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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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也平又接着说:“更让人不能容忍的是有一户农民,女儿被qg,疯了!儿子外出两年后娶回一个西双版纳的媳妇,竟然被剥光衣服,在玉米地被害死。歹徒竟然在女子的yd里塞上玉米棒子!这家老头子,其实才50岁,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倒地而死。老伴一看全家已走上绝路,心灰意冷,当时喝了农药而死。顿时三条人命,三具尸体同时摆在堂屋里!乔书记,听到这件事,我几乎要发疯了……”管也平讲不下去了,泪水从他那浓眉下的双眼里流下来……

    乔可明怒不可遏地把手里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大声骂道:“他妈的公安局长死了!”

    管也平擦着眼泪说:“县公安局查了一个多月,没有说法。

    前任县委书记把那个外号叫‘大色狼’的乡党委书记安小宾免职了。可是,汪登生到任后,不久这个乡党委书记又官复原职了。

    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我们的乔书记啊!这只是浮在水面上的几个太简单的现象!我的良心迫使我暂时不能去安安稳稳坐那市委书记的宝座,我还要继续再‘失踪’下去“。

    “好,也平,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管也平控制不住自己了,泪水一滴一滴地滴下来,他紧紧地抓住乔可明的手说:“乔书记,有你这句话,我管也平不为沂南县老百姓铲除恶势力,不为沂南县老百姓申冤。誓不为人!省委可以在商阳就地免我的职,甚至处分我!”他停了一会说:“乔书记,我的要求是:第一,请你继续为我的‘失踪’保密,必要时请为我挡一下。省里不要惊动过大;第二,请省纪委给我两到三个正直、精干的同志。要你信得过的人,最好是副处级以上的职务。”

    “也平,这些我都支持你。还有什么要我办的?”

    “请你给他们‘尚方宝剑’,我想这次行动只是暗中行动,不准备惊动县里的头头们,所以除了他们的工作证,还有什么办案的特殊证件?以防万一!”

    “有中纪委统一发给的《特别办案通行证》,全国统一编的号,盖有中纪委的印章。”

    “好,太好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老百姓不能等哪!乔书记,还要请你向他们解释清楚,这可是苦差,要乘公共汽车,住私人小旅社,吃方便面,吃面包。”

    “你放心,我交给你的同志,是过得硬的,具体行动安排,由你指挥。”

    “好!”

    “那么如何见面?约定时间地点!”

    “请他们晚上打电话到我家。”管也平拿起茶几上的笔在台历上写下家里的电话号码。他看看手表,站起来握着乔可明的手说:“感谢乔书记对我的信任和支持,耽误了你一个半小时时间。告辞了!”

    乔可明紧紧握着管也平的手,目光流露着信任和期望,随后把左手伸过去,抓住管也平的手,说:“我们党有你这样的市委书记,腐败定会根除的。也平,祝你成功!”

    管也平回到家里,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方兰接过丈夫的电话后,尽管不知道丈夫为何这样神神秘秘的。但她已经猜到丈夫会干些什么事。10多年的夫妻生活,她太了解他了。她一直认为丈夫是有大才大干的人。甚至她早就料到他会干出一番令人想不到的事业来。在日常生活中他常常毫无掩饰地流露出自己的感情,或对人间不平之事,或对是非的不公之论。这次丈夫出任商阳市委书记,她的内心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丈夫将有一番大的作为,担心的是,如今官场上忠贞耿直的人已经行不通了。到处是j诈欺骗,腐败已经渗透到各个领域,而丈夫还是那样死板、正直。她就知道他是不会让省委大张旗鼓陪着的。那么他要怎么上任?她心里多少猜到一点。省委组织部几次打电话问她管也平到底什么时候离家的,她心里多少有点数。但作为妻子她怎么能不为丈夫捏着一把汗!接到丈夫电话后,她的心里一阵兴奋,一块悬着的石头落地了。她把办公室的事情早早收拾好了。下午3点半钟向同事打个招呼,提前下班了,她直奔菜场,要为丈夫选几样好吃的菜。

    方兰39岁,中等个子,皮肤洁白细嫩,蛋形的脸上闪动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单凤眼,给人的感觉是极富于青春活力的活泼的女人。朋友们常称赞她和管也平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其实方兰不但写一手极流利而漂亮的钢笔字,还有超人的记忆力,几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至今提到小学、中学那些背颂的课文,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会差地背出来。像白居易的《长恨歌》、《琵琶行》这样的长诗,她背起来,连一个字都不含糊,一口气背到底。管也平说她是世界极罕见的奇女子。她在一家杂志社担任编辑工作。也算是人尽其才吧!女儿小时叫管圆,上幼儿园那年,她突然对爸爸妈妈说:“干嘛叫我管圆?我要管方的,不管圆的!”

    管也平兴奋地抱起女儿说:“好女儿,不管圆的,管方的,就叫管方。怎么样方兰,你女儿和你无性相通,要把你的姓起到她的名字里。”从此以后女儿就叫管方了。她现在已经15岁,上初三,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方兰骑着自行车,低声哼着越剧,心花怒放地放好自行车,提着菜,轻轻地开了家门。换好拖鞋,朝厨房走去。卧复的门没关好,从门逢里传来有节奏的鼾声。再一看丈夫那双旧的球鞋整齐地放在门旁。这双球鞋还是年轻时丈夫打球时穿过的,如今川多年过去了,白色大都已变成黄色和灰色,是啊!穿上这双鞋,你真的还难以辨清他的身份。方兰不忍心惊动丈夫,让他美美地睡一觉。自己悄悄地在准备晚餐。直到女儿放学回来,才把爸爸吵醒。管方大声叫着:“妈妈,这是谁的大球鞋?”

    方兰低声说:“别吵,是你爸爸回来了!”

    “爸爸!”

    管也平懒懒地欠了欠身子,喊道:“方方——”

    万兰说:“看,把爸爸吵醒了,他太累了。”

    管也平已走到房门口说。“我睡了一个多小时了,够了!”

    女儿跑过来抱着爸爸撒娇地说:“爸爸是个大懒虫!”

    管也平抱起女儿朝厨房走过去,对方兰说:“你早就回来啦?”

    “是啊,贵客驾临,不准备晚宴吗?”

    “我那是玩笑话。”

    “玩笑话?别要面子了,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那花花肠子!”

    管也平笑了:“怕是你这个编辑也编不出来!真的,方兰。”

    “我才没那份闲空呢!”

    “方兰,真的。你不知道,我们过去生活在这大城市里,吃饱穿暖,真不知这世界上还有那些让人无法想象的悲惨命运的人!那些手握权柄的官老爷们,不光是贪赃枉法,还残杀人命呀!”管也平的脸色变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我当然知道,我们杂志社接触到的比你多,我们常常接到反映那些领导腐败的稿件,但是,杂志社不敢暴露这些y暗面。

    所以我们也就习以为常了。有一篇稿子反映干部腐败的民谣说:‘小贪小倒戴手铐,中贪中倒做检讨,大贪大倒做报告,不贪不倒听报告。“方兰看着丈夫不做声,坐在那里一个劲地抽烟,她知道他的头脑里已经飞向那些现实中去了。但她不相信,这几天他就能掌握多少资料。

    管方站在一旁,他还不完全听懂大人的话,轻轻地进了厨房,走到妈妈面前低声说:“妈妈,爸爸怎么了?”

    “爸爸在想问题,你去做作业,听话。”

    一家三口刚端起碗,电话铃响了,管也平对方兰说:“你接,凡无关紧要的人找我,都回答说不在家。”他刚说完又站起来,对已经走到电话机旁的妻子说:“不过省纪委的同志除外!”

    这时方兰已经拿起电话:“喂!访问找谁?……哟!乔书记呀,请稍等……”

    管也平放下碗,走过去,接过电话听筒:“乔书记,你好……省纪委常委肖克俭,周兴标、徐启正两位都是正处。好,太好了,谢谢你乔书记……再见!”

    方兰已坐到旁边,端着碗说:“你不是说保密吗?怎么省纪委乔书记都知道你回来了?”

    管也平低声说:“是我找他的。”

    刚吃了几口饭,电话铃又响了,方兰又去接了,只听她对着话筒说:“请稍等。”

    管也平已经接过电话听筒,说:“请问哪位,噢,肖克俭同志吧!我是管也平,刚才乔书记电话对我说了。那好,我们明天早上七点钟在长途汽车站见面。好,见面再谈。好,再见。”

    管方抬头看着爸爸说:“爸,你明天一早就走?”

    “是啊!爸爸有事。对了,管方,对谁都不要说爸爸回来过,好吗?”

    “好,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管也平笑着说:“小孩子,懂什么?”

    “当然懂了,你和纪委书记肯定在搞坏人?”

    方兰说:“不要瞎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

    “怎么不懂,我就是懂,你们在搞贪污犯。”管方说。

    管也平看看方兰,笑起来了,说:“你听谁说的?”

    “我们班一个男同学他爸爸是个大经理,贪污了很多钱,被判了15年。”

    晚上睡觉了,管方对妈妈说:“妈,我今晚睡哪儿?”

    方兰笑了起来,说:“你睡自己房间呀!”

    管方不高兴地说:“一会让我跟你睡,一会让我自己睡!”

    方兰说:“爸爸回来了,爸爸是妈妈的大朋友,你是妈妈的小朋友,大朋友在家时妈妈就要和大朋友一起睡。大朋友不在家时,妈妈就和小朋友睡。”

    管方想了想说:“我又喜欢爸爸在家,又喜欢和妈妈睡,真是矛盾。”说得全家都大笑起来了。

    这天夜里管也平和妻子好像尝到了前所未有的久别似新婚。

    他们做a那样投入,又那样成功!到了下半夜,夫妻俩一觉睡醒来后,两人拥抱着,亲吻着。方兰说:“你再性j一次吧!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们男人不比女人。女人对男人的思念是感情、是心,而你们男人主要是性欲!”

    管也平又一次和妻子做a了,这次并没有成功,他突然想到沂南县那几个新结识的朋友,想到毕生才一家,想到毕生花疯了,想到艾莉娜的死……

    方兰觉得有些奇怪,搂着丈夫说:“你怎么了?”

    管也平轻轻地摸着妻子的脸说:“方兰,我们过去在城里,真不知道有些人掌了权,胆大妄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方兰偎依丈夫的怀里说:“现在哪里不一样?苦的是老百姓!”她闭着眼,有些倦意,说:“也平,睡吧!你回家只住一夜,明天一早又要走!”

    他们睡了,管也平带着深深的思索睡了。

    沉睡了一夜的省城又喧闹起来了。汽车、自行车、人流,忙碌的早点摊位。公共汽车站旁的人群,还有戴白手套的交警。管也平赶到长途汽车站售票厅门口,远远就看到肖克俭和另外两位同志。他和肖克俭算是认识,那还是两年前的事,他们参加过一次会议,两天的讨论编在一个组。他比管也平大四五岁,又瘦又高。由于股也瘦,眼睛显得特别大,但特别有精神。说话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肖克俭握着管也平的手介绍着说:“这位是周兴标处长,这位是徐启正处长。”又拍拍管也平的肩膀说:“这位就是‘失踪’了的市委书记管也平同志。”四个人一齐笑了。

    管也平一看,周兴标中等身材,40岁出点头,身体微胖,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藏在眼镜后的那双眼睛透出一股严峻的光芒。徐启正看上去最多40岁,个头偏矮,头发乌黑而蓬乱,两只眼睛大大的,嘴角含着微笑,胡子刮过后仍明显留下黑黑的茬子。

    这一行四人的打扮绝对不会让人想到他们都是处级以上干部。看,管也平还提着那只皱了的塑料袋,还是穿那件旧的的确良衬衣,还是那双旧球鞋。肖克俭穿一件很旧的灰色夹克衫,手里提着一个褪了色的蓝色的尼龙布软包。周兴标一身旧单军衣,脚穿解放鞋,像一个典型的退伍战士。徐启正个子矮,又穿一件软领旧衬衣,没有勒在裤子里,如同一个农村进城的打工仔。

    上了公共汽车,他们就很少说话了。中午12点多钟,到了沂南县。为了减少在大街上的活动时间,四人乘坐两辆三轮人力车,在一家叫“新客”的旅店住下来。

    下午,管也平关起门来,和肖克俭、周兴标、徐启正商量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管也平说:“我们这次行动,最重要的一条是秘密行动。为什么要这样?我和乔书记反复商量,为的是找到有力可靠的证据。这次不像其他案件,有举报人,有重要线索。

    而我们现在只了解一点现象,而且这里关系复杂如同一张网。一旦触到哪一根网上的绳子,立即就可能惊动了所有的网绳和那根总纲。所以,尽量暗访,注意尽量不暴露身份。你们的《特别办案通行证》不到紧急关头,不到万不得已,不亮底牌。“管也平想了想又说:”事态的发展,现在很难预料。明天一早我得赶回商阳市,我还没有到职,那里的情况对于我来说犹如一张白纸,但是我们必需再从市里组织一些人来。目前我还不了解哪些人能胜任这里工作,必须先摸准情况,重要的是办案人员的素质。因此,我可能要在市里呆几天,但我仍不公开到职。县里的人暂时一个也不惊动。我的手机号给你们,一般情况下不要联系,我会很快赶回来的。“

    五、208房间

    招待所208房间——管也平约见老同学鲁一楠——说民谣——与市纪委书记葛运成、市副检察长高亦健见面

    管也平乘搭上午第一班开往商阳市的公共汽车,下了汽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登上一辆马自达,在市政府第一招待所门前下了车。来到服务台,手里拿着身份证问:“小姐,有普通客房吗?”

    “环带卫生间的,两张床,每人每天50元,但一个人住要包间。”

    “好吧,就要这种房间。”

    他填好住宿单子,连同身份证,交给女服务员,这个20多岁的女服务员看着他问:“叫周兴标?”

    “是。”

    “二楼,208房间。”服务员说着递给他一张单子和钥匙。

    管也平拿着钥匙,上了二楼,打开门,看了一下床辅,觉得蛮好的,比起在沂南那个小旅馆要强得多了。

    他转身关上房门,取出手机,给市委组织部长刘兵拨了电话:“刘部长吗?你好!我是管也平……”

    “你是管书记……”

    “请不要对任何人声张,也不要带任何人,马上到市政府第一招待所b搂208房间,我在这儿等你。”

    “好,我马上来。”

    刘兵放下电话,觉得管也平这人简直带着几分神秘色彩,怎么会人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了呢?这些天他到哪儿去了呢?他为什么不到办公室来?又为什么叫他不声张,只一个人来见他呢?刘兵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些问题。他没有要车,快步地出了市政府后门,朝招待所走去。

    “笃笃……”门刚敲了两下,管也平开了门,笑着说:“请进!”

    刘兵还是一周前省委通知他和秦邦勤市长去省里,在省委组织部和管也平见过一面。他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中年人。除他那双冷峻深送的目光之外,简直无法使他把面前这个人和市委书记联系起来!但他还是笑容可掬地说:“管书记,你……你怎么……”后面的话不知他想说什么。

    管也平当然看得出刘兵在怀疑自己!也难怪,如今什么都有假的,骗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凭他这样一个电话,凭他往招待所这样的房间,况且已经失踪了多天的市委书记,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算是就职了!管也平笑着指指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说:“请坐,刘部长。”一边从那个旧塑料袋里取出信封,说:“难怪你有些怀疑,我这样子确实不像市委书记。”

    刘兵慌忙说:“不,不,不……”

    管也平没有把信封递给他,从信封里把介绍信抽出来递到刘兵手里。刘兵一看,他认出这是省委组织部市县干部处牛副处长的字。刹那间,那次短暂的一面,重现眼前。不错,是他,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能把什么都看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介绍信还给管也平说:“管书记这些天为何不到任?”

    管也平收起介绍信说:“这个等等再给你说吧!不是它,今天你还有些害怕被骗子骗了呢!”说着,微微一笑,把手里的介绍信晃了晃,装进信封里。

    刘兵笑着没说话。管也平说:“刘部长,按说我早该上任了,可是碰到一些具体事,要处理一下,准备再等几天才能到任。要和你商量的是,你既然已经和我见过面了,首先要请你为我保密几天。另外,我在市里要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单独活动几天,可能还要接触一些必要的同志。这一切,都不必你烦神,需要你帮忙时,我定会找你的。至于秦市长那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