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我手里拿着手机,手足无措地看着孙海滨。他把头缩了回去,低声说道:

    “咱妈的电话!快接!”

    “谁是‘咱’?我妈可不愿认你呢!”宁宁低声了一笑,没动弹。

    “可我得认她,她就是我的妈!去接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将来你可不也

    要这样和大庆一丝不挂地腻在一起?”

    “去死吧!”

    宁宁肯定不太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与我相见。孙海滨劝了一小会,探出头,向

    我爱莫能助地摇摇头。

    “宋姨,宁宁她……她正在上厕所。”我只好答道。

    “那我等着她,还有一件大好事,我想亲口告诉她,让她第一时间知道,他

    刘伯伯对他到底有多关怀!”

    电话那头的声音在激动之下有些变了调。

    “还得等一会,她……她可能有些便秘……”

    “什么?”

    车内扑哧一声,宁宁乐了出来,小声地骂了一句:“死庆庆,谁在便秘!”

    然后小声地向孙海滨嘀咕了一声什么。我立着耳朵细听,只听到孙海滨有些

    不满地回了一句:“你要是不愿见他,他该多伤心!”

    我大声地喊了一声:“宁宁,你妈的电话,我递给你,你伸手来接就行了!”

    舒宁终于咭咭地笑出声来,边笑边说道:“等一下,你把眼睛闭上!不闭上

    是小狗,我一辈子不理你!你先答应我!”

    亏她还能笑得出来!我气鼓鼓地对着电话“哎”了一声,可心中实在也鼓不

    起一丝勇气与犹自在与他人交欢的心爱女孩面面相对:宁宁,此时你的脸上,是

    否有夜风化不开的浓浓春情荡漾?光洁的额头,有否被香汗打湿夜风吹不动的凌

    乱发丝?雪白娇挺的乳峰之上,那两粒红红的肉豆蔻是否已在反复揉搓之下,不

    堪入目地肿涨发紫?

    “我出来了,你可得闭上眼睛!”

    我走近两步,一直站到车窗边上,闭上眼睛,然后把手机递到窗前。

    外面是习习的夏夜凉风,车窗内一股味道异常的热气扑面而来,一下子把我

    熏得够呛:有汽油味,机油味,霉味,人的汗水味,还有……一种酸酸的特别之

    味。

    那种酸酸的味道,每一次当宁宁与他人合体时,我都一直受不了,直到四年

    之后的一天,施放第一次占有宁宁后,我在整理家中湿透的床单时,感受最强烈

    的仍是这种味道。

    当一只热乎乎的小手从我右手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