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女人再吹。

    一个靠在垃圾车边像是环卫工人的老头儿提起了扫把,说:「大家散了吧,

    今天她不会再吹了。」

    就有人问:「你怎么知道?说不定她还会再来上一首呢!」

    老头儿说:「我在这里扫地扫了七年了,也看她在这里吹了七年,从来没见

    过她一晚上会吹第二首曲子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哎呀!你看那个孩子在哭呢!这算是遇到知音了吧!」

    又有一个女人接话,说:「这首曲子实在悲伤,我听了都想哭呢!」

    吹萧的女人听了大家的谈论,却不回话。扭头看了陈皮皮一眼,见他泪流满

    面,眼里闪过一丝柔情,拍了拍空着的一边石椅,对陈皮皮说:「你来坐吧,干

    什么哭得那么伤心?给你爸爸打了吗?」

    陈皮皮坐到了她旁边,鼻中闻到了一缕清香,淡得似有若无。看那女人的脸,

    眉目如画,清秀可人,只是苍白得有些过分,仿佛皮肤下面没有血液一样。

    陈皮皮看着女人突然觉得十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仔细回想,并没

    有一丝印象,肯定以前是没有见过的。只觉得她面目和蔼,亲切异常,自己也就

    没有了隐瞒的意思,直接说:「我没有爸爸了,要是他还能打我的话,我反而会

    很高兴了!」

    女人『啊』了一声,伸手替陈皮皮擦脸上的泪痕,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眼里露出歉疚之色。

    陈皮皮忽然有些不忍,说:「没关系,我爸爸死得很早,我也记不得他的样

    子了,只知道他是开飞机的。」

    女人点点头,说:「哦!那你爸爸一定很厉害,能开飞机的可没有几个人!」

    陈皮皮一阵骄傲,心里想:没错,我爸爸是飞行员,那是很了不起的,我是

    飞行员的儿子,也要比别人厉害一些。

    周围的人终于慢慢散去,四下寂静无声。

    陈皮皮望着女人的手,说:「你吹得可真好!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音乐,

    为什么你的手这么灵巧?」

    女人轻轻一笑,说:「是吗?抬头望着夜空,双手摩挲着长萧,神情有些落

    寞;我知道有一个人,吹这首曲子更好听!我和他比起来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首曲子,就是他教给我的!」

    陈皮皮万分惊异,「还有比你吹得更好的人?」

    女人目光如水,显露出几分温柔,「这首曲子,就是他写的。」

    陈皮皮说:「哦!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