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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些。”躲过丁逸飞起的一脚,沈长东几步跳到马路旁边按绿灯按钮。

    丁逸能去找沈长东的机会实在不多,因为开学后不久她就发现,相对于沈长东自己实在太忙了。主要还是课业,课程表几乎排满,并且很多课都会留作业,如果不是随便应付,就要花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在上面。

    至于社团,丁逸仅仅有针对性的选了两个:辩论社和武术协会。想找人吵架可以去参加辩论社活动,心情不爽想揍人就去武协训练,丁逸很得意自己明智的选择,至于唧唧歪歪的学生会,她想都没想过要参加。

    所以当她听说沈长东不仅加入了校学生会,还参加了话剧团后,很是大大嘲笑了他一番。直到后来沈长东时不时弄来人艺小剧场的免费入场券带她看话剧时,丁逸才明白什么叫老谋深算。

    好容易赶上一次武协活动和她的课程不冲突,丁逸早早换好衣服来到活动室,好久没有运动了,胳膊腿儿都跟生了锈似的,丁逸先慢慢悠悠做准备动作,今天的内容是散打。

    “丁逸,我就知道在这里能找到你!”又惊又喜的声音,让丁逸险些一个不稳扭到腰,看着一身雪白运动服的和田英松,丁逸呵呵傻笑:“你在找我吗?”真是倒霉,今天这天时,这地利,这人和,怎么看怎么适合打架,问题是她现在不想打架呀,确切的说是不想挨打。

    对方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依然笑得喜气洋洋:“运气真好,第一次参加社团活动就碰到你,我将会在这个学校待上一年,请多关照。”竟然还朝她鞠上一躬,妈呀,入乡随俗他不知道吗?在中国的地盘没事鞠什么躬呀,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日本人怎么着,918纪念日才没过多久,他不怕被人殴呀,她还是躲远点比较好。

    丁逸欲撇清关系,必要的时候逃离也在所不惜,虽然他帮过自己,这么做有点像忘恩负义,但是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还没蹭到门口,丁逸就被散打队队长堵了回来,同样惊喜交加的声音:“丁逸你终于有空参加我们的训练了?来来来,我把前几次落下的动作要领都给你补上。”

    散打队只有她一个女生,当时她报名的时候队长激动的手舞足蹈,说是可算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了。自此每次活动队长都亲自过去通知她,但都赶上她没空,今天好容易被他抓住,怕是不容易脱身了。

    想想江姐,想想刘胡兰,丁逸索性心一横——死就死吧,在小日本面前,她怎么着也要有点慷慨就义的气概。

    事实证明她是虚惊一场,今年散打队招募了不少新队员,大家都还处于跟着教练和队长学习动作要领的阶段,并没有实战对打,丁逸也就似模似样地跟在新人队伍中学习。

    活动结束,和田陪着她往外走,微笑着道:“你说你母亲不让你再跟人打架,我还以为这次会扑空,没想到还是在这里见到了你。”

    丁逸立刻声明:“现在我妈妈还是不让我再跟人打架,我来这里是为强身健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再打打杀杀太幼稚了。”但愿他能明白自己言外之意,言外之意?丁逸忽然想到有些不对,问道:“你在找我,找我做什么?”

    “我是想先联系魏华靖,可他去外地实习了,真怀念那时候一起玩耍的美好时光,现在我们都是杂事缠身,心境也不复当年了。”

    是不复当年,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傲慢寡言的日本少年现在居然这么多愁善感,丁逸随口安慰他:“还好啦,现在也是还学生,等到出了社会你才有的感慨呢。”忽然想到他去德国出差,显然已经不能算是单纯的学生,又问:“你在哪个系?读大几?”

    “我在xx实验室,参加一个课题的研究。”和田简单说道。丁逸无语了,那是个重点实验室,里面没听说有本科生,和田果然不是单纯的学生。

    对于这种头顶光环比她更加灿烂夺目的人,丁逸下意识的想躲避,可是对方却相当不识趣,非要请她吃饭。现在正好到了饭点,两人又都是刚刚结束训练,想推辞都找不到理由,丁逸只好说:“我不喜欢吃日本料理。”

    和田笑道:“我也不打算吃,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二十四

    又是忙碌的一天,丁逸下晚自习回到宿舍已经是十点多钟,刚把打好的热水放在门后,躺在床上看书的赵晓冬就对她说:“你手机刚才响了很多声,后来打到咱们宿舍,说她叫李贝贝,让你回来给她回个电话。”

    今天把手机落在宿舍忘拿了,赶紧取来一看,果然有很多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是李贝贝的,丁逸连忙拨回去。

    “喂?”李贝贝的声音有些沙哑,并且背景很嘈杂,这么晚了她居然还在外面,丁逸有些担心。

    “我心情很糟糕,你出来陪陪我吧,我在xx酒吧。”李贝贝声音有气无力,略带哭腔,把丁逸吓了一跳,高雅斯文的李贝贝居然去酒吧?

    顾不上说什么,丁逸拿起手机钱包就往外冲,差点撞到拎着暖瓶欲进门的胡佳,胡佳诧异道:“宿舍都快关门熄灯了,你这么晚出去干吗?”

    丁逸顾不上跟她解释,摆摆手就赶紧走了。酒吧虽然就在两所大学附近不远处,但是校园实在太大,丁逸赶到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扶着腰在酒吧里到处张望,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坐在角落处的李贝贝。

    李贝贝身着白色毛衣,深棕色毛裙,脖子上系着条紫色丝巾,依旧清丽动人,如果她眼睛的红肿能忽略不计的话。

    看着她手中尚余半杯色彩绚丽的酒,再闻到她的一身酒气,丁逸皱着眉头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李贝贝看到丁逸,放下手中的酒一声不吭,丁逸走到她身边坐下,再次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贝贝嘴角一抿,抱住丁逸的肩膀就呜呜哭了起来,丁逸被她抱了个措手不及,又问不出什么东西,不由更加着急,拍着她的背哄道:“不哭不哭,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深更半夜待在这里多危险,咱们出去说话吧。”于是扶着李贝贝结了帐走出酒吧。

    被初冬寒冷的夜风一吹,李贝贝似乎清醒了些,呐呐道:“对不起,这么晚还要你出来。”

    丁逸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干吗,我今天忘了带手机,害你等到现在,还好没出什么事,那里面人那么杂,你一个女孩子在里面多不安全。”不知不觉间,丁逸似乎也学会了几分沈长东的说教。

    李贝贝头扭向一边,慢慢说道:“乃乃说建军哥哥元旦结婚。”

    “是呀,他都快三十的人了,我伯母早就开始催他了,嫂子我见过,还……”丁逸忽然住了嘴僵在原地,因为她看到李贝贝的眼神越来越凄凉,凄凉地近乎绝望,不会吧,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你喜欢我哥哥?”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看着李贝贝单薄的身子猛然一颤,确定答案的同时,丁逸陷入深深的自责。

    她怎么没想到呢?她早该看出来的,很早的时候,只要有建军哥哥在场,无论是去过多少次的地方,李贝贝也会不厌其烦的跟着他们,李贝贝对她那么好,好的让和自己同龄的她,看起来像个小姐姐一样。

    如果这些都没什么,拉她去看哥哥带回的女朋友那次,那么好脾气懂礼貌的李贝贝,一转身就走了,她无论如何也该看出端倪了吧,枉她自负聪明,其实却是个迟钝的傻瓜,还一次次向她描述未来嫂子如何如何,真该庆幸李贝贝没和她绝交。

    可是谁又能想到,李贝贝会喜欢长她们十多岁的建军哥哥呢?何况哥哥的婚期已经在即,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问题。丁逸急得抓耳挠腮,问李贝贝:“我哥知道吗?”

    李贝贝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好像合一下眼皮就会有泪水流下,果然,两行泪水在她一眨眼的功夫又滑下脸颊,她擦了把泪道:“我今天去公司找他想说出来,他正要陪女朋友去试婚纱,他对她介绍我说‘这是邻居家的小妹妹,还是咱们的师妹呢’。我,我就赶紧跑了,还听到他说‘这孩子平时不这样,挺懂礼貌的。’他只当我是孩子。”也许这个场景已经在她脑海里回放了太多次,李贝贝一字不漏的叙述了当场的对话。

    丁逸扶着李贝贝在路边停下,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三年前她就明白,感情这回事最没谱,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也不是努力可以争取来的,说不定哪天等你不想要了,它才会劈头盖脸砸过来,可那时往往也就时过境迁,当时鲜美纯真的甜蜜爱恋,也会像过了期的牛奶一样,只能倒掉。

    “不论如何,你这个样子也是没用的,有什么打算吗?”

    李贝贝苦笑一声:“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今天总算有个人帮我分担一下了,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那当然,我哥没看上你那是他没眼光,他都那把年纪了还能有你这样的青春美少女青睐,不知是哪辈子休的,就让他等着后悔吧,有大把大把的才子帅哥在前面等着你呢,吼吼,李老师美艳大方,人见人爱,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哈哈哈哈。”丁逸学着刚从网上看来的一个fsh动画人物的口吻,捏着嗓子装模作样,果然把李贝贝逗的停住哭泣嗔她:“瞎说什么呀。”

    暂时无事,丁逸马上开始想现实问题,看看手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宿舍楼早已关门,这时候回去肯定会被宿管阿姨盘问半天,李贝贝这一身酒气的恐怕不好过关,可是回家的话路程太远,并且这副样子显然也不适合让李贝贝的家人看到,丁逸有些犯难。

    要是魏华靖那小子没去实习就好了,他地盘熟鬼主意又多,肯定能想出办法,问问李贝贝,她是一时冲动才跑进来喝酒,显然也没想好退路。

    丁逸一筹莫展,可大半夜的两个女孩子也不能老在马路上晃悠呀,沈长东那小子学校离得太远,此时也没办法帮上什么忙,否则拉他出来找家通宵营业的茶馆打牌,也好过她一个人对着情绪低落脚步踉跄的李贝贝。

    走了一会儿被她扶住的李贝贝就有些往下滑,看看她眼睛微微眯起来,似乎是酒劲儿上来了。丁逸想干脆找家宾馆算了,可翻翻钱包又怕钱不够,她出来的匆忙,没有带太多钱,结完酒吧的帐就所剩无几了,李贝贝连包都没带,看来自己不去接她她连酒吧的门儿都出不来,情之为物,害人不浅呀。

    丁逸在万般无奈时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吃了一顿饭自己就躲着不见的和田英松。小日本蛮阔气,开着高级轿车上学,她就老实不客气的猛宰了他一顿,事后见人家风度不减她就有些心虚,自此后能躲就躲,就算不小心撞见也会装作有要紧事的样子匆匆逃离——要是他要求自己照规格回请一顿的话,她的电脑就彻底没戏了。

    记得他当时提到是在学校附近租的公寓住,应该不受门禁限制,他上次也给自己留了联系方式,李贝贝是他好友的表妹,在他那里借宿一晚应该没有问题。

    于是丁逸试着拨通了和田英松的电话,响两声之后就有人接听,幸好,他还没睡。

    丁逸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和李贝贝的处境,和田马上说:“你们就在原地等我,我十分钟后就到。”

    小日本很守时,不到十分钟,那辆黑色豪华轿车就呼啸而来,他也不怕超速违章,还好半夜马路上车少。尽管心里瞎嘀咕,丁逸对他仗义伸出援手还是不无感激的。

    和田的住所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国际公寓,他独自住了个三居室,里面装修的十分精致,房间也干净整洁,一看就知道有专人打扫。

    将已经浑身瘫软的李贝贝放在客房的床上,盖好被子,丁逸整整衣服准备告辞,跟宿管阿姨多说几句好话吧,她这么晚回去也是第一次,没有前科的。

    和田倒了杯果汁给她:“你不也留下吗?”见丁逸摇摇头,就接着说道:“李贝贝一个人住我这里,不太好吧,我的意思是她明天早上起来会不会误会什么,或者是被魏知道,说不定会有意见,你们中国人说的,瓜田李下,总归不合适。”

    丁逸反驳:“她都睡着了有什么不好的。”可是虽然嘴硬,她心里其实也在犯嘀咕,都说日本男人品行有问题,虽然和田看起来还不错,大家又是老熟人,但谁能肯定他是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万一她走后李贝贝出点什么事,她罪过可就大了。

    斟酌半天,丁逸决定也留下来,可是当她捧着果汁同和田两两相对时,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李贝贝醉的不省人事,我们这样不是更像孤男寡女?”

    虽然已经是深夜,和田看起来仍然精神抖擞,丁逸今天得知李贝贝的心事后,脑子里乱哄哄的,也没什么睡意,两人便在客厅沙发上闲聊。

    原来和田家族产业里也有汽车制造业,他曾经选修过类似课程,和丁逸讲起专业领域的问题也是毫不含糊,只是丁逸才大一,学的都是基础课程,专业课还没修几门,细谈起来没什么优势的,于是连忙转移话题:“你学武术、语言还有管理和机械,是不是要花很多功夫?身为世家子弟也是很累人的吧,会有很多责任和义务呀,什么都不能自由决定呀等等什么的。”让她平衡一点吧,否则再对着这个人,她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和田如她所愿的点点头:“学习的过程是很辛苦,不过好在这些都是我的兴趣,也就没有那么难以忍受。我因为不是长子,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束缚,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作主的。”他顿了顿,看了眼丁逸接着道:“比如婚恋。”

    丁逸被他看的心里咯噔一下,今晚果然是受刺激了,她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李贝贝喜欢哥哥,一下子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观察力和理解力,现在她也不敢肯定和田这个眼神和这句话是否有别的涵义,和田也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就又开始了别的话题。

    和田反应机敏学识渊博,是个不错的谈话对象,聊了好久两人才起身各自去休息,虽然还有空房间,丁逸还是决定去和李贝贝挤一个床。

    “她半夜或许需要照顾。”丁逸对和田说,和田笑笑,确定了丁逸不再需要什么东西就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起床李贝贝果然一脸迷茫,她的记忆只到“李老师美艳大方”,看来自己陪她住下还是很明智的,否则恐怕她会下一大跳,说不定还会怨恨自己不讲义气丢下她不管。

    和田开车先送李贝贝,再和她一起回学校,快到宿舍楼之前丁逸马上要求提前下车,一夜未归,要是被熟人看到她被男人开车送回来,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上课铃响之前来到教室,微积分老师不太好惹,她的课一般没人敢迟到。

    昨天手机可能由于被李贝贝打了太多遍就没电了,刚才回宿舍拿了备用电池,丁逸在课间抽出功夫给手机换电池,一打开手机就看到沈长东发来的短信:“昨天打电话,你室友说你匆匆忙忙出去了,说是李贝贝喊你,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

    还有一连串的催问短信,最近的一条是:“我在你们大楼前面,你在哪个教室上课?”时间是三分钟前,丁逸一抬头,就看见沈长东在教室门口张望。

    看到丁逸出来,沈长东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神色似乎很疲惫,头发凌乱,下巴上泛起青色胡茬,他向来爱干净,这么狼狈的样子还真不多见。

    丁逸正要解释,沈长东似乎缓过劲儿来,把她拉到楼梯拐角人少的地方后就一声大吼:“你有没有脑子呀!大晚上出门为什么不跟人说去向?!”

    丁逸开始没想到会一夜不归,后来想给沈长东和宿舍打电话又怕时间太晚影响他们休息,失误在于忘了给沈长东发个短信,他每晚临睡前都会往她宿舍打个电话说上几句的,发现自己一直没回去自然会担心了。后来手机没电了,肯定又打不通,看他泛着血丝的眼睛,丁逸就能想象得出他当时着急的情况。

    因此虽然沈长东对她又骂又吼,丁逸难得的没有还口,只讪讪道:“你怎么跑来了,早上没有课吗?”

    沈长东心情稍微平复,白了她一眼:“还上课呢,我昨晚熄灯后硬闯着出的宿舍楼,还不知宿管会不会去系里告状呢。”

    原来沈长东无法联系上丁逸,躺在床上越想越担心,决定去她学校附近找找看,可是宿管大爷说熄灯后任何人都不能出楼,沈长东好说歹说,半是强迫着大爷给开的门。打车来到a大后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听到赵晓冬说丁逸在接电话时提到酒吧,就把学校附近的酒吧挨个找了一番,到了凌晨酒吧都打烊也没找到,沈长东愈发担心,连附近公园都找了个遍,只差报警了,可是失踪时间不到,警察也不会受理,他就在早上来学校碰碰运气,看丁逸是否回来上课,再找不到他就只能通知丁逸伯父了。

    听完他的叙述,自诩铁石心肠的丁逸也不禁眼圈发红,想不到她一时的大意竟然给沈长东带来那么大的困扰,心里十分内疚。

    上课铃响了,沈长东揉揉她头发道:“快回去上课吧,我先联系同学找间男生宿舍休息一下,中午再细说。”

    二十五

    休息了一上午,沈长东的精神状态基本上已经恢复如常,丁逸东奔西跑打了食堂她认为最可口的几样菜,带着讨好的笑容端来给他吃——不知走了什么霉运,她最近在沈长东面前总不能理直气壮。

    虽然对李贝贝表示不会将那件事对人乱讲,但沈长东显然胡弄不过去,于是边一边吃饭一边简单说了大概情况。

    沈长东忍不住问道:“和田是谁?”差点忘了,沈长东并不认识和田的,丁逸解释:“初三那年暑假我来北京玩认识的,魏华靖的朋友,虽然是个小日本,人还马马虎虎。”

    魏华靖的朋友,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