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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6 部分阅读

    这一觉一睡就是好几个钟头,他还是被饿醒的。看了看钟,都下午三点了。

    真有这么累?因为以前一直在忙乎所以也没啥感觉……徐吉抓了抓头发,走进厨房鼓弄了一些食物。

    下午接近五点的时候,石慎果然带着徐树阳来接他。徐树阳也不知道被灌输了什么,一丁点儿疑问都没有。

    徐吉陪着儿子坐在后排,凑上了头对驾驶座的石慎说:“师弟,绕去徐记看一看,反正离家很近。”

    石慎没理他。

    “哎,就弯过去看一眼,我不放心。”

    “刚才我已经去看过了,”石慎沉声道,“什么都很好。”

    “这样,”莫名的,口气里带了点失落,“那直接回家吧。”

    石慎开始担当起徐吉的角色,没什么大障碍,就是每次去接送徐树阳的时候邵楼那诡异的眼神看得他头皮有些发麻。

    一天放学,石慎终于受不了狠瞪了他一眼:“你干嘛?”

    “没什么,看到你带小孩儿觉得挺好玩的,”邵楼露出灿烂真诚的笑容,“对了,提醒你一个事情,他们过几天开始学溜冰,记得要准备一双旱冰鞋。”

    “……那是什么?”石慎皱眉。

    邵楼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今天的手工课作业要在父母的帮助下完成,明天就要交,别忘了。”

    “什么作业?”他开始觉得头痛。

    “徐树阳的头发有些长了,记得尽快去理发,还要注意指甲的长度。”

    “……我觉得你在耍我。”

    邵楼笑得温柔无害:“没有,我们对家长的要求都是一样的。”

    石慎不免觉得这些零散琐碎的事情很麻烦,但也知道这几天他必须做好这个“代理父亲”的角色……而且,真的想要跟徐吉好下去,他不得不尽快习惯这个新身份。

    “石叔叔我们去接爸爸吗?”徐树阳抱着塑料小水箱,伸长了脖子问道。

    石慎嗯了一声:“不过得先去店里。”

    “石叔叔……”徐树阳小声地又唤了一口。

    “嗯?”

    “学溜冰的事能不能先别跟爸爸说?”

    “为什么?”

    徐树阳犹豫了一下,开口:“能不能等我会了再说……”

    石慎愣了一下:“我知道了。”

    徐树阳咯咯笑着道谢,捧着脸躺回座椅看起车外的风景。

    其实有些好奇,徐吉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样调节这种非血缘的父子关系的……石慎从后视镜看了后车座的徐树阳一眼:他们两个相处的时候分明比普通亲父子还要亲——

    你见过有人穿父子内裤吗?他们两个就是!

    天晓得昨晚石慎看到徐树阳那条小了几号的蓝灰格子小内裤时欲要崩溃的心情。

    他们实在是太肉麻了!

    “今天我帮你洗了地毯,窗帘我也撤了,准备明天洗,”徐吉啃着个苹果钻进了车子,“哎,师弟,你脸色怎么不太好,这几天累了吧,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石慎只觉得太阳穴再噗噗地跳:“再啰嗦就多关你一个月。”

    徐吉立马噤声,而后凑到徐树阳耳边:“阳阳你做坏事惹石叔叔生气了?”

    徐树阳一脸木然,抱着塑料盒缩到了沙发椅的最里面:“我……我……”

    “别怪小孩,你自己明白。”石慎冷着声音插了进来。

    石慎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好不容易跟徐吉磨蹭到了一起,总是会狠干一番——不过徐吉家是危险地带,晚上枪磨得再热,他俩也必须得隔日早上到了石慎家再做。

    徐吉最后都被弄得四肢无力,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揉腰。石慎则终于神清气爽地跑去洗澡上班,离开前还不忘提醒对方——

    “记得洗床单。”

    “洗个屁,昨天的还没干!”

    久而久之,石慎终于明白了一点,他是在眼红,□他幼稚到在眼红!的确,以前不知道他跟徐树阳之前没有血缘关系也没什么,但如今知道了……鬼晓得他那该死的洁癖会涉及到如此之大的范围!

    徐树阳的溜冰班开始了,原本四点下课的时间往后延迟了一个半小时,于是石慎决定先去接徐吉再去接徐树阳。

    工作上耽搁了一会儿,他踏进家门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五点了。

    不同于往日徐吉会坐在边看电视边等他们,今天的客厅里完全不见他的影子。

    石慎把钥匙收进口袋,疑惑地从客厅走到厨房,再从厨房里走到卧室,最后在晒台那里找到了他。

    徐吉正双手抱胸坐在躺椅上打瞌睡,在他身边是几条被风吹起的床单。

    初春还是挺凉的,睡梦中的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石慎走了过去,徐吉轻轻的鼾声传进耳朵里。

    “回去了。”

    那边没有回应,轻鼾继续,额上的白纱布也因为他的呼吸规律地一起一伏。

    “起来,回去了。”石慎无可奈何地弯下腰凑近,又重复了一次。

    说来奇怪,他用的是“回去了”,而不是“离开了”……难道别人的家比他自己的家更有归属感?

    徐吉仍旧睡死,好像完全听不到外来的声响。

    总觉得一肚子的恼火,石慎恶作剧地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对方才呼了一大口气惊醒:“啊,原来是你!”

    “还能是谁?”石慎看了看他。

    “天气预报说有下午雨,我想等着收床单……然后就睡着了,”徐吉伸了个懒腰,扫视着他周围,“阳阳人呢?”

    “他……”石慎顿了一下,“他们幼儿园这几个礼拜加长了午休,调整了下课时间,要五点半才放学。”

    “这样……”徐吉挠了挠头,又打了个哈欠,“师弟,我好累……”

    石慎哼了一身,站起身往屋子里走:“才睡醒还嫌累?”

    “天天闲着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没啥干劲……”徐吉跟上他,“说真的,我全好了,已经休息了一个多礼拜了……你让我回去吧。”

    “不行。”石慎回绝。

    “别啊,真的,我呆在这里怪难受的,”徐吉软下口气,“而且我爸从前头疼脑热的从来没有请过假,我这一消失就快两周,哪有这么娇贵?”

    石慎不说话了,徐吉硬着头皮又讲了几句,两人等坐上车后彻底沉默了。石慎是习惯性不说话,徐吉则是赌气地看风景。

    “……等满了两周就放你走。”

    难得,倒是石慎先妥协了。

    看着徐吉一脸高兴,石慎倒是联想到了其他的事。像徐吉这样老是把自己跟老爹比的习惯,也是一种对父亲的崇拜的态度。担心自己做不好,却又不安分地想要超越……

    到了幼儿园,石慎让徐吉看车,自己下车去接徐树阳。看他走路的动作有些踉踉跄跄,石慎不禁蹲下问他怎么回事。

    徐树阳低着头不吭声,最后还是邵楼走了过来。

    “没事,刚学溜冰摔了好几跤,”邵楼摸了摸徐树阳的头发,“不过他很厉害,一会儿就能溜起来了,是不是?”

    石慎低下头,看了看他的膝盖:“破皮了么?”

    “不会,有护膝和护腕,不过乌青是难免的,回去记得拿鸡蛋敷一敷。”

    石慎沉嗯,拉起了徐树阳的手,向邵楼告别:“我们走了,对了,跟苏程说一声,周末要是有空出来吃个饭什么。”

    邵楼惊了一下:“怎么?你这磨叽的家伙终于想明白了?!”

    “你别管,”石慎背过身,挥了挥手,“记得别跟他说……那事。”

    “嘿,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反正你们乐意就好。”

    回车上之前,石慎拉过徐树阳,严肃地开口:“以后磕磕碰碰受伤了别憋着,可以告诉我。”

    他跟他爸还真是一个毛病。

    徐树阳好像被忽然的教训吓到了,瞪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

    “明白了没有?明白了就点点头。”

    小孩的脑袋点得如同捣蒜一般。

    石慎僵硬着脸站起身,想要继续向前走的时候衣摆却被拉住了。

    “……石叔叔,我脚疼。”

    石慎伸手把他抱起:“等到爸爸面前我会把你放下。”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自从石慎接受了徐树阳的接送任务后,只要宋悦把小孩送过来,他依旧担任这份责任——而且么,他跟徐树阳之间还有那不能说的小秘密。

    “今天摔倒没?”石慎卷起他的裤管打量——上次的乌青退得差不多了。

    “没有摔倒!”虽有些灰头土脸,但徐树阳笑得很高兴很骄傲。

    石慎伸手抹了抹他脏脏的小脸:“打算什么时候说?”

    徐树阳像徐吉那样抓了抓头:“现在……还不说。”

    “记得注意安全。”石慎站起身,牵住他的手准备离开。

    徐树阳走得有点慢,似乎在想什么:“石叔叔……”

    “怎么?”

    他憋了很长一口气:“……明天有没有空?”

    “嗯?”

    徐树阳放低声音:“邵老师说明天爸爸妈妈可以来参观……”

    今天石慎来的有些晚,幼儿园的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脚步声。

    戴着帽子的男孩压得很低,在他边上的男人则不知道在犹豫什么,迟迟没有答案。

    直到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安静地走出幼儿园,石慎才终于开口。

    “大概几点?”

    “四……四点半!”徐树阳激动地打了一个结巴。

    说实话跟徐树阳这样的发展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虽然都是他所希望的正面方向……牵起的那只小手,代表的是一份责任。

    有一点压力……不对,是很多压力。

    他不断从车内的后视镜观察徐树阳在后头的状况,有时候小家伙发现了,就会朝他露出一个乐呵呵的笑容。

    ……压力好大。

    石慎心里有点烦,总觉得自己碰到他们父子俩后龟毛的□夫演练愈烈。等回到杂志社也安定不下心干活,稿子才写了几段,就跑去了安全通道抽烟。

    看见一缕白烟后心绪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不知不觉都陷得这么深了……

    “咳咳……”忽然,楼梯的上头传来一阵咳嗽声,然后是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妈的,不就几天没抽,怎么味道都变了!”

    石慎皱皱眉,心想着怎么清静都找不到地方。烟也抽得差不多,踩了几脚烟头就准备回办公室。

    “下面的人等一等,”上头那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借根烟……哦,是你啊。”

    石慎扭头就走。

    “喂喂喂你逃什么,”李皑礼加快步子跑了过来,“借个烟而已,又不是借钱。”

    “我跟你很熟吗?”

    “一回生两回熟……我到底在说什么……烟,拿一根烟过来。”李皑礼眉头紧锁,也好像在考虑什么事。

    石慎看着他烦恼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终于从口袋里拿出了烟。

    李皑礼迫不及待地接过,小声嘀咕:“叶魏那个混蛋是不是把我的烟换了……妈的他最近越来越猖狂了……”

    “慢慢抽。”石慎把烟盒收好,准备走人。

    “哎哎,看你脸色不太好,咱们聊聊么?”

    石慎再次扭头就走。

    李皑礼火一大,他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伸手就拉住了那人的胳膊:“我靠你,我又没干吗,我长得很猥琐吗,为什么见我就跑!”

    石慎甩开他的手,那人又拉住了他。

    “随便聊聊你怕个屁啊!”

    石慎被纠缠得没辙,终于停了下来:“你说。”

    “唉……那啥……”反要他说了,李皑礼却扭捏了,“我有个朋友最近碰上个事……”

    看他支支吾吾,石慎无聊地也点起了一根烟。

    “……他想领养个小孩,不过你知道……他是个弯的,”李皑礼顿了一下,看了看石慎,“你知道弯的什么意思么?”

    “知道,”听他这么说,石慎心里不禁咯噔跳了一下,“你继续。”

    “没了,就这事,”李皑礼狠狠抽了一口烟,“我朋友说不能想象生活里多一个小孩是什么样的,可又……”他低下头,嘴角微微弯起,“那小孩真的很可爱。”

    石慎沉默了,也不抽烟,仍由指尖的香烟燃烧。

    李皑礼的烟已经抽完了,他向石慎挥了挥手:“别放心上,我胡诌瞎掰的……”

    “……你去牵牵看他的手。”石慎忽然开腔。

    “啊?”

    “没听见算了。”石慎扫了他一眼,把只抽了半根的香烟踩灭,回去了。

    过了一个多月,徐吉收到一份礼物。

    “什么东西?”

    “之前给车子加油的存单,”石慎气定神闲地坐在徐记里吃早点,“你记得给我报销。”

    徐吉一脸“懒得理你”扬扬手道:“去去,谁让你家住那么远,我都没问你收住我家的房租你倒先……”

    好像预料到了他的话,石慎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准备好钞票:“我给你房租,还要不要预付?”

    徐吉看着那钞票愣了一下,立马从心底里发笑:“嘿,你想干嘛?”

    见他没动作,石慎不再说话,仰头颇没形象的把碗里的豆浆喝完。

    “师弟,你这是在倒贴?”徐吉笑得更乐了。

    石慎面无表情地起身,整个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你怎么能这么小气,”徐吉跟在他后头直笑,“这一点点钱哪里够?”

    石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你那小地方,还没有盆浴,洗衣机跟冰箱都用了好多年,厨房也没有直接的饮用水……”

    “喂喂你打住,”徐吉皱了皱眉,连连拍了好几下他的肩膀,“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别绕别绕,你那挑剔的□夫我知道……我那房子是挺老的,而且只有一间卧室……你睡客厅睡得难受了吧?”

    石慎一脸正直:“你不觉得徐树阳长大了得自己睡一间吗?”

    “也对,”徐吉抓了抓头,“哎,这个事不小,要严肃地考虑一下,等一下我去买个地产之窗什么的看看……”

    这回轮到石慎拍了拍他的肩:“今天下午三点,我约了人看房子,等到时间会来接你。”

    “啊?”徐吉明显被他这个速度吓了一跳,“这么快?!”

    “不快,我约了好几套房,”石慎整了整衣服跨出一步,口气有意无意地压平,“慢慢看。”

    天气慢慢转热,对于这个不春秋二季时间极短的城市来说,今年的春天已经长的有些反常了。

    他本以为这段感情混过冬天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他们两个就像徐树阳养的那两只乌龟一样,慢慢吞吞,都快爬到夏天了。

    尾声:

    好死不死选了个高温天搬家,徐吉热得连抱怨的力气也没有了。

    “那几个箱子要不要留,还是扔掉的?”他穿了件白色的背心,就差打赤膊了。

    “这里的要,那边的不要,说过好多次了。”石慎也热,不过他仍旧矫情地穿着短袖的有领t恤。

    “这里搬完还要去我家……啊啊啊啊,这该死的天也太热了!”

    “你去里面弄,这里我来搬,”石慎指了指屋子,“顺便扫一眼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徐吉掀起背心擦了擦一头的汗,钻进了屋子。

    石慎也怨,不过天气预报说接下来几天会更热,还是趁早搬完算了。不过这天气……的确太狠了,即使他把车内空调打到最大,也挡不了毒辣辣的太阳。

    “石慎!”忽然,屋里头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徐吉拿了几个相框跑了出来,“你原来也是w大的啊!”

    石慎眯着眼,大概知道他手里的是什么。

    “嗯。”

    “我也是!”发现对方是校友,徐吉咯咯得笑了,“你哪一级的?”

    “02级的。”

    “我问你哪一级,不是哪一届,你晒傻了啊?”

    “02级,06届,”石慎转过头继续搬,“没错。”

    徐吉吸了一大口气:“我靠你真的假的!”

    石慎斜着眼看他:“怎么?”

    “……我02届的,我比你大了四年。”

    石慎收回视线,继续搬:“我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晕你足足比我小四岁啊你!叫哥哥!”

    “知道了,以后床上会叫的。你快继续搬,太阳好晒。”

    炎炎夏日,比蝉鸣更聒耳的就是不依不饶的徐老板。

    与此同时,徐树阳的幼儿园来了一名插班生——

    “今天来了一位新同学,叫叶栗安,大家拍手欢迎。”

    番外──各种糟糕

    ……

    车里的手机又震动了,短讯跟电话都从未停过。石慎紧紧捏著方向盘,死活就是不看手机一眼──

    半小时前还一切正常,他正打算在家赶好稿子後跟老友出去吃饭。完成工作後他走回了卧室,正预备换衣服的时候,石慎习惯性地把视线放到了床头的几个相框上。那都是石慎从小到大的照片……也算是陪伴母亲走完最後日子的遗物。

    除了单人照,照片里还有与他一起长大的邵楼跟苏程──石慎性格挑剔古怪,好友始终是这两位。也是他们俩,帮助自己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石慎走了过去,心窝里暖暖的。

    只是有些可惜,他没有母亲的照片──因为母亲总是握著相机的那个人。

    鬼使神差的,他发现其中一张照片的位置有些倾斜。石慎把相框翻了个身,想要把它拿出来小做调整。

    嗯?这是什麽……

    只见相片的背後有一些文字,虽然有些无力,但的确是母亲的字迹──

    车里的手机还在不停震动,随著一个急刹车,它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