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竺勃接下來要說的事一定非同小可,隨著心情的忐忑和起伏,他發覺自

    己的腳步竟然有點沉重,而竺勃的步伐也同樣不輕鬆,儘管只有短短的幾步路

    ,卻讓他們倆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竺勃拿著貝殼相框一直在端詳,杜立能則安靜地陪她坐在床邊,室內幾乎

    是一遍死寂,至少隔了有三分鐘,竺勃才把那張她與雙親的合照放回床頭櫃上

    說:「我爸爸目前在坐牢。」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差點讓杜立能跳起來,因為他根本沒料到聽見的會是這

    種消息,不過他雖然心頭大感駭異,腦海中卻立即浮現壁櫥裡那張黑白照片的

    影像,原來竺爸爸身上穿的是囚衣,難怪杜立能會有一種眼熟卻又不對勁的感

    覺,他已忘記自己是從那部外國影片看到這種犯人服的樣式了,假如不是之前

    剛好先看過那張照片,杜立能此刻恐怕會有失態的演出。

    在迅速壓下翻滾的思緒以後,杜立能才輕扳著竺勃的肩膀凝視著她說:「

    出了什麼事?妳爸爸為什麼會坐牢?」

    竺勃依然低首垂眉的坐著,但她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已經讓杜立能看的

    一陣心痛,向來就很害怕女生流眼淚的楞小子,這下子只得單腳跪在竺勃跟前

    慌張的賠不是:「對不起,老師,我無意要惹妳傷心,妳就當我沒問就好。」

    本來還沒落淚的美人兒聽他這麼一說,原先還噙在眼角的淚水倏地滑落而

    下,那兩小串晶瑩的透明珍珠,再度讓杜立能的內心一陣絞痛,他趨前用雙手

    一邊拭去竺勃的淚水、一邊惶惶然的說道:「不要哭,老師,不管我說錯什麼

    ,妳儘管罵我或打我都沒關係,只要妳不再傷心就好。」

    竺勃總算忍住了淚水,但美人兒那淚眼婆娑的模樣,還是叫杜立能心中有

    著萬般不捨,他試著想要抹去那些噙在眼睫毛上的淚珠,然而竺勃卻輕輕握住

    他那隻厚實的手掌說:「你坐好,立能,讓我哭泣的原因並不是你,這件事我

    原打算把它當成一場噩夢再也不提,可是事到如今,我覺得我還是應該讓你知

    道。」

    凡事都要有個分曉,杜立能明白竺勃即將要說的一定是件隱藏在她心裡多

    時的祕密,所以他慎重其事地拉了把木椅坐在竺勃的正對面,兩人的目光並沒

    有交會,但雙手卻緊緊的握在一起。

    先閉目凝神了一會兒之後,竺勃才睜開眼簾輕嘆著說:「我爸爸是因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