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心下计较一番,问道:”你好大胆子……如今你不是贤妃的贴身丫鬟,

    而只是一个答应的外房使唤宫女,怎么敢擅闯紫恒殿……论起来却是死罪……”

    那抱琴却是一脸毅然,回道:”奴婢自知罪孽,不敢求王爷宽恕;只是大小

    姐获罪……奴婢求见皇上不得,只想见王爷一面,将历年来积攒下来的梯己使个

    精光,可恨内务府一干子没天良的,虚耗尽了财礼都没个功果,今日是借着去办

    差途中,拼个死闯进来,才吵嚷起来……”

    弘昼一声不言语,端起案几上得团龙茶碗小小呡了一口,淡淡道:”既如此

    也就罢了……只是你强行要见本王,有什么说的呢?……”

    抱琴叩了个头,仍然是果然道:”王爷莫疑惑……大小姐获罪,人在冷宫受

    苦,奴婢先头还是服侍大小姐来着,知道大小姐的心意。不敢为大小姐求情,更

    不敢图自己的前程。只是见大小姐日日落泪,夜夜也睡不安生,奴婢跟了大小姐

    一场,这主仆情分难以割舍的,虽然大小姐不说,也知道大小姐的想头……奴婢

    在徐答应这里,前几日听说那府里大夫人又过去了……”

    弘昼听她絮絮叨叨,越发觉着不妥,手一挥阻止了她,冷冷道:”你且别说

    了……要我说,先头朝廷议你们贾家勾结后宫,如今看来也真没委屈了你们。元

    春人都在冷宫,还那么不安分?!辛者库死了个罪妇……怎么她就知道了?还让

    你个贴身丫鬟来跑腿……?让我来猜猜……她必然是想见皇阿玛一面,让你来本

    王这里撞木钟想见见皇阿玛诉诉?你这么替前主子不顾命的奔波,是了……你本

    来是妃子宫里的贴身陪嫁,如今沦落为粗使宫女,想来也是要求个翻身?”

    其实论起来,弘昼连日来淫玩贾府的媳妇女儿,虽说是礼法当得,心中多少

    也对贾府有些愧意,本不厌恶贾家。至于元春,原是宠妃,如今失了势也是可怜。

    只是他到底也掂量着雍正的态度,如今在宫里不比在园子里,疑心这元春心头念

    想,便冷脸面训斥起来。

    谁知那抱琴虽是泪眼朦胧,滴滴珍珠儿已是挂在脸上,却不惊恐,只忍着哭

    音道:”回王爷的话,奴婢没读过书,却知道有个从一而终的道理,奴婢既自小

    跟着我们家大小姐,自然要尽这份心,这也是一类从一而终。万死不敢为自己求

    个什么。其实大小姐自知获罪,并不敢求些个什么,更没一句在奴婢面前敢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