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这么光着?」

    为了便于水战,萧遥逸早脱光上衣,一条上等雪绸纨裤也被烧出几个大洞,

    露出半边屁股,看起来颇为不雅。

    云丹琉狠狠剜了程宗扬一眼,又瞥了一眼萧遥逸,鄙夷地啐了一口。

    程宗扬张大嘴巴,朝萧遥逸不出声地狂笑两声,然后往他身上丢了块浸过桐

    油的篷布,让他遮羞。

    随着云家船队的出现,胶着的战局彻底倒向一边。云家参战的船只并不多,

    但全部是在海上搏杀过的海船,船上的水手更是云家远洋船队的好手,更重要还

    是船头那几枚专门漆成黑色的镰状长刺。

    这几颗货真价实的龙牙显示出非凡的威力,一艘体积比走舸还小的海船迎头

    与一艘飞虎撞在一处,飞虎上原以为稳操胜券的军士惊恐的发现,那条船舷还结

    着贝壳的海船就像快刀切牛油一样,迳直将飞虎从头到尾切成两半。

    无数断肢残臂从撕裂的船舱中掉落出来,幸存者随即被湖水吞没。海船上的

    光头大汉们转动秤锤状的冲杆,将一条飞凫船头击得粉碎。

    王处仲握着一枚黑子,但局中再无劫材。

    萧侯的亲随挥舞旗号,命令盖海舰收拢受伤的士卒。那名紫脸汉子握着号角

    的手掌微微发抖,神情惨淡。

    徐度扔开盛酒的大觥,猛虎一样站起身,走到栏侧,望着湖上浴血奋战的舰

    船,冷笑道:「好棋!好棋!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

    狗!两位以天地为棋局,三军为棋子,下得一局好棋!」

    萧侯不动声色,「司空大人有意入局么?」

    徐度道:「我是粗人,不跟你们兜什么圈子!我徐氏虽是寒门!但我儿子不

    比你们乌衣巷的贵公子下贱!我儿徐敖取死有道,不用旁人动手,我自己就勒死

    了他!」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须发怒张,森然道:「不过我儿虽然死有余辜,我

    那孙子不过半岁,有何罪过!桓元子!你来说!」

    桓大司马左右看了看,「这是从何说起?」

    周仆射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双腿,「徐司空家大郎宅上日前遇贼,满门遇害,

    幼孙也不知去向。」他回过头,向徐度道:「文度已经命人彻查,终究要查出凶

    手。」

    桓大司马根本不知道这是桓歆伙同他人干的,怔了一会儿,然后一拍几案,

    唤来亲随,厉声道:「叫三郎滚来见我!」

    「不用唤了。」王处仲丢下那枚黑子,起身道:「今日盛会,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