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索,这思索中有隐隐约约的兴奋,更多的却是混沌和迷

    茫。

    看到儿子若有所思,宋满堂抛出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胆要大,不管啥年

    月,啥世道,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胆大能辟邪,不管啥事儿,只要你

    想弄,就要敢下手,敢弄。」

    听到这句话,少年在混沌迷茫之中,仿佛领悟到了一些真谛,虽然还不是很

    透彻,但他仿佛懂得了许多。

    「爹,我记住了,我记住你的话了。」

    儿子的语气是发自内心的由衷,宋满堂非常欣慰,他又不失时机补充了一句:

    「还有一句话,你也得记着,要能看清事儿,弄不来的莫强求,能进能退才是真

    本事。」

    说出这句话,宋满堂又迈步往前走,宋建龙若有所思跟上老爹的脚步,手中

    这根烟,仿佛没滋没味,又仿佛滋味无穷。

    「以后,不用把姓苏的娘们叫姨,卖屄卖尻子的货,只配给你玩儿,配不上

    你叫姨,知道了么?」

    「嗯,知道了……」

    「还有,人都是贱骨头,不管男人女人,都是欺软的怕硬的,只要你强,能

    压着他,制着他,能让他怕你,你就在他头上撒尿,他都说你的尿是香的。」

    「爹,我记住了……」

    儿子究竟能领会多少,又能做到多少,宋满堂知道这不能强求,他也曾年轻

    过,他知道少年心性,刚沾上女人,肯定会生出情愫,今夜他要做的是,斩断这

    些多余的情愫,尽快让儿子把血脉中属于老宋家的强悍释放出来。

    砖瓦厂在村外东南方向一道沟洼里,苏桂芳的窑院却是在村西,女人招呼儿

    子吃了晚饭,又给儿子谎称去邻村做工,在夜色遮掩下,她又做贼般来到砖瓦厂。

    屋里亮着灯光,看样子宋满堂已经来了,女人知道宋满堂会留着门给她,赶

    紧推了门进去。门确然是给她留着,应手就推开了,但女人却丝毫没有想到,父

    子两个都在屋里。

    这父子两个,一个后晌打了她一顿屁股,另一个天擦黑时翻了她的墙头,忽

    然就这样一齐出现在眼前,这让女人一时之间颇为尴尬难堪。

    「你爷俩……吃饭了么……」

    女人尴尬局促之下,问出了这么一句,问过之后,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问得

    不合时宜,不由得愈发尴尬局促。

    宋满堂却不动声色回了一句:「吃了,我吃的早,建娃放学回来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