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宋子非开始了不耐烦,时常勃然大怒。那时,他便会发泄般地把周

    围所有的东西都砸在地上,他会截撕底里地大喊,「戟言诺,我求你……你清醒

    过来啊,好吗?我求求你……你给我清醒过来啊。」

    然,此时我只会瑟瑟地缩在墙角,抱紧了双腿蹲在那儿,涣散地望着那冷冰

    冰的地板。没有人会知道在那苍白无力的虚弱面容上,隐含着的是诡异嘲讽的笑

    颜……

    ***时间,似乎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过得飞快。想当时,三月的樱花漫天飞

    舞,随风飘逝,时至今日,已是阴寒冰冷的十二月,寒风瑟瑟,再明媚的阳光在

    这阴冷的天气中也显得毫无生气。

    我的神智开始越来越不清楚了,时常出现幻听幻觉的现象。一切的一切,总

    是不断地闪现在我的面前,还总是时不时地能听到一些莫名的声音,母亲的谩骂

    声,爷爷的嫌恶声以及子文的呵护声。我总是试图着想要牢牢地抓住一切,抓住

    了便死也不愿放手,可每当我走近它们的时候,它们就会离得我更远,继而消失

    不见。

    白天,我开始喜欢独自一个人呆在那儿自言自语,外人的「打扰」便会使得

    我声撕揭底地狂叫。然,我的两条手臂上也同样开始布满了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

    针孔,镇定剂能够很好地换来我的短暂性安静。

    夜晚,我开始习惯了在半夜的时候醒来,赤着脚踩过那冰冷的鹅卵石,在庭

    院中飘零游荡。我总是在半梦半醒中试图找到我的孩子,想像着他们在庭院里嬉

    戏玩耍。

    每当夜间时刻的来临,便是我一天中最快乐,最轻松的时间。我喜欢在温柔

    而美丽的月光下静静地独舞,在那窒息的寂寞与绝望中,开始没有任何感情地舞

    动着。然,我更喜欢趴在那阴冷潮湿的石青路上,让全身的寒气边满全身,那样

    会使我的心也随同一起阴冷下来。

    每每此时,宋子非便会飞也似的冲到我的面前,把我抱起。我看着他眼里充

    满了的愤怒,暴虐就会很开心,打从心里的开心。那种绝望,心痛的神情让我觉

    得的是如此地快意。

    我的情况愈加严重,被再次诊断为神经系统开始出现偏执性的精神错乱。若

    不妥善医治,我很可能会一辈子都活在这种疯疯癫癫的日子里。

    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说的已经疯了,一开始的装疯卖傻到了今日,

    已经使我开始分不清真假。也许,我并没有伪装,其实我是真的病了,阴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