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裕和女人的水车搬动过好几个地方。每过三五个月份难免会碰上连着下不出雨

    的天气,接连旱过了十多二十天,总有一个早晨岩裕会在架着水车的坑洞里看到

    一底干涸的石头,没有活水渗透出来了。

    前几次碰到这种要命的事大家要瞎忙好几天。大家沿着河滩到处乱走,找到

    有什么地方看上去潮湿一点就挖开看看。那天一大早老岩裕习惯性的把女人照样

    拴上水车,后边忙乱起来没有顾上去管。她没吃东西没喝上水,一整天趴在石头

    堆里被太阳晒着,最要命的还是没有水。岩裕和纳帕颂他们走出去很远到处挖掘,

    过了半夜也没有结果。老岩裕半夜以后走回水车这边来,突然起了个机灵。水车

    旁边连带草棚底下的动静,有点什么跟往常大不一样。老头没看见那个光溜溜的,

    应该一直在周围爬来爬去的女人身体。

    拴女人的纤绳从中间断成了两截,断头起毛,那可能是被拉扯断的,或者就

    是让大黑咬了。河滩四下里一片漆黑,岩裕抬头张望一阵,当然是什么都没有看

    见。另外一个少了的东西是瞎了眼的黑狗,大黑也没蹲在旁边。岩裕想到还有个

    办法是先找大黑。黑狗瞎了可是不聋,应该能够听见招呼它的响动。

    岩裕喊着狗,他叫它黑啊,黑,出来!一开始没有答应。岩裕刚才跟人找水

    是从下游过来,他从河滩往上绕远了几个圈子,才听到更远的地方传过来狗叫的

    声音。

    岩裕心里知道女人手上带着他的夹板,还拖着那么些重铁链子,不太可能真

    的逃到什么地方去。他并不特别着急。岩裕叫住两个找水回来的年轻工人,他们

    正好点着松油火把。岩裕自己多少迟疑了片刻,还是从水车把手上摘下来宽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