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土,

    就能像我的腿脚一样结实了。虹就事论事地想。

    可是在那之前他还得受很多的苦。虹一直跟着他,揍他。往麻袋里装土的朗

    族女人们抬起下一个沙包压倒他的背上,这一下他没有撑住,先是跪了下去,身

    子歪了再用手扶地,沙袋也滚到了一边。虹还是等了他两秒钟,希望他能自己爬

    起来。可是他只在底下粗重地喘气。这就没选别的择了。孟虹分开腿站稳自己,

    左右甩开皮鞭,每一下都沉重地扫过男人赤裸裸的背脊。她觉得有股子不管不顾

    的狠劲窜了起来,在她的身体里四处蔓延,就像一直闷烧着的森林草丛里突然炸

    开的明火火苗一样。原来打人是那么个解气的事,本来嘛,凭什么就该总让我自

    己一个人忍着,一个人受着呢,虹想。

    女人低低地吼叫,「起来,起来!」男人在底下打了两个滚,脸面朝上,他

    还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脸上已经流满了眼泪。他突然抱住了虹的小腿,别打

    了,姐……别打了。

    被揍狠了的时候,虹自己也那么抱过人腿的吧,只是结果恐怕是多挨上一脚。

    虹现在光着脚,又是铁链,踢不动他,或者是犹豫了那么一下子的空档,女人的

    手还是落了下去,还是一样的狠,鞭稍撕开了男人肩膀上的皮。

    「松手,起来!」

    才几个来回就站不住了,还有太阳底下的整整一天呢。这个孩子恐怕够呛。

    另外两个成年男人可能还能撑得过去,而那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昨天整晚上都是在

    军队的营房里过的,她现在同样是赤身裸体,同样被锁上了铁链,她身体瘦小,

    可是肌肉结实。高原的女人都是这样。沙袋压在她的背上遮掉了她的整个上身,

    可是她的腿脚一步一步落得沉稳。虹看着她就像看到多年以前的自己,她以后肯

    定会被揍得很惨,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性命。

    她现在肯定还有仇恨。她想着的或许是一定要坚持着活下去,活到她们自己

    得到胜利的那一天。虽然虹不太弄得清楚她们是在为什么战斗。现在的问题是,

    虹自己也不知道她曾经为了什么战斗。或者,那些白人们真的已经不在了,被她

    和她的战友们赶出这个国家了吧。从这一件事上看,她该算是赢得了她的战争。

    可是虹现在想的是她也得坚持着活下去,在死掉之前,给小冬找到一个好的解决

    办法。虹想,再过上十来年,她也会变成我现在这个样的。

    虹扫了一眼干活的场面,上午就是这样了。她走回去找那对朗族夫妇。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