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柳氏听了,心下大喜,便道:大人且耐一耐,不怕她飞上天去。只待她明

    日回转,治她重罪不迟。我听人讲,那个张牧身体长大,似个凶徒,不怎地怕要

    伤人,如何先使开他,待淫妇伏罪,却奈何这奸夫。李知县便听了她计议。如今

    李夫人听得此言,知瞒不过,不禁失声痛哭,泣道:妾身即已蒙羞,老爷如何不

    肯体恤,恁地责辱。只见屏后转过一人,正是柳花娘,对李知县道:如此淫妇,

    便可剥了她衣裙,重重责打。

    李夫人一见,料是那个婊子,不由怒自心生,猛立起身,指了柳氏骂道:恶

    妇,恁般刻毒。我也料你不是好人家,不知羞耻,勾引我家老爷,日日书房秽乱,

    如今怎敢害我。李知县听得,有些撇不下,愈怒,急叫道:来人。那四五个家人

    连忙入来。与我将这两个贱人,剥了衣服。家人都在那里迟疑,见李知县发怒,

    只得上前。

    李夫人并阴莲挣扎不过,吃剥得赤条条地。柳氏道:头面一并拔了。家人知

    拗她不过,只得又去拔了母女二人头面。李夫人并阴莲不想再受羞辱,坐倒在地,

    护了阴户,泪流满面。李知县怒道:两个贱人,如何失我体面,怎敢欺瞒。柳氏

    道:只顾打,不怕她不招。阴莲见她甚嚣,气忿不过,顾不得羞耻,奋起身,骂

    柳氏道:淫妇,你是甚么东西,好得意么。对李知县道:爹爹,如何不顾自家亲

    生,反听外人言语。我便说与你知,又有何妨。我和母亲,挣扎来与爹爹相见,

    须不曾些子欺心。便将如何披辱,如何搭救,如何得衣,如何相谢张牧赵侥,如

    何志诚回来,俱说了一遍。李知县听得,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晌言语不得。

    柳氏恨阴莲羞她,便对李知县道:我说的不是么。如今奸情见得实了,娼妓

    难为,不可轻轻饶过。李知县忿闷,吃她挑啜,心内怒起,大喊道:来人,与我

    扒了这两个贱人,重重地打。两旁家人只得将母女二人,双手绑在身前,又将两

    足缚了,扯了她手臂,直身拖伏在地,尽露出圆翘粉臀,便去院中折了几根柳枝,

    要打时,却下不得手,只得禀道:实是手软,打不得。柳氏气极,便指那两个小

    婢道:你两个,与我出力打,我自有赏。

    原来这柳氏刁钻,自入府来,通府人只管家并那报事小厮,在李知县面上,

    听她些吩咐,余人并不愿听她言语。柳氏为势孤上,见有两个小婢,贪些小意儿,

    便与些衣服食物,并碎小银钱,以此这两个小婢是柳氏心腹。见今家人可怜李夫

    人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