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赖扛着大白杏的枪,越走越快,憋足了劲要得瑟一把。要能在女生面前

    打俩野物,那多牛逼?走了好远,来到一个山头的半山腰,钻进一片没人标记

    的灌木丛,隐蔽好身子,调好呼吸,谁也不说话,开始静等。

    等啊等,他没发现,一只黄皮子已经悄没声儿接近了,就在他俩后头冷静

    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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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桔红色麻将灯还亮着,桌上大盘子里,包子已经凉了。

    桌旁边,小赖爹抱着小赖拿回的那个匣子摆弄着,听着里边发出的音乐。

    他把右脚从拖鞋里退出来、搭前头脚凳上说:「我脚趾甲该铰了。」

    小赖娘顺手从旁边小茶叶罐里拿出指甲钳,抱着男人的脚开始剪,一边剪

    一边自言自语:「也怪了,这玩意儿用了二十年,居然还不坏。」

    小赖爹专心玩儿着怀里的匣子,没搭腔。右脚剪完,他收回右脚、伸出左

    脚。灯光下,俩人都是眼皮低垂、头也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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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地,黑暗里,小赖闻见一股气味,那是野麂子独有的气味,让他晕眩。

    他打过野麂子。他知道,错不了。问题是,这种气味只有在贴近野麂子的时候

    才能闻见。野麂子在哪儿?他仔细往前瞅。没有。往左瞅。没有。往右瞅。天

    哪!一头大野麂子就趴他身边儿两米不到的地方、还扭头瞅他呢!那麂子身上

    的毛都瞅得清清楚楚,大眼睛水汪汪还挺好看。

    大白杏跑哪儿去了?这丫头。我最牛逼的瞬间给她错过了。他悄悄给枪顶

    上火,慢慢慢慢转过身,朝那野麂子举起猎枪。

    千钧一发之际,他冷不丁挨了一石头、枪也被踩地上了。他晃晃脑袋,瞅

    眼前。眼前站的是大白杏,哪有野麂子?

    大白杏问他:「给你hāi醒啦?」

    我看错了?小赖顿时后背湿透,一身的冷汗。刚才要真搂了火可咋整?以

    后进山苛得加小心。俩人一边下山一边唠。

    大白杏说:「我爹说进山就会撞见这种事儿。黄皮子整的。你没听说过?」

    「没。也许我爹没撞上过吧。」

    这小子挺憋屈。我爹为啥见识短?叫我今儿个丢了丑。本来想得瑟,结果

    成了个这。

    大白杏柔声说:「人真能被拿住。有时候你瞅见的不见得是真的。」

    小赖心里彻底翻了锅。方才的亲身经历让他刻骨铭心,更扎他的是大白杏

    这句话。他相信了人真能被拿住,也相信了有时候眼睛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