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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昼、朱衣劫 第一章 初遇

    作者:lastsins。

    字数:10963。

    第一章初遇。

    坎境位于这个世界的东南方,面积同其余七境相差无几,主要由天元成洲和

    太一覃洲两个大陆组成,因这里只有白昼没有黑夜而又有一个更加通俗的名字—

    —永昼世界,至于原因,没人知道。

    此世界中夜的概念也与现实不同,每天十二时辰中约有六个时辰天空的亮度

    会降低三分之一,温度也会因时间地区的改变而不同程度的降低。

    六百年前,统一大半个天元成洲的辰王朝陷入内乱,老皇帝没来得及指定继

    承人就与世长辞,其膝下二十余位皇子顺理成章的开始了皇位的争夺,经过一番

    阴谋诡计与血腥清洗后,只留下皇子晔与皇子端,二者都是难得一见的军事天才,

    双方的数百万雄师旷日持久的征伐了十几年也还是僵持的局面,二者终于决定暂

    时停战,并分别在南方的九州城与北方的临洛城称帝,随后的时间里,双方的和

    平都无法持续太久,大大小小的战争发生了数百次。

    北辰元隆四十一年。

    秋风飒飒,临洛城中栽种的株株参天大树都进入了枝叶凋零的阶段,正值中

    秋,按例是皇帝与各路皇亲国戚难得聚首的日子,期间只谈亲情不言政事。

    黄昏时,一身朱衣的颜菸懒散的坐于庭院中一个角落的石阶上,无聊的看着

    大树上不时飘落的枯叶,这已经是十六岁的她第三次来到皇宫参加御宴,这种一

    成不变走过场式的活动,要不是因为父亲颜鸿基的面子,她是根本不会来的。

    「菸儿,别发呆了,祛邪仪式快开始了,你赶快过来吧」。

    远处快步走来一个高大且面容俊秀的青年,这是颜菸的大哥颜以安,年仅二

    十一岁的他已经是北辰的一代名将。

    「知道了,哥你先去吧」。

    颜菸站起来对自己的哥哥漫不经心的说,表情和平时的假小子做派判若两人。

    「哦」。

    颜以安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真的有什么事她是一定会

    和自己说的,他慈爱的摸摸颜菸的头,随即转身大步流星的原路返回。

    祛邪是从远古的巫君时代流传下来的仪式,先将一个酒杯中盛上一半的酒,

    人站于酒杯前微微低头,由长辈用食指弹起两滴酒溅落于额头,最后后长辈说一

    些祝福的话即告完成。

    如今东土的人不像覃洲的南蛮一样相信鬼神之事,只是保留了这个仪式的象

    征性。

    颜菸抬头看了看天际那些奇形怪状的火烧云,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候身

    后传来一阵吵闹声,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比她矮一些的少年从从廊道中狂奔而

    出,未来得及看路的少年一下子就将颜菸撞倒在地,身体顺势压在了她的上面。

    「小王八蛋,赶紧把我的笛子交出来,不然我……」。

    一个一身华服的清秀少年随后走了出来,趾高气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

    的情景噎住了。

    原来撞倒颜菸的少年此刻正伏在少女的青春胴体上,颜菸的双腿因为摔倒而

    半屈膝的分开,大半都包裹着红色丝质长袜的腿部让人一览无余,这种姿势恐怕

    没有人看见了会不想歪。

    「对不起……」。

    少年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首先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发觉手似乎抓着什么柔

    软而巨大的东西,抬头一看右手紧紧的压在颜菸的一侧胸部上,赶紧将手拿开并

    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

    「你还挺重的嘛……」。

    颜菸自幼习武,所以并没有受伤,只是刚才胸部被他的手抓住让她脸上闪过

    一抹绯红。

    「喂,你们这些皇子都这么莽撞吗?玩游戏也不看会不会影响到别人?」。

    「你这个姑娘竟敢如此同本宫说话?你可知本宫是当朝太子……不过看你有

    几分姿色,倒不若做本宫的太子妃用以赔罪……还有,本宫怎么会和这个野种玩

    游戏,此番追逐,概因他偷了本宫的笛子……」。

    一身华服的太子也不管颜菸是在问谁,当即宣泄出自己的不满。

    颜菸听了也不为所动,这太子小小年纪就这么飞扬跋扈,若即位了真不知会

    把国家搞成什么样,只是从坐着的地面上站起,双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那个

    撞倒自己的少年说:「你叫什么名字?真的偷了他的……笛子?」。

    「袁据,字子文。不是我拿的」。

    那个少年似乎不敢直视面前的少女,低头简单的回答。

    「袁子文……那姐姐我以后就叫你子文吧……」。

    「喂……」。

    太子看自己完全没有存在感,终于忍不住开口,不过话一出口又想自己怎么

    也说这个字?「喂什么喂,没看见我在和别人说话吗?太子是吧?一直都没见过

    你呢……你应该是叫袁攘吧?让我做你的太子妃,你就不怕我这个表姐婚后教训

    你?」。

    颜菸没来由的失笑道。

    「难道你……就是菸表姐?」。

    太子袁攘这才想起父王的妹夫颜鸿基有一个小女儿,从小喜爱红色,衣着饰

    物也多为红色,适才一时竞没有和眼前的少女联系起来。

    而颜菸对袁攘的疑问不以为然,上前摸了摸袁据的头:「我虽然是你的表姐,

    但你就拿我当亲姐姐吧」。

    然后又转头对袁攘说:「你走吧,东西不是他拿的」。

    袁攘顿时火冒三丈:「就凭一面之辞,怎可相信于这个小王八蛋,我看表姐

    你是脑子进水了……或者是想勾搭这个小王八蛋……」。

    颜菸听这小子一口一个小王八蛋,又扯到自己身上,看来不教训一下是不行

    了,上前几步就抬起洁白无瑕的手腕扇了他两个耳光。

    可能是力度没把握好,袁攘当即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晕头转向的险些摔倒,

    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身后的其他几个皇子见这情况,心想何不趁此机会为太子出头以博取太子

    的好感,又见颜菸比自己壮实不了多少,于是互相看了看便朝她一拥而上……

    「砰!」。

    「砰!」。

    「砰!」。

    只听几声重响,颜菸只是挥手一扫,这些人便都倒在地上溃不成军。

    「方才我只是用了不到一成的力,你们除了身体会痛几个时辰外并无大碍,

    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别再为难他了……」。

    颜菸将袁据拉到自己身边来,对袁攘等人说。

    「尔等真是没用……袁据,你给我等着……」。

    袁攘这时恢复了清醒,看看倒地的兄弟们,又看看表姐颜菸,还手的念头顿

    时烟消云散,也不管地上哀嚎不已的兄弟们,就沿着来时路离去。

    「子文,我们走吧」。

    颜菸笑了笑,牵起袁据的手就赶去参加祛邪仪式,袁据虽然沉默不语,但并

    没有抗拒。

    二人小跑了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庭院中,其中摆满了几十张铺着绛色

    桌布的圆桌,在所有桌子的中间是一个半丈高的石台,通过十二级的阶梯可以步

    行到石台之上。

    此刻场中已经有许多黑袍玉带的人在来来往往,都是和皇室沾亲带故的贵族,

    其中一席火蓝色正服的颜以安正在和几个贵公子热情的交谈着,内容都是去年个

    人的一些见闻,比如在某某酒楼又吃到了令人记忆犹新的新创佳肴,又比如在某

    某地方狩猎到了什么珍奇野兽……「哥的演技还真好……」。

    颜菸就坐在一具石凋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大哥,她知道颜以安并

    不是个话多的人,今天只是逢场作戏。

    而袁据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原因,就这样默默的站在表姐身后身体和

    她只保持着不到一寸的距离。

    只是观者根本不知道,此时袁据的心中有一种澹澹的愉悦感在缓慢的升腾,

    将身体中与生俱来的那股焦躁和痛苦的溷合感觉压制了大半,袁据清楚的知道,

    这是在和颜菸发生「亲密接触」

    后才出现的,距离越近这种愉悦感也就越大……要是能永远就她在一起就好

    了,或者让她变成我的人也行……「糟了……」。

    颜菸注意到远处的大哥把目光投向自己,刚刚还奇怪相处了十几年的兄长怎

    么会这样看自己?难道是自己越来越漂亮了……片刻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忘了更衣

    还穿着平时的便装,按惯例贵族在参与皇家的节日活动时必须身着正服,否则就

    是对天子的怠慢……明白大哥是在提醒自己的颜菸,当即火急火燎的起身去找一

    个可更衣的地方,也来不及管袁据了…

    …「呃……」。

    袁据的心脏处又出现了那种令人不适的感觉,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哼,用双

    手撑住身边高达一丈的石狮子才不至于倒地……「果然美好的东西不能太过贪恋

    ……平时的疼痛根本就没有这么明显……」。

    颜菸以前来过皇宫,对环境有几分熟悉,按照自己的记忆在曲折的回廊中穿

    梭着,她倒是不怕皇帝责怪,毕竟从小到大对自己这个外甥女格外疼爱,简直可

    以说是百依九十顺。

    只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只有自己一个人还穿着便装实在是丢人。

    由于常年习武让她的奔跑速度有了很大提高,很快就来到了御衣阁,这里是

    存放皇室衣物的仓库,平时由十几个侍女管理,这些侍女大多已经认识了这个不

    拘一格的颜家千金,在颜菸说明来意后就让她进入堪称衣裙博物馆的阁楼中挑选

    正服。

    「诶……找了半天怎么都没有红色的?」。

    遍寻无果的她决定退而求其次,选一件红色只是点缀的。

    「好了,这个不错,白色血莲纹的……只是这怎么那么像真的血?」。

    颜菸的便装穿脱都很简单,解开腹部的腰带,和下身短裙连接着的衣服就可

    以向一侧脱掉,上衣除去后,没穿亵衣的一对巨乳就弹跳出来,在空气中欢快的

    晃动了几下才静止,虽然才十六岁,但颜菸的乳房却远远大于同龄人,因为身体

    经常运动,巨大的乳房却是异常坚挺,粉色的乳头点缀在比平常女子更大的乳晕

    上娇艳欲滴。

    「胸部好像又变大了……以后挺着大胸部好丢人……」。

    颜菸左手轻轻的揉着自己的乳房,心绪又回到了之前和袁据相遇时,赶紧把

    脱下的衣服收起来,抬起左腿想把紧身的丝质长袜也脱了,这样的动作让她丰满

    的阴户在亵裤的紧紧包裹下显得尤为突出,几根稀疏的黑色阴毛从亵裤无法遮蔽

    的缝隙中探出头来,从窗外射入的暮光照射在少女的巨乳和双腿之间,映射出令

    人心旷神怡的美丽景象。

    「谁?」。

    当颜菸心无旁骛的准备脱下长袜时,却无意中发现左侧距离有一丈的窗户上

    有一个破洞,看样子是刚刚才被捅破的,少女的敏锐直觉让她认为自己被偷窥了。

    虽然没人回答,但那窗户上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一样的东西……颜菸双腿的

    紧身长袜和她双臂关节处绑着的银蛛丝环套一样有在练武时保护肌肤和骨骼的作

    用,要完全脱下较为费劲,不想便宜那个偷窥者的她干脆不管长袜了,直接

    将刚才选择的正服草草的套在身上就出门去找那个偷窥者。

    「别跑」。

    在出门转过一个弯后,颜菸看见一个人正慌不择路的逃窜,在那个人身后的

    窗户上有一个明显的破洞,颜菸系紧衣服上的腰带,全速向那个人追去。

    这种正服本就不适合穿着剧烈运动,这下子颜菸的狂奔让轻盈的裙裾时不时

    高高掀起,露出里面的雪白肉体……而颜菸的速度实在太快,附近的侍女根本搞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追逐了一段时间,那个偷窥者总是在自己即将赶上时拐入

    一个新的角落里,让颜菸简直是要被气死了,一想祛邪仪式应该很快就会开始,

    她恶狠狠的咬咬牙,决定先放这个家伙一马:「臭小子,算你走运……」。

    当颜菸回到场中时,天已经快黑了,各处悬挂的用发光藤编成的彩带发出了

    缤纷的光芒,这是从楚朝时期传下来的习俗,也是唯一让颜菸觉得中秋节并非一

    无是处的东西。

    「子文,姐姐刚才去换衣服了……就把你一个人丢下了……对不起啊……」。

    颜菸像对待亲弟弟一样把袁据拉到怀里,亲昵的抚摸他的额头。

    「没关系……我不是小孩子」。

    袁据嗅着颜菸身上的体香,语言中带着些许不快。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其实我……」。

    颜菸正想说对袁据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奇异感觉,又突然发现袁据的体型和那

    个偷窥者很像,于是改口说:「我从小到大都被哥哥宠爱,也想要有一个弟弟然

    后宠爱他啊……我觉得你挺适合做我弟弟的」。

    「是这样啊……」。

    袁据的头现在已经贴在了颜菸的胸部,柔软的衣服面料让他能感觉到衣服后

    面有两粒硬硬的东西。

    这时候颜菸由于把袁据和那个偷窥者联系起来,下意识的离他远了一些,心

    里却并没有鄙视或者厌恶他……「颜家长子礼毕」。

    「接下来到你了」。

    袁据听到礼官的高亢声音,出言提醒心不在焉的颜菸。

    「哦……」。

    颜菸从胡思乱想中回到现实,应了一句便向远处的石台走去。

    这时候袁攘正好从人群中走出,向袁据这边投来蔑视的目光。

    袁据却并不与他对视,向一侧一看,却发现一个身着正服的高挑女子拽着一

    个和袁据有几分相似的男孩向这里走来,男孩的手里拿着一支银竹制成的笛子…

    …这两个人中,女子是袁据的同父同母姐姐袁璧,男孩叫袁捭,是皇帝和一

    个侍女的私生子,生母染病而死后就被交由袁据的母亲和姐姐扶养。

    袁据从前年就被送到边境军队中锻炼,已经很久没和他交流过。

    「快把笛子还给太子殿下……」。

    袁璧很快就把不停扭动表示反抗的袁捭带到了袁攘面前,见袁捭把手里的东

    西握着紧紧的,厉声呵斥道。

    「原来是你这个有人养没人教的小子……难怪放在石桌上,本宫只是尿急去

    小解,一会儿就不见了,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那笛子是袁攘已故生母的遗物,见袁捭没有归还的意思,上前就要动手夺回,

    而袁捭似乎知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不好惹,用力挣脱袁璧的双手就向远处逃跑

    ……可袁捭的身体一直比较虚弱,跑不了几步就被袁攘追上,两个人随即扭打在

    一起。

    袁璧赶紧上前试图拉开他们,她虽然已经有十七岁,却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

    的弱女子,刚刚上前就被袁攘一把推开,袁据本来不想管的,但害怕姐姐受到伤

    害,赶紧前去一把将袁捭和袁攘抓住,用力向前一掼就把两人丢出一丈开外,然

    后一把夺过了袁捭手里的笛子就向袁攘走去。

    「给,都说了不是我拿的」。

    袁据把笛子递到袁攘面前,不卑不亢的说。

    坐在地上的袁攘对袁据这种居高临下的说话很不高兴,从地上站起来才接过

    笛子,本想反讽一些「蛇鼠一窝」

    之类的话,可想起对方刚才一反常态的巨力便只得悻悻退开。

    「寻常女子十四便已婚嫁,菸儿你已然十六了却还孑然一身,让父母着急了

    可不好,希望今年可以觅得一个如意郎君……」。

    当今天子袁昴正持着酒杯将两滴酒水弹到颜菸额头上,正想对这个已经和自

    己一般高的外甥女说一些祝福语,却发现了远处三个皇子闹出的动静,顿时眉头

    一皱就上前准备询问个究竟。

    颜菸等人都被晾在了原地,她心里却想着自己才不嫁人呢,有哥哥就好了,

    自己以后要成为哥那样的名将。

    「父皇,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