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眼下正是夜半时分,水道上行船寥寥,不过数盏茶的时间,大船已是出

    了镇江水门,转入了长江水道。

    见已离开镇江,花万紫也不再隐藏行迹,当即带我从草堆中钻出,给了船夫

    五两银子,便命其向扬州方向驶去。

    船上地方倒是颇大,银子打赏之下,见我们两人衣饰各自相貌不凡,又是孤

    男寡女夜间出行,只当我们是情侣私奔的船夫便颇为勤快,在窃笑中整理草垛,

    为我们清出一块空位,又铺上毡毯,便识相的躲回远处的船头,却是自顾摇橹去

    了。

    直至此时,花万紫一直紧绷的俏脸上,才显出些许放松之色,显然先前的逃

    亡已给了她太大的心理压力,心神松懈下来,她幽然看向我,仿佛想要说些什么,

    突然间又脸色一红,竟又讷讷闭上了嘴,一时竟是无言。

    这种局面当然要打破咯,否则两人傻呆呆的对坐一晚,岂不是就没有群众们

    喜闻乐见的剧情了?

    见到此状,我脸色一凝,却是拉着花万紫一同坐下,沉声道:「事已至此,

    中玉实是害了姐姐,但姐姐当知赏善罚恶令之事,长乐帮诸人虽良莠不齐,但既

    为帮主,中玉便无临难推托之理,所以眼下之时,中玉尚不能去寻白师傅领死,

    以偿姐姐救命之恩。」

    花万紫微微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一幌七年,虽只相见一日,但我雪山

    弟子诸般无礼,你却对我始终以礼相待,方才还宁愿以身为质,而救我等性命,

    种种作为,已是尽显君子风范,当年之事虽极为惊骇,而今看来,竟也显出种种

    蹊跷,你先前既释我离去,而今我还你一命,也是应当。」说到这里,她娇躯微

    微一颤,但从始至终,却是没有抗拒我抓起她的素手,就这样盈盈坐在我身旁。

    我轻叹一声,却是眼看着她,歉然道:「此事眼下无可洗白,姐姐此举,已

    与背叛师门无异,威德先生向来为人刚愎严厉,白师傅又恨我切齿,事后必会迁

    怒姐姐,真不知姐姐此后如何自处?如若不弃,中……」

    我话未说完,嘴唇却已被一只玉手按住。

    从今晚再见面时,花万紫便始终表现得颇为羞涩,不想此刻,她竟仿佛下定

    了某种决心,却是坦然与我正视,幽幽道:「花万紫幼时父母双亡,所幸被师傅

    收养,又收入门墙,教导剑术,此恩此德,实是没齿难忘,叛出雪山之事,你便

    不必说了。」

    关键剧情1,达成。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