人了。她说,是男人教会了她无耻。

    可我还是离不开她,开始是离不开她的身体,后来,是离不开她的人。

    她有一种堕落之美。

    我终于明白,有一种天使,它没有翅膀,天生栖息在人间,只有黑夜里出现,诱惑男人,让男人为之死,为之生,这种女人,就是堕落的天使。

    至此,我明白自己,早已经无法逃脱,我也不愿意再逃脱,任由时光老去,天亮了,不说再见。

    卡里有十万块钱,我扔给苏小染,你随便花,花完了,我再去挣。

    她依然骂我,真没见过这么傻的男人。

    怎么没有?天下的情痴都是如此,明知犯贱,可依然要犯。唐明皇放着后宫佳丽三千全不喜欢,为什么只喜欢杨玉环,那是他的劫数,劫数不尽,没完没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喜欢听的,缠上我的身,那么,我是你的劫数了?

    我亲了她一下,当然是,我愿意为你生为你死,你信吗?

    不信,她哈哈笑着,所有男人都这么说。

    可只有我说的是真的。

    那你从楼下跳下去啊,我要你跳,她在我后边说。

    我打开了窗户,看到五楼下面漆黑一片,我说,我跳了啊,真跳了。

    跳啊,她说,没人拦着你。

    她以为我不敢,我把脚伸出了一只,然后说,你喊一二三,我准跳!我声音里有了一种决绝,不知为什么,我觉得生与死对我而言就是白天与黑夜的关系,白天去了,黑夜就来了,就这么简单吧。

    一,二——她嚷着。

    嚷啊,我说,我要不跳我就是孬种,你放心吧,我准跳。

    二点一,二点二……她终于笑了,忽然扑了上来,你快下来吧,别闹了,半夜里,让邻居看到以为是强盗呢。

    我们俩搂在一起的时候,她身体里有微微的颤抖,她问我,刚才如果让你跳,真跳啊。

    是啊,我说,真跳。

    她把头埋在我怀里说,沈丹青,你真是可爱,我怎么没有早点遇到你?

    《烟花乱》no。12(1)

    在我陶醉在苏小染的身体里时,我接到一个电话。

    是马修的妻子打给我的。

    救救我们。这个声音听起来分外无助。

    嫂子,怎么了?我焦急地问着。

    孩子,孩子得了白血病!我实在没有办法,我是瞒着他给你打的电话,找了好多人才找到的你,再找不到你,孩子就死了,我想,他是不愿意让我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可是,我宁可让他骂也要找你,你快救我们吧!

    别着急,嫂子,我说,我马上过来。

    我和苏小染说去办一些事情,然后急匆匆地去了水乡小镇,我带了很多钱,卡里的那些钱,给孩子治病应该够了。

    她在桥头边等我,看见我,眼泪就掉下来了,沈丹青,我知道你会来的,你那么善良,我知道你会来的。

    别说了,我打断她,孩子在哪里?马修呢?

    孩子在省城的医院里,我回来是等你,马修在家里,他一个眼睛不方便的人,能去哪里?也帮不上忙。

    给你,三十万,用着,不够我再给。我把钱交给马修的妻子时,心里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也许是上天给我一个机会,我竟然无限的感激,虽然我不愿意孩子得病,可是,没有这个机会,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让我的负疚感少一些了。

    我决定去看看马修。

    即使他把我打出来,我还是决定去看一眼他。

    在水乡的天井里,我看到了我的好友、被我刺瞎眼睛的马修,呆呆地坐在天井里,目光呆滞,他穿着一个露着窟窿的大背心,一双破拖鞋,大裤衩子,手里有一把蒲扇,听到动静他问,谁?

    是谁?

    我静静地站在他对面,看着这个胡子拉楂满面沧桑的男人,忽然就抽泣起来,我开始是小声哭,后来,越哭越厉害,到最后,简直是号啕了。这个时候,也许应该哭的是他,可我却这样地哭着。天井里晾着一串一串的雪里红,有人在外面拉着凄凉的二胡,这小桥流水的日子看似平静,实则充满了动荡和不安,如果人生可以改写,如果倒退几年,怎么会是这样的情景?

    沈丹青。马修叫我。

    哥。我叫他。

    沈丹青,他还叫我。

    哥——我哽咽着,他伸出手来,我一步上去,抓住他的手,哥——我看到,有两滴清泪从马修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来,陪哥喝点酒。

    那天,我们究竟喝了多少酒,没有人记得了,我们说着好多往事,甚至说到宝莉,说到那个不知下落的女子,马修说,沈丹青,哥知道你喜欢她,你是真喜欢她,我都知道,可惜,差了一步。

    哥是因为虚荣才喜欢的她,她漂亮大气,她妖娆美丽,让她爱上可以满足虚荣心,其实,你不了解我,我喜欢的人是谁?是我,是我自己!我总认为,喜欢自己是最安全的,因为你不可能辜负了你自个儿!喜欢钱也是最安全的,它可以给你踏实感觉,所以那阵我拼命卖画挣钱,可现在我一无所有了,我不能画画了,我也挣不来钱了,如果不是孩子,我觉得活着都没有意思。

    马修,我说,要活着,好好地活着,我听说国外有一种特别先进的治疗眼睛的方法,可以让失明的眼睛通过手术有微薄的视力,我去打听,尽我所能给你治,你别担心钱,钱,我会挣的。

    马修拍了拍我的肩,兄弟,多谢了,我已经习惯了盲人的世界,就这样吧,原来,在黑暗中竟会感觉到很安全。

    我没说他妻子打电话给我的事。他在我临走时说,兄弟,谢谢你。

    我回过头去,看到他坐在那盘花生米前面,目视前方。我哽咽着说,我还会再来的,你放心。

    马修的原谅让我很宽慰,以他的个性,根本不可能原谅我,但生活的折磨和压迫让他低了头。一切坚强的人在生活面前无能为力时才会低头,除非他死,除非他真的一切都不要了。

    一个月后,马修的儿子换了骨髓,我又给了他们十万块,以保证换骨髓之后的药物费用。马修的妻子给我亲手染了好多蜡染的布,她说,难得有这样善良的人,你的大恩大德一辈子也报不清。我听了之后很羞愧,脸红着收下布,把这些布交给了苏小染。苏小染说,好看,可以挂在家里当墙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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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乱》no。12(2)

    我和苏小染求了婚,她再次拒绝了我。

    为什么?我说,那天晚上已经说好了啊。

    嘻嘻,她把腿搭在我的腿上,我说话不算数的,你不要轻易相信,我不会嫁给你的,嫁给一个人男人,死活赖在他的身上,你说,多无聊,我已经不相信爱情这回事,而且,不相信男人了。

    可你得相信我,我很严肃地说。

    不,她吃一粒木糖醇,然后递给我一粒,你也一样,你不是男人吗?男人都一样。

    何况,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另一个女人,她叫宝莉,对吗?我听你在梦中喊过她的名字?你们是不是特别好特别缠绵?

    不是。

    是不是也上过床?

    不是。

    是不是也向她求爱求婚?

    不是不是不是!我几乎有点恼羞成怒了,都不是!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我与宝莉,甚至连手都不曾拉过,她是我梦中的女神,那场爱情,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反正我不会和你结婚的,苏小染说,结婚是件最无聊的事情,别以为你是个小老板,别以为你有俩钱我就得嫁给你,我不是没见过钱的女人,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出现在风月场所吗?因为我寂寞。

    “因为我寂寞”这句话从苏小染的嘴里跳出来,我的心忽地一疼,她受的刺激太大了,从陈家驹那里,她真的受刺激太大了。

    我也一次次问自己,我真的要和这个女子结婚吗?我爱她吗?我还是喜欢她的容貌?如果她不是长得和宝莉一样,我还会这样冲动吗?

    可我知道,我放不下她了,即使不结婚,我仍然得在她身边,我不能再让她受伤害。她答应我不再和别的男人出去,只乖乖地守着我,至于结婚,她笑了笑,以调侃的口气告诉我,下一辈子吧。

    也许是我的命太苦了,为什么所有的感情都会这样遥遥无期?

    我不许她再去海之恋,可是我发现,她还是偷偷地去了。

    我去找她,发现她不在,和她不错的白碧说,她出去应酬了,陪一个高官去吃饭了。

    他妈的。我骂着。

    白碧看着我,沈丹青,你真是个大情痴,为了她,你真不值得,她这个人太花心,见一个爱一个,但凡有些姿色的男人,她都要搞到手,有时,根本就是钱的问题。

    我没想到白碧这样看她,苏小染天天在我耳朵边说白碧这么好那么好,说实话,白碧算长得好看的女孩子,身材相当棒,有点像麦当娜,十分洋气的那种长相。苏小染不在,白碧就陪我坐着,她也抽烟,可比苏小染抽烟的样子差远了,在陪着我的时候,她没有忘记引诱我。

    白碧的眼睛非常好看,深深的,带点蓝色,她说自己有俄罗斯血统,她祖母就是俄罗斯人。我对这一切不感兴趣,我只对苏小染感兴趣,我怀疑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在骗我,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陈家驹这个人,或者她根本就是贫家女子,不得已出来混江湖。

    可白碧说,她爱撒谎,但这一点是真的,我们在一起住了一年多,她常常在晚上哭醒,喊着陈家驹的名字,还有,我看过陈家驹的照片,就在她钱包里,她是个很奇怪的人,反正在我们这里,她人缘不好,很少有朋友,也就我理她。

    说这话的时候,白碧有点讨好我。

    她给我点烟的时候,离我很近,她说,你头发里的海飞丝味道真好闻,我喜欢。

    有时,她离我极近,修长的大腿紧挨着我。她问我,她穿黑色还是白色好看。我没有看她,只淡淡说一句,都好看。

    白碧不知道我从前有多么放荡,甚至多么玩世不恭。如果她知道我曾经很随便地和人上过床睡过觉,知道我们曾经为和多少女孩子上过床而有虚荣心时,她就不会这样费力气勾引我了。

    苏小染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白碧说,如果是我,会跟你结婚的。

    我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话什么意思,我站起来,往外走着,白碧,麻烦你告诉苏小染,我来找过她,请她快回家去,我在家里等待她。

    《烟花乱》no。12(3)

    我是个很执著的男人,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头。

    白碧在后面骂我,真他妈拎不清,非他妈娶个婊子不行,这不有病吗。

    我没有回头,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认定了事情,认定了爱情,谁都拦不住我,我就不信,我让苏小染爱不上我!

    那天后半夜我听到了门响,是苏小染回来了。

    她踢掉了高跟鞋,然后带着酒气来到我身边。我开了灯,看到她穿得极其暴露,黑色蕾丝吊带,深深的r沟露出来。没有说一句话,我翻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贱人!我骂着她。

    她和我厮打起来,你他妈是谁啊?你管得着我吗?我想和谁就和谁!我愿意,我要报复男人,我要玩弄男人!

    我把她压在自己身下,不停地抽着,直到自己抽累了。她后来渐渐不再反抗,我看到她嘴角流了血,我慌忙地跑到卫生间,取了毛巾来,轻轻地给她擦着,我说,苏小染,别往外跑了,就和我一个人好吧,行吗?

    她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烟花乱》no。13(1)

    我和苏小染就这样死缠烂打着。我不许她再出现在海之恋,每天尽量早回来陪她,还买了电脑让她上网。

    有时候她好起来特别好,一下蹿到我身上,沈丹青,你是不是上一辈子欠我的?

    是,我说,我欠你的,所以,要来还你。

    她就黯然下来,那么,我也是欠陈家驹的了。

    她提起陈家驹我就不高兴,可我知道,那是她心中的痼疾,是她的朱砂痣。我偷偷把她钱包中的照片换成了我,她大嚷了一番,着我要陈家驹的照片,我看了一眼那照片,怎么那么像段砚?真的,陈家驹和段砚确实有些地方很像。

    我也把宝莉的照片给苏小染看过,她说,嗯,是和我太像了,怪不得那天你一见我就傻眼了,我看着你就不正常。

    没有人看好我和苏小染的事情。表哥说,你就尽情折腾吧,玩两天就完了,我等待着看那一天。

    白碧说,她才不会老实地跟着你,她跟的男人多了,几个月,准散了,你放心吧,你早晚让她甩了。

    我问过苏小染,我们可以在一起多久?

    她嘿嘿笑着说,不知道,能多久就多久,也天就一拍两散了呢。

    你相信爱情吗?我问出这句话时,她正在吃康师傅方便面,一下就呆住了,乐不可支地看着我,沈丹青,如果你问别的女人这句话,她会怀疑你是处男,你太小儿科了。

    她是个爱情病人,我也是。她不再相信爱情,而我一直相信,这世上,必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你去爱去纠缠,去付出生或死的代价。

    无聊的时候,我们一起看碟,我缠着她和我一起看《大话西游》,很老的片子了,我却每次看都会眼睛发涩。

    每次看完了,就呆在那里。不是无聊,而是无以诉说,一直想着紫霞仙子留在至尊宝心上的那滴泪。其实人生就是如此,有多少轰轰烈烈的爱情,有多少分分合合,有多少y差阳错,到头来,不过是一滴泪。至尊宝看到了自己心上的泪,终于明白了,于是戴上了紧箍咒,变回了孙悟空。

    就像对爱情的理解。第一层,假如你看《大话西游》笑得肚子疼,那么你只是一个从来不知道爱情为何物的人;假如你看后先是笑,到最后泪流满面,那么你一定曾经爱过。这是第二层;但是如果你看完后流了泪,然后不知道应该向哪里去,你茫然地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徘徊,那么你已经知道爱情有时是一杯苦酒了,浅尝即可,千万不能喝伤了自己,否则永远不再饮酒了。

    我以为爱情只有这三层境界,但是有一天,当我一个人在阳台上看着落日一点点沉下去,我忽然想到了那一滴泪,刹那间,眼泪也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知道,当一个人参透了爱的本质时,其实就想孤注一掷了,哪怕错了,错了也就错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和苏小染纠缠在一起,总之,我已经离不开她。她曼妙的身体,磁性的声音,笑起来花枝乱颤的样子都让我心动。她懒,不肯做家务,她馋,总是不停地吃小零食,她怕胖,每天称十次以上的体重,她喜欢和男人打情骂俏,有一堆网友,她是风尘女子,和许多男人上过床,她不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