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可测,犹如沟壑。

    更令孙德富血脉贲张的是,这女人竟然穿了一条麻纱制成的暗灰色平角短裤,

    一双洁白无瑕,丰腴而修长的玉腿显露无遗,双腿紧紧地绞缠在一起,微微蹭动

    着。

    全农场人尽皆知的「贱货」如此装扮在夜里走进自己的睡房,孙德富心里如

    明镜一般,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将她推翻在床,可嘴上却明知故问她的来意,这女

    人倒是比他坦然多了,妩媚一笑,什么话也不说,身子左一扭右一扭地掀起她的

    上衣,敞开她白花花的大奶子坐到了床沿边,此举已经不是暗示,而是赤裸裸的

    勾引了,孙德富看得脸红脖子粗,可终究还是忍住了冲动。

    他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那时他还尚存良知,最主要的考虑还是他自己的前程

    问题,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他这个知青政委离被枪决也就不远了,毕竟在此

    之前已经有此先例了。于是,孙德富呵斥女人穿好衣服离开,并说自己绝不会做

    此等龌龊之事,如果她符合回城的条件,即查出身患疾病或者考上了大学,自己

    绝不会不让她离开。

    眼见这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哭中

    带笑,像疯了一样的把自己脱得一干二净,又把脱下来的衣服一点点撕成碎片,

    孙德富是拦都拦不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自己也已经在心里把这个女人当成了人尽可夫的「贱

    货」,认为女人如此举动是在不要脸的勾引自己,直到看到这女人发起疯来,孙

    德富方才醒悟,一个从大城市而来的妙龄少女放下尊严和廉耻,主动来自己的睡

    房,不是因为她自轻自贱,而是因为她除了自己的身体以外再没有什么可以换得

    一张返城的票了,而自己的那番话虽然铁面无私,正气凌然,却毁掉了她对生活

    最后的希望。

    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孙德富心中愧疚无比,跪在这女人的面前,向她道歉,说

    自己是全中国最自私的男人,说自己不该骂她「贱货」,说自己不该赶她走,一

    遍又一遍的道歉,许久之后,女人才停住手,不哭不闹了。也幸好他没住在原来

    老政委留下的房子,而是住在离集体宿舍较远的单身宿舍中,否则这女人如此大

    闹,恐怕全农场的人都要来看热闹,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自己的清白了。

    女人自己也觉得闹得有些过分,咚咚的在泥地上朝他磕头,他急忙拦住女人,

    女人抬起头,凄然一笑,用含泪的大眼睛盯着他说:「孙政委,你是个好人,求