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年轻时也要更胜一筹,此刻并未梳妆打扮,仍是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

    “你说的那人,是不是也叫邢碎影?”她走近竹篱,抬头望着那女子,扬声

    问道。

    那女子皱了皱眉,看车夫没有反应,只好说道:“他那么多名字,我哪里记

    得周全。不过前些日子送来的凶巴巴的小姑娘,倒是一直叫他什么碎什么影的。”

    看来……这里真的就是邢碎影的藏身之地了。聂清漪顿时觉得浑身一阵无力,

    她捏了捏怀中的书信,手心不觉已满是冷汗,她稳了一下气息,颤声道:“你告

    诉他,聂清漪来了。”

    那女子咕哝了一句,“那冤家又惹了什么桃花债么?怎么会是这么老的一个

    女人。”她说的声音虽小,聂清漪习武之人自然耳力也要好些,听得到是清清楚

    楚。

    “阿隋不在,他这两年才在这儿,两年多了一直都东奔西走的。不过这阵子

    他倒是在这儿落脚,既然是他让那只蠢牛带你来的,今晚他应该会回来才对。你

    要不嫌咱这地方破落,不妨进来等吧。”她吃吃笑着摆了摆手,“他若今晚过来,

    我可要好好补眠才行,大姐你可不要嫌我怠慢,这楼里你吃喝休息,只管自便就

    是。”说罢,皓腕一舒,已把窗户关上。

    那女子笑容总觉很假,却又说不出哪里古怪,聂清漪只好自顾自走了进去。

    这竹楼并非就地取材,竹节油亮结实,多半自西南运来,想必运送多有不便,

    楼内仍是砖石所建,门厅内还有两面木墙,可见兴建之人十分随兴。

    一时不知该做什么才好,聂清漪紧锁眉心,又走出门来,倚着门廊竹栏,心

    乱如麻。

    “聂姨?”背后传来一个略带疑惑惊讶的声音,“真的是你?你为什么来这

    儿啊?”

    聂清漪回过头来,看到的是一个翠碧衫裙的英气少女,眉宇间颇为憔悴,却

    一时看不出到底是谁,“这位姑娘是?”

    那少女怔了一怔,旋即微微低头,道:“聂姨想来认不出了。您当年帮着姑

    姑来替我一个奶娃儿出头,我是自小便记在心上的。只是……无缘得见而已。”

    聂清漪微微皱眉,接着双眼微瞪,惊讶道:“你是……婷儿?”

    虽然听聂阳说起了和这表妹的关系,却还没好好见上一面,上次相见还是和

    嫂子大闹柳家庄的时候,回忆里,还是个粉雕玉琢惹人怜爱的娃娃,如今,也是

    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柳婷点了点头,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