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部下军卒,否则便有兵变的可能,而环庆路是有兵变的前科的,熙宁四年庆州

    那场兵变,朝廷至今记忆犹新。

    「这回那帮藩骑也发了大财了,他们倒不讨赏。某家倒宁愿去当藩骑。」唐

    云的胳膊不那么疼了,便随口说笑。

    「藩骑有甚好的,连饷都没有。」大夫撇了撇嘴,「一群无赖子破落户,哪

    个是好鸟了。」言语中对于藩骑甚是鄙视,此事也是军中惯例。延边藩部中有家

    有产的老实人哪个愿意来战场上卖命?都是些不事生产的地痞无赖才来参军,而

    且藩骑平日里没有军饷,只是战时临时招募,杀敌赏格于官兵相同,但掳掠上缴

    给官府三成之外剩余可以归个人所有。所以藩骑大多数都是以战争为生的雇佣兵,

    不打仗就没饭吃。万一运气好赶上一场胜仗,掳掠的财货便够他什么都不干过个

    一年半载的。

    「前次听说有个藩官还去和盗贼勾结,但事到临头却卖了盗贼,自家升官发

    财了。」

    「什么藩官?盗贼?」唐云的表情变了一变。

    「都头想是没听说吧,前阵子河东大盗苏延福潜入环州了,听说是来找西贼

    买马的,这贼子居然勾结西贼,真正是不知死活。谁曾想给他引路那藩官是官府

    一路,设计将这伙盗匪给庆州张都监剿了,几个匪首都给正法。据说原先咱们这

    寨内高家店的马泼六张青和那孙二娘也从贼了,都给剿了。」

    来了!唐云的心中一阵收紧。

    「这真个是没想到,匪首都死了?」

    「这倒不知,不过只听说那苏延福在河东道上落网了,此事只怕章经略相公

    要穷治,便不知折帅见着章相公如何说法……」

    唐云猛地抬头,盯着这大夫的眼睛。只见他毫不躲避的看着自己,脸上带着

    若有似无的微笑,只是那眼神深处,有些不言自明的东西。

    果然来了……

    「你却是为何?」

    「都头是聪明人,自是知道俺为何。」

    「南门外五里有座破土地庙,庙后有棵大杨树,树下有块巨石,将石挪开,

    挖地五尺,我的钱都在那里,总有千贯之数,你若去取时,需带人手车马。」

    「多谢都头美意,洒家笑纳。」

    「那……何时?」

    「最迟明日便至。」

    「是……谁让你来的?」

    「都头乃是聪明人,此事自是不用言明,想来都头已知。」

    第二日,折可适自环州返回洪德寨,带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