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偏,罗衫乍褪,半靠床榻,露出雪白酥胸,双颊红润,正笑意盈盈。

    贾璜笑嘻嘻进来,给赵姨娘请了安。

    赵姨娘“噫”了一声,“这是璜大爷不是?今日何风吹来娇客,贵步幸临贱

    地?”

    贾璜道:“难得来府上拜访,特来请安。也是合该小侄与姨娘有缘,今日偷

    闲过来,不想就遇见姨娘,这不是有缘么?”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睛不住地观看

    赵姨娘。

    赵姨娘是个聪明人,见他这个光景,如何不猜八九分呢,因向贾璜假意含笑

    道:“怪不得尤夫人、凤姐儿常提你,说你好。今日听你这几句话儿,就知道你

    是个聪明和气的人了。”

    贾璜听了这话,心中暗喜,说道:“小侄要到姨娘家里去请安,又怕姨娘年

    轻,不肯轻易见人。”

    赵姨娘又假笑道:“一家骨肉,说什么年轻不年轻的话。只是璜大爷岂不知,

    人常言:”夜深无故入人家,登时打死勿论。‘“

    贾璜诱道:“还有四个字姨娘忘了。”

    宝玉在屋外,见那情景越发不堪,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暗忖:“平日见贾璜

    这人一本正经,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哪有这样禽兽之人?今日这畜生

    撞在手上,合该作死!”

    却见赵姨娘笑得花枝乱颤,道:“非奸即盗这四个字么?今日你认盗认奸?”

    笑得胸衣抖落,半截酥胸现了出来。烛灯之下,酥乳微颤,着实夺眼。

    贾璜呆望不已,接口道:“认了盗罢。在此园内,也不过是个采花贼耳。”

    赵姨娘更是得意,道:“那采花之事,乃是妇人之为,堂堂男儿,岂能做那

    细事?”

    贾璜戏道:“姨娘差矣,那采花之事,正应是男子所为哩!所谓窈窕为君开,

    任君所采撷哩!”言毕,笑个不已。

    赵姨娘却有一头无一头地搭道:“璜大爷,别忒淘气了!残花败柳,有何意

    趣?”

    贾璜听了,身上已木了半边,道:“不然,可知老马识途,陈酒最香。牡丹

    绽放,最识春情哩!”

    赵姨娘啐道:“说甚么歪理,老娘我心养浩然之气,万事皆休哩!”言毕,

    却将那裙裾掖在腰间,露出白光光的腿儿,乱摆乱摇,勾那贾璜。

    贾璜见这光景,越发酥倒,因饧了眼挨到赵姨娘身前,淫笑一声,道:“有

    好货孝敬姨娘。”手里捧着却是可助房中术的“勉铃”(古时,妇人所用淫具)。

    赵姨娘见了一笑,把贾璜照头一扇,道:“着你这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