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投鼠忌器。

    耶律和安知道大辽虽以契丹人为国本,但是在整个辽国范围内,部族众多,

    契丹族在这些部族当中并不是多数民族,很多地方比如上京道东京道,不少蛮族

    如阻卜、女直都有闹事的传统,降降叛叛乃是常事,似自己这金肃军也是如此,

    所以处理此事,必须慎重。

    今日这事,说起来实是耶律达理亏,自找苦吃怨不得旁人,而且耶律达平日

    里也确实名声不佳,做过的恶事比韩月今日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城中的几大豪族

    之中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欺辱,今日若以此治韩月的罪,只怕这些人不服,万一有

    人煽动闹事到时候这防军还有多少人听命,就难说了。

    但是耶律达乃是朝廷武将,自己乃是堂堂知军,韩月打的是耶律达,实际上

    是在藐视自己的权威。大辽倚重这些蛮子不假,但是绝不会本末倒置,这件事自

    己若没有表示,从此威信全无,如何管理这一方水土。

    此地乃是大辽的土地!金肃军不是你们这些豪族说了算,是我们契丹人说了

    算!

    「叔父,那韩月好生凶恶,实是目无王法……」耶律达还在絮絮叨叨的,耶

    律和安早不耐烦,喝斥了一声,顿时将耶律达吓的住嘴了。

    「早于你说过,练好本事才好出去卖弄,今日如何?吃了亏便知道回来诉苦

    麽?那拦子马都是何人,各个杀人不眨眼,你去寻事,不是自讨苦吃?亏你还有

    脸来与我诉苦!」耶律和安心中烦躁,就这点出息,要不是自己侄子,早就给一

    脚踢出去了。

    「这……叔父,那这事便算了不成?」耶律达心中不服,但是嘴上可不敢犟

    嘴。

    「你想打官司麽?你是西南招讨司的,他却是西京留守司的。哪个背后官大

    些?况且军中斗殴乃寻常事,又没死人,这等小事算得什麽?」

    「如何没死人?他杀了我四个家奴,难道白杀了?」

    「众目睽睽之下,是你的家奴十余人持兵刃先动手围攻他一人,人证没有一

    百也有八十,他若说是自卫,你又有何说?况且你那家奴又不是在籍的正军,他

    却是武官,真追究起来还是你那家奴以下犯上,正是该杀,你道那时你能脱得了

    干系吗?」

    「他……他败军辱国……难道不犯军法?」

    「行军法也轮不到你来行!况且死的都是汉兵和部族兵,打草谷本就危险,

    有死伤亦是寻常事,等你去告,人家上下早打点好了!」耶律和安看着这个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