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惊道:「宝琴姑娘,原来你也在这里。」

    薛宝琴并不答话,媚眼如丝,晕红满面,说不尽的柔情蜜意。

    虚竹色心淫动,宽衣解带,行起云雨,所触皆柔软香甜,耳边听得「啊呦呦

    ……轻些……啊呦……要死了你。」

    虚竹一怔,这声音却又像是凤姐,忽觉身下滚烫,吃惊瞧去,眼中不是了薛

    宝琴,却也不是凤姐,而是双颊赤红的史朝云。

    但见史朝云的眸底越来越透彻晶亮,转瞬间又变成了木婉清,惊泣几声,神

    色越来越晦暗阴森,忽尔化成了粉红骷髅。

    虚竹大叫一声,掀被坐起,出了一身冷汗,裆底一块尤其冰凉,居然遗了梦

    精。

    他怅然若失,望向窗外皎洁新月,眼前浮起梦中仙姑的艳影,至美至纯,久

    久挥之不去,同时也清晰回想起:在氤氲暮色中,寂寞小楼佳人朦胧,哀婉玉容

    凭窗相望。

    一时之间,一团愁绪,在虚竹心里浓浓得化不开,这时他才觉出,傍晚时的

    烦躁,尽缘从凤姐口中听到了可卿,暗暗勾起了他渐渐淡忘的心事。

    虚竹穿衣走了出去,楼前四个大红灯笼红彤彤亮着,一楼人影交织,传出熙

    闹欢笑;二楼灯光昏暗,木鱼诵佛之声时有时无。

    虚竹去敲敲双儿房门,轻轻唤了两声。

    双儿在内吃了一惊,犹豫片刻,想到这些日子一直躲他,不免内疚,披上衣

    服拉开门。

    虚竹道:「来,公子带你出去。」

    双儿听听楼下动静,慌张推辞:「公子,这么晚了,我实是困了。」

    虚竹拉起她手,笑道:「好双儿,我心里有些烦闷,你陪我出去走走。」

    双儿一听不是喝酒玩乐,当下点头应允。

    二人刚下到二楼,便闻到一股浓重的污浊酒气,寻去一瞧,见尤三姐独自在

    房内已醉得一塌糊涂,头脸扑在桌上,桌上撒了半壶酒,还铺着她的呕吐物,粘

    得头发上都是。

    虚竹再去敲开尤夫人的房门,见她几乎站都站不住,打开门就软在地上,满

    脸烧得通红。

    虚竹无奈,下楼叫人去给尤夫人请郎中,又到花厅叫了沁香和鹤仙,见她二

    人嘻嘻哈哈醉醉醺醺,不由来了无名火,挥手各给二人一耳光,骂道:「白养你

    们,只顾玩乐,早晚将你们放在窑子里接客。」

    那二人捂着脸,莫名其妙,又惊又痛。

    虚竹命道:「上楼去给醉酒那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