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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大热门,这其中,市场行情最为火爆的就是瓷器,它的价值也屡创新高。唐风紧跟市场趋势潮流,一连逛了好几家陶瓷店,但结果都不理想,假冒伪劣产品实在是太多。很多瓷器的珍贵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就拿汝窑和哥窑瓷器来说,根据前世的记载和后世的统计,哥窑瓷器的存世量大约是300多件,而汝窑瓷器的存世量更少,只有100来件。但是,很多古玩店一摆就是一排哥窑汝窑,先不说真假,从概率学上来说,这就不可能,倾尽整个国家之力都找不到几个,一个古玩店就能摆出十几个来?

    几番搜索无果,唐风在路过一家书画店门口的时候,意外的看到里面有三个人正在查看一幅字画。这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挺年轻,两个男的都上了岁数,头发都白了,唐风一看这两人查看字画的架势动作就知道他们很专业。不管什么字画,真的假的,能被专业人士看上眼就有过人之处,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唐风也走了进去。

    第六十九章 三大流派

    这幅画是一幅立轴山水设色画,内容是层峦叠嶂的山岭,此画山石结构严谨,笔墨苍古有劲,构图清朗俊逸,用笔方正、圆转并施,墨色层次分明,无论是悬崖峭壁、深涧飞瀑还是古木参天、山路盘转都勾画的恰到好处,整幅画予人一种气势雄壮,意境深远的感觉。

    这幅画留有很详尽的款识,款识的内容是:飞泉挂山川,虬松峻石连,空林万籁寂,长啸山月寒。时乙卯秋日。清湘老人原济怀诗偈句,拜秋日山水之图,呈扬州香溪居士。

    先不说真赝,唐风一看这个款识就可以确定这是宋元时期以后的书画作品,这不是未卜先知的异能,而是常识。

    款识也叫题款、款题、自识,原来是指古代钟鼎彝器上铸刻的文字,后泛指画家在书画作品上留下的标题。

    隋唐之前的早期书画作品一般是不留画家款识的,少数有款识的书画作品也只是在树根岩石等不显眼的地方书写一些小字。擅长绘画不一定擅长书法,一些书法水平不高的画家往往会把款识题写在画卷背后,他们是不想让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字迹砸了自己的绘画招牌。

    宋元时期,文人画家开始在画面上题写款识,款识也从只写画家姓名、创作时间扩大到了题写诗文,言明赠送对象等内容,款识留得长的可以达到百字以上。

    到了明清时期,文人画家的作品有画必有款识,款识也成为中国画必不可缺的重要组成都分。

    这幅画字数不算多的款识却包含了很多内容,“飞泉挂山川,虬松峻石连,空林万籁寂,长啸山月寒。”是题写的诗文,是对画作意境的直接描绘;“时乙卯秋日”是创作时间;“清湘老人原济怀诗偈句”中的“清湘老人”是画家的别号,“原济”是画家的名字;“拜秋日山水之图”中,“拜”是客气话,“秋日山水之图”就是书画名,按照现在人的说法,这就是一幅《秋日山水图》;“呈扬州香溪居士”很好理解,呈就是送,送给扬州的香溪居士。

    这幅画还钤有两枚书画印,一白一红,白色的书画印是四字楷书印——清湘老人,红色的书画印是四字篆书印——元济书画。书画印的白红两种颜色跟我们通常讲的颜色不尽相同,它只看字体,比如,白色书画印的字是白色的,周围是红色的。

    唐风在看这幅画,原先看画的人都不看画了,改看他了。两男一女中的年轻女人长得挺漂亮,属于特有气质的那种,但唐风没怎么注意她,这些天都在跟美女打交道,隐隐的心理负担让唐风正处于审美疲劳阶段,还是消停点好。

    在古玩这个行当,行家多数都是男人,尤其以老人居多,像唐风和杨程明这样的年轻行家并不多见,而像柳月这样的年轻女性行家更是凤毛麟角。这两位专业人士都是老人,还都戴着眼镜,只是一个偏瘦一个偏胖。看到这三人都在看自己,唐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打扰你们吧?我只是随便看看,你们聊你们的。”

    偏胖老人问唐风道:“小伙子,你怎么看?”

    “我觉得”唐风说道:“真不好说,还请三位指教了。”这两个人是行家,唐风肯定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瘦老人对胖老人说道:“老张啊,你就别岔开话题了,你觉得怎么样?”

    胖老人说道:“从意境格调、笔情画意和绘画风格上来看这幅画的画质本身,这应该是真的。但各代的书画著录都没有这幅画的记载,我又觉得这是假的。而且,从款识的字迹上来看,和石涛的真迹略有一些出入。”

    唐风心中暗自点头,这老人真的是专家,他就这短短的这三句话,却包含了中国书画的三大鉴定流派。事实证明,不论是谁,只要将这三大流派中的任何一个流派的鉴定方式领悟透彻,便可以当之无愧的成为书画鉴定的大家。

    第一种流派是基础流派,它是从书画艺术的本体,包括意境、格调、笔法、墨法、造型、布局等特征入手进行鉴定,这是书画鉴定最直接的路径。

    第二种流派是考古流派,它是以古代著录作为鉴定古代书画的切入点,将著录中的记载和评价加以细致周密的分析和考辨,去伪存真,判定其是否真实可靠。

    第三种流派是笔迹流派,它采用的是以书法碑帖的考据为主,绘画鉴定为辅的鉴定方式。

    当然,这三种流派只是艺术流派,书画鉴定还有技术流派,技术流派是从画作的材质进行鉴定,唐风鉴定书画作品就是以材质为切入点的。

    “嗯。”瘦老人点头说道:“确实很像是石涛的真迹。”

    亏得唐风是内行,否则他有可能会听不懂。由于这幅画留有很详尽的款识,出处并不难判断,清湘老人是明末清初时期的绘画名家石涛的别号,而原济等若他的笔名。

    石涛原名朱若极,本是明朝皇族。十岁时因清军入关而国破家亡被迫削发为僧,改名叫石涛。虽然他一生颠沛流离,四处流浪,但他也因此遍游名山大川,对自然之道领悟非凡,故工于山水。“扬州八怪”中以画兰竹闻名于世的郑板桥曾以“石涛善画,盖有万种。”来形容他的博才。

    也许是因为前朝皇族的身份原因,石涛曾经用过元济,原济,超济等好几个名字,别号有大涤子、清湘老人、瞎尊者等等。他的作品繁多,传世和失传的数量均无从考证。因为他的画本身质量良莠不齐,加之各个时代的大量赝品充斥,所以更是难辨真伪。

    石涛的作品纵横排闼、闪转腾挪,充满了艺术的动感与张力,他的个人风格笔情恣肆,淋漓洒脱,不拘小处瑕疵,具有一种豪放郁勃的气势。而眼前这幅画的画质本身完全符合他的个人风格。

    胖老人对瘦老人说道:“你别光马后炮啊,说说你的判断。”

    “唉。”瘦老人说道:“不能不说作伪者仿得好,但假的真不了,除了这幅画的款识的字体和石涛的真迹有些出入之外,这两枚书画印也大有问题,这作伪者的篆刻技巧差了一点。”

    胖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浪费了时间不说,还浪费了精力。”他转头对年轻女子说道:“小范啊,麻烦你让他们收起来吧。”

    年轻女子笑了笑,说道:“张老,看您说的,怎么会麻烦呢?”

    这个时候,唐风心里已经乐坏了,他们让收起来就说明他们不要,他们不要,自己不就可以买下来了吗?

    第七十章 赝品更值钱

    先来后到,如果他们决定要买下这幅画,那唐风是不能去抢买这幅画的,那叫截和。现在,他们确定不要,唐风已经可以买了,但这家伙没白来一趟首都,也学聪明了不少,他就等着这三位早点走人了。

    唐风要买下这幅画不是因为这两位老人打眼,他们的判断是有理有据的,唐风自己也认为这幅画不是石涛的真迹。

    笔迹是指人在书写的过程中留下的痕迹,因为每个人在写字时的主观意识和客观环境不同,所以,每个人写的字都有各自不同的笔迹,他人很难模仿。当笔迹转化为篆刻的时候,模仿的难度将会更大,模仿者和被模仿者之间的偏差也会更大。

    年轻女子叫来店员将这幅画收走,她说道:“张老、钱老,那我们走吧?”

    “嗯,走吧。”在唐风的暗自欢呼声中,三个人离开了这家书画店,刚才的那位店员还在收拾这幅画,唐风问他道:“先生,这幅画怎么卖的?”

    店员奇怪的看着唐风,问道:“您要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刚才那两位老人是行家,他们看过之后没有买,就已经说明了问题,而且,唐风刚才还和他们站在一起,不会听不到他们的谈论。

    唐风说道:“那就看价钱合不合适了,这幅画不错,挂在家里一般人看不大出来。”

    店员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家伙是看到两位行家看了半天才找出破绽,买赝品回家去唬人的,他说道:“八十八万。”

    唐风当然希望价钱能够更低一点,他说道:“这幅画就不用明说了吧,能不能少一点呢?”现在这些古玩店,假货都当真货买,但这也是这一行的营销策略之一,价钱开高一点,起码还有人看,要价钱开低了,连看的人都没有。

    店员很诚恳的说道:“我是真想便宜点卖给你,但这是我们老板定的价,我也做不了这个主啊。”

    虽然唐风现在的经济状况并不乐观,过两天拿不出剩余的购房款就会白白损失200万,但这幅画的诱惑实在太大,他宁愿亏损200万也要把这幅画拿下来,他说道:“那好,我也不为难的,这幅画我要了。”

    店员表面对唐风客气,暗地里却对这种喜欢装的暴发户不屑一顾,明明知道是假的,为了唬人也要买。唐风哪里有空去揣测他的想法,他拿出银行卡付了账,拿着这幅画走了。

    回家的路上,唐风接到陈彦的电话,说有事找他商量,现在就在林沐雨家的小区门口等他,这刚好,唐风说了句马上到之后就挂了电话。不久,唐风就看到了陈彦那辆奥拓。他走到奥拓旁边,敲了敲车窗,陈彦想不到唐风是从后面过来的,他摇开车窗,说道:“原来你在外面啊。”

    唐风说道:“什么事情啊,还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陈彦说道:“我刚好顺路,知道你没车,干脆就过来等你了还是说正事儿吧,后天的拍卖你有没有把握啊?”

    “这个就难说了。”唐风摇着头说道:“要说没有把握吧,多多少少也有点,要说有把握吧,又比较悬。”

    陈彦说道:“设计图纸都已经弄好,清理工作也完成了,他们明天就要来拿装修款。我的意思是,这装修是不是该晚点进行啊,万一房子的事情没弄好,这不全乱套了吗?”陈彦的担心不无道理,万一拍卖的成交价低于购房款,200万拿不回来不说,还白白的损失了装修费,装修肯定要敲敲打打,到时候东一个d眼西一个窟窿,人家房产公司还不得索赔啊。

    唐风看了看手中的画,说道:“完全没问题,待会儿我就打一百万到你的账上,装修越快越好。”唐风想了一下,那文房六宝的质量摆在那里,再怎么说也不至于流拍吧,顶多只是资金漏d罢了,之前他担心的就是这个,但现在有了这幅画,问题就解决了,他完全可以把这幅画拿去质押换取现金的。

    陈彦看了看唐风信心满满的表情,又瞄了瞄他手中的那幅画,问道:“你又捡漏了?”

    唐风嘿嘿一笑,说道:“还凑合吧。”

    “又什么好东西呢?”陈彦禁不住好奇,对唐风说道:“拿出来给我看看。”

    两人正在说话,林沐雨打电话来让唐风回家吃饭,唐风说道:“沐雨,陈彦来我们家吃饭,我去买点酒菜,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唐风对陈彦说道:“走吧。”

    “吃饭就算了。”陈彦说道:“你还是说说这幅画儿吧。”

    “嘿嘿。”唐风说道:“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走,先到家里去,我一会儿再跟你细细道来。我可跟你说,这幅画里面名堂可多着呢,你要不去的话,我以后可就不告诉你了。”

    “行,那就走吧。”陈彦拗不过唐风,下车跟他去买了些酒菜,两个人一起回到家。

    一番寒暄,三个人边吃边聊,话题很快就被扯到了那幅画上,听唐风说完过程,陈彦问唐风道:“这么说,那两位行家的判断没有错了,这幅画就是后世仿品了。”

    林沐雨说道:“仿品也要看时代的吧,古代仿高古放到现在一样是文物。”

    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时间放的足够长,都会有收藏价值,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烟标火花。火花就是火柴盒上的贴画,烟标就是香烟盒子,目前,存世量最为稀少的那一批烟标火花,价值都已经突破万元。虽然一万块在现代社会也算不上什么大钱,但这些东西过去就是标准的垃圾,垃圾尚且如此,何况是精工细作的仿古书画。

    “嗯。”唐风一边吃菜一边说道:“沐雨说的对,古代仿高古确实价值不菲,但还有一点更重要,关键是要看仿的人是谁。”

    “这李鬼就是李鬼,还能比得上李逵?”陈彦说道:“仿作的价值再高也高不过原作吧。”

    “你这就错了。”唐风摇着头说道:“就有比李逵厉害的李鬼,这幅高仿画就比真迹值钱。”

    陈彦马上问唐风道:“谁啊,这么牛?”

    唐风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陈彦和林沐雨一听是这个人,一起点了点头,这位,就有这么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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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分水岭

    唐风说的这个人就是张大千,提到中国画坛,有两个声名如雷贯耳的人不得不说,这就是南张北齐,南张北齐分别是指张大千和齐白石。

    张大千原名张正权,又名张爰,字季爰,号大千,别号大千居士、下里巴人,斋名大风堂。他是二十世纪中国画坛最具传奇色彩的国画大师,无论是绘画、书法、篆刻、诗词都无所不通。他的画风工笔、写意结合,重彩、水墨融汇,泼墨与泼彩技巧更是开创了一个全新的绘画艺术风格。

    “嗨,我早该想到是张大千了。”陈彦说道:“如果是他的仿作,是比真迹更值钱。”

    说赝品比真迹更值钱,不是说张大千的画技就一定高于石涛,这是根据张大千真迹的价格走势来说的。1994年,中国嘉德国际拍卖公司曾今拍卖出一幅张大千的仿古山水画,虽然不是精品,但成交价高达190万人民币,1994年的190万可比2009年的190万值钱多了。

    唐风接着跟他们解释,石涛画风独特,后来者很难模仿,多数作伪者都是二把刷子,技艺低劣,很容易分辨真假。唯一对石涛模仿成功的只有张大千,他的仿作几可乱真,这也是那两位专家一开始看不出破绽,误以为这幅《秋色山水图》是石涛真迹的原因所在。

    三个人聊天聊得投入,一顿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唐风和林沐雨一起收拾好餐桌,林沐雨给他们泡好茶,自己也坐了下来,她当然没有忘记刚才的话题,她问唐风道:“那你的依据是什么呢?”

    唐风皱了皱眉,说道:“这事儿可就难解释了,我刚看到这幅画时,以为这是石涛的真迹;看到款识之后我又觉得是赝品。最后,我是从那两枚书画印开始怀疑这幅画是张大千的仿古画的。因为张大千先生晚年之前的书画印都是自己篆刻的,我对他早期的几枚书画印做过专门的归纳研究。在这幅画上,‘清湘老人’和‘原济书画’这两枚书画印跟张大千早期的‘张季’、‘张季蝯印’和‘阿爱’在笔迹和雕工上有许多相似之处。”

    这其实就是笔迹流派的鉴定方式,但唐风确定这幅画是张大千的仿古作品的依据不止于此。很多事情唐风跟林沐雨和陈彦解释不清楚,只能笼统的回答,张大千对石涛绘画的模仿已经达到了形神俱备、以假乱真的地步;相对绘画本身的模仿,张大千对石涛书法笔迹的模仿就降了一个档次;相对书法笔迹的模仿,张大千对石涛印章篆刻的模仿又降了一个档次。当这三个档次呈阶梯状出现在同一幅画上的时候,真仿就不难判断了。但这也不是唐风鉴定这幅画的真赝的主要依据,有一点,连唐风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在艺术鉴定范围内的水平是及不上那两位专家的,但他的技术鉴定却要高于那两位专家。

    技术鉴定才是双方做出截然不同的两种鉴定结果的分水岭。这幅画的质地不是纸而是绢,唐风对画绢所作的技术鉴定起到了最为关键的作用,这画绢看上去跟古绢没有任何区别,但唐风却在画绢的背面发现了微量的盐渍,这是画绢作伪所留下来的痕迹。这种画绢作伪的方法是,将新绢放进盐水中浸泡一段时间,然后放进清水中去除盐渍,再在烈日下暴晒,如此反复数次之后,新绢就可以如同数百年前的古绢一般。但不管怎么用清水浸泡,盐渍还是无法完全清除,时间一长,微量的盐渍就会在画绢背面显现出来。

    做旧的民国画绢、与石涛真迹无二的画,也只有张大千才能做到如此了。技术鉴定之后,两位专家和唐风的鉴定有了不同的走向,两位专家在辨仿石涛的假,而唐风却在辨张大千的真,方向不尽相同,结果也截然相反。

    尽管唐风的用语平实,已经算得上深入浅出了,但陈彦和林沐雨还是有些一知半解,不过他们是真的替唐风高兴,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