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黛玉惊颤颤身子一阵哆嗦,不想这主子果然荒唐至极。

    若说她今儿个念头,亦是一时兴起,亦可以算是有心而来。以她心性气节,

    外头虽冷傲孱弱,内里却是自持才貌风流压人一头;虽无可奈何为弘昼性奴,怜

    惜自己风流身子,只可供主人淫乐,总有个「便是要死要辱,也需死得风雅别致、

    辱得凄冽艳绝,才不亏负了」的痴念。本就在缠绵纠结之间,要寻个机会,要在

    这位爱不得、恨不得、近不得、远不得、承欢不得、回避不得、外头固然不敢不

    恭敬奉命,内里却到底以为荒唐可厌的主子弘昼面前,一试自个儿之才具。想着

    以是自己所学所知,那一等咏絮叹柳之才、博古通今之识、舌灿莲花之口、风流

    委婉之质,定能大展奇才、压倒主子一头。介时,弘昼若真类同那等子传奇野史

    中说载之明君贤德,怜爱敬重自己有理有才,便是奸了是自己,亦算是个功果,

    固也可慰藉自己平生一二。便是这主子无知荒唐、草包纨绔、辩不得学问道理,

    尴尬盛怒之下,恼怒处置了自己,奸辱致死,也算是尽了自己平生才具,耀目而

    终,园中诸女嘴上不说,心头也必敬自己节烈,到底与众不同,也胜过在这里煎

    熬。今日于拢翠庵中、观音堂里和那情妃可卿一番邂逅,将死获罪之奴,凄凉可

    叹之音,亦触动了她几许愁肠,又有那一份对可卿同病相怜之慈悲心肠,便横了

    心要借这个话题来讽劝弘昼。才来这怡红院里抚小川琴、说今古事、颂归风赋、

    讲羞苦情,只盼考较弘昼,能对得几句机锋……才顺了是自己的心。

    却哪里知道,这主子明明口吻里已是恼怒,却既不狠狠发落,也不和自己对

    对机锋,既不辩说道理,也不讲园中变故由来,竟然好似半天没听到听懂一般,

    偏偏是个荒唐,直愣愣就来触玩自己嫩乳羞处。

    可怜她虽做了园中性奴位份已是「小姐」多日,却一向托病躲闪,闺阁清纯、

    玉洁冰清,那一对女儿家羞耻处嫩奶玉乳虽藏在落羽裙下,却终究是第一次被男

    人摸玩。被触手处,但觉奶尖尖头里最嫩肉处,一股股平生难想之酸涩羞耻,竟

    如同电闪雷鸣一般激灵灵惊蛰而起,瞬间蔓延浑身百骨千骼。那被弘昼隔着衣衫

    一触一捻之下,竟比平日里紫鹃用手掌手指、牙齿舌头,甚至也用自己的奶头来

    蹭弄逗玩还要难忍,不说连自己都觉出来那奶头儿就迎着弘昼之手立时突突而翘,

    便是内心,竟然刹那之间,有一等两世为人之心如死灰。轰隆隆如同雷霆惑耳侧

    目,那五内里一股子羞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